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保安低頭摸出手機便打電話給他的上級。
等他抬頭的時候，秦歌已經不見了。
只是瞬息之間，走廊前后都看不到了。
但人家既然交代了……他想了想，還是繼續通傳一聲，這種設涉及到了上級的上級的上級的事情，他也不好隱瞞不報。
與之同時，
秦歌已經到了鴻康大廈天臺了。
他靜靜的坐在天臺邊緣，一邊磕著松子，一邊看著高遠浩淼的蒼穹和天邊。
其實在后來仔細想了想之后，他發現，曹枰椏也是如同王觀那樣調查過他的。
曹枰椏也不是什么簡單的角色。
但相互對比之下，就會發現，曹枰椏之所以調查他，還可以歸結為是想弄明白一些東西。
而王觀調查他，卻似乎是一種單純的掌控欲。
而且，王觀對修仙什么的無感，曹枰椏則似乎是為了修仙的事情才調查他，才各種手段接近他。
最最重要的是，曹家顯然比王家更有錢也更厲害。
而合作人選越是厲害越是有錢，才越能讓他的一些需求得到更好的滿足。
畢竟，隨著他的實力的增長，他再要達成剛需，就得設置更加匪夷所思的環境……
而那種匪夷所思的環境，若是不夠有錢有勢的話，還真沒那膽量去搞出來。
而回報的話，曹枰椏想要的，只要他給得起，他都會給！
而曹枰椏想要的，他大概已經猜出來了。
如果他猜得沒錯，那么，滿足曹枰椏的所需，基本上是順帶的，根本不費力。
反觀王觀，
王觀卻并沒有什么想要的，至少沒有什么求秦歌的想法，而是想讓秦歌變成他的人，而后全力為他工作……
所以，即便在后來想到曹枰椏也不簡單之后，秦歌還是選擇了來找曹枰椏合作。
微微思考了一刻。
秦歌從懷里拿出了那張照片。
照片上的兩個人只剩下了一個人和一個殘破的人。
屬于秦歌的那一半被戳了一個觸目驚心的洞，幾乎讓秦歌的相貌徹底變成了虛無。
似乎是老鷹發現戳不動他本身之后，發現了照片上的他，于是就把照片上的他給戳得面目全非了。
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薛雨的相貌還在，還在這張照片上。
就在此時，身后有腳步聲傳來。
腳步聲還很遠。
大概在頂樓走廊中段。
腳步聲也很清淺。
秦歌也沒管，而是繼續看著照片、磕著松子發呆。
慢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
居然不帶人來？
是表達誠意？
還是曹家真的已經勢大到了無所畏懼的地步了？
又或者，兩者都有？
“秦先生！我來了，我先為之前的事情向您說聲抱歉！”
曹枰椏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但一開口便是道歉和賠罪。
她很清楚，秦歌既然能來這里找她，還指名道姓了找她本人，那就代表秦歌已經什么都知道了。
至少秦歌已經知道了很多很多。
所以，她想要表達誠意的話，就必須直接道歉。
畢竟她干的那些事情，換作別人對她那么干的話，那人大概已經被喂魚了。
而與之同時，曹枰椏卻是驚異起來，也更加相信秦歌確實是她猜測中的神仙中人了。
因為秦歌顯露出來的那種讓人忍不住親近的氣質，那種仿佛最純粹的道的氣質。
而秦歌還是沒有回頭。
他只是背對著曹枰椏，微微搖頭，而后開口道：“我知道你在好奇什么……我知道你想追尋什么……”
曹枰椏保持著沉默，腦海中卻是念頭紛繁不定。
不知為何，經歷過無數大風大雨，掌管過數百億資產流動，也玩過不生便死的大賭注的她，此刻卻是沒來由的仿佛一個真正的剛剛畢業的小女生，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是真的？
還是假的？
但秦歌卻是話鋒一轉：“但，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曹枰椏卻是倏地輕笑起來：“那敢問秦先生，天底下就有免費的晚餐嗎？”
意有所指！
那天晚上的晚餐……
秦歌微微一頓：“沒有！所以我舍近求遠來了你這里，而不是跟王觀達成了合作！”
王觀？
所以說，是王家那個小魂淡調查了她，然后告訴了秦歌的？
還有……合作？
曹枰椏眼睛微微一亮，將王觀的事情放下，急忙問道：“怎么合作？合作什么？”
秦歌依然背對著曹枰椏。
他并沒有直接回答曹枰椏的問話，而是道：“在合作之前，我先解決你的困惑……”
不只是解決曹枰椏的困惑，也是展現自己的確有著合作的潛力。
曹枰椏微微期待的看著。
秦歌在話音落下的時候，直接從天臺邊緣站了起來，站在了這數百米高的大廈天臺邊緣。
這一幕，饒是曹枰椏這樣的人也看得一陣頭皮發麻。
那下面可是數百米的高度啊！
一旦失足墜落……
但就在同時，
秦歌直接縱身一跳。
曹枰椏睜大了雙眼死死的看著，她心底的激動和緊張簡直超過了她前半生加起來的所有激動和緊張。
困擾了她半個月的困惑，也是半個月來的期待……
她緊緊的看著。
隨后，她的雙眼變得無比明亮！
成真了！
是真的！
秦歌真的是她所猜測的那種神仙中人！
此刻，跳下去的秦歌仿佛有了翅膀，在空中懸浮起來……
有風在秦歌四周涌動。
涌動的風擴散到了曹枰椏的身邊，吹動了她耳畔幾縷凌亂的發絲。
真的！
他會飛！
而他在以前之所以連續兩次都只上樓而不下樓，是因為他會飛！
上去之后直接飛走，又何必再下來？
而這也代表著，曹枰椏之前所期待的那個奇跡般的世界，是真的存在著的！
想到這些，曹枰椏內心即是興奮，又是驚駭。
她或許真的可以擺脫一輩子的周而復始，擺脫這漸漸枯燥的人生，去追尋另一種更有意義的事情了。
直到這時候，秦歌才緩緩轉身，他雙眼略微深邃的看著曹枰椏，而后用一種講鬼故事的語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也應該是你想要追尋的東西……”
“我能滿足你在這方面的需求……但你，能拿什么來跟我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