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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我哪次不是被她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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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弦停步轉身,抱臂胸前,姿態十分高傲:“這不是池尚書嗎?怎么沒在守著東廂那位?”

  真正的美人,宜喜宜嗔,無論作出什么樣的動作、什么樣的姿態,都是賞心悅目的。

  朱弦是一名真正的絕色美人,這一點誰也不能否認。

  池長庭看著她,眸色微微一沉,道:“明日狩獵,你別去了。”

  朱弦一愣,旋即大怒:“為什么不讓我去?不能去我跟了你一路圖什么?圖你好看嗎?”

  池長庭沉吟片刻,道:“明天我們都走了,家里沒人,我不太放心,還請朱師妹幫忙照看一下。”

  平常池長庭這么低聲下氣的,朱弦早就不行了,今天卻火上澆油一般,反而更怒了:“你家里沒人關我什么事?我是來替你管家的嗎?”

  池長庭默了片刻,溫聲道:“你喜歡狐毛還是貂毛,我去獵幾頭來,給你做冬衣。”

  朱弦臉上怒色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見鬼的表情。

  “池長庭,你、你——”她一邊指著池長庭,一邊朝后退去,“你給我正常點!”說罷,逃也似地跑開了。

  池長庭啞然失笑。

  冷不防身旁探出個小腦袋,從側面打量了他兩下,小聲道:“爹爹,你這樣對朱師叔使美男計不太合適吧?”

  合不合適的另說,反正是挺管用的。

  第二天池棠隨父親出門的時候,朱弦連面都沒露。

  冬狩,即天子圍獵于冬。

  但天子圍獵,又不僅是圍獵而已,更重要的是借圍獵演武閱兵。

  雖然池長庭平時都穿著雁銜綬帶的文官官服,時人也多稱他為禮部池尚書,但他還有一個職位——右衛大將軍。

  天子閱兵,閱的是京城十二衛所率的禁軍,十二支禁軍,其中一支領頭的就是池長庭。

  因此一到圍場外,池長庭就離開了。

  天子閱兵臺兩側,分別搭起一排高臺,供文官及命婦圍觀閱兵。

  因著池長庭的關系,池家的座位一向排在齊國公府附近。

  池棠隨著伯母尹氏和池珠上臺就座時,隔了一條走道就是薛箏。

  自從上回芳姑那件事后,池棠就沒見過薛箏,連幾天前她的生辰,薛箏也沒來。

  這回見到,池棠沖她笑了笑,薛箏卻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池棠也沒在意,正要入座,忽聽得馬蹄聲馳近,不經意抬頭一看,便見人群分開,太子殿下于臺前勒馬,眸光淡淡尋來。

  尋到她時,動作一滯,面容如春雪消融,說不出哪里變化,卻瞬間柔軟起來。

  池棠忍不住沖他彎了彎眸,起身朝他跑去。

  跑到高臺邊上,仰頭看著他。

  晨曦灑落,神色眸光、線條輪廓無不溫柔清潤。

  “殿下來找我嗎?”池棠語聲軟軟問道。

  李儼“嗯”了一聲,翻身下馬,走到她身前。

  原本他騎在馬上,是比站在臺上的她高出一截的,可下了馬,就比她矮了,現在反倒是他抬頭看她。

  池棠臉一紅,就要從臺上跳下來。

  李儼按了按她的手臂,道:“不必下來,孤說兩句就走。”

  池棠小聲道:“這樣不合禮……”

  眾目睽睽之下,尊卑上下顛倒,太不合適了。

  李儼微微一笑,低聲道:“你要是跳下來,孤得接著你,一會兒說完話,孤還要抱你上去,也不合禮。”

  池棠嗔了他一眼,問道:“殿下找我什么事?”

  李儼目光垂落,在她腰間轉了一圈:“玉佩呢?”

  池棠愣了一愣,從衣襟內摸出一只錦囊,得意道:“我怕掉了,藏得可好呢!”

  李儼接過錦囊,取出玉佩,為她系在腰間,語聲尋常道:“父皇既然賞了你,就丟不了,盡管戴著就是——”突然傾身湊近她耳畔,低聲道,“丟了再補一個,沒事。”

  這個場合,可不是普通的眾目睽睽。

  池棠輕輕“嗯”了一聲,臉紅得不敢抬頭。

  李儼看著她微微一笑,道:“一會兒大閱之后,孤就直接隨父皇進圍場了,你帶好青衣,跟薛十二一道,不要落單……”囑咐了好一通,最后語聲一軟,道,“孤走了,乖乖的。”

  池棠目送他上馬離開后,小臉紅紅地往回走。

  本來還覺得被人看到臉紅更害羞,結果一個個都沒往她臉上看,而是盯著太子殿下親手為她系上的玉佩。

  薛箏也是。

  一直等她坐回,才將目光挪到她臉上,似笑非笑道:“太子妃雙佩都到手了一半,厲害啊!”

  池棠也不知她在說誰厲害,但薛箏難得跟她說話,她也不好不回,便謙虛應道:“哪里哪里……”

  薛箏噎了一下,冷哼一聲,重新別開臉去。

  池棠琢磨著要不要同她多搭訕幾句,看能不能緩和一下關系。

  剛要開口,便聽見鼓聲如雷。

  大閱開始了!

  京城十二衛,以左右衛為首。

  禁軍馳來,池棠一眼就看到了一馬當先的父親大人。

  馬背上身形俊挺,容色皎皎,就是親女兒看了,也覺得過分耀眼。

  他作文官裝束時,風流俊雅;如今換了武將裝束,那張臉一肅起來,更加引人尖叫。

  池長庭從臺前經過時,池棠只覺滿耳朵都是或高或低的“池大將軍”,就連坐身邊的池珠也跟著喊。

  池棠“噗嗤”一笑,忍不住糾正她:“你喊二叔就好了。”

  池珠興奮道:“我還是第一回見二叔穿戎裝,沒想到也這么好看!”

  池棠心想,那可不!

  所以爹爹不讓朱師叔來,該不是怕自己今天太招人、不小心招上朱師叔吧?

  正得意著,邊上薛箏突然轉頭看了她一眼。

  所有人都盯著臺下看時,這一眼顯得有些突兀。

  池棠瞥了一眼回去,卻見她微微蹙眉,神色若有所思,待目光對上,又面色一冷,輕哼一聲,別過臉去。

  等到閱兵結束,進了圍場。

  圈子還是固定那幾個圈子,齊國公一系的小姑娘都跟著薛箏一起,池棠也不例外。

  只是見薛箏還是愛理不理的樣子,池棠也覺得挺沒意思的,便只是若即若離的跟著。

  這就很讓其他人為難了。

  一個是齊國公的女兒,一個是未來太子妃,她們倆鬧別扭了可怎么辦?

  杜容咬了咬牙,抬手大聲招呼池棠過來,轉頭又小聲抱怨薛箏:“你怎么回事?都是自己人,怎么還學小孩子鬧脾氣了?這不是給別人看笑話呢?”

  薛箏輕哼一聲,瞥了一眼騎著小紅馬噔噔跑近的池小姑娘。

  一個多月沒見,還是一副傻乎乎好騙又好欺的模樣,真是讓人生氣!

  “你們自己玩去!我跟阿池單獨說說話!”薛箏冷著臉道。

  杜容一愣,問道:“你干什么?可別欺負人啊!”

  薛箏怒道:“我欺負過她嗎?我哪次不是被她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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