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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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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書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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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太陽透過紙窗縫隙照射進來,刺痛了我的眼。于是翻了個身,睜開了眼,就看到北華躺在我旁邊。

  十五年后,我又一次看到了他。他此時的年齡正當時,正好象奈何橋上等我的外貌。

  這一晚,我們兩個簡直是翻天覆地,差點把床都給震塌了。他暴風驟雨般的動作微帶著粗暴,但我喜歡,就象好久未見的情人又一次相見時那樣的激烈。

  他泄了三次才從我身上翻下,躺在旁邊累得立即睡去了。我抱住了他,也心滿意足的睡去。

  原本以為這輩子難以相見,沒想到尋尋覓覓難見蹤影。坐在院子里,他自己來了。

  我癡癡地看著他,他長得真好看,如同第一次在奈何橋見到一般,肌膚白皙得幾近透明,玉面毫無瑕疵。好象又不一樣,我細細打量了半天,才找出一些原因。他臉上好似有種難以遮蓋的煞氣,就跟趙鳳一樣。嘴唇緊閉,臉頰微微緊繃,如果睜開眼睛的話,應該帶著一種高高在上、渺視蒼生的神態。

  對了,我這世的罪被他轉了過去,照道理我應該倒霉的,怎么無恙?是因為他法力強大,天兵不敢惹,還是上蒼仁慈了?

  昨晚隨意拋扔在地上的衣服,是上好的錦帛制成,至少值五十兩銀子,證明穿著的人非富即貴。他到底投胎在什么地方,又經歷了些什么?

  這些都不重要了,無論他是誰,都不重要!

  北華終于也醒了,他閉著眼,英頭微結,翻了個身后,背對著我,慢慢坐起。

  好美的身體,他應該練武的,身上的肌肉象趙晟和貴公公一樣緊實。而他同樣扔在地上的佩劍也證明了這一點。

  我柔聲道:“餓了嗎?”

  北華猛地縮到床最里面,側頭吃驚地看著我,一副遇到鬼一般的表情。

  怎么了?我用薄被簡單地蓋在胸口,慢慢坐起,不解地看著他。

  “你怎么沒死?”他吐口而出,瞪著眼,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死?”我笑了出來,一只手伸到了他的掌心中:“死人是冷的,你摸摸,我是不是熱乎著?”

  見他一臉驚詫,輕輕捏了捏我的手,好象還不敢相信一般,我好似明白了什么。于是試探著問:“跟你在一起的女人都活不了?”

  他收起了驚訝,恢復了平靜,冷得讓我不寒而栗:“你果然不一般!”

  輪到我驚呆了!并不是因為他的女人都活不了,而是沒有過他這樣的表情,陌生得讓我感到恐懼。

  “北華。。。”我抬起手,扶上了他的面頰,一臉期盼地望著他,心中忐忑異常:“你還記得我嗎?我是誰。。。”

  他冷淡的眸中帶著疑惑:“北華是誰?我們長得很象?”

  我的淚一下涌了出來,他忘了!忘了我!怎么可能,他沒有喝孟婆湯呀。

  一定有什么原因的,于是我吸了吸已經堵塞的鼻子,用手背擦去眼淚,試著問:“你以前是不是生過什么大病,或者受過傷昏迷不醒過?”

  “我小時候從高處摔下,三日不醒。你怎么會知道?”他的目光從帶著疑問,漸漸轉為輕蔑。一個冷哼:“別裝了,你應該已知曉我是誰!”

  我張口結舌地看著陌生的北華,他難道已經忘了我是誰?久久呆坐在他面前。

  見我不象裝出來的,北華滿是疑惑,我們就這樣面對面坐在床上,相互注視著對方。

  過了許久,北華先開了口:“你真不知道我是誰?”

  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北華已經忘了過去,一定是該死的天兵干的好事,我真的不知道面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是誰。

  “那么。。。”北華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淺笑:“你就叫我北華吧。”

  我先是看著他憂慮重重,慢慢轉為展顏而笑,最后撲了過去,雙臂摟著了他。無所謂了,只要北華來到我身邊,別說變成了別人,就算缺胳膊少腿,臉上劃了幾道傷疤破了相都不要緊。

  幸福又來到了!陪著北華到處游山玩水,在包房里相互依偎著,笑看蕓蕓眾生。“望北樓”我并沒有帶他去,因為他已經忘記了一切,等到他重新喜歡上我后,再帶他去,應該更好。

  我心里暫時忘記了所有男人,只有北華,生怕他生氣、不開心,生怕他感到寂寞,生怕他餓著、冷了。哪怕他不久要再次離開我,我也要盡所有的可能,讓他同樣也感到幸福。

  我端著一籠剛出爐的蟹粉湯包,九月吃雌蟹,這時候的雌蟹最為肥美,黃多、肉鼓,拌上些豬肉末,咬上去還有嚼勁。

  北華正躺在院中,聞著怒放的桂花香。

  “蟹粉湯包!”我端了過去,放在了他旁邊的矮桌上:“還要拿點醋,等著,我去取。”

  剛轉身,北華就捏住了我的手腕:“不用,我不愛吃醋。”

  他緩緩地坐起,將矮桌上的小籠屜拿在手上,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捏著湯包皮,小心的拿捏起來,輕輕咬破薄如蟬翼的湯包皮,吮吸起來。

  這方法是我教給他的,我坐在他旁邊,笑盈盈地看著他吃著,見他喜歡,簡直比自己吃都要開心。

  他吃完一籠八個小湯包,將籠屜放回桌上,又躺了下來:“有點油膩,最好再喝點茶。幫我倒杯龍井吧。”

  我第一次拒絕了他:“不行,剛吃完蟹不能喝茶,會拉肚子的,要不我幫你磨點杏仁露吧?”

  北華躺在躺椅上,看著我,笑了笑,頭微側而問:“你為什么要對我那么好?”

  我慢慢地躺在他身邊,因為躺椅窄,兩個人只能緊緊貼著。我臉貼在他胸口,輕聲道:“我只想讓你開心。”

  北華的胸口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著,他沉聲而道:“我不能一直留在這里,早晚會走。”

  “我知道。”我聽著他胸膛內心跳的聲音,很有力很平和:“你走后,我會等著你。你想來時,隨時都可以回來。我不會絆住你。”

  他不再說話,胳膊摟緊了我。我緩緩地閉上眼睛,依偎在他身邊。一陣秋風,夾帶著少量的桂花碎屑吹過,讓余香灑滿院中。我好喜歡這種感覺,溫馨、安寧,一定要記住這種感覺,一輩子都不忘。

  北華有時會離開院子,我從不過問他出去干什么去。我知道他跟其他男人一樣,自有他的事。他應該地位不低,跟他在一起的第一晚,我們在屋里瘋狂了一晚上,而門口的八個帶刀侍衛在門口也站了一晚上。

  我只管將自己的事做好,盡量伺候好北華。伺候。。。很有貶義意味的詞,聽上去我就象個丫頭。但我愿意伺候,而且樂此不疲。

  北華也是個一直被人伺候的人,就象趙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甚至洗完澡,都需要有人擦身。結果他帶的人全部放假休息,所有事我都一個人包了,并且干得更好更貼心。

  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報答北華,也只有讓他一切都滿意。

  每次他盡興后,疲憊地仰躺著,很快地進入夢鄉。我就摟著他腰身,頭靠在他身邊,一種滿足充斥著全身。

  這樣的日子過了七天,無論我如何盡力,北華好象總是有心思。我想問,又不敢問,生怕他說了后更煩惱。

  這天,早上醒來,枕邊空蕩蕩,北華又出去了。

  我起了身,梳洗穿戴好,吃完早飯,開始凈手做點心。當面準備揉時,才發現面粉沒了,于是我也出門去最近的廚房,先拿幾斤面粉回來應應急。

  走到一半,就碰到硯姬和硯茗,他們也許是故意候著我,也許只是碰巧溜達欣賞秋景。

  “百花!”他們捏著團扇迎了過來,見到我好似心情很好,免不了問了北華的情況。

  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是誰,只知道他對我有恩。你們就別管了,也許他住不了幾天,到時也會走的。”

  “你還是小心點,我總覺得他不是善類。”硯姬對我提醒著。

  我剛想開口說幾句安慰的話,就看北華帶著六個帶刀侍衛,一臉怒容地從遠處大步踏來。

  硯茗見后,覺得不妙輕聲道:“我們還是先走了,你一定要小心。”

  他們倆個剛往相反方向走了兩步,就聽到北華的聲音:“休走,攔住他們!”

  有四個帶刀侍衛,速度極快的閃到了硯茗和硯姬前面,攔路了去路。

  “這。。。”我一頓之后,立即迎上怒氣沖沖的北華解釋:“他們。。。”

  北華卻一把推開了我,直沖到硯茗和硯姬前面,一左一右兩個耳光扇了上去。

  “啪啪”兩聲,硯姬和硯茗捂著臉往后退了兩步,微低著頭,不敢說話。

  我立即撲了上去,攔腰抱住了北華,忙不迭的解釋:“我們就說了兩句話而已,讓他們走吧。”

  “打了你相好的,心疼了?”北華用力拉開了我的手,將我推倒在一旁,聲音陰沉而寒冷:“往死里打!”

  侍衛一聽,立即拳腳上去了。兩下就把硯姬和硯茗打倒在地!

  “不要!”我掙扎著站起身,撲了過去,試圖用身體阻止落在硯姬和硯茗身上的拳腳。

  “看著,以后敢再找男人,我就全部打死!”北華卻一把扭住了我的胳膊,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打得抱頭躺臥在地,身體卷縮著,毫無招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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