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就是他一直死咬著小姐的事不放。”
方老爺子面色凝重，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帝都大學。
林鹿剛走到教授門口，就看見了方老爺子站在后門口，似乎在那里已經等了很久，聽見腳步聲，他側頭看著來人，“鹿丫頭，你來了。”
“嗯。”在這里遇見方老爺子，林鹿一點也不奇怪。
“昨天的事你也在現場，怎么看？”方老爺子直接開門見山，直奔主題，跟著聰明拐彎抹角，一點意思沒有。
“她是被人陷害。”林鹿淡然道。
“我知道你對她有所不滿，何況感情的事誰也不好說什么，可是鹿丫頭，她懷孕了，能不能幫幫她？”方老爺子的語氣略帶著點祈求。
林鹿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每個人都告訴她，方妍懷孕了，“她是懷了我孩子嗎？不用專門告訴我這件事。”
“你替可可打抱不平，但妍兒又何其無辜？”方老爺子已經徹底放下了自己的臉面，林鹿無論答不答應都在情理之中。
“無辜，若是她真無辜，就不會私下找可可。”林鹿笑著道，她眼眸微微上揚，眸子里盡是淺笑。
“算我這個老爺子求你，幫幫她。”方老爺子語氣又低了幾分，已經卑微到塵埃里。
林鹿抬眸看著他，沉默片刻，“你回去吧，她不會有事。”
聽見林鹿肯定的回答，方老爺子點點頭，“謝謝。”
林鹿抬腳走進教室，就看見秦子豪已經坐在位置上，見她走過來，側身讓了讓，“妹妹，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
“沒有。”林鹿淡淡道。
秦子豪不在，別提有多自在。
怎么還會想他。
秦子豪裝作痛苦的樣子捂著胸口，“無情。”
“追到可可了？”林鹿斜眼望著他，手肘撐著臉，漫不經心道。
秦子豪聽她提起洛可可，笑的一臉燦爛，把臉湊過來，“還沒有，不過快了。”
“秦子豪，你對她好點，不然.....”后面的話林鹿沒有說完，她說的極其緩慢，卻透露著股陰森的寒意，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對可可是認真的，商量個事唄。”秦子豪面露一絲猶豫。
“說。”
“周末是我生日，你能不能邀請可可來我家呀！”
話音剛落，林鹿就一臉陰沉的看著他，“來你家做什么？”
秦子豪連忙擺擺手，“別誤會，我邀請了很多人，我怕我邀請可可，她直接拒絕了，多沒面子，你不是和她關系好嘛！叫上她唄，到時候我要給她個驚喜。”
他一臉神秘兮兮，顯然已經準備許久。
“嗯。”林鹿應了聲。
“妹妹，愛死你了。”秦子豪驚呼一聲，剛想撲過去抱住她，就被林鹿一手按住了腦袋。
“離我遠點。”她眼中略帶一點嫌棄。
“到時候你記得把你男朋友也叫上。”秦子豪突然想起什么。
“嗯？”林鹿驚奇看著他。
“上次他送可可奶茶我還記著呢？我要幫你把把關，這年頭男人很壞的，我怕你被騙，要是被我發現他是個渣男，我活剝了他。”秦子豪信誓旦旦。
林鹿轉頭，默默翻開了書本，沒有說話。
秦子豪見她沒有說話，又湊過，“到時候我教訓他，你可不許維護。”
“行。”
上課鈴響起，秦子豪也乖乖閉了嘴，他翻開課本認真聽課。
那模樣仿佛是要洗心革面認真做人。
林鹿默默拿出手機，點開許久不曾聯系過的黑色頭像發了條消息給他。
幫我查件事。
過了幾秒，那邊才回復。
小鹿鹿，什么事呀！難得見你找我一次我？
昨天方妍畫展上，有人將我的畫放了上去，你查查。林鹿迅速回復。
這么好心不符合你一貫的作風。
要給方家面子。
等我消息。
看見他肯定回答，她按熄了屏幕。
秦子豪看見她在玩手機，語重心長道：“妹妹，我知道你成績很好，但是也要好好學習，不然期末掛科就不好了。”
最近他一直跟著洛可可上課，已經體會到學習的快樂。
他后悔之前怎么沒有早點愛上學習。
不懂的還能名正言順去問洛可可。
多好。
林鹿：......
她側頭看了他一眼，在他的視線下，繼續趴在桌上睡覺。
半個小時后，林鹿才醒了過來，她一覺睡得很安逸，醒來時，手機上已經多了一條未知視頻，她點開，視頻中里面顯示有名黑衣男人趁著工作人員不注意將她那副畫放了進去，視頻里很清晰，看得清清楚楚。
緊接著另條短信彈了進來，他是畫展的工作人員，但是查不到背后的黑手，小鹿鹿，可能是沖著你來的，你小心點。
林鹿只是淡淡回復了個，嗯，謝謝。
她剛看完視頻，手機屏幕上就顯示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并不是帝都本區的號碼，她隨手就掛斷，那人像是不死心就接著打進來，林鹿皺了皺眉，還是接通。
“林鹿....”那邊傳來一抹沙啞的嗓音。
她沒有說話。
“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是我幫你把方妍毀得徹底，她這下再無翻身的機會，就是可惜她肚子里的孩子還活著。”他故作遺憾，嘆了口氣。
“你想干什么？”林鹿嗓音沉穩又淡定。
“這么優柔寡斷可不是你的性格。”他繼續幽幽道，“既然你狠心下不去手，那我就去幫你做吧。”
“那是你的事。”林鹿淡漠道。
“我聽說方老爺子去找你了，林鹿，你心軟了？”他輕笑一聲。
林鹿靜靜聽著他說話，沒有開口。
“想做好人可沒有那么簡單。”他嗓音悠悠道，一直在笑，似乎他此刻的心情很好。
林鹿不想聽他繼續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原來已經暗下去的屏幕又亮了起來，他發了條短信進來，強者只配活在黑夜中。
林鹿沉默片刻，將手機放進口袋里，她雙手撐在桌面上，輕輕一用力，身體就跨越過去，原本教授是背對著同學在黑板上寫字，轉過身就看見一抹身影走出了教室，氣得他大叫，他打開前門，沖著林鹿背影大喊，“你叫什么名字，期末成績不想要了？”
她走到門口，給洛可可打了個電話，洛可可剛好在上自習課，看見是林鹿的電話，便悄悄接了起來，小心翼翼道，“喂。”
“可可，方妍的孩子要沒了，只要你開口，我就不去。”林鹿停下腳步，她將選擇權交給了洛可可，靜靜聽著她回答。
“鹿鹿，你不用特意告訴我，你若是想去就去吧。”洛可可咬咬唇。
“可是你不開心。”
林鹿的話像是海水般沖擊著她內心。
無論什么時候，林鹿心里都第一時間想著洛可可。
洛可可搖搖頭，“我沒有不開心，已經放下了秦憐，不用擔心我。”
“好。”
林鹿走出校門口，就隨后攔了輛的士，打車往方家而去。
方家。
今天方老爺子出去之后，就沒有回來，而是去了國畫協會，管家也跟著一起去了，生怕老爺子出什么意外，諾大的方家也只剩了方妍一人。
林鹿坐在車上就研究好方家最短路線，以及確定方妍的具體位置，她所在位置紅點一直亮起。
方家是在別墅區的最里面，的士根本進不去，林鹿在門口下了車，付完錢，便抬腳往里面走去。
她的速度很快，像是一陣風刮過，林鹿抄著小路很快就到了方家，她沒有走敲門，直接跳上旁邊的大樹，輕而易舉就躍進二樓房間。
隨著若微的腳步聲，她確定了方妍所在房間，停在房間門口，她清晰聽見里面有兩個人腳步聲，不容他想，林鹿直接一腳踹開了房間門，‘砰’的一聲，房門撞在墻上發出巨大響聲。
里面的兩人都被這聲音一驚，而方妍手中的藥碗也被嚇的掉落在地上，墨色的湯汁灑落在昂貴的毛毯，暈染開來。
方妍一臉驚慌的看著門外的人，“林鹿，你想干什么？”
林鹿沒有理她，眼神直勾勾落在旁邊的人身上，冷聲道，“你想干什么？”
“我沒有想干什么。”那名傭人明顯眼中閃過一絲膽怯，但又很快消失不見。
“藥里放了什么？”林鹿再來的路上已經黑進方家監控里看了，確定了這個人在藥里下了東西，心里也猜到了幾分。
“林鹿，你不要太過分了，這里可是方家，你再過來我要報警了。”方妍見她面色不善，小心翼翼往后退，跟她保持著距離。
那名傭人將目光落在方妍身上，“小姐，我什么都沒做，這位小姐不分青紅皂白就質問我。”
“方妍，你不信可以去看方家的監控，看看這個人在廚房干了什么。”林鹿眉頭緊擰，跟愚蠢的人說話真費口舌。
那名傭人明顯有點心虛，手指不安的捏著圍裙。
方妍側頭看著她，略帶著一絲質疑，“你真的在藥里放了東西？”
“小姐，你要相信我，我在方家工作那么多年，不可能會害你。”那名傭人極其努力證明自己的清白。
方妍的房間里可以查看監控，她還是不想冤枉了這名傭人，她是方家的老人，打開電腦，就看見了那名傭人在廚房里鬼鬼祟祟。
她抬眸陰沉的看著眼前人，冷聲道，“你再藥里下了什么？”
那名傭人驚慌道，“小姐，也是一時糊涂。”
“那個人是誰？”方妍心中一驚，手掌不由得落在自己的小腹上。
“我不認識，小姐，你放過我吧。”那名傭人苦苦請求。
方妍沒有顧及任何情面，打電話給樓下保安，讓他報了警。
她身體虛弱的坐在沙發上，手腳頓時冰冷，若不是林鹿趕來，怕是她的孩子就保不住了，是誰在背后想害她。
“你知道是誰？”方妍問道。
“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林鹿，是不是你做的。”她死死盯著林鹿，除了林鹿她找不出來別人，方妍平日里圈子也比較狹窄，很少會得罪別人。
林鹿輕飄看著她，“真要是我，我還會來救你？一孕傻三年？不對，你還沒有生。”
“微博上的輿論導向都指向你，你沒什么要說的？”方妍還是不能確定林屢是不是背后兇手，雖然她幫過她，不排除自導自演。
林鹿抬抬眉，她倒沒有關注過微博。
打開手機，上了微博，上面罵聲一片，不少都是為她說話，不過也有一部分粉絲為方妍說話，無非就是說無月自導自演，自己將畫放上去，陷害方妍。
林鹿也被這群腦洞大開的人逗笑了。
她自導自演，費那么大力氣就是為了陷害方妍，真看得起她。
“方小姐，腦子是個好東西，我希望你有。”林鹿淡然道。
“真的不是你？”方妍小心翼翼道。
畢竟之前林鹿那樣針對她，很難不聯系起來，仔細一想，確實也是，林鹿已經名聲大噪了，她可是無月，那是多少人夢想達到的高峰，實在是犯不著為難她。
林鹿不想再過多的解釋，對于不了解她的人，沒必要。
“剛才的事是我錯怪你了，不好意思，你不要放在心上。”方妍自知自己理虧。
“你應該慶幸你有個好爺爺。”林鹿淡淡道。
方妍略帶一絲疑惑，“我爺爺去找過你？”
突然一下對林鹿出現在方家，有了解釋。
怕是她爺爺已經找過林鹿。
“方老爺子曾經幫過我。”
“那微博上的事你有辦法解決嗎？”方妍咬了咬下唇，她還是不甘心自己的道路被毀得一干二凈，她雖然在這條路上不是很有名氣，但她畢竟也付出了這么多心血。
“嗯。”
林鹿拿出手機，登上微博注冊了微博賬號，并且實名認證了無月。
她不急著發微博，知道此刻還有許多人在等著吃瓜。
到時候她在來個大反轉，不是更刺激？
“那副畫確實在我畫展上出現，陳青一直咬住我不放。”方妍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怎么就惹上了他。
“到時候再打臉不是更好？”林鹿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