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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棒打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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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番話說的便有些誅心了,柳父柳母雖然普通人,但是聽出了言下之意。夫婦二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額頭的褶皺。

  夫婦二人與王妙春不同,他們可是將張寧當做寶貝的。既因為張寧模樣好,人品好,更因為二人膝下無子。

  而如果秀秀嫁給了張寧,兩家挨的這么近,這女婿就是真兒子。

  不過王妙春畢竟是大女婿,夫婦二人言辭不好太過。柳父心中雖然不喜,面上則說道:“三郎你的話實在讓我聽不懂。小寧他模樣好,性格好,為什么就不是良配?”

  “長的俊,性格好又不能當飯吃。須知道有錢人使鬼推磨,無錢勞碌命。這嫁的人好,就是凡鳥飛上枝頭做鳳凰。錦衣玉食等閑事,內有婢女服侍,十指不沾陽春水,只需要坐在梳妝臺前對著鏡子涂抹胭脂,穿金戴銀。外出有四人軟轎,家奴成群,風光無限。而嫁了窮人,每天柴米油鹽,沒幾年就是人老珠黃了。這還是自己,若是將來生了兒女,可要苦了兒女的。”

  王妙春口才了得,說的一番話既是好聽,又是很有道理。

  頓了頓,王妙春又說道:“我聽說小寧是天牢看牢房的牢人,雖然有些油水,但談不上富貴。差事又分作日班,晚班,日夜顛倒。這對壽命也有影響。自然不是良配。”

  若是功利之人聽了這一番話,立刻會動搖。但是柳父柳母卻并不是功利之人,二人又十分寶貝張寧。

  再說了,夫婦二人這段日子可是親眼見到過的。張宅門前,車水馬龍,往來絕無庶民俗子,都是錦衣繡袍,前呼后擁的達官顯貴。

  雖然自那之后,張寧就辭了牢房的差事,游手好閑。但是有這些人脈,飛黃騰達只是等閑事。

  這等女婿,可不僅往外推,不僅不能往外推,還得寶貝看緊了,免得讓別的女人給拐跑了。

  “我們不求富貴,只求平安。”柳父搖頭說道,臉色嚴肅,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話就到此為止吧。

  雖然說女婿是半子,但小女兒嫁給誰可不關女婿的事情。

  王妙春皺起了眉頭,心想,這岳父怎么這么不通情達理?不過也難怪,岳父雖然也在衙門內做小吏,但是低微的很,屬于末流。

  出身又低,眼界著實狹隘了一些。

  但是這件事情對王家著實有好處,王妙春不想放棄。想了想,王妙春又說道:“岳父先不急下定論。先聽女婿一言。”

  說到這里,王妙春說道:“陳陽縣新縣令張子超二十出頭,年輕有為。因為在外地做官,所以妻子沒有跟隨過來,身邊缺了個枕邊人。而縣令任期一般三年,如果將小妹嫁給他為妾,生下子嗣。便可以與正妻抗衡,未來錦衣富貴不在話下。”

  柳父柳母二人臉色已經變了,柳父拂袖起身道:“我柳家雖然輕賤,但卻沒有將女兒嫁給別人做妾的道理。這件事情三郎你不要再提了。”

  柳母搖了搖頭,也跟著走了出去。

  王妙春的臉色也有點難看,心想。“真是朽木不可雕。”

  一番談話,不歡而散。不過王妙春可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他在柳家夫婦二人走后,沉思片刻便又計上心頭。

  傍晚。

  雖然說大女婿的話不中聽,但仍是自家大女婿。那一番話之后,柳家夫婦沒有多做計較,等飯菜好了之后,叫上大女兒,大女婿,外孫虎頭,柳秀秀,也叫上了張寧這寶貝疙瘩。

  一家人坐一起吃飯。

  張寧在柳家吃了很多年白飯,而與王妙春一起吃飯也好些年了。往年都是要向王妙春敬酒的。

  張寧心細,想著王妙春今年生病。便讓秀秀取了一壺白水,親自為自己與王妙春倒下,然后說道:“王哥,小弟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往年,王妙春都是笑著點頭飲下。今年王妙春卻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然后端起茶杯,很冷淡的飲了一口放下。

  張寧微微有些奇怪,心想,似乎有什么事發生?他也不是冷臉貼屁股的人。便不再做多余的事情,一邊吃菜,一邊只與柳家人交流。

  蒙在鼓里的只有張寧,柳秀秀,虎頭,其他人都知道。柳家夫婦柳球球都是擔心的看著。

  一頓飯吃的不算熱鬧,但也勉強可以吧。張寧吃完飯后,便告辭離開了。王妙春也有些累,下去歇息了。

  至于殘羹剩飯,自然有女人們收拾。

  第二天一早柳父就去衙門上班了,柳母則與兩個女兒說話,順便抱抱虎頭。而王妙春則是趁著一個機會,出了柳家來到了張宅門前。

  門沒有閂,輕輕一推就打開了。王妙春不想驚動柳家人,便不告登門了。進入張宅,他便見到了躺在搖椅上的張寧。

  張寧其實早就聽到動靜了,昨晚上王妙春有些冷淡,他便納悶怎么王妙春又來尋他。

  不過王妙春到底是秀秀的姐夫,張寧便還算客氣的起來。拱手問道:“王哥怎么來了?”

  “有些事想談一談。”王妙春淡淡說道。

  “請王哥大堂內小坐,我去泡茶。”張寧點點頭,轉身想下去泡茶。

  “不必泡茶了。”王妙春說道,心想你們家有什么好茶。張寧也無所謂,便邀請王妙春進入大堂坐下。

  坐下后,王妙春直言道:“小寧,今天我來便是為了你與秀秀的事情。”說完之后,王妙春又說道:“你與秀秀青梅竹馬,岳父岳母都喜歡你們。但是我這個姐夫,卻不同意秀秀與你的婚事。因為你在天牢的差事太苦,秀秀她姿麗出眾,值得找一位更好的。”

  張寧皺了皺眉眉頭,實在搞不懂這個人到底是什么心思,難道是得了失心瘋了?

  張寧笑的有些冷,說道:“有句話說的好,不在其位,不謀其事。王哥,我叫你一聲王哥,是因為你是球球姐的丈夫。并不是因為我尊敬你。王哥你管的太寬了。”

  王妙春對于張寧的態度無所謂,對于張寧的話也無所謂,意料之中。要是一番話就能搞定,那就太不可思議了。

  王妙春從袖子內摸索了一下,取出了一張銀票放下。說道:“這里是二萬兩銀子,只要你答應疏遠秀秀,這銀子就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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