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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飛龍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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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足飛龍是在巨龍帝國破滅后仍然保有智慧的龍種,所以理論上說他們也是講龍語的。

  但是自帝國崩滅之后,雙足飛龍便淪落為了低賤的野龍。甚至由于沒有政權組織的關系,知識都只能靠龍族血脈自帶的傳承。就這方面來看,他們連狗頭人都不如!平時更多的只是發出一些嘶嘶聲或者從喉嚨深處迸發出的低吼,借以表達自己的情緒,很少會費心力去組織有條理的語言。

  雙足飛龍已經徹底失落了曾經的榮耀,只靠著龍血維系著龍族的身份。

  重傷的雙足飛龍夫妻經過短暫的治愈后很快就清醒了過來,但他們完全沒有任何交涉的意思。從兩張龍嘴里吼出來的只有野獸一般的吼叫,而龍語則根本沒有。哪怕是一個破碎的,口音別扭的字符都沒有!

  他們已經徹底淪為了野獸一流。

  “看來交涉是失敗了啊。”

  米波失望地搖了搖頭,回頭沖著身邊的加科因嘆息了一聲。老狗頭人也跟著拍了拍胸口,表示自己也感受到了同樣的悲哀。另外兩位狗頭人不明白施法者們的意思,只能面面相覷。

  略微明白一些的巴風特則沒有摻和其中的意思,轉頭看著那兩頭飛龍,良久之后露齒邪笑。

  “不出所料,那么現在你打算怎么辦呢?”

  “還能怎么辦?只好采用計劃二了。唉,我本來是不想的。但這么強的戰力,如果讓他們成為敵人,我可就真的吃不下飯了。”米波伸手抹去了眼角流下的一滴眼淚,這是他能留給這家子最后的慈悲。隨后他揮了揮手,佇立一旁的大金牙和米爾斯便默然著抽出了武器,走向了兩頭飛龍。

  本來為了保證交涉期間的安全,狗頭人趁著飛龍們昏迷,就地取材,采下周圍古樹上垂落的藤條,合幾股而編成更粗大堅韌的繩索,再將失血垂死的飛龍牢牢捆縛在古樹的底部。確定做好了萬全準備,才讓加科因進行的治療。但饒是如此,等飛龍們一醒來,突然爆發出的巨力還是差點就把這些藤條枷鎖給掙斷了。

  流了那么多血,還能爆發這樣的力量,真是相當強大的戰力啊。

  可惜了,不能為他所用。

  雙足飛龍仿佛預感到了什么,更加努力地掙扎了起來。但已經被收割魔施加下煉獄之債詛咒,筋肉疲軟的他們此刻只是板上的魚肉。

  大金牙快步助跑了一陣,接著飛身躍起。靈巧地避過了啃噬的龍嘴,手中的長矛狠狠刺進了雄龍的胸膛,貫穿了他強勁心臟。帶毒的龍血從創口處噴濺了出來,大金牙趕忙松開了武器,雙腿在飛龍胸膛上用力一蹬,整個人彈射回了后方的空地,接著慢慢站起身和其他人一起欣賞飛龍的最后一刻。

  原本狹長的雙目瞪得老大,脖頸揚起接著無力地扭曲了一陣,龍血大股大股地順著長矛的握柄流出,如同一個小型的噴泉。最后等那血流漸漸變小,雄龍的腦袋也重重垂了下來,龍嘴緩緩張合,發出了幾個混著鮮血,短促而破碎的音節。接著他便失去了聲息。

  沒有狗頭人會去聽一個將死者最后的話,到底是詛咒,還是求饒,又或者他是在最后一刻想起了失落的智慧,在懇求他們饒恕同樣被俘的雌龍和龍卵。

  機會已經給過了,不好好把握,沒人會給第二次。

  在確認雄龍確實已經死去后,側立的米爾斯快步上前,雙匕交錯胸前,迅雷般揮落,干凈利落地把飛龍尾上的毒鉤斬下。在毒與血流盡之前,將其裝進了自己倒空了的背包。雙足飛龍之毒,世間罕見!據說那么小小一瓶,只夠涂抹一把武器的量,在黑市就能賣到三千金幣!還有價無市!一向勤儉持家的米波又怎么可能放過到手的東西呢?

  看著丈夫慘死,雌龍悲痛地吼叫了起來,聲聲泣血。但已經說過了這里再沒哪個有多余的同情心給她了。

  很快這條雌龍也步了她丈夫的后塵,遭到了同樣的對待。

  一連捅死了兩條雙足飛龍的大金牙仰天長嘯,前幾日才穩固下來的氣息又出現了波動。連番殺死強敵,刺激了他的戰士之血,想來過不了多久,這位戰士長的實力應該會再次出現提升了。除他之外,米爾斯和加科因也是各有感悟的樣子。這個世界的職業者們要想提升實力,除了訓練外,就只能通過這種生死間的戰斗了。

  米波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身邊的龍蛋,也是看著旁邊的巴風特,防止他暗中使壞。一直等到幾只狗頭人都從這種玄妙的狀態中脫離出來,他才清了清嗓子,做出了下一步的指示。

  這一天,狗頭人們的遠征到了這里就暫時停下了。

  當天晚上,他們就在飛龍夫妻搭建的簡陋龍巢中休息了一晚后。到了第二日清晨,養足了精神的加科因在米波的催促下,拿出了自己背包里用銅熔鑄的庫爾圖馬克神雕像,和這位神明的唯一指定儀式道具——礦鋤。

  “吾主,偉大的神明,我贊頌您的圣名!偉大的有角術士,愿您的神威……”

  加科因高聲地念誦起神圣的祈禱詞,手中的礦鋤有節奏地敲打起了一塊特意搬來的巨石,周圍的地面上是用飛龍之血刻畫下的特殊咒文,用以增強牧師們與神圣之劍的聯系。兩條雙足飛龍冰冷的尸體就放在這個簡易祭壇的前方,一晚上的放置,已有不少蠅蟲飛舞在了周圍。

  米波手持神賜的長矛,站在了牧師的側后方。另外兩名狗頭人身份不夠,就只能站在祭壇之外,小心地看著。

  儀式慢慢推進,忽然在場的狗頭人都模糊感覺到了有什么東西在祭壇上方一晃而過。而從儀式開始就躲在旁邊樹林里的收割魔,此時臭著臉走了出來。對靈魂極為敏感的魔鬼,感知到那兩條還與尸體糾纏不清的飛龍之魂,就在剛剛被一位神圣的存在給收走了。

  再聯想到自己的那筆壞債,他的臉色就更臭了。

  米波現在可沒心思管他。在那股奇特的感應消失以后,他急忙讓加科因施展起了神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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