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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養好傷再去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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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噬心的折磨,一輪又一輪,元敏袖下滴出血來,血艷如梅,她卻屏息著,聞不見這血腥氣。

  “好,松開胸骨,慢些放……”暮青的聲音又傳來時,對等待的人來說,雖冷沉卻猶如天籟,“皮肉也可以放開了……好了!接下來就是我的事了。”

  一聽此言,華郡主忽的望向那老御醫,眼底迸出喜意,問:“這、這可是說……好了?”

  老御醫一直在屋里看護元修,沒去耳房里觀摩剖尸,因此不知暮青進行到何處了,一時不知該如何答。

  華郡主卻等不得了,道:“你進去看看,出來回稟!”

  老御醫應是,但一轉身,卻見月殺閻王爺似的守在門口,道:“人可以出來,但不能進去。”

  “你!”華郡主頓怒,沒想到一介三品都督的親兵長,無官無品的,竟還真的敢攔她!她剛要斥責,簾子刷的被掀開了。

  暮青走了出來,手上戴著的手套上還沾著血,沉聲道:“好了,還算成功。”

  好了?

  華郡主怔時,元敏率先進了里屋。

  元修正昏睡著,胸前包著干凈的白布,暖榻上亦干凈整潔,若非桌上一應帶血的鑷子薄刀尚未收拾,根本就看不出剛才屋里發生過何事。

  元敏回身問:“他能活?”

  暮青將外衣、手套和口罩脫了扔在外屋,凈了手才進來,道:“那就看他的造化了。術后可能會有發熱等并發癥,需要小心護理,這方面我不在行,只能請王爺多費心了。”

  巫瑾扶桌而坐,面色蒼白,細汗如雨,他還穿著外袍,那外袍還是濕的,此刻人瞧著就像是從水里撈出來般,聽見暮青的話抬頭虛弱一笑,道:“自當盡力,且容在下沐浴更衣,再來為侯爺診治。”

  說罷,他便跌跌撞撞地奔出了暖閣,連向元敏告退的禮數都忘了,還險些撞上進來的華氏和元鈺母女。

  暮青看了眼巫瑾的背影,他能堅持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手術結束時他險些虛脫,若非沒力氣出去,恐怕早就奔出去了。

  “我兒!”

  “六哥!”

  這時,元鈺扶著華郡主到了暖榻邊,見元修精赤著上身,華郡主忙將錦被拉過來給他蓋好,隨即便坐在榻邊,垂淚望著愛子。

  元鈺絞著帕子,回身問暮青:“敢問都督,我六哥何時能醒?”

  “說不好,要看今夜。今夜我不走,留瑾王爺和老提點大人在此隨時候診就可以了,人多了無用。”暮青道,診脈開方她不擅長,留下來只是因為擔心元修。

  “本宮今夜也不回宮,就歇在東暖閣了。”元敏看了暮青一眼,沒再多言,只吩咐道。

  華郡主聽了,拿帕子拭了拭眼角,憂道:“太皇太后鳳體要緊,今夜已是夠折騰的了,侯府里有瑾王和御醫在,您還是回宮歇著吧。若不放心就留個宮人,有事隨時進宮通傳。”

  “修兒傷在本宮宮里,本宮自然要親眼看著他從鬼門關里回來,不然,你這當娘的心里定要恨毒了本宮。”元敏雖淡,看華郡主的眼神卻飽含深意。

  華郡主忙起身要回話,元敏已由宮女扶著轉身走了。

  門開雪撲面,忽聞更聲傳來。

  三更了……

  才三更。

  元敏望著門外的大雪,記起聽了御醫的回稟從上西間里過來時,更聲剛敲過——修兒拔刀補心,她覺得那般漫長,漫長得讓她想起九兒去時,她在宮里坐著,不知天明天黑。今夜,她原以為從這暖閣里出去時,天色定要大亮了,沒想到竟只是過了一個時辰……

  元敏轉頭望了眼里屋,暮青開了半扇窗子,正負手窗前,雪花如絮,沾在少年的眉峰鬢間,那孤清之姿勝了窗外寒梅。她深深望了暮青一眼,便出了暖閣。

  這一夜注定漫長,步惜歡來西暖閣里看過元修后便歇在了侯府的客房里。巫瑾回來時已不見狼狽,清爽干凈得又像是世外之人,暮青卻眼尖地看見他為元修把脈開方時指尖發紅,顯然是沐浴時用力搓洗所致。

  華郡主和元鈺執意守在元修跟前兒,暮青便去了外屋,趙良義和王衛海等人來探望過元修,但暮青不允許他們久待,一些親兵只在窗外望了眼就走了。寧昭郡主的貼身侍婢也來過,寧昭還未過門,守著閨閣女訓不能深夜前來,便將貼身侍婢差遣了過來,陪著華郡主和元鈺一起守在元修榻前。來來去去探視的人里,暮青始終未見到元相國,只聽見華郡主讓元鈺出門吩咐婆子去花廳跟他回稟一聲,就說刀已取出,讓他回相府歇息。

  巫瑾和老御醫輪換著守在里屋,每半個時辰給元修診一次脈,到了寅時,桌上的脈案藥方堆了十來張,元修果然發熱了起來。

  醫療環境、器械、技術皆不到位,暮青心知能將手術做成功已是僥幸,缺乏醫療條件,術后并發癥是必然的,但她幫不上忙,只能相信巫瑾。

  巫瑾為元修施了針,九根金針結成叢針,取經絡穴位,調和陰陽,扶正祛邪!暮青只見男子指如粉玉,旋針刺取間見悠然自得,若金樹枝頭開了粉梅。

  老御醫屏息凝神,看得眼也不眨,瑾王爺這套梅花金針施針時如行云流水,針到病除,妙手回春!傳聞這套金針一共九針,盛京百姓若有小疾求他醫治,他只施一針,若病癥重些,至多三針便可要人針到病除。據聞他施的針越多就代表患者的病越重,他在盛京這些年,少有動九針之時!今夜九針都動了,想來侯爺這熱癥是萬分兇險!

  巫瑾施針的時辰約莫一刻,收針之后為元修診了診脈,一個時辰后又施了一次針。隨后過了兩個時辰,當他再施針時只用了五根金針,當金針減為三根時,元修的熱癥退了,而外頭已近晌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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