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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祝你和后媽早生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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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何止是長得像,這根本就是!

  江應天把平板電腦還給前臺,轉身就大步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他身上的怒氣如果能化為實體,就會像一片烏云一般,黑壓壓地墜在他的身后。

  他的兒子真是翅膀長硬了,一聲不吭就跑了,不跟家里人報備行程也就算了,就連一個保鏢都沒帶!

  作為父親,他居然在一檔真人秀節目里意外看到了自己突然失蹤的兒子。

  年輕人會有一些想出風頭的獵奇念頭,他是不反對的,可是他剛才看了幾個鏡頭,這根本就不是什么出風頭,而是……

  而是那種不能獨立生活的菟絲子花一般的存在!看看那些不正經的彈幕,都說想要包養像他那樣的美少年小奶狗,簡直不知所謂。

  江應天走進辦公室,又順手碰上了門,發出了砰得一聲響。

  坐在外面隔子間里的總裁辦秘書都驚呆了:在江應天手下工作這么久,就沒見過他發過這樣大的脾氣。

  他一般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不管是暫時的挫折也好,還是打贏了一場漂亮的商戰也罷,都沒見他流露出什么明顯的情緒。

  這種穩操勝券、盡在掌控的神態,曾一次又一次地給下屬員工注入了強心劑。這就好像,只有要江應天本人在,就不會有解決不了的難題。

  可是現在……?

  他為什么生氣?

  之前那幾個前臺也面面相覷,突然反應過來,她們……可能知道了一點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雖然發型不太一樣,江家的小少爺不會留這么長的劉海,總是會把額發往后撩,露出光潔端正的額頭。

  然后再穿上一套定制西裝,就會出現超脫年齡的成熟感。

  但是仔細回想一下,人家本來就很年輕,把劉海放下來,就應該有這么濃重的少年氣。

  再看五官,尤其是那雙眼睛,簡直就跟江總一模一樣。

  這大概也許可能,還真的是江家的太子爺吧……?

  江應天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后,冷靜了片刻,拿起手機,用力按著屏幕:“我在一個節目上看到你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只是這一次,他剛把這條信息發出,還沒數過三秒就收到了回復。

  江硯殊:“知道。”

  “那你還不趕緊回家?!這么大個人了,能不能不要整天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舉動?”

  江硯殊:“暫時沒有回家的打算。”

  “為什么?”江應天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是為了那個女孩子嗎?你知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她知道你是江家的繼承人嗎?”

  “好的,從今天開始我就不當繼承人了。祝你和后媽早生貴子。”

  江應天:“……”

  但是很快,他就想到了最簡便也最直接的辦法。

  他沒有必要親自把他抓回來,這樣大動干戈,只會助長他的氣焰。

  江應天很快給秘書打了一個內線電話:“從今天開始,凍結江硯殊所有的信用卡和銀行卡,一分錢都不要留給他!”

  身上沒有錢,看他還怎么在外面浪。

  江硯殊的手機響了一聲又一聲,叮叮當當的,全部都是銀行短信。

  云染原本正在提煉精油的,提煉精油的工作煩悶而又枯燥,在聽到這一連串不停歇的短信提示音后,實在有點忍不住:“你不能把手機關靜音嗎?”

  江硯殊嗯了一聲,立刻把手機關了靜音,然后打開短信界面,一條一條地欣賞著銀行發來的短信,無一例外,都是凍結他信用卡賬戶和掛失他名下銀行卡的信息。

  這動作還挺快。

  江硯殊欣賞完這些短信,又把手機放到一邊,支著下巴,專心致志地看她工作。

  雖然他演得很真,可云染到底也沒真的拿他當病人,除了在他房里加了一個有助眠作用的香薰燈之外,就沒有別的了。

  而且,她吸取了之前的教訓,居然開始鎖門了。

  云染的提煉精油進度很快就達到了尾聲,她正把精油往玻璃瓶子里裝,突然就聽見了院子里傳來了一陣哭聲,還有劇組里幾個大嗓門驚慌失措的大喊:“云染,你快點出來幫幫忙,麻煩大了!”

  云染被這喊聲給嚇了一跳,手上頓時一松,那玻璃瓶咣當一聲打翻在實驗臺上。

  她垂眸,安靜地看著不斷從玻璃瓶里冒出來的依蘭精油,根本不想理睬外面的人。打擾她工作,害得她不小心失手的家伙最可恨了。

  江硯殊眼疾手快地扶起玻璃瓶,又學著她的手法封住了瓶口:“還剩下半瓶,不算損失很慘。”

  云染一把扯掉了橡膠手套,用力扔進醫療回收箱:“我出去看看。”

  江硯殊下意識地也跟著轉身:“那我也——”

  “你不是自閉了嗎?外面這么多人,不適合出去拋頭露面吧?”

  江硯殊:“……”

  系統:嘿嘿。

  江硯殊只得一個人留在工作間里,繼續觀賞還沒停歇的短信,不光是他的銀行卡被凍結了,就連他名下的公寓物管都給他發了信息,說他的公寓墻面滲水,需要檢修,暫時都無法入住。

  滲水是不可能滲水的,就是不讓他住而已。

  好了,他現在沒有存款也沒有住處,真成了名副其實的小可憐。

  系統:有權有勢的男人最有魅力,像你這種被凈身出戶的男人可真是太落魄了,要我是女人,我也不喜歡你。

  江硯殊就像沒聽到一樣,一條一條地刪除短信。

  喂,我知道你能聽得見我說話,你裝作聽不見有什么意義?掩耳盜鈴?

  江硯殊刪完短信,就把手機關機了。

  喂喂喂?你耳聾了嗎?

  “沒聾。”面對云染的系統,江硯殊非但沒有給予它半分春風般的溫暖,還直接威脅了回去,“再啰嗦一句,就把你卸載了,說到做到。”

  系統:……

  好的,它閉嘴。

  欺軟怕硬什么,乃系統之常情。

  “對了,你等下把我被趕出家門的消息告訴云染。”江硯殊忽然又道,“記得把我說得慘一點。”

  系統:什么?還要慘一點,明明你——好的好的,我知道你又要威脅說把我給卸載了!

  云染走到屋外,就看見國民少女組合當中的楊泱抱著一條腿,哭得花容失色,連妝都花了。

  “怎么回事?”她抱著手臂,冷淡地問。

  很不幸,她一看到楊泱那張臉,就會想起她剛才倒翻的半瓶依蘭精油。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忙道:“云染你趕緊幫她看看,她腿上有一條蟲子!”

  楊泱抽抽噎噎:“為什么不送我去醫院?我要去醫院,不要讓她看……”

  云染彎下腰,蹲在她面前,想要看看她的腿到底是怎么了,何至于哭成這副模樣。

  誰知道楊泱一看見她真的伸手過來,立刻就忙不迭地躲避,哭得更加兇了。

  “……”云染簡直莫名其妙。

  她轉念一想,覺得這女孩可能也是有潔癖,不想跟人直接有皮膚上的接觸,就從口袋里抽出一包塑膠手套,飛快地戴在了手上,還拉了拉手套邊沿,讓橡膠形成的褶皺不那么明顯。

  劇組工作人員也在一旁勸說:“你還是讓云染看看吧,這村子里沒有大夫,村民們都說云染什么病都能治,如果要開車去縣城里的醫院得兩個多小時呢!”

  “兩個多小時……就兩個小時好了!”楊泱哭得都要開始打嗝了,“我也不要她治,萬一那蟲子再往我的腿里面鉆了怎么辦?”

  楊泱這一控訴,站在一邊事不關己的程維西和秦嫣頓時露出了心虛的表情。

  她們早上起床的時候就已經晚了,沒能吃上早飯,還是助理從隔壁村民家買了幾個飯團,幫著她們躲避直播才狼吞虎咽填飽肚子的。

  吃過早飯,就該考慮怎么樣才能吃上午飯了。

  如果說,偷偷讓助理幫她們作弊帶早飯還能插科打諢地賴過去的話,中午飯肯定是沒有辦法再用同樣方式解決了。

  于是她們商量出了一個好主意,不如去村子里的那條小溪里撈寫小魚小蝦,既可以自己吃,也可以跟村民換食物。

  她們決定好了,三個人就一道出發,在直播鏡頭下來還很愉快地給自己的新專輯打了一個廣告。

  等到了小溪邊,她們才發現自己連撈小魚小蝦的工具都沒有,用手顯然不是一個有效率的方式。

  可是現在天熱啊,再加上這溪水又清又淺,她們就暫時把中午飯的事情忘在了腦后,開始玩水。

  云染采了草藥從山上下來,就看見她們在玩水的場面。

  大概是老天看她們玩得太開心了,故意懲罰她們,就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意外。

  楊泱突然覺得小腿上一陣刺痛,但是這刺痛的感覺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就沒有了。她開始還沒太在意,偶爾一低頭間,就發覺她的小腿上吸著四五條扁平的像紡錘一般的小蟲子。

  楊泱當場就嚇得尖叫起來。

  程維西和秦嫣為了表現自己隊友情,忍著對這種丑陋又蠕動蟲子的惡心反胃之情,拿了根樹枝想幫她把蟲子給挑走。

  結果脆弱的小樹枝斷了,蟲子卻還沒弄下來,反而還有往肉里鉆的趨勢。

  楊泱這一回,真的對著攝像機鏡頭就這么不顧形象地哭出來了。

  而劇組的工作人員也亂了套,也沒來得及多想,直接背著楊泱就往云染家里趕。畢竟他們都看過之前錄制下來的節目片段,知道云染會治病,村子里的鄉親們有點小病小痛都會找她幫忙。

  云染隔著塑膠手套強行拉開楊泱想要遮住自己小腿的雙手,低頭往她腿上一看,頓時恍然大悟:“哦……”

  楊泱被塑膠手套的冰涼觸感弄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外厲內荏道:“哦什么,我要去正規的三甲醫院!”

  “去三甲醫院找醫生,他的處理辦法也是跟我一樣的。”云染問攝影師,“借我一下打火機?”

  攝影師煙癮重,在跟拍她上山采藥的時候,一般都顧不上抽煙。

  等云染進工作室干活,他一天當中最愜意的時刻就來到了,只要把攝像機架好,找準角度,他就能跑到一邊去吞云吐霧。

  云染好幾次聞到他身上的煙味,就知道他肯定會有打火機。

  攝影師摸了摸褲兜,把一個打火機拋給她。云染伸手接住,啪得一下點開火,直接往楊泱小腿上湊。

  楊泱又嚇得像只被踩住尾巴的貓一樣尖叫起來。

  可是云染的手很穩,一旦把她按住了,哪怕她用全身力氣在掙扎,也是紋絲不動。很快,她關掉了打火機,淡淡道:“好了,我去給你找點藥膏止血。”

  楊泱:“?”

  楊泱還有點發愣:“什么好了?”

  程維西偷笑道:“你的蟲子掉了!”

  她低頭一看,之前緊緊貼附在皮膚上,怎么都不肯離開的蟲子已經翻轉身體,掉在地上,她的小腿上則出現了幾個小小的血孔。

  “看上去倒是挺嚴重的……”程維西彎下腰,把臉貼在她的腿邊,然后不太確定地看了楊泱一眼,“你好像不覺得很痛啊?”

  “痛……好像還好?”楊泱也有點不確定,“不太痛吧應該?”

  國民少女組合里的三個人,最能吃苦的反而是年紀最小的秦嫣,她在唱歌和跳舞的天賦上都遜色于另外兩個隊友一籌,為了不跟她們拉開明顯的差距,她私底下練得非常辛苦。

  而最怕痛最怕辛苦的反而是楊泱,她天生痛覺就強烈,哪怕是劃傷一道口子都會痛得當場哭出來。

  可是這一次,她倒沒覺得很疼,反而是害怕惡心的情緒占到上風。

  直播間的觀眾們現在也終于看清楚了那幾條讓楊泱又哭又叫的小蟲子:扁平,呈紡錘狀,前端還有吸盤,此刻正反面朝上攤在泥土地上,偶爾還會抽搐兩下,表示它還活著。

  “這不是水蛭嗎?我老家也在農村,那些水田水塘溪溝都會有水蛭。”

  “嘔,看上去太惡心了,居然還會吸血!”

  “哈哈哈哈其實這個很好對付,要不用高溫的東西燙,要不就撒把鹽上去,它就會自然脫落,哪怕不去管它,等它喝飽了血,自己也會掉下來。”

  “楊泱這是什么運氣,另外兩個都沒碰上水蛭,就她碰上了……”

  “難道就只有我一個人覺得云染很帥嗎?她剛才二話不說,直接就把蟲子給燒下來,楊泱的反應都是慢一拍的。”

  ------題外話------

  江硯殊:為愛離家出走,拋棄家里的老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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