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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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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燃一把卡住蝎王的脖子,將他瘋狂頂在另一側的車廂墻壁上。整輛馬車車廂一陣劇烈晃動,所有人都手忙腳亂的想要保持平衡。

  女奴驚叫出聲,縮在一旁,蝎王的手下陸陸續續穩住身形后,紛紛拿槍指著魏燃。

  但是魏燃有絕對的把握在自己被槍打死前,先把蝎王的細小脖子擰斷。所以他絲毫不懼,只雙眼死死盯著蝎王,鼻息狠狠噴在他的臉上。

  蝎王這個黑幫頭目卻并非是個正常人,他根本無所謂魏燃近在眼前的威脅,只以面帶扭曲的笑容看著他。

  “知道嗎?那天看到你和壞小子杰米格斗,我就知道你是搏擊的超級天才。像你這樣的人,本應有上帝眷顧。無論是混軍隊,還是混特務部門,又或者打正規拳賽,那都是天之驕子一般的存在。

  可是我就是喜歡看到你們這些天之驕子,在我手上一點一點的屈服,一點一點的被玩壞。怎么樣?是不是非常痛恨我,要不要現在就把我殺掉?

  你的手,只要稍稍用點力,我的脖子就一定會斷成兩截,你甚至可以在他們開槍前就做到。但是……你不敢!”

  魏燃雙眼一凝,他從頭到尾都沒表現出過“不敢”這兩個字來,他的行動無一不果決非常,他的膽氣也未曾將指著自己的槍看在眼里。

  但是,他的確不敢。他才剛剛重獲新生,沒人比他更珍惜現在所擁有的一切。若非魔鬼的任務,和那該死的世界意志,他絕對不會行險和黑幫分子攪在一塊。

  “怎么樣?是不是被我說中了?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已經從你的眼神中讀出了你的思想,你很愛惜自己這具身體。有意思的是,你偏偏要從事最危險的工作。說說,你到底是為了什么?”

  魏燃那雙燃燒的眼睛,漸漸冷卻下來,他松開卡住蝎王的手,把他推到墻壁上,自己坐回原來的位置。

  諷刺道:“四場輪戰是嗎?我殺給你看!”

  蝎王整理一下被弄亂的衣領,然后坐直身體,揮了揮手,讓手下們放輕松,收起武器,還勸告他們,讓他們小心走火。

  等所有人都坐下來后,蝎王忽然指著縮在角落的那個女奴。

  “她剛剛尖叫聲太吵了,把她綁起來,吊在馬車后面,我要看著她被拖死。”

  所有人都是一愣,然后那個女奴拼命掙扎,但哪里掙扎得過,很快雙手雙腳都被綁了起來,一條長長的繩子栓在了馬車后門處。

  魏燃看著發生的一切,拳頭攥得都要握出水來。

  只是他剛才選擇了妥協,現在就沒有辦法再為這個女奴拼命,內心處在極度的煎熬中。

  直到看到女奴被拖到了馬車門口,這一路掙扎,她乞求了所有人,卻唯獨沒有求魏燃伸出援手。

  魏燃站了起來,一直盯著他的幾個黑幫分子同時拔出了槍指向他。而負責看守他一周的老A貼著他耳朵以極低的聲音說道:“伙計,我很佩服你,不過她只是一個女奴……”

  女奴即將被推下去前,忽然掙扎著回過頭,正好與魏燃對視。那是雙充滿恐懼、扭曲,而又帶著許多感激的眼睛。

  “先生,感謝您這一周,讓我覺得自己還是個人,上帝一定會保佑您的。”

  然后她被推下了馬車,在馬車快速的奔馳中,她手腳都被捆住,只能貼著地面拖行。

  很快,地面上就看到一條血跡,隨著馬車的奔馳越拉越遠,越拉越紅,宛如小孩任性的涂鴉。

  即便是殘暴的黑幫分子,也都不忍卒睹,紛紛轉移過視線。

  魏燃站在車廂中間,死死盯著那個女奴,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忍耐的,竟然奇跡般的至死都沒叫出一聲!

  蝎王饒有興趣的在魏燃臉上觀察一會兒,又砸砸舌頭看一眼被拖死的女奴。

  最后很不滿的搖了搖頭,“我以為她會叫得很凄慘……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好了,快出中立區了,前面就是西班牙人設立的關卡,別讓他們看到這些,趕緊把繩子鋸斷。”

  繩子被割斷后,那個女奴永遠的留在了這條路上。

  魏燃重新坐回了座位,靠在車廂上,閉目養神,但是任誰都能感受到他壓抑在心中的火山。

  馬車在關卡處停止,蝎王親自帶著一面旗子下了車,與關卡處的士兵見面,似乎賄賂了不少錢。

  上車后他一直罵罵咧咧,“該死的西班牙士兵,比狐貍還狡猾,比鬣狗還貪婪的家伙!除了繳稅,他們每個人都要一枚金幣!怎么特么的不去打劫?!”

  魏燃暗想,原來出中立區,到某一國的殖民地,需要額外繳稅,可能還要被流氓一般的士兵敲詐。嗯,我來的第一天如果要走出去,想必也會遇到這樣的事,身無分文可什么都做不到。

  之后在蝎王自言自語神經質一般的嘮叨中,魏燃終于大概了解這混亂地帶的基本情況。

  每個國家在各自的殖民地范圍內設立關卡,向商人征稅,以及維護殖民地內治安,還有一個目的,就是防止中立地區那些沒有身份的人隨意進入到各國殖民地去。

  至于為什么要防備中立地區的人,蝎王的話語中并未提到。

  而中立地區,只要出了阿爾瓦拉多這個港口城市,周圍郊外就是各國默認的交戰區。

  因為各國雖然都沒有申明對這里的主權,但并不妨礙他們垂涎這個港口城市。

  只是勢力均衡,又不想發生大戰,才未出兵進行占領。但從未放棄過一些低烈度的軍事行動,通常情況下,在這里游走的獵兵,作戰對象是其他國家的斥候或者士兵,不會將子彈浪費在中立城市出來的人身上。

  但到殖民地參加戰爭的士兵,不能指望他們的道德素質,也許人家僅僅只是一個惡作劇,就會要了一個人的性命。

  尤其是單獨走在荒野的人,最容易成為別人惡作劇的犧牲品。

  通常成群結隊的騎馬出行,或者像這樣坐馬車出行,都不會遭到惡意的攻擊。

  現在進了關卡,就是進了西班牙的殖民地,治安情況相對于中立地區好上許多倍。

  魏燃參加的這場拳賽,地點是西班牙控制的一處殖民城市內,這個殖民城市名叫特拉科。

  魏燃對它不感興趣,感興趣的是這場拳賽是多國商人在地下舉辦的,也就是說他在這里有機會遇到“老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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