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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兩心咒,護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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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刻鐘之后,暗走出了納蘭如墨的寢室,面帶笑容看上去極為愉悅,隨后他穿過寢室一旁的假山,往王府的賬房處走去。

  一道身影一路尾隨著暗,當他從賬房支取了一百兩賞銀,正準備往懷里揣的時候,眼前忽的一花,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將他手中的銀兩半路“截胡”了。

  “光!放下!”暗一聲暴喝怒斥道。

  “暗,你可真不夠哥們,嘿嘿!兄弟這叫做見者有份,懂不懂?”

  光將兩錠銀元寶在手中掂了掂,笑瞇瞇的沖著暗擠眉弄眼,說罷正想當著他的面往懷里塞上一錠,當下氣得暗雙眼瞪得渾圓,氣息亂了幾分。

  “你敢!”

  “嘿嘿!暗,你難道不了解我么?除了主子,我還有什么不敢的?”光話落似乎覺得話不太妥當,又道:“對了!還有小王妃!”

  “你皮癢欠收拾了?”語氣陰森森的,盡是威脅的意味。

  “哎!哎!哎!暗,那個啥……有話好好說,咱別動手啊!”

  光被暗突然發動的襲擊整得疲于應付,手忙腳亂的與他對上幾招,因技不如人挨了他好幾下,疼得齜牙咧嘴的,頻頻討饒。

  有話好說?

  說個屁!

  你小子欠收拾,老子不介意多“指導”你一番!

  主子賞下銀錢也想覬覦?

  哼哼!

  看招!

  “還你!還你!別、別打了!暗,我認輸!認輸!”

  “……算你小子識相!”

  聽見光討饒認輸的話,暗嘴角揚著一抹邪肆的笑,壞心眼的裝作沒聽清,甚至下手多打了他幾拳,才堪堪的收手。

  拳拳到肉的感覺,太他娘的爽啦!

  “哇靠!暗,你下手可真狠!疼死人了!”

  “哼!”

  “哎!說說主子今個兒心情是不是特別好?否則他豈會一而再賞賜你銀兩!”

  光強忍著身上的痛意,勾著暗的肩頭,一手指了指被他收入懷中的銀兩,一手指了指納蘭如墨寢室的方向意有所指。

  “嗯!”

  “為何?難道是……小王妃?”

  “聰明!”

  “難怪!原來如此!”

  “光,我要回小王妃身邊去保護她的安全,先走了!”

  “好!慢走!”

  光看著暗疾馳而去的聲音,也施展著輕功離去,卻不是同一個方向,而是趕去跟影和流分享這個消息。

  果然,跟著小王妃有肉吃!

  瑾王府王爺的寢室內,納蘭如墨身著中衣,披著一件雪白袖口及下擺繪制著祥云花樣的錦袍,端坐在桌案之后,眼神落在案桌那個被打開的紫檀木盒子上,里面靜靜地放著一枚潔白的暖玉。

  暖玉上雕琢著幾片荷葉,一朵圣潔的白蓮迎風綻放,花瓣葉脈清晰可見,花蕊姿態萬千,似乎再真實不過。

  玉的邊緣,精細的雕刻著一朵朵含苞待放的梨花,純潔的梨花與傲然圣潔的蓮花,兩兩相互映襯著,這純粹的白,真誠的情愫,似乎在告訴他……

  “呵呵!城兒,你的心里也是有墨的,對么!”

  納蘭如墨此話說完,屋里又沉寂了下去,他拿起那枚暖玉反復在手中摩搓,指尖沿著玉上雕刻痕跡游走,眸中滿是柔情,似透過這枚暖玉看著某人。

  “城兒,待我手頭的事情交代妥當,定去看你,可好?”

  若不是才子佳人會之后,納蘭睿智接連指派給他幾個頗為隱秘的任務,他才不舍得好幾日不去看舞傾城。

  那一日,納蘭子淇對舞傾城露出的那副勢在必得的神情,納蘭如墨不得不防,派暗衛中武功最高的暗去保護她,也是怕他的皇兄會使些下做的手段,那人瘋起來又不是沒做過什么出格的事。因此,他在納蘭睿志的心目中早已于皇位無緣,只是他的自我感覺良好,根本沒有意識到而已。

  在納蘭如墨擔憂舞傾城之時,她又何嘗沒有為他煩心?

  舞傾城讓暗送給納蘭如墨的暖玉不是尋常貨色,那枚暖玉來自神界,據曦堯所言乃是紫薇星君意外獲得,轉增給龍傾城的,被她一直收在曦堯的空間之內,后被她細細雕琢成如今的模樣。

  依神尊如墨的額間印記傾注心力精心雕琢,因他喜在梨樹下靜思修煉,故而在暖玉的邊沿微雕了一圈含苞待放的梨花。

  更為重要的是暖玉上留下了一道兩心咒,需一滴帶有龍神精氣的心頭血,滴入那朵潔白的蓮花花蕊之中,兩心咒便成!

  萬萬年前,龍傾城這塊暖玉還未來得及送出去,便與神尊如墨雙雙身隕,若不是舞傾城問曦堯有沒有什么可以送的出手,又對納蘭如墨身體有益處的禮物,興許他還想不起這塊暖玉來。

  此暖玉佩戴在身邊,一則冬暖夏涼,二則可百毒不侵,三則有固本培元凝魂的功效。

  加之上面的兩心咒,即便深受重創,可護其心脈不損,落咒者也可憑它感應對方是否無虞,能在最短的時間之內,確定佩戴者的方位前往救援。

  當舞傾城悄悄找到曦堯之時,便請求他再為她取一滴心頭精血,說萬萬年前一直都是神尊如墨護著她,如今換她來守護他。

  如此理由,曦堯不敢也不能拒絕!

  強忍著剮心的劇痛,當曦堯從舞傾城的心頭取下一滴精血之時,舞傾城慘白著臉笑得傾城無雙,精血滴落暖玉之后,她明顯感覺到與暖玉之間的牽扯,遂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因而舞傾城錯過從她心房中走出來的無妄空間,她與曦堯彼此深深凝視,不出一刻便被一股無形的吸力,牽著回到舞傾城的心房,獨留待在原地一臉呆滯的曦堯。

  近在咫尺,遠在天涯!

  他與無妄原來是離得如此近,似乎隔著萬水千山。

  有些人,求不得!

  有些事,急不得!

  無言的凝視,勝過萬語千言,她的無奈,他懂!

  等待,有時候是塵世間給的最好的催化劑,是一種磨煉,也是一種期盼!

  天啟國皇帝頒下一道旨意,將當朝舞丞相的愛女舞傾城指婚給瑾王納蘭如墨為正妃,一時間街頭巷尾無人不在談論此事,皆言恍若謫仙般俊美絕倫瑾王,能娶到容貌傾城詩書才情俱佳的舞傾城,俊男美女的組合著實相配得很,令人傾羨。

  因才子佳人會對舞傾城暗生情愫的男子,無不扼腕嘆氣,卻又無可奈何,無論他們家中權利財勢再如何厲害,也比不過當朝瑾王那傳奇的人物,他的未婚妻何人敢肖想?

  豈不是閻王面前找死,不要太酸爽咯!

  與瑾王府里輕松愉快的氣氛相比,瑞王府里的氣氛就顯得凝重得多,丫鬟小廝各個將頭垂得低低的,生怕被心情不好的納蘭子淇尋了錯處,無辜的被打罵一頓。

  這幾日,納蘭子淇時常無緣無故大發脾氣,聽說連他往日里最受寵的侍妾都被其踹了一腳,就地滾了好幾圈,如今依舊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昏迷不醒。

  今日,他命暗衛將一人秘密接進王府,此時正在書房里沖著他怒斥數落。

  “潘鑫,本王給你機會,若是不好好把握住,哼!”

  納蘭子淇眼里的狠厲一閃而過,說到最后手上的茶盞,重重的擲在身側的茶幾上,濺起的茶湯落了潘鑫一頭一臉,他卻只能默默承受,連抬手擦拭的舉動都不敢。

  “請王爺息怒!息怒!不是小的不為王爺辦事,而是舞大小姐她近日連丞相府大門都沒有邁出過,小的更無法趁她落單之際采取行動?”

  潘鑫渾身哆嗦的跪在地上,承受著納蘭子淇無端朝他傾斜的怒火,連連解釋磕頭討饒,額頭和青石板接觸時砰砰作響,不消片刻已然滲出鮮血。

  “若非如此,你認為你還能完好的跪在本王面前?”

  也許是潘鑫謹小慎微的舉止取悅了納蘭子淇,他臉上神情稍緩,撫了撫錦袍上被茶水濺到的水珠,從身后丫鬟的手上接過一方手帕,細細地擦拭起自己的手指。

  “是!是!是!王爺明察秋毫任何事情都逃不過您的眼睛,小的保證若是她出了府,一定想盡辦法將她送到您的床榻之上,任您……”

  “呵!算你小子識相!此事若是給本王辦好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納蘭子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邪笑,回想其那日見舞傾城的第一眼,說實話他被驚艷到了,她生得那般絕美脫俗,靈韻傾城,學富五車,滿腹詩書才氣,連內閣大學士馮學良都不住的為她叫好,難怪丞相府要將其藏得嚴嚴實實的,著實是驚世絕倫的奇女子。

  父皇卻將舞傾城賜婚給了瑾王,連個公平競爭的機會都不給他,哼……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使非常手段,屆時她承歡身下,生米煮成熟飯,今后有了丞相府的依仗,太子之位非他莫屬!

  舞傾城,本王看上你,就算你被指婚了又如何,你遲早會成為本王的女人!

  “小的先謝過王爺!謝過王爺!”

  “嗯……你退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告退!”

  一得到赦令,潘鑫恭敬的磕了幾個頭,站起身,微弓著背,隨著護衛退出房內。

  相較于瑾王府的喜悅,瑞王府的惱怒,康王府則顯得沉悶了許多。

  “父皇,兒臣并不比如墨差,為何你總看不到兒臣的好,自小有什么好的全給了他,兒臣呢?也是你的皇子啊,為何你就不能為兒臣多想個一二?”

  康王府,一座水榭中,納蘭義熙遣退左右,一個人坐在亭中自斟自飲,心中似有無限的委屈,沖著對面的空氣埋怨著。

  “呵!”

  “呵呵!父皇,兒臣敬你!”

  納蘭義熙端起酒杯朝空無一人的對面舉杯,然后臉上揚起一絲苦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父皇,為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要為她賜婚?為什么?”

  嘩啦一聲,碗碟紛紛墜落在地,碎了一地。

  “舞傾城!舞傾城!”

  “父皇,你可知那樣絕美出眾的女子,兒臣也心生愛慕,也想要將其納入羽翼之下,好好呵護一生,你可明白?”

  “明白……兒臣也心儀于她!”

  納蘭義熙雖想借助丞相府之勢,謀得那夢想之中的位置,但那般無邪甜美的女子,他更愿意為她放棄一切,與其雙宿雙棲過神仙眷侶般的生活。

  可是,老天爺似乎偏偏不想讓納蘭義熙如意一般,他還未有任何籌劃行動之前,一道圣旨將她指給納蘭如墨為妃,生生斷了他的念想。

  他想要的求不得,不想要的倒是被迫塞了好幾個,呵呵呵……

  天意難違么?

  他……不信!

  舞傾城全然不知道一場盛會,盡會惹來如此多的爛桃花,真是……一言難盡!

  那一日,納蘭義熙與納蘭子淇的表現,便引起納蘭如墨的警覺,本想著等才子佳人會之后早早告之納蘭睿志此事,沒成想身邊的暗衛見他難得有想要主動親近的女子,且有相贈自小不離身佩戴的盤龍祥云玉佩之事。

  機靈的暗衛立刻施展輕功一路疾馳,飛身到御前告訴納蘭睿志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

  天啟國帝王納蘭睿志與皇后慕容雪心頭一直有個心病,他們的嫡子納蘭如墨似乎對女子天生排斥,除了慕容雪之外,自他懂事起身邊再也無一女子侍奉在側。

  坊間有很多猜測,最離譜的便是說瑾王好男風,有短袖之嫌,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天下之大人何其多,說這話的人若只有三五個,興許會直接斬殺以此作為懲戒。可口口相傳之人又豈是這區區一點數,其中少不了某些人的推波助瀾,為了達成不可告人的目的,重傷于他的也不在少數。

  故而,當納蘭睿志一聽納蘭如墨身邊的暗衛回稟情況后,連向皇后慕容雪說一聲的時間都沒有,立即揮毫寫下一道賜婚圣旨。

  前去主持大會的內閣大學士馮學良恰好此時回來,將舞傾城在瑾王郊外別院種種出色的表現一一告知,樂得納蘭睿志哈哈大笑直呼墨兒選對了。

  然后,將此屆才女的圣旨連同賞賜,及之前寫下的賜婚圣旨,一并交由自告奮勇前往宣旨的馮學良,接著樂顛顛趕往皇后慕容雪的寢宮,去告訴她這個一了夙愿的大喜事。

  正是這兩道圣旨將舞傾城與納蘭如墨緊緊地拴在一起,隔絕了某些善未采取行動心生妄念之人的覬覦。

  真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天才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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