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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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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簾輕晃,自內室走出一名少女,膚如凝脂,唇紅齒白,柳葉眉,瓊脂鼻,一雙葡萄似的大眼睛,恍若天際最璀璨的恒星動人心魄。

  濮陽懿貴為珈藍國的太子,皇上賜的,大臣們送的,還有那些以各種借口巧遇的女子不在少數,他來者不拒皆被收入府中,按照順序編上號,成為他府邸的一名姬妾。

  每日里他太子府里的二十八房姬妾,為了得到他的垂青,哪一個不是使勁十八般手段?

  許是濮陽懿的母妃,后來追封的孝廉皇后去世得早,他與胞妹濮陽妍妍過早的在后宮中嘗盡人間苦楚,令其的性子變得有些……古怪!

  游戲人間,看似對誰都有情,實則沒有一人入得了他的心!

  因此,太子府邸內,濮陽懿時常喜歡看著眾多姬妾為他爭風吃醋,明里暗地使勁各種手段,才會與那勝出的姬妾春風一度。

  此種言行不可謂不是一種病態!

  起初,濮陽懿對此樂此不疲,許是年幼時的心里陰影,他喜歡熱鬧,喜歡身邊的人都對其卑躬屈膝,小心謹慎的伺候。

  不管是對朝中的官員,還是身邊的將領,再到府中日益增多的姬妾,皆必須如此待之。否則濮陽懿會用他最引以為豪的蠱蟲,逼他們乖乖就范。

  到后來,濮陽懿坐穩了太子之位后,夜深人靜時總想起孝廉皇后說過的一句:懿兒,往后不管你能不能得到你父皇的青睞,將來若是可以的話,定要找個傾心之人好好相守。

  作為珈藍國的太子,濮陽懿府里姬妾眾多,自然深諳男女歡好的各中樂趣,只是……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擁有的并不是他真心想要與其相守之人,似乎只是他夜深人靜時的一個宣泄渠道罷了!

  不過……

  母妃說的人,他好像找到了……

  “大膽!本公主的房間其實你可以善闖的?來人!來人啊!有刺客!”

  眼前的出塵絕美的舞傾城,略顯稚嫩的小臉,不難猜出她的年紀善小,至多不過十二三歲。

  濮陽妍妍見到她的那一刻,心中頓時生出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令她相當不虞,故而大喊房里進了刺客,恨不得外面的侍衛立刻沖進來,將她拿下拖出去砍了,省得待在她的房間里礙眼。

  “大膽?”

  舞傾城抿嘴輕笑,一時間晃了濮陽懿的心,看著她的眼神都透著侵略性。

  “有刺客!有刺客!來人吶……”

  呼呼拉拉跑進了一群腰間別著佩劍的侍衛,將濮陽懿和濮陽妍妍護在身后,見到舞傾城的時候明顯的愣神后,眼中竟是驚艷的光彩。

  直到濮陽妍妍咬牙切齒的說了句:不想要命了?

  眾侍衛才極不情愿的拔出佩劍,將劍鋒直指舞傾城又稍稍偏了偏。

  “給我把劍放下!”

  舞傾城掃了一眼身前一柄柄寒光陣陣的劍,絲毫沒有懼意,而是似笑非笑的看著濮陽懿,好似躲在一旁偷偷觀察她的他,有多么可笑至極。

  見此,濮陽懿忽然覺得自己極其尷尬,有種心思被眼前少女猜透的心虛,因此他將情緒發泄到身邊的侍衛身上。

  “皇兄!這女的來歷不明,誰知道是不是順元國或是天啟國派來的奸細!照我說,應該把她抓起來狠狠地鞭笞一頓!”

  “妍妍……看來我是不是太寵你了,以至于連我的話都敢反駁?”

  “皇、皇兄,我錯了!你不要生氣!我聽你的還不成么?”

  “嗯!這才乖!”

  “說完了么?”

  濮陽懿和濮陽妍妍兄妹倆的對話,舞傾城毫無興許傾聽,輕描淡寫的一句問話,好似將他們當做路人甲,她可沒忘記自己是干什么來的。

  打擊報復,發泄情緒!

  “你這不知禮數的賤蹄子,我……”

  “妍妍!”

  “皇兄,她……”

  “閉嘴!”

  “……”濮陽妍妍忽然被兇,頓時委屈的撇了濮陽懿一眼,訕訕的沉默不語。

  世界終于消停了,真好!

  “這位姑娘,我是珈藍國的太子,濮陽懿!敢問姑娘芳名?”

  “我憑什么告訴你?”

  其實,濮陽懿比納蘭如墨虛長幾歲,模樣長得倒也清俊,只不過因為濮陽妍妍的關系,舞傾城對于這位珈藍國的太子殿下心生厭惡,偏偏怎么都看他不順眼,回答的話自然生硬且不滿。

  若是以往濮陽懿見到這般無視他的話之人,早已被他神不知鬼不覺的用毒藥毒死,亦或是用來喂食最新培育出來的蠱蟲。

  可自見到舞傾城的那一刻開始,濮陽懿的眼睛仿佛黏在她身上,怎么摳也摳不下來。故而,對她的傲慢無力,并不覺得有任何不妥,反倒覺得那才是她的真性情。

  “你……你這個賤蹄子,竟敢……”

  項來被人恭維慣了的濮陽妍妍,豈能容忍旁人如此無理,蹭的一下跳起來,指著舞傾城的鼻子叫罵,卻被濮陽懿再次呵斥威脅。

  “妍妍!你再廢話,信不信我立馬讓人送你回珈藍?”

  “皇兄……”

  “嗯?”

  都怪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房里的少女,害得她一而再的被呵斥,真是……

  她是怎么跑進屋里的?

  細思極恐!

  “姑娘,你潛入我皇妹的房間所為何事,能否告知一二?”

  “告訴你也無妨,我本就是為了她來的!”

  舞傾城笑著說完,輕輕抬眸,看著一頭霧水的濮陽妍妍不由得加深了嘴角的深度。

  “為我?我又不認識你這種賤民,說什么是為我來的,哼!說不定是想制造機會給你自己,借此機會博得皇兄的垂青吧!”

  “既然你不記得自己做過什么好事,看來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二!”舞傾城神情悠然的從袖中取出一個綴滿寶石的玉盒,隨意的將蓋子打開,輕斥一字:“去!”

  一只小蟲子被一股力量包裹著朝濮陽妍妍飛去,待她看清舞傾城手中的玉盒是用來盛裝什么的時候,嚇得驚聲尖叫不住的閃躲起來。

  濮陽懿對思卉自是極其熟悉,見雌蠱飛出玉盒正要往濮陽妍妍身上鉆,立刻行動起來擋在她的身前,想要運起內力將雌蠱推離。

  可誰知那雌蠱好像瞧出了濮陽懿的意圖,竟然轉了個彎直直飛進濮陽妍妍的衣襟內,啃咬開她雪白的肌膚瞬間鉆了進去。

  “啊……皇兄,救命!救命!它鉆進去了!雌蠱鉆進去了!皇兄救我!”

  濮陽妍妍慌亂的連蹦帶跳,隔著衣袖的手臂胡亂揮舞著,卻還是阻攔不了雌蠱前進的步伐,一個不留神,它竟然鉆到她的體內開始橫沖直撞起來。

  疼得她不顧眾人在場,躺在地上不住地就地打滾,朝著濮陽懿聲聲懇切的求助。

  “妍妍,妍妍,你忍一忍,忍一忍,我給你看看!”

  “疼!皇兄!疼死了,救我!救救我!雌蠱……啊……”

  雌蠱不知是被什么刺激了,自入了濮陽妍妍的體內,便開始里頭一路啃食起來,僅僅片刻它的身形已然大了一倍,卻絲毫沒有想要停下來的舉動。

  此種行徑令濮陽懿心驚的同時,大感束手無策,這與他所熟知的思卉截然不同。當他的視線落在一臉閑適尋了了椅子坐下來的舞傾城身上時,心中便明白了幾分。

  “姑娘,天啟國的瑾王你可認識?”

  “他是我男人!”

  光本被舞傾城勒令不許出來,但聽到濮陽懿提及納蘭如墨時,腳下不由自主的想要往前邁,證明她的身份,誰知……

  小王妃,你要不要如此威武霸氣的宣誓主權?

  這波狗糧撒得真是令人猝不及防啊!

  與光錯愕態度不同的,還有濮陽懿的震驚與憤怒,好不容易遇上個心儀想要真心呵護的女子,竟然是納蘭如墨的人,這種感覺當真令人不喜。

  “皇兄!皇兄!妍妍疼!疼……”

  濮陽懿的思緒被濮陽妍妍撕心裂肺的叫喊聲打斷,思卉無解,唯有雄蠱……

  瑾王納蘭如墨不是身中雄蠱,那豈不是……

  一來可為妍妍解蠱,二來還能拆散他與她之間的姻緣,那么他豈不是還有機會?

  “妍妍,你先別急,我這就帶你去找雄蠱,對!找瑾王,唯今只有你們結合才能解對方的毒,皇兄帶你去找他!”濮陽懿安慰完濮陽妍妍,轉身對舞傾城拱手施禮,道:“姑娘,且不論瑾王與你的關系是什么。俗話說得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看在天啟與珈藍交好的份上,你……將瑾王讓出來吧!”

  “呵呵呵……”舞傾城忽然呵呵大笑起來,拍著手為濮陽懿說的這番話鼓掌,然后,收斂臉上的所有表情,雙眼似淬了毒的利劍直視他,道:“好一個珈藍國的太子殿下,連這種恬不知恥的話也敢輕易說出口。”

  “姑娘,你放心!即便我皇妹與瑾王有了夫妻之實,那也可尊你為大,并不影響你與瑾王的關心,若你不喜,離開瑾王,相信會有更好的男子真心疼你的!你可以考慮看看!”

  濮陽懿看似規勸,實則離間舞傾城與納蘭如墨的言行,令躲在暗處的光大為光火,若不是被勒令不準隨意出現,他真想沖出與珈藍太子大戰一場。

  敢當著他的面,撬主子的墻角,非弄死他不可!

  “怎么?你想毛遂自薦不成?”

  舞傾城原本來此只想對付濮陽妍妍一人的,濮陽懿的一番話,令她瞬間改變了主意。

  “姑娘,本太子自認不比瑾王差,你可以……”

  “住嘴!你還有令妹都讓本姑娘惡心!”

  兄妹倆一個德行,看著能不令人覺著惡心么?

  自從舞傾城著手開始煉丹起,醫書藥理方方面面的書籍她研讀過不少,看一個人的面相多少能猜到這人身體有什么問題。而濮陽懿給她直觀的感覺,此人夜里操持太過,身體虧空得厲害,假以時日定會出現問題。

  簡單的來說,他,腎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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