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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關公戰秦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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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女生小說去書  看著戲,我打著哈欠,越大越會有種感覺,那就是過年沒什么意思。只有孩子才喜歡過年,到時會有新衣服穿,還有各種好吃的。

但是我不缺衣服,也不缺吃的。所以過年只是為了過而過。想想這兩年過年,年年都不同,去年我還在貴公公那里過,做夢也沒想到,今年會在這里過。世事無常呀  看來這戲演得快了點,畢竟是為將軍演。不能多敲幾下鼓,多拉一段琴來拖延時間,戲已經演到宋太祖打下江山十多年后,戰亂所帶來的創傷漸漸平息,百姓安居樂業。但宋太祖病入膏肓,在臨終前叫現在還建在的宋太宗半夜入宮,要將江山傳于自己的弟弟。

  等演到傳了位置,基本這戲也結束了。

  那琴拉得是唯美悠長,戲子唱得是聲情并茂。根本沒演,那晚很多官員都知道的“燭光斧影”,據說當時宮殿門緊閉,燭光映襯出里面有人揮舞著斧類兵器。

  天知道年老體弱的宋太祖是死于疾病,還是怎么的。

  趙惟能突然站了起來,大聲喊道:“不要演了”一時間,震得所有聲音都停了下來。

  戲子們無論是演太祖還是太祖的,戰戰兢兢地全部跪下,還有些害怕地在發抖。

  我頓時明白了趙惟能為什么會暴怒,他是宋太祖的孫子,父親是有名的“八賢王”,卻英年早逝。說是得病,大約也和宋太祖一般,死得不明不白。而這戲就是粉飾了當今萬歲的所作所為,好似一切都是順應天意,而不是宮廷斗爭。

  這事傳出去一定會讓太子起疑心的,于是我也站起指著這些戲子道:“大過年的,可不是清明。還不快點換戲”

  戲班頭一聽,也不知道清楚里面厲害關系沒,反正說得也是在理,過年時盡量不要去看死呀悲的戲。趕緊的掏出戲牒來,一路小跑到我面前,見我梳著未出閣的小姐頭,于是雙手奉上戲牒:“請小姐點戲。”

  他也是走南闖北的聰明人,此時趙將軍,看上去就知道正余氣未了,胸膛大幅度的起伏著。

  我拿過戲牒,邊打開邊緩和氣氛道:“我哪會點什么戲,萬一錯點了個才子佳人的,將軍看得還不膩味?班主能不能說個適合點的戲,讓我聽聽。”

  戲班頭想了想后道:“要不弄個武戲,熱鬧點”

  我側頭見趙惟能臉色陰沉地猛地坐下,手還重重一拍椅把,發泄心中的憤怒,看來陰影未褪。

  太子可是多疑的人,說不定這里早就暗插著他的人。趙惟能稍微生點氣,那還說得過去,如果一直這樣氣著,傳到太子耳朵里,那可要壞事的。

  于是我故意笑了起來,雖然平時很少笑,但環境需要,生存需要,不得不笑。

  好似故意刁難調侃般,我笑著將戲牒合攏,還給了戲班頭,戲謔道:“武戲就武戲,過年也圖個熱鬧,要不就來個關公戰秦瓊吧。”

  戲班頭的嘴頓時張大了,半天沒合攏。而趙惟能的注意力也挪了過來,臉色緩和了許多。

  “關。。。關公戰秦瓊。。。”戲班頭的表情很是奇怪,惹得旁邊站立著一同看戲的家丁、丫頭,很多都在偷偷的笑,要么努力低著頭,要么悄悄地掩嘴。

  “怎么?”我故意瞪大了眼,一副天真無邪、更象不知者無罪的模樣:“那么大個戲班,連兩個能穿上行頭的武生都找不出來嗎?”不跳字。

  “小。。。小姐,這關公戰秦瓊。。。”戲班頭說話都吞吞吐吐了,滿臉為難之色:“沒辦法戰呀。。。不,不是沒辦法戰,是根本沒這戲”

  確實沒這戲,關公在三國,早生唐初的秦瓊四百多年呢。

  我故作輕蔑的一笑,象是很懂行的昂頭挺胸:“什么沒這戲?我去后臺給你們說戲去,保證你們一聽就會唱。”

  戲班頭一聽立即笑著點頭哈腰:“那感情好,只是小姐千金之軀,屈駕到后臺。。。這。。。”

  唱戲向來是下九流的行當,但是戲班頭不不知道,以前我的職業還不如他,甚至不如乞丐。而現在更是連人都不算,屬于按一千年以后的說法“剝奪政治權利三年”。

  我看來眼已經稍微來了興致的趙惟能,編了個馬屁哄哄的理由:“過年就是圖個熱鬧,萬歲都與百姓同樂。只要將軍開心,去說戲又如何?還有的皇上還寫過戲文呢。”

  “去吧,我倒要看看你的這叫什么戲。”趙惟能含笑準了。

  我去后臺說完后,坐回了位置,故作神秘地一笑:“等著看好戲”

  涂著紅臉,身穿戰甲,拿著長矛的關公,威風凜凜地上了臺。宋朝關公的形象還未拿所謂的青龍偃月刀,拿的是長矛,但是紅臉未變。

  就光關公上臺,沒什么,另外一個入口,涂著白留著三縷須,穿著行頭的秦瓊也上了臺,現場頓時一片爆笑。

  兩人先是站定,隨后按照我的要求相互打量上下起來。到底是專業的,演得有模有樣,還呈圓形,步伐穩健的轉了幾圈。將兩人見到后,好奇、驚訝的神態都演了出來。我都被逗樂了,更別說旁邊那些看得新鮮的了。

  我說過,每唱一句,都要等人笑得差不多時才唱下一句。于是關公和秦瓊很是耐心地等著笑聲減緩時,一句句甩出來,就象行話“抖包袱”一般。

  關公一撩長須,威嚴而道:“來將何人,報上名來”

  秦瓊回答道:“吾乃唐秦瓊是也你又為何人?”趙惟能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

其實要搞笑很簡單,這戲絕對是黑色幽默類型。演的時候,要的就是嚴肅  關公一個瞪眼,氣魄十足:“本將為蜀將關云長是也姓唐名秦瓊之鼠輩,你又為哪位君王效力?”關公當然不知道秦瓊,還以為對方叫唐秦瓊。又是一陣爆笑。

  因為牽扯到前朝,不宜多說。于是秦瓊哇呀呀一喊,發泄完怒氣后,大聲唱道:“站不改名,做不改姓,我乃秦瓊,乃大將廢話少說,速速打來來呀,牽我的黃膘馬來。”

  于是關公大喊:“牽我的赤兔馬來。”

  有力的一抬腿,象征性的上了馬后,關公和秦瓊就刀對刀、槍對槍的、噼里啪啦打了起來。

  只見滿臺刀光劍影,戲服衣擺飛舞,十分的熱鬧,不時還夾著鑼鼓聲助威。兩個人還真是有敬業精神,打得是難解難分,翻跟頭、踢腿、轉圈一個都沒有少,全武行都上了。

  等到笑聲差不多散盡,關公長矛一橫,擋住了秦瓊的兵器,正言質問:“且慢為何要打?”

  “為何要打?為何要打?”秦瓊手拿兵器,搖頭晃腦,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隨后瞪大了眼睛看著用矛擋著關公,用力岔開了矛,一個優美的轉身,微蹲為虎蹲、摸須很認真的道:“吾也不知”

  “哈哈哈。。。”幾個丫頭已經笑得捂肚子了,要不是每一句都放慢了速度,她們可以笑得暈過去。

  隨后秦瓊舉起兵器,繼續打了上去,一番精彩的‘惡斗’后,關公又攔下:“到底為何打?”

  “少廢話”秦瓊一把挑開關公的長矛,有板有眼的唱了起來:“你身在漢營,我在唐,原本不見、現得見。打得肚餓、氣又喘,問我對陣是為哪般。”

  關公幫著腔:“為哪般,為哪般?”

  此時我喊了起來:“再不打,可領不到賞錢”

  “如果不打。。。”秦瓊擺了個持槍,手遙指的酷酷造型,直指趙惟能萬般無奈的用顫音唱道:“將軍他不看賞”

  趙惟能立即又哈哈大笑,猛地站起叫好:“好,好,看賞,賞”

  一個盤子被捧了過來,上面都是三文五文的銅錢,趙惟能抓起一把,就往臺上扔,砸得臺面叮鈴咚隆的響。

  “將軍打賞了”戲班頭一聲吆喝。

  兩位大將立即跪下去撿:“多謝將軍賞,多謝將軍賞。”后臺又涌出幾個戲子,一起跪著撿,嘴里說著謝。

  真正的賞是要等演完后,直接付給班主頭的。扔錢說賞,是讓包戲班的人,有扔錢的成就感。

  “來,你也扔一把。”趙惟能將一把銅錢塞在我手里,笑著讓我扔。

  難以扔過去,看著臺上跪著,不停撿錢的兩個戲子,剛才威風凜凜,此時哪怕穿著龍袍都跪下撿錢。扔得多,他們就要跪著撿完。

  我將錢往袖子里一倒,嬉皮笑臉道:“錢給了我,可就算入了我腰包了。是不是我也應該賞?”

  趙惟能一愣,隨即就好似了解我的本意,笑著搖頭:“夫人也不愿意扔,你們還真有點象。不扔就不扔了,還有什么戲嗎?如果唱得好,我每人都賞。”

  此時外面傳來打更聲,三更子正之時。

  “以后再說了,因為將軍”我俏皮地一笑:“因為您要去上香敬神了。”

  趙惟能命我去,但我自知是不潔之身,不能敬神,于是借口身體虛弱留在屋里。而此時,武夫人的丫頭進了屋,說武夫人已經在院子里的貢臺前等著趙惟能一起敬神。

  于是趙惟能不再強求我,帶著幾乎所有的人離開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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