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還我錢？”
易冬:“......“
欠誰錢了啊？！
易冬強忍著點開消息欄的沖動，目光下移。
顯示等待接收一張圖片。
不知為何，兩條消息發送者都沒有頭像，顯示為陌生人。
易冬直接點開第二條消息，接收數據。
一張文靜、漂亮的高中女生證件照，齊肩短發，笑起來帶著倆個淺淺的酒窩，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
易冬仔細看了下。
校服上寫著青志一中，校徽是帆船加兩道線條似的波浪。
這種樣子的校徽全國到處都是，青志是哪個城市易冬倒不知道。
他目光平靜，回撥了電話。
“嗯，的確是她。”
片刻安靜。
“很奇怪，從檔案上看她只是個有些漂亮的普通高中女孩，雖然父親是倭人，但他們一家人在她還沒出生時就已定居到這里了。”
吳天縱語氣有些復雜：“劉思雨于三天前失蹤，她父母在她失蹤第一天就已報警，根據了解，這幾日青志郡社會各界都在尋找她。”
“嗯.......”
這個嗯字，音調拖得略微長。
“她父母的嫌疑可以排除嗎？”易冬想了想，問道。
“目前不好做定論，還需要進一步調查。”吳天縱回答道。
那邊傳來翻動紙張的聲音。
“調查記錄剛剛通過傳真發送過來。”吳天縱語氣變得肅然：“筆錄中她母親提過，一向安靜的劉思雨最近突然變得很暴躁，他們在她的房間里發現了許多寫滿紅色字跡的廢紙，這些文字似乎并不屬于任何一種語言，而是一種奇怪的符號。
我這邊有照片，馬上發送給你，你不需要掛電話，直接看就行。”
易冬“嗯”了一聲。
數秒后，手機界面有消息彈出。
易冬打開圖片，看到了紅色而詭異的文字，旁邊還有大量紅色的涂鴉，占據大半張紙，像流著鮮血一般給人一種視覺沖擊力。
“我也沒見過。”
易冬仔細回想了當日刻在屋中的法陣，二者根本全然不相同。
吳天縱并不意外，電話那邊他說道：“案卷中，劉思雨父母提到過她失蹤前說過一句很詭秘的話。“他停頓一下：“黑暗中濤濤之流將死亡帶向永恒。”
“這句話很可能指向一些線索。”易冬思索著：“我在她自爆前聽到了災厄.血咒這句話。”
災厄.血咒易冬是看到的，而且他最后聽到的話也許是對不起。
那口型的確很像。
他心中隱隱有些猜測：“劉思雨生前是不是被什么人控制或者威脅，我感覺她自爆前的模樣好像恢復了些神智。”
“我會留意。”吳天縱回答道：“無論如何，我們都會針對這句話追查下去，另外你剛才提供的兩個人名，倭國那邊潛伏的同志已著手開始調查。”
“專業的意見我無法提供，相信你們應該已經派遣了大量人手著手調查此事。”易冬目光飄向天穹，沉默片刻道：“今晚的事碰巧被我撞見了，那其他地方呢？沒準倭人在某地已經成功開啟了儀式。”
“塔釀的！”
吳天縱咒罵一聲，惡狠狠道：“這群雜鳥盡干這種陰損缺德的事，老子非揪出他們不可！”
易冬聞言一笑：“正好借這個機會給他一窩端了。”
“沒錯。”吳天縱笑道：“真以為這點麻煩就能牽制住我們發展的腳步，太不自量力了，正好借這個機會告訴倭人我們的強大。”
易冬感受到強大的自信，心中也升起自豪感。
“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可以告訴我。”易冬想了想，如此說道。
“哈哈。”
電話那邊傳來吳天縱爽朗的笑聲：“就等你這句話了。”
掛了電話，易冬表情古怪。
明明應該是很熱血的事，咋吳天縱最后一句話就有些變味了呢。
好像自己掉入吳天縱的套一樣。
不過易冬并不在乎，他看了眼天穹，青灰又夾雜折射著城市的燈火。
冥冥之中的感覺，這件事似乎一點也不簡單。
他沒有太刻意去了解劉思雨是怎樣一個人，也不想去計較那最后一句話是否蘊含歉意。
當初吳天縱的三個問題。
除了第一個問題，第二個、第三個問題好像自己已經偏離了答案。
什么叫無辜。
吳天縱以池魚林木比喻，如今易冬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所謂殺人，不再是非奸即惡，易冬想到和易小思探討的問題。
“大概便是立場不同罷了。”
目光穿過無形的夜風，易冬站了片刻，喚來了云。
回到房間，一片安靜。
易冬睡在客廳，他倒是并無睡意。
按照早已計劃好的分配，虛化術、鎖形術、化形術都提升至超品。
升級完技能后，易冬又在腦海把近機場戰斗分別推演數次，尤其是和卓方方短暫的交手。
推演完后，天邊已泛起灰白色，地平線一抹紅光躍然欲出。
天快亮了，至于此時，易冬才閉上眼算是稍微休息一下。
幾個小時候，手機響了。
吳天縱打來電話，他只說了一句：“打開內部軟件。”
易冬將軟件打開，再次看到那條還錢的消息，嘴角不由上揚。
昨晚跟吳天縱打完電話，竟然把這事給忘記了。
不過他還是沒打開看，而是先看吳天縱發給他的消息。
消息不少，易冬直接拉到最上面。
一張圖片，畫在看起來有些年代的紙張上。
畫面是一個穿著袈裟的僧人盤膝坐在蓮花上，頭頂一輪金陽，手掐佛印，本應神圣莊嚴，卻因為那僧人的長相和背景顯得格外陰森詭異。
那僧人長著三長面孔，正面莊嚴慈悲，左側卻是一妖艷的女子臉龐，右側則是青面獠牙惡鬼。
一條漆黑長河橫貫畫面左右，被那僧人頭頂金陽照耀，映射出河水之下無數掙扎絕望的人臉。
看到這幅畫卷，易冬不覺背后一陣發涼。
曹，這特么那里是僧人，分明是惡鬼！
壓制下驚訝，易冬接著往下看。
“黑暗中濤濤之流將死亡帶向永恒，是指傳說中在黑暗掌管永恒之河的地藏修羅妖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