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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7、掉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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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買定離手,阮泱泱一腳踩著椅子,一邊掃視了一圈,看著坐在桌邊的人,下注。

  她是盡力的不去看新參加進來的那一位,可是,不看也不行啊。

  他就坐在那兒,十分扎眼,穿的極為樸素,可樸素也沒用啊。認識他是誰,即便他光著,那也是皇上啊。

  這桌上坐著的,可都是盛都較為有名望或是有權勢的了,不過,皆為年輕一輩,即便是家中再有權勢,只要不是皇族,也未必進過皇宮,見過天顏。

  所以,從項蠡進來坐下了,那些人分別看了看他之后,便再次投入到賭桌上,對這新加入的并不是太感興趣。

  項蠡笑瞇瞇的,穿的樸素了點兒,就像個書生。身邊也沒跟著人,不認識他這張臉的,還真瞧不出他身份來。

  他也下注了,是一塊十兩的銀子,和同桌的相比,他這注小了點兒,同時也盡顯寒酸。

  所有人下注完畢,阮泱泱手一抬,骰子的點數也露出來了。

  賭桌上有輸有贏,項蠡則是無損失,也無收獲。

  他好像還挺開心的,不過,并沒有說話打擾阮泱泱,賭局繼續,他瞧著是上了心的。坐在桌邊,微微抻著脖子勾著頭,對阮泱泱的手法也相當感興趣。

  骰子稀里嘩啦的搖晃,那聲音并非雜亂,反而是每一次都不一樣。若是耳聰目明的,就會發現,骰子的聲響和她的手她的腕都有著莫大的關系。

  他這種茅頭小白的樣子,對什么都好奇不已,沒見過世面,一瞧就是頭一次來這種地方玩兒。

  同桌的人看他,也是各個露出些許嘲笑來,沒多少錢,敢到這桌上來玩兒,的確是個茅頭。

  不過,阮泱泱卻是心惴惴,手上盡量穩著,一邊想著要如何應付項蠡。

  好家伙,都殺到這兒來了,顯然他是知道些什么,否則干嘛跑到這兒來玩兒?

  果然啊,天子腳下,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兒,一切都盡在他掌握之中。

  看他笑瞇瞇的,鬼知道他腦子里想什么呢?難不成,一會兒真得立馬認錯求饒?

  可是她這不算犯法吧?朝廷官員是不準做這些買賣的,但她又不是朝廷官員。再說,即便真去查,也查不出任何問題來,官府文書上的名字,也不是她。

  她若是真去認罪求饒了,那不等同于不打自招?

  驀地,她又想到了剛剛下來時鄴無淵說的那句鬼話,好嘛,敢情他是知道項蠡來了吧,不然干嘛跟她說那句話?

  這臭小子,看到了也不告訴她,還叫她開心的玩兒不要影響心情?廢話,玩著玩著冒出來個皇上,心情能不受影響嘛。

  又來了幾局,阮泱泱覺著不能再玩下去了,待得越久越麻煩。

  趕緊離開這兒,回將軍府,屆時項蠡詢問,死不認賬就是了。

  她現在穿著男裝,就說是阮小羽,不是她!反正,她侄兒跟她長得非常像。

  想好了,阮泱泱也輕松了些。最后來了一把,她就撤了。

  離開賭場,她就跑起來了,踩著樓梯,一路的奔回休息之處。

  推開門進了房間,那房間里的人便看了過來。阮泱泱也瞅著他,四目相對,鄴無淵便笑了。

  “與我之前料想的時辰可早了許多。”他說,沒想到她這么快就回來了。

  反手關上門,阮泱泱邊朝著這邊走邊把腰帶解開,“你是不是瞧見皇上進來了?你可真行,干嘛不早告訴我?他八成就是特意來抓我們現行的,趕緊走,到時咱們來個死不承認。”把外袍脫下來,她一邊說著自己的計劃。

  鄴無淵盯著她看,笑意愈甚。

  “你還笑呢?你可別忘了,前些日子,太醫可剛剛跟他復命說我活不久了。這可倒好,我還在賭場里玩兒呢,生龍活虎,就不怕他懷疑我騙了他?或是,會心疼自己送給我的秘藥?”這都是有可能的。

  鄴無淵輕輕地頜首,好像真有點贊同她的說法,但還帶著笑,就瞅著不是太認真了。

  阮泱泱抬腿踢了他一腳,“你走不走?”這人跟個秤砣似得還坐在那兒,穩的不得了。

  “他也只是來玩玩而已。皇上以前也非常喜歡秘密出宮游玩,大多去一些特別熱鬧的地方,與民同樂。”鄴無淵的確是相當鎮定,跟她解釋,還笑著。

  “與民同樂?他樂了,我沒樂。”這個與民同樂,也僅限于他自己樂而已。

  “別噘著嘴了,過來歇會兒。”起身,鄴無淵把她拽過來,按在軟榻上,又把茶杯送到她嘴邊。

  喝了一口,她哼了哼,“心情都被破壞了,手感正好呢。往后啊,再來這里可得先叫人去打探一番,查清楚了來玩兒的都有誰。或是啊,再來個單獨的賭場,一旦開始了,就再也不放人進去了。”這樣,才保險。

  “為了玩兒,你還真是絞盡腦汁。”鄴無淵去屏風后把她原來的衣服取回來了,也的確是佩服她玩起來時的頭腦,主意一個接著一個。

  被這般評價,她也不甚在意,反正,玩還是要玩的,但避開城中那些認識的人,也是真的。

  就在這時,房門被從外敲響,阮泱泱立即扭頭看過去,一臉防備。

  鄴無淵抬手拍了拍她的腦袋,隨后便走過去了。

  打開門,他出去,又把房門帶上了。

  房間里,阮泱泱還是感嘆今兒日子不對,居然趕在和項蠡同一天出門了。按理說,項蠡每日那么多國家大事要處理,他也沒那么多時間出門玩兒的。

  誰想到,就是這么巧,碰上了。

  把衣袍穿上,她還是覺著得趕緊撤,到時就來個死不認賬,就說在這兒耍的是阮小羽。

  半晌后,房門才從外打開,鄴無淵回來了。

  扭頭看他,阮泱泱的眉頭皺了皺,“你別告訴我,一會兒這門外有人進來。”瞧他那小表情,好像就是那么回事兒。

  鄴無淵走過來,在她旁邊坐下,隨后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你在這兒等著吧,我撤了。”起身,關鍵時刻,她的確是跑的比誰都快。

  鄴無淵抓住她的手,“見都見著了,又何必躲?再說,此地在呂長山名下,我們來這里消遣也在常理之中,又不是什么罪過。”她這就是典型的做賊心虛。賺的錢裝到了自己的口袋里,想偽裝都偽裝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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