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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凰女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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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噠——”

  奇怪的聲音突然響起。

  這個時候,四個人才發現房間內的石壁倒計時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結束了。

  這聲輕響既是在提醒眾人倒計時已經結束,同時也代表著,真正的第二階段開始了。

  大概不到二十平的房間內,之前有著倒計時的那堵石墻突然轟然倒塌,顯露出一條深邃幽暗的甬道。

  四人彼此面面相覷。

  “我打頭陣。”沒有太多的多余,力士突然開口說了一句,然后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蘇安然,就提起重錘就走入這條甬道。

  幾乎就在力士踏入甬道的瞬間,整條甬道就像是被開啟了某種機關,一道充滿靈氣波動氣息的流光,在甬道的上端亮起,讓整條甬道都變得明亮起來。這個時候,蘇安然等人才能夠看到,原來整條甬道的兩側都畫著以戰斗為主題的壁畫。

  那是一名披著紅色斗篷的女子,正率領著一群手持長矛之類武器的人,正在和一群同樣拿著武器的人戰斗。

  壁畫里彰顯的內容,都充滿表明戰斗雙方的社會進度相當原始:不管是男性還是女性,他們都赤裸著上半身,下半身用類似于蘆葦、蒲樹葉等等之類的東西圍繞起來,只做一個簡單的遮掩而已。手中的兵器,看起來也像是普通木棍,頂多就是在前面多綁了一塊打磨過的石頭之類的東西。

  在蘇安然看來,這些人稱只為原始人都不為過。

  “這些應該是描述第一紀元時期故事的壁畫吧?”旁邊的韓英,突然一臉興奮的說道。

  “不像。”殷琪琪搖頭,但臉色也不太敢確定。

  “不是玄界的任何紀元。”蘇安然淡淡的說道,“這是這個世界所獨有的一段發展歷史。”

  關于第一紀元的事,蘇安然在太一谷的時候,也有聽人提起過。

  那是一個靈氣爆發的大時代,修士舉手投足就可以碎山斷海,一些海島在戰斗中被直接打到湮滅都是屢見不鮮的事。但不管是第一紀元的中期還是晚期,都沒有出現如此原始的情況——至于早期的情況,沒有人說得清楚。

  因為到目前為止,修道界發掘出來的有記錄關于第一紀元時期的典籍,基本都是從中期開始。或者說,是從開始懂得記錄的重要性開始,更早前的情況,往往都只有語焉不詳的那么一、兩句話而已——因此修道界才把從誕生文字和記錄開始的這個時段,稱為第一紀元中期,在此之前的則是早期。

  至于第一紀元后期,最明顯的標志現象,就是靈氣開始逐漸枯竭了。

  據說那時候的文字記錄,基本都是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絕望。

  但是對于像黃梓、蘇安然這樣經過偉大的天朝教育系統出來的人而言,他們卻是一致認為,第一紀元雖然結果很糟糕,可是卻為后世的修道界發展奠定了非常重要的三項基礎原則。

  一是形成兵器概念。

  二是不要竭澤而漁。

  三是奠定宗門基礎。

  所以從這些情況來推論,蘇安然自然敢于大膽的說出甬道上的壁畫與玄界沒有任何關系,畢竟兵器概念的形成,已經是第一紀元中后期的事了,但是這甬道上的壁畫所描述的內容,明顯是要比玄界第一紀元中期更早的事。

  當然,還有一點是,蘇安然很清楚無限流的本質是什么。

  可是這個世界上的修士,卻顯然并不懂玄界與萬界的區別。他們更多的時候,都認為萬界其實就是玄界第一、第二紀元末法大劫時,世界破滅后遺留下來的各種殘缺秘境。

  “你如何能夠肯定?”韓英眉頭微皺,似乎相當的不服氣,“我……”

  但是蘇安然,卻完全沒有和他繼續BB的打算。

  “你走中間。”

  “誒?好,好的。”殷琪琪有些懵逼,不過還是點了點頭,然后走進甬道。

  這個時候,力士已經和眾人拉開了起碼超過十米以上的距離。

  正如他自己所說的,他對于陣法破解之類的事情并不擅長,同樣自然也對這類壁畫歷史不敢興趣。所以他說了由他打頭陣,那么在確定甬道內不會有任何危險后,他自然也不會有所停留,因為在他看來,去了解壁畫歷史,甚至去破解那些讓他感到頭暈的陣法之類的事情,是身后那幾位要做的事。

  殷琪琪快步跟在力士的身后,不過目光卻還是在甬道兩側的壁畫上觀看著。

  她發現,兩側的壁畫似乎都是一樣的,不管是描繪的細節,還是上色,甚至就連刻畫的位置,仿佛都像是經過丈量一般。

  當然,不止殷琪琪發現了,蘇安然同樣也發現了這一點。

  他不知道繪制甬道里這兩側壁畫的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不過一個仙俠世界,世界法則的發展方向本就與地球截然不同,因此倒也沒什么可以思索的,他只能當成這是用莫大的神通法力制作出來的。

  “這個女人,可能就是凰女。”走在中間的殷琪琪突然開口說道。

  “凰女?”開口說話的,是走在最前方的力士。

  殷琪琪似乎有些懼怕這個人,此時聽到他的問話,不由得開口回答道:“就是我們這次進入這個世界說,那個神秘聲音曾說提及過的歷史背景。這里是古凰墓穴,葬的是曾帶領人族從異族手中搶回生存棲息之所的凰女。”

  “異族?”蘇安然有些訝異,然后又看了一眼兩側的壁畫。

  或許是因為殷琪琪這話的提醒,蘇安然很快就發現了壁畫上被稱為“異族”之人與凰女所率領的那些人族的區別:兵器。

  從壁畫上看,在凰女率領下的那些人族,手中的武器顯得相當的原始,基本和蘇安然所知道的“石器時代”情況差不多。但是那些被稱為“異族”的人,他們手中的兵器看起來似乎與這些人族差不多,但是實際上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可以發現這些異族手中的兵器要比人族精細許多。

  在壁畫里,這或許就是想要表達出“質量更好”的意思。

  其中最為明顯的,就是人族的斧頭、長矛等之類的武器基本都是木頭捆綁著打磨得尖銳的石頭。但異族的這類兵器,卻并沒有代表著捆綁的“繩索”標記,看起來更像是一體的形態。

  而且蘇安然還注意到,異族的兵器里有劍。

  “或許,過客先生之前的說法是正確的。”殷琪琪想了想,然后又開口說道,“我們玄界都知道,鳳凰只是一個統稱,實際上是指鹓鶵、鸑鷟、鴻鵠、青鸞、鶤雞這五種。而且就算是說鳳凰,一般也是指的鳳鳥,也就是鶤雞,并沒有凰的說法。……但是我之前所在的那個房間里,有一塊很大的石碑,上面卻是說了凰女生前的種種,并沒有提到鳳鳥。”

  “你的意思是……玄界有鳳無凰,而這里卻是有凰無鳳?”蘇安然突然開口。

  殷琪琪點了點頭。

  蘇安然的眉頭微皺。

  關于這一點,他并沒有很好的發言權。

  因為明顯玄界的認知跟來自地球的他是不同的。

  他對于鳳凰的認知,基本就是雄鳳雌凰,而且這百鳥之祖應該是應龍的后代,甚至青鸞都是鳳凰的孩子。而若是要再往前推算輩分的話,那么應龍則應該是羽嘉的后代。

  所以正確的輩分順序是羽嘉生應龍,應龍生鳳凰,鳳凰生青鸞。

  可且不說青鸞在玄界是被作為鳳凰五鳥之一,他從藥神小姐姐那里也了解到,應龍在這個世界是祖龍的五大伴生龍之一。

  所以這就與他的常識認知有所違背,蘇安然自是不敢開口說什么。

  “我出現的那個房間,也有一塊石碑。”存在感低下到幾乎被人遺忘的韓英,突然開口說道,“上面倒是沒講凰女的生前種種,但是有提及到當年助凰女一臂之力,讓她脫胎成人,擺脫鳥身的神仙。”

  “神仙?”殷琪琪楞了。

  “神仙啊。”就連一直閉口不語的力士,都不由得開口嘆息一聲。

  只有蘇安然一臉茫然。

  殷琪琪似乎是看到蘇安然的茫然,于是不由得開口說道:“第一紀元破滅之后,世上再也無仙。”

  蘇安然的瞳孔猛然一縮:“世間再也無仙?”

  力士望了一眼蘇安然,然后才開口說道:“是的,這個小娃娃倒是個知道故事的人。”

  他微一沉吟,然后才開口說道:“我雖然不懂破陣之道,不怎么喜歡聽故事,但是有些常識還是會去記住的。……鳳凰五色,不死不滅,壽元若盡,涅槃重生。其中色赤者謂之鶤雞,又稱鳳鳥、丹鳥。而我來的那個房間,也是有個石碑,只不過上面沒寫那么多話,就只提了一句。”

  “說什么了?”殷琪琪急忙開口問懂。

  她已經發現了,每一個進入這里的人,房間內似乎都有一塊石碑。

  但是石碑上的內容卻并不相同,每一個人都有一個不同的故事。

  如果可以的話,殷琪琪是真的想和其他修士一起討論,并且了解他們來的時候看都的那塊石碑上到底寫的是什么,看看能不能真正的了解關于這個世界,關于這個凰女墓穴的故事。只是很可惜,這終究只是一種奢望,畢竟現在他們所有的關系都是敵對者,彼此之間真見面的話,恐怕就是一場廝殺了。

  “凰女,破殼而出,雖為異類,卻有善心,謂之人。”力士緩緩的說道,“但是我們都知道,鳳凰是自火焰中誕生,乃是玄界天地奇獸之一,就算死了化作火焰重燃后,也只會重新于灰燼中誕生,可不會有什么破殼而出的說法。”

  “看來是真的不一樣。”韓英突然嘆了口氣,像是認命了似的,“對了,你呢?你來時那個房間的石碑寫了什么?”

  韓英最后一句,是對蘇安然說的。

  一旁的殷琪琪也望向蘇安然,就連力士也都露出幾分好奇的神色。

  蘇安然一臉無奈的說道:“我的房間……沒有石碑……”

  “這不可能!”韓英又開始嚷嚷起來,“我們都有石碑,你怎么可能沒有?你是在騙我們!”

  蘇安然瞥了一眼韓英,心中不禁有些納悶:這家伙的情商這么低,到底是怎么活到今天還沒被人弄死的?

  殷琪琪和力士也沒有搭理他。

  很明顯,他們聽出蘇安然話語里還未說完的意思,只是被神經質的韓英給打斷了。

  “你房間里的是什么?”

  “有八副壁畫。”蘇安然開口說道,“我之前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過現在聽你們這么說,以及聯系這些壁畫,我大概可以確定,那八副壁畫里的內容描述的就是凰女從破殼而出到最后戰死的故事了。”

  “有描繪凰女死時的一幕嗎?”

  蘇安然想了想,然后開口說道:“沒有正面描述,但是應該是力竭而亡,最后被人裝棺抬入這個墓穴里。”

  “恩。”力士點了點頭,“那這么看來,凰女的確不是鳳凰了,因為鳳凰是不可能戰死的。根據傳說,鳳凰死了的話會化作燃燒的火種,其溫度之高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夠接觸。”

  力士的話,似乎是對這個話題做出的總結和結束。

  說完后,他就有一次自顧自的在前面領路,不再參與話題的討論。

  而力士不開口,殷琪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繼續在研究著甬道的壁畫。

  韓英的臉色則顯得極為失落,整個人都病懨懨的,完全不想開口。

  只有蘇安然,他總覺得剛剛有什么很關鍵的東西被他疏忽遺漏掉了。

  此時此刻,卻怎么也都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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