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祺祥聞聲登時臉色鐵青。
從來沒人敢這么和她說話，順著聲音看去，一面貌清秀英俊的少年來帶面前。
“你剛才說什么？”她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仿佛自己剛才聽錯了一般。
“馬上滾。”
易冬本來就比郁祺祥高一頭，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中只有冷漠。
他已經失去了講道理的耐心。
很多人就是這樣，你心平氣和講道理他反而覺得你弱，如果你上來就很強勢他反而不敢招惹你了。
自古以來弱肉強食一直存在，哪怕發展至今這個規則也披上了文明的外衣罷了。
易冬以前還會想，也許這個人內心是善良，可他現在很少這么想。
善惡并不是一成不變的東西，而是不斷改變所處的場所和立場……
他想起卓方方，仿佛活了千年的老怪物一樣，她本身是善變的，但似乎又掌握了某種平衡，跳躍了出了單純的善惡去看問題。
某種意義上，這很自私和狹隘。
易冬不會全部認同，但道理擺在那，就得去做才知道取舍。
他先前就跟易小思說了，他要讓所有心懷不軌的人忌憚他、甚至恐懼他。
所以易冬冷冷盯著，因憤怒和羞辱臉色又紅又青的郁祺祥，眼中是沒有絲毫感情的。
仿佛神靈審視螻蟻眾生。
“不自量力，你有什么資格讓我走，現在，立刻，馬上你們滾出醫院，不配合的話我立刻找.......啊啊啊啊！”
她話沒說完，凄厲無比地慘叫起來。
郁祺祥僵立在原地，眼珠子幾乎凸出來，不滿血絲，滿臉驚恐無比，仿佛看到了無比恐懼的畫面。
“我可以走，但你給我記住，我是你永遠招惹不起的存在。”
易冬冷冷說完，直接從郁祺祥身邊走過，輕輕摟住易小思的肩膀。
“走吧。”
現場眾人此時都傻眼了。
郁祺祥說著說著就凄慘嚎叫起來，仿佛大白天活見鬼一樣。
恐怖的聲音令眾人都覺得背脊發涼，他們你看我我看你，竟然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看向易冬的目光則充滿畏懼。
不用說，郁祺祥詭異的模樣肯定和這少年有關系。
很多醫生護士從四處趕了過來，本以為是哪個病房的病人發了病，一看是郁祺祥都愣住了。
好在一名年輕男醫生反應很快，連忙上前按住郁祺祥，此時她全身猶如篩子般劇烈抖動起來，眼皮向上翻，嘴里吐著白沫。
“她有癲癇病史，快，誰那有紗布之類的趕緊拿過來。”另一名中年醫生過去幫助：“312病房有苯巴比妥鈉注射液，快去把它取來。”
郁祺祥全身肌肉繃緊，牙關緊咬仿佛要把牙齒咬碎一般，眾人七手八腳一番急救才讓郁祺祥平穩下來。
很快，郁祺祥被抬到擔架上，在幾名護士陪伴下去了急診大樓。
眾人見她并無大礙這才松了口氣。
“她不是一直都在服用卡馬西平嗎，按理說不應該發作啊。”中年醫生擦了額頭的汗，面帶疑惑。
“可能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吧。”年輕男醫生目光不由落在閉上的門，他到的比較早，所以大概知道事情經過。
郁祺祥想趕人走，人家不走，于是發聲了爭執。
可少年一句話就讓郁祺祥立刻發病，肯定不是巧合。
此時眾人的議論聲也穿了過來。
“他不會是先行者吧？”
“肯定是，應該和精神有關系。”
“想想有點恐怖啊，瞪一眼就能殺人，以后咋還讓人活。”
“他是易小思哥哥，小思人不錯，他哥哥應該也不錯，剛才也是被逼急了，誰讓那郁祺祥把人往外攆呢。”
“也是啊，要我我也忍不下這口氣。”
年輕醫生眼中露出一抹羨慕。
先行者就是好啊，不過全國范圍體檢開始自己也能知道了。
房間內隔音效果很好，外面很騷亂里面卻很安靜。
“哥，她不會有事吧？”易小思有些擔憂。
易冬搖搖頭道：“我只是讓她看到了一些幻像而已。”
“哦。”易小思放下心來，笑道：“哥，你剛才好帥氣，我就想有一天可以像你一樣懲惡揚善。”
“小思，善惡是相對的，立場不同罷了。”易冬頗有感慨道：“很多事不知道立場也還好，一旦明確了，反而要承擔起責任，弄不好還會傷害自己和家人。”
易小思沉默片刻：“我知道。”
她仰頭，看了眼在沉睡的莊夢，輕聲道：“可我一直覺得人要堅定自己的立場。”
“這點沒錯，可我們說的不是一回事。”易冬搖搖頭，想了片刻還是決定繞開這個話題。
以目前自己的認知，很難將立場這個問題說清楚。
“對了，我不是說這次來要給你驚喜嗎？”易冬笑道。
易小思眼睛一亮，俏皮笑道：“我猜你一定給我帶了好吃的！”
易冬無語道：“有這么好猜嘛......”
“除了這個還有其他的嘛。”易小思努了努嘴，一副你的心思不難猜的表情。
易冬嘿嘿一笑：“還有一個驚喜。”
這下輪到易小思好奇了。
“還有什么驚喜？”她問道。
“你猜猜？”
“給我買了好看的衣服？”
“不是。”
“好吃的零食？”
“也不是。”
易小思接著又猜了化妝品、小禮物甚至還猜測一些最近聽說的新奇電子產品，但易冬都笑著搖頭，到了最后，她嘟起嘴一臉懊惱道：“哥”
“你再這么讓我猜下去，驚喜就不是驚喜啦！”
易冬這才拿出手機，點開相冊給易小思看。
“這是咱們以后的新家。”易冬一臉得意看向易小思。
易小思看到第一眼，還以為是別人家呢，心中雖疑惑，卻覺得這設計十分漂亮。
萬萬沒想到，竟然是自己家。
“哇”
她驚喜地叫出聲：“哥，這是你自己設計的嗎？太厲害了吧！”
“丫頭，你也太瞧得起你哥了。”易冬嘴上這么說，心里卻很得意。
“這是我請一位叫尚凌晴的設計師給咱設計的，她還拿過國際大獎來著，而且整體預算費用也不高。”
接著易冬把當時經過大致和易小思說了下，有一張張點開圖片，按照回憶中尚凌晴的話照本宣科。
整個過程聽的易小思眼中異彩連連，不時還拍手驚呼。
“太棒了！”
“好期待！”
“真漂亮！”
這三句話成了易小思說的最多的，易冬更是得意忘形，二人針對裝修熱烈的討論了起來。
食神級食材一事，不知不覺被拋在了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