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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心機之深顯而易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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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耀宗剛打完噴嚏,用手使勁揉著發癢的鼻子,心里納悶不已,嘿!到底是誰在惦記念叨著他?害他鼻子這么癢?

  還沒等他嘀咕完,耳邊傳來一聲嘶吼,整個人瞬間僵直一動也不敢動。

  蘭兒?

  她這么聲嘶力竭的叫他名字干啥?

  有啥好事?

  舞耀宗抬眼看著謝芷蘭的狀況,嚇得驚慌失措,心里咯噔一下,糟了!老虎要發威啦!

  這該如何是好?

  怎么他就一個噴嚏,就將蘭兒噴得滿臉到處都是?

  壞事啦!

  “蘭兒,對不起!對不起!我……我真不是故意的!請你相信我!真的!”

  舞耀宗趕忙站起身,快步來到臉色陰郁的謝芷蘭身邊,拿著袖口為她擦拭臉蛋。嘴里不住的賠著不是,臉上布滿焦慮的神情,舉止輕柔一下又一下的抹著臟污。

  也許,今日因為舞傾城的出色,聚賢樓內不少人都在內心里編派舞耀宗,感嘆他為何命運如此之好,有這么一位聰明伶俐的女兒,為他增光不少。

  這人若同時遭多人惦記,那下場是不堪想象的!

  此人非舞耀宗莫屬!

  正當他蹲在謝芷蘭面前小心的為她擦拭時,鼻子又一陣瘙癢襲來,忍了忍,憋住了!

  當舞耀宗暗自慶幸沒有將噴嚏打出來,造成謝芷蘭的不快時。下一瞬,一個不留神,又一陣瘙癢襲來,忍了又忍,最終沒有抵過來勢洶洶的噴嚏,噴了她一頭一臉的唾沫星子。

  糟糕!

  現在他該怎么辦?

  還未等舞耀宗想出辦法來,謝芷蘭憤怒的小宇宙爆發了。

  “啊……啊……啊……”

  “舞耀宗,我揍死你丫的,竟然敢將口水噴我一頭一臉?”

  “我跟你拼了!”

  “你給我站住,不準跑!我撓死你!”

  謝芷蘭動作迅速的站起身,一腳踢開身后的椅子,掀翻面前的桌子,沖著舞耀宗伸手就撓。修長的指甲便是她絕好的武器,一扯一抓之間,指甲縫隙里就多了些本該長在人身上的皮屑。

  嗷……

  痛!痛!痛!

  “娘子,我錯了!我錯了!”

  “你打我罵我,我都認了!但能不能請你收起你的爪子?”

  “你瞧!我脖子都被你撓出血來了!明日早朝時,會被別人笑話的不是?”

  舞耀宗一邊跑,一邊求饒,甚至還幫著謝芷蘭分析分析。

  “竟敢說我的素手是爪子?膽肥了啊!找打!”

  可誰料,謝芷蘭怒火難消,怎會聽得進去?

  她依舊緊緊地追在他身后,當她聽到舞耀宗說她的手是爪子時,兩眼一瞪,霎時睜大,更加賣力的追在他身后,兩條手臂掄得像兩只風火輪。

  哎呀!

  一直說漏嘴啦!

  你丫個臭嘴,沒事竟給老子添麻煩!

  “娘子,嘿嘿嘿!口誤!口誤!”

  “信你才有鬼!”

  于是,在丞相府的下人們的見證之下,謝芷蘭愣是追了舞耀宗近半個時辰。

  據說,后來謝芷蘭力竭而最終放棄,舞耀宗得以解脫。兩人像狗似的伸長著舌頭喘著氣,渾身大汗淋淋,模樣極為凄慘!

  后來,有一天,舞傾城經過自家花園的時候,聽見府里的幾位丫鬟和小廝在低聲議論著什么。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她偷偷的躲在附近傾聽,一番交談聽下來之后。

  舞傾城聽后激動不已,她對那平日里端莊賢淑,語氣柔和,舉止有禮,進退有度的謝芷蘭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哇塞!

  娘親太厲害啦!

  偶像!

  絕對的偶像!

  為啥舞傾城會如此激動?

  原因?

  其實很簡單!

  那日,舞耀宗雖然逃得快,但是謝芷蘭也不弱,三番兩次追上了他,將他衣服給撕爛了好幾道口子,頭發的發髻抓散,臉上身體上的許多部位,愣是撓出一道道血口子。

  活像個從外地逃難來的難民!

  聚賢樓里眾人凝神靜氣不敢出聲,生怕打擾了舞傾城,只因她又題筆寫起下一首詩句:

  鋤禾日當午,

  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

  粒粒皆辛苦。

  “好!”

  “棒極啦!”

  “此屆才女非此人莫屬!”

  納蘭如墨細細的品味這首詩,略作沉思后道:“城兒,這首詩將田間的農民勞作環境描寫十分入微,有誰會想到,碗中的每一日的膳食,一顆一粒都是農民辛辛苦苦換來的!”

  舞傾城側頭看了他一眼,唇邊揚起一抹笑容,隨即又低下頭繼續寫到:

  碧玉妝成一樹高,

  萬條垂下綠絲絳。

  不知細葉誰裁出?

  二月春風似剪刀。

  舞傾城剛剛將最后的一首詩寫完,人群里頓時炸開了鍋似的議論紛紛。

  “哇塞!這舞丞相家的小姐怎么會這么厲害?”

  “是啊!誰說不是呢?”

  “哎!你們發現了沒有,剛剛還沒有一盞茶的功夫,她便作出兩首詩?還都全寫了下來!”

  “廢話!這么明顯的事,誰還能瞧不見?”

  “我靠!她簡直就是來此打擊人的!我現在被她打擊得連自信心都全沒了!哎呦喂!我滴娘咧!我這的心啊,碎了一地拾都沒法拾!”

  “嗨……”

  如此出色的舞傾城被眾人贊美著,納蘭如墨嘴邊的笑意逐漸加深,眼神越加溫柔。

  “今日的盛會,真沒來錯!若是不來,怎么會知道城兒還有我們所不為所知的另一面!浩明,浩清,看來不久的將來,咱們丞相府定會特別熱鬧!”

  舞浩澤聽著眾人的議論,看著納蘭如墨溫情的眼神,轉過身對舞浩明和舞浩清說了些極具暗示性的話,才子佳人會之后,丞相府將會是一番怎樣景象?

  “是啊!經此一役,城兒想不出名都難啊!”

  “二哥說得對!旁的先不說,我看如墨肯定是會與咱們常來常往的!”舞浩清見納蘭如墨看著舞傾城那常常不經意間流露的情意,不由搖頭失笑。

  你小子也有今天?

  忽然間,舞浩澤、舞浩明、舞浩清內心有絲掙扎,難道就這么便宜了納蘭如墨這小子?

  不過話說回來,城兒現在還小,等她長大些再看看她自己的意思再說也不遲!

  恍惚間,他們好像又看到那個扎著兩個羊角辮的小女孩,一路跌跌撞撞的跟在他們三人的身后,像條甩不掉的小尾巴,哥哥長,哥哥短的叫個不停,聲音糯糯的,特別好聽。

  童年的記憶是最為美好的!

  真不想長大!

  舞浩澤兄弟三人滿心回想著舞傾城之間的童年生活,想像著將來與妹妹相處幾年的美好日子,心頭泛著絲絲的甜蜜,其實……有個鬧騰的妹妹也不錯!

  可是,不久之后一紙圣旨,打亂了他們的規劃,令人措手不及!

  馮學良幾位大人各個呆若木雞,愣愣的盯著舞傾城瞧。

  這女孩在詩詞方面的天賦到底有多強悍啊,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就寫出幾首?

  還能不能給旁人一條活路了啊?

  小丫頭是專門來打擊他們幾個老家伙的嗎?

  嗚嗚嗚……

  舞耀宗,我們跟你沒完!

  丞相府致遠樓內,某些聲音再次突兀的響了起來。

  阿嘁!阿嘁!

  “誰啊?又是誰他娘的在念叨我?”

  舞耀宗好不容易才將謝芷蘭給勸好,回到房中稍作休息的空擋,鼻子里再一次癢得令人難以忍受,打了幾個噴嚏之后,稍稍覺得好些,心中對今日頻頻突現的異樣給弄糊涂了。

  難道他生病了?

  不可能,平日里他壯得跟頭牛似的,怎么會毫無預警的生病?

  難道是……

  舞耀宗機警左右看看,咦?

  沒人?

  那到底是誰老是在念叨著他?

  鼻子癢了許久,噴嚏連天,害得他噴了媳婦兒一頭一臉全是唾沫星子,差一點連晚間應有的某些“福利”,也給噴嚏折騰沒了!

  馮學良輕咳了一聲,清清嗓子說:“此屆才子佳人會,各地人選都十分出色,這讓我們幾位朝中老臣十分欣慰!但是,若論起學識方面的造詣,我們幾位商量了一下,一致覺得舞丞相家的小姐,舞傾城最為突出。且他的才學是有目共睹的,大家可還有異議?”

  “沒有!”

  “對對!!”

  “就是她!”

  “她最棒!”

  “舞大小姐的才情,我們甘拜下風!”

  “舞大小姐的確最為出色,我等沒有異議!”

  人群中響起附和的聲音,眾人不斷點頭稱是,贊同馮學良的話。

  眾人嘴里不斷附和,但是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五味雜陳!

  畢竟,輸給一位這么小的女孩,心里的那道坎不是那么好越過去的!

  馮學良抬起雙手示意大家安靜,他說:“好!既然大家沒有異議,我現在就宣布舞傾城為此界才子佳人會的第一名!才女稱號她當之無愧!讓我們用最熱烈的……”

  “等一下!”

  人群中走出一位身段婀娜的女子,她大聲打斷馮學良下面還要說的話。

  “這位小姐打斷老夫,所為何事?”

  馮學良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女子,臉上露出極為不快的神色。

  這是誰家的閨女?

  真不懂事!

  “馮大人,還望你恕罪!小女不才,想借此機會請教請教舞大小姐,不知可否?”女子上前微微福了福身,平靜的回答道。

  “這……”

  馮學良輕皺眉頭,看了一眼身旁歪著頭打量著來人的舞傾城,又小心翼翼的瞧了瞧納蘭如墨的臉色,心中十分不快,暗想:這是誰家的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

  混蛋!

  沒看見瑾王殿下眉頭深鎖,滿臉不愉的表情嗎?

  這女子真是沒事找事,要是等會兒殿下因此遷怒旁人,責任誰給她兜著?

  他嗎?

  哼哼!

  想都不要想!

  他一把老骨頭了,豈還經得起瑾王殿下的折騰?

  此女真沒眼色!

  居然在這當口出聲,想要引起誰的注意?依老夫看十有八九是為了瑾王殿下來的!

  只是各花入各眼,她這樣做也是白搭。況且,她的做法只會讓人心中更加生厭,為啥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選在這個時候?

  心機之深顯而易見,不是嗎?

  感覺到右手猛地有些收緊,舞傾城低頭看看與她兩手交握的溫暖源泉,順著它往上看去。只見納蘭如墨面色冷冷的看著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女子,如若不是手上傳來的痛感,她還以為她的墨哥哥心情沒有任何起伏,誰讓他時常一副撲克臉。

  哎呦喂!

  疼啊!

  墨哥哥,你難道不知道自個兒手勁大,掐得死緊人家的手會疼么?

  什么嘛!

  感情不是你的肉不疼?

  哎呦!

  斷啦!斷啦!

  舞傾城的手疼痛難忍,不得不嘟著嘴,氣鼓鼓的出聲提醒道:“墨哥哥!”

  “呃!城兒,怎么了?”

  納蘭如墨一聽,下意識的回神看著舞傾城,傾身詢問,一副關切的模樣。

  你丫的!

  你干的好事,還好意思問?

  舞傾城嘴角抽動幾下,不想讓旁人白白看笑話,并不言語,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他。然后,在旁人不易發覺的地方,輕輕的用手指撫摸著他的手,頻頻暗示。

  納蘭如墨渾身一震,低頭看向與舞傾城交握的手,立馬松開,連聲道歉:“城兒,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呵呵!沒事!我知道墨哥哥不是有心的!”

  廢話!

  若你丫真是有心的,立刻一腳給你踹過去!

  哼哼!

  馮學良額際不斷滲出汗水,見納蘭如墨和舞傾城之間的互動,他本該替皇上和皇后高興的!可是,他汗顏!

  二位能不能請注意一下現在的場合?

  大庭廣眾的這樣親密,會不會不太好?會不會太打擊人?

  女子尷尬的保持著欠身行禮的動作,精致的妝容正在逐漸扭曲,眼神似一把利劍直射舞傾城。她的嘴緊緊的抿成一條線,牙冠緊咬,垂在兩側衣袖下的手,正握逐漸握得緊緊的。

  一股滔天怒焰將她包圍,恨不得沖上前去,將舞傾城拉到一旁胖揍一頓。

  嗨……

  只能說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她不敢!她怕!

  她怕若是自己一時沖動,真的做出傷害舞傾城之事。旁的先不說,瑾王殿下也許第一個不饒她。那她又怎么可能入得了他的眼,進而接近他,闖進他的心?

  再說,舞傾城貴為當朝丞相之女,招惹她絕非明智之舉。所以,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等他們回過神來想起她!

  舞傾城雖然在和納蘭如墨打趣,可她眼神卻偷偷的望向身前的女子。雖然她將情緒隱藏的極好,但是,眼中的狠厲還被細心的舞傾城察覺到了。

  這女子目的絕對不簡單!

  她到底想干什么?難道……

  哼哼!

  陪她玩玩也無妨,權當是現下無聊生活的調劑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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