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大劍閣當中,唯有藏劍閣出身的劍道武者最為好戰,綜合戰力也是最強的存在,而且這流云雖然在江湖上沒什么名氣,不過他既然身為藏劍閣地劍的高手,想必其在劍法之上的造詣也是十分驚人的。
那差役在入堂內前早就詢問了幾位,又指著其中一名有著內氣境五品的年輕劍道武者道:“這位是天守劍閣的年輕俊杰,‘叢云劍’凌云。”
這凌云的外面也只有二十多歲,名字聽起來風輕云淡,相貌也偏向俊秀,但實際上眼中卻是始終帶著一抹濃重的鋒銳之意,表情冷峻,看著便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除此之外差役又籠統的介紹了剩下幾位,剩下的幾乎都是六品境的武者,一個個都趾高氣昂,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姜府尊面帶欣賞之色,心中則是對此很是不屑,一群傲慢的武夫。不過這些人武力不凡,還是面帶和煦道:“早便聞瓊州天守劍閣出來的任俠俠者仁心,一個個都令人欽佩。此番見來,當真是器宇不凡!”
沒有誰會討厭褒獎贊許的話語,這些傲慢趾高氣昂的天守劍閣弟子更是如此。
見這么一位朝廷大官竟然如此贊許他們天守劍閣,自然好感大生。
一番交談之下,姜府尊臉上的笑意越發濃重,沒想到這群瓊州來的傲慢武夫竟然和他有著共同的目的。
沒想到江恒在數月前竟然殺死了閣主的女婿!
此番這群天守劍閣弟子竟然就是奉閣主之命來此殺那兇手的,只是這群莽夫一番探查之后,只知兇手很可能來自蒼州鎮撫司,但并不知道兇手具體是誰。
而且姜府尊真的很驚訝,他沒想到這群天守劍閣的蠢貨,竟然還能查到這一步,只是這群人也的確囂張,竟然敢直接尋到他府衙這里,讓府衙幫忙徹查此事。
姜府尊覺得如果他不是有求于這群莽夫,只怕早命人逮捕這群莽夫。
他很驚訝,這群人難道沒腦子嗎?亦或者天守劍閣囂張至此?
的確,姜府尊不知道的是,在瓊州,官府的力量遠不如江湖勢力。雖然幾百年前朝廷派重兵打壓過江湖勢力。
但時隔數百年,江湖勢力早就在大燕日益壯大起來,天守劍閣弟子更是在瓊州囂張慣了,哪怕是縣尊府尊對天守劍閣弟子都是客客氣氣。
哪怕是出了瓊州,這群囂張慣的家伙也沒辦法扭轉過來。
他們自以為讓府衙辦事是給府衙面子,是給朝廷面子。
當然他們腦子還沒徹底壞死,沒敢直接去鎮撫司要人。
畢竟鎮撫司在江湖之上還是頗有些威名的。
“放心,幾位大俠。有本官替你們做主,哪怕鎮撫司陸統領對此不滿,本官兩日之后也定然給你們一個交代!”姜府尊很是信誓旦旦的保證,面上更是帶著喜悅之色。
“大人能夠幫忙那就再好不過了!”那為首的流云見此,眼睛也是一亮。與姜府尊的一番交談,讓他這等練劍連傻不問世事的人對此好感大增,現在聽聞一府之尊竟然不顧得罪鎮撫司同意此事,更是好感大增。
..........
西街,江府。
江恒赤著膀子站在院內,周身熱氣滾滾,精壯的胸膛如同吹氣球一樣,一會兒膨脹到似乎要爆炸,一會兒又干癟得只剩下一對倒三角。
心臟的淬煉,讓他對氣血的掌握逐漸深刻起來。
小季端了一個大木盆坐在院子里,一邊曬太陽,一邊漿洗著江恒的貼身衣物,時不時抬起頭看一眼不遠處練功的江恒,一雙好看的大眼睛瞇成了月牙兒。
潤土悄悄地走進來,見了院子里的小季,口稱小季姐。
實際上小季的年紀比潤土要小好幾歲,但誰都知道少爺對小季很是不一般。
小季笑著點了點頭,伸出一根修長的蔥白食指,指了指院內練功的江恒。
潤土會意,輕輕的走到一旁石階處,靜候江恒練完樁功。
幾刻鐘后,江恒從入定中醒來。
他練武,目的已經不再是單純的熬練筋骨,而是借助淬煉心臟來打磨肌肉和力量 他張開雙眼,捏著拳頭空揮了幾拳。
“嘭嘭。”
氣爆聲如牛皮大鼓。
力量似乎又增強了許多……
他是兩日前淬煉至八十塊骨骼的,至今已有近兩日的光景,然而他體內血氣和力量的漲幅,不僅沒有下降反而愈加突飛猛進。
如今已經淬煉至一百塊,距離全部淬煉完畢也就在下月便能完成。
這當然是好事。
兩日的功夫,他便已經能適應九龍獄鎖真典第三重的壓力了。
現在,他已經沒地方可以練習了,院內的鐵木樁,已經承受不住他的全力一擊!
這種空有一身強橫的血氣和力量,卻不能肆意揮灑的感覺,很憋屈、很難受。
簡而言之,就是沒一個能打的!
“少爺!”
潤土見他完事,輕聲呼喚道。
江恒看了他一眼,輕笑道:“有事?”
潤土點頭:“有點事要向您稟報!”
“去廳里吧。”
小季連忙從身旁的臉盆中擰起熱汗巾,起身遞到江恒手里。
江恒接過汗巾,胡亂擦了擦,再接過小季遞過來的衣裳披上。
“吩咐伙房,晌午給潤土一份桂花糕,他就好那個。”
小季甜甜一笑“嗯”了一聲,細心的給江恒整理衣裳,撫平他肩頭的褶子。
潤土笑呵呵的說:“多謝少爺!”
二人前腳跨進前廳,府里的下人后腳就端著兩碗茶進來了。
待二人落座后,下人轉身就出去,還順手帶上了前廳的大門。
不得不說,自從竇氏等人進了府里后,府里的下人們,有規矩多了。
“啥事兒,說吧!”
江恒喝了一口茶水,輕松的問道。
自從前日殺了那巡察使后,江恒便感覺無事一身輕,就連練功的效率都比平日好上不少。
潤土沒有去喝茶,正色道:“今日城內發現鎮撫司的差人被殺,一共七人,分別是銀甲衛一人,玄鐵衛三人,黑衣衛三人。且是被虐殺,死相極慘!”
“哦?”
江恒面色猛地一振,皺眉眼神凝重的看著他:“有多慘?”
潤土同樣凝重回道:“挺慘的,千刀萬剮,看得出生前受過慘烈的折磨,皮肉被削去大半,面容痛苦扭曲成一團。”
“查出來是怎么回事嗎!”
江恒皺眉,面容思索可卻思索不出這時候整個府城還有誰敢和自己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