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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別拿自己當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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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就是林姑娘?”屋子里并非只有中年男子一人,還有好幾個年輕人和另外一個男子在。

  這些人個個無論是年長,還是年少,個個長相都十分出眾。

  此時,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林清淺的身上。

  換成一般姑娘,被一干男子盯著,早就腿腳發軟,滿臉羞澀避開了。

  霍久岑瞥了林清淺一眼,發現她神色自若,臉上招牌的笑容依舊客氣,心里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氣。

  林淵和林清淺并肩而行,臉上居然也沒有多少緊張。

  這人明明在來時的路上,面上還十分擔憂。林家兄妹的表現,讓霍久岑對他們刮目相看。

  “病人是他?”林清淺用的是肯定語氣。

  謝禎似笑非笑盯著她,“望聞問切不是你拿手戲嗎?”

  林清淺白了他一眼,不客氣回敬,“謝公子目赤,應該還會口苦,急躁易怒,舌紅苔黃,這樣最容易肝郁化火。長期下去,惱怒煩悶對身體可不好。”

  眾人......

  謝禎氣結,死丫頭是故意當眾打他的臉嗎?

  霍久岑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臉上笑容十分燦爛,好個林清淺,反擊得漂亮。

  林清淺隨意一口,讓本來輕視她的謝家人擺正了態度,屋子里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幾分認真。

  林清淺并不在意別人怎么看她,她慢慢走到桌上旁,目光落在了粗腿漢子身上。

  中年男子也正打量她,兩個人不分男女,視線在空中對上。

  男子沖著林清淺微微一笑,他大大方方開口,“有勞姑娘,我是病人。”

  林清淺落落大方落座,“伸手。”

  一旁謝家人連忙遞了一個小枕頭放在中年男子手腕處。

  謝忱,也就是謝家老二謝將軍,他是練武之人,手腕粗,青筋暴起,虎口處有厚厚的繭子,他的容貌十分端正,一雙和謝禎十分相似的桃花眼微微帶著友善的笑意。

  此人眼神清正,面善和氣,從面相上看,倒是個正直的人。

  林清淺沒想到,出了謝禎這樣奇葩的謝家,居然還能再出一個正直的人。

  林清淺的手指細長白皙,她三根指頭落在謝忱的手腕上并不久,就收回去。

  “姑娘,父親的病如何?”站在謝忱身后的一個年輕男子見她許久不說話,忍不住搶先開口問起。

  “將軍四肢、陰部是否腫脹疼痛,紅腫壓痛,時常呈現出周期性反復發熱寒戰。”林清淺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認真詢問其謝忱。謝忱的脈象呈現滑數,再結合謝忱的舌苔,以及粗腿,她已經基本確定謝忱得的是什么怪病。

  謝家子弟倒吸一口氣,眾人看林清淺如看到了怪物。

  試想,天下哪有女子隨口當著一眾男子開口就提到陰部二字?

  謝忱雖說是武將,也不禁微微紅了臉。

  病人不能諱醫者,他漲紅一張臉輕微點頭,“是。”

  一個字,語氣隱隱透出激動。他得的是怪病,謝家尋遍名醫,不知吃了多少藥物,病情不但沒有好轉的跡象,反而越發有加重的跡象。

  眼前的丫頭年紀不大,謝忱初始并看不上她。可林清淺問出的幾句話,卻讓他看到了治愈的希望。

  如果他能治愈,就能重新為國效力。而且,還能惠及軍中其他士兵。

  謝家軍中,他并不是唯一得怪病的人。有人說,謝家軍是因為得罪了神靈,才導致神靈厭惡謝家,特意降下災禍,所以怪病無人能解。

  謝忱是武將,不信命,他曾經信心十足,相信名醫能對癥下藥,一定能治愈他的怪病。但隨著時間流逝,他逐漸放棄了希望。

  如今,林清淺再次成為他的希望,他看著林清淺的眼神不禁火熱起來。

  謝家其他子弟反應過來后,個個臉上不禁也露出了幾分笑意。

  誰也沒看到,一直笑得邪魅的謝禎眼中滑過的幽深之色。

  霍久岑和林淵對視一眼后,都聰明的沒有說話。

  “姑娘,能否給個準話,你有把握治愈我的怪病?”謝忱激動的聲音帶著顫音。

  林清淺沒有立即回答他。

  “姑娘放心,無論姑娘能否治愈我的病,謝家絕不會為難姑娘。”謝忱見她不經意似的掃了謝禎一眼,立刻反應過來。

  自家侄兒什么性子,他這個做二叔的十分清楚。為了讓林清淺放心,他立刻做出了保證。

  “是否能治愈,不好說。我只能試試,治療的過程有些長,比較麻煩。”林清淺終于舍得開口。

  謝家眾人一驚,這是什么意思?

  “麻煩倒是不怕,姑娘能不能給個準信,到底要多久才能治愈?”謝忱終于冷靜了幾分。

  “治愈需要大半年到一年的時間,后期休養則需要三到五年。”

  果然很久!謝家子弟聽了,心都冷了半截。

  謝忱所處的位置比較特殊,治病到養病最少得六七年時間。那怎么行?

  謝忱的兩個兒子先驚了一把,后來反倒冷靜下來。對于他們來說,謝忱的位置固然重要,但性命更重要。保住謝忱的性命,他們就不會失去父親。這樣一來,二房也才能站住腳。

  榮華富貴和父親,他們選擇了親人。

  “以后少不得要麻煩姑娘,還請姑娘對父親多費些心思。”謝忱小兒子謝祎拱手對林清淺行禮。

  其他幾個子弟也七嘴八舌說起客氣話來,當然說話的人中,并不包含謝禎。

  “銀針。”

  什么?小姑娘連銀針都沒有?銀針不是郎中吃飯的家伙嗎?一連三問盤旋在謝家子弟腦中。

  “姑娘稍等,我這就安排人去取針。”謝祎反應最快。

  林清淺也不催,要了筆墨紙硯寫了一份藥方,然后遞給謝忱,“連喝七天,多吃雞肉、蛋類和豆類,飲食清淡少鹽,少魚。”

  “姑娘辛苦了。”面對的是小姑娘,謝忱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和林清淺打交道,他說話的神情都不得勁。

  “一次藥方一千兩銀子。”林清淺淡淡地回答。

  林淵吃了一驚,這個價格過高,謝家的身份特殊,林家雖然不想攀高枝,但也不宜得罪謝家。清淺要了重金,不知謝家有何反應?

  謝家子弟果然全都吃了一驚,他們詫異地盯著林清淺,一時竟然忘記男女之別。

  謝禎臉色奇差,林清淺報出價格,他就想起當初自己許下的諾言。

  一千兩銀子對于謝家來說,不算多。不過,林清淺太貪婪,他不喜。

  “本公子許你千金不假,不過你并沒有治愈病人,憑何要銀子?”他邪笑問。

  林清淺沒有搭理他,而是看著謝忱,“將軍是否也認為我要價過高?”

  謝忱和謝禎不同,他做事向來光明磊落。林清淺當面索要診金,十分坦白,沒有任何鋪墊,品行倒是合了他的胃口。

  “哈哈,千金固然不少。不過,對于我這條命來說,不算多。”他大笑回答。

  一旁的謝祎見狀,連忙從袖中掏出銀票遞給了林清淺,“姑娘清點。”

  父子二人似乎并沒有認同謝禎的做法。

  林清淺是謝禎請來的人,最后二房竟然沒有將他放在眼中,謝禎臉上的笑意立刻淡了幾分。

  說話之間,一個小廝已經取了銀針過來。

  “都在這兒看著吧,省的有人瞎傳壞了我的名聲。”林清淺起身,“請將軍脫下衣物,只留下褻衣褻褲。”

  謝忱臉色一紅,當著一個妙齡姑娘脫衣,他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清淺。”林淵激動站起來。

  霍久岑低垂眼簾,沒有開口。

  她心中微嘆,小丫頭就不擔心因為此事壞了自己的名聲嗎?

  林清淺不在意,認真整理手中的銀針。聽到林淵的叫聲,她嘆口氣安慰林淵,“大哥,醫者父母心,既然我來見了病人,就會遵守該有的醫德。別人怎么想,我管不了。更何況,屋子里并無外人,將軍府的人不至于多嘴多舌。”

  他們的確吃驚,不過還真不會多嘴多舌外傳將軍治病的經過。

  “父親,治病要緊。”謝祎上前勸說。

  謝忱見林清淺臉色不變,狠了心,飛快地脫掉了身上的外衣。

  屋子里燒了火盆,倒也不冷。

  林淵心中十分難受,臉上露出了擔憂之色。話說得輕巧,屋子里這么多人,謝家就能保證今日之事不會外傳嗎?最起碼,他就不信謝禎。

  林清淺見他神色難過,含笑繼續勸說,“就算傳出去又如何?屋子里這么多人,我又能如何?清者自清,我并不會在意別人怎么傳。”

  “林姑娘,謠言不可小覷。謠言猛于虎,有時候,可能會要了人的性命。”霍久岑臉上掛著笑容,他和林清淺說話,視線卻是落在謝禎身上。

  “謝禎,人可是你請來的。”霍久岑繼續下猛藥,開玩笑,他是擔保人。盡管他是被林清淺坑得才當了這個擔保人,但既然坐到屋子里,他就得對得住林清淺。謝家其他人,他可以相信,但他不相信謝禎。

  謝禎亦正亦邪,做事向來只憑喜好,是謝家另類的奇葩,霍久岑不得不防他。

  “正如林姑娘所言,嘴巴長在別人身上,我只能管住自己的嘴,其他人,本公子可管不了。”謝禎笑得邪魅。

  “林姑娘為我治病,如果有人為此中傷姑娘,就等同于和我們謝家作對。我以性命擔保,謝家子弟絕不會傳任何不利于姑娘的流言。”謝忱正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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