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鹿戰場。
晚上又在進行鏖戰。
只是隨著幾天下來，雙方的兵力，都有著巨大的減少！
黃巾軍這邊，九萬人，只是三天時間，就戰死接近兩萬。
而皇甫軍這邊，也是銳減五千！
在之前一個月中，都差不多只有這個數字。
并且活下來的人一個個還都精疲力竭，已經接近極致。
今晚的張角，并沒有修行，反而站在熟悉的山坡上，看著遠處慘烈的戰場。
血腥味透過空氣，鉆入他的鼻孔之中，直沖腦海。
“已經到了虎牢了么……沒想到真的能走到這一步。”
他目光看著遠處，嘴里卻發出呢喃聲：“老夫還真是期待啊……隨云，你真的能，改變我黃巾的未來么？”
被張角用不知名的辦法注視著的呂哲，完全不知道張角這邊的事情。
第四日天明。
經過一晚上的休整。
所有人的狀態，都恢復到了巔峰。
當然，張老二不算。
此時的一萬黃巾軍，還有九千九百五十二名。
連連攻下鄴城、朝歌、牧野、河內四座城池，他們僅僅只戰亡了四十八人！
這種數據，真的說出去，恐怕沒有人會信！
當然。
這種戰果，是絕對不會流傳出去的。
天下沒有人是傻子。
戰報傳遞到大漢皇朝，立刻就會被封存——在現在黃巾之亂即將被平息的時候，若是傳出這樣的戰況來，不知道會引起怎樣的風波。
因此，皇帝劉宏不會讓這戰報傳出去，大將軍何進也不會，十常侍也不會，三公諸臣也不會！
呂哲再強。
除非真的獲勝，最后自己來書寫歷史。
否則只會埋藏在歲月長河中，無人知曉。
“準備吧。”
呂哲身穿鎧甲，手持厚背大刀，騎著戰馬，立于所有人之前。
他狀態極好。
渾身戰意涌動。
“將軍，俺們要干啥？”
“攻城！”
“？？？”
張老大等人愣住了。
“將軍，俺沒聽錯吧？”
“你說要……攻城？”
“沒錯！”
呂哲點頭。
他看向虎牢關的方向，殺氣騰騰：“就是攻城！”
“怎么攻？”
張老大指著遠處緊閉的關門：“你昨天不是說，詐不開么？”
“不用詐。”呂哲道，“直接打！”
“正面攻？”
“對，正面！”
所有人都驚住了。
咕咚咕咚……
還有咽口水的聲音響起。
將近一萬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扭頭，看向虎牢關的方向。
然后一個個臉色戚戚。
將軍這是……瘋了？
虎牢關城墻上。
魁梧的守將正站在邊緣，目光銳利的四處逡巡。
“報！”
城墻下，一道人影快速的從城墻下方沖上來。
氣喘吁吁的站在守將面前，抱拳單膝跪地：“啟稟將軍，斥候已經發現敵人蹤影，在東北方向！”
找到敵人了？
守將身體一震，他看向兵卒：“有多少人？”
“一萬左右。”
“一萬么。”守將微微頷首，“與皇甫嵩將軍軍令里面說的差不多。”
他咧著嘴，微微有些不屑：“老子倒要看看，這一萬人，怎么攻破我虎牢關！”
虎牢關是天下雄關，可真的是絕對不可能被攻破。
那就夸張了。
但在守將心中，絕對不是所謂的一萬人，就能攻破虎牢關的！
別說這一萬人，你再加上一個張角。
都絕對不可能！
“不要放松警惕，吩咐下去，都給老子警戒起來。”
守將命令道：“咱們閉關，拖到張角戰敗，就行了！”
“喏！”
兵卒立刻下去。
虎牢關城墻上，所有兵卒都進入精神高度集中的狀態里面。
就在這時。
遠處山林中，涌現出一個個黑點。
緊接著黑點放大，竟然是一個個全副武裝的兵卒！
“那是……敵人！”
守將目力最好。
他看著已經涌現出來的眾人，微微有些發愣。
這他娘的……
他以為敵人會想什么法子來進攻虎牢關。
比如挖地道之類的。
結果就這么，直接出現在他的面前了？
這是沒把虎牢關這幾十米高的城墻放在眼中？
守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無論如何，敵人這么蠢，總歸是好的！
“弓箭手準備！”
嘩嘩嘩……
超過三千名弓箭手，便走上前，一個個挨著城墻邊緣，目光注視著遠處人影。
虎牢關，因為地利原因，所以弓箭手很多。
遠遠超出其他城池的數量。
守關兵卒一共八千人。
弓箭手就占據三千名！
呂哲領著眾人，越來越近。
最前面的，都是騎著戰馬的。
從幾座城池擄掠而來的戰馬，已經五千匹戰馬！
尤其是其中的一部分，是從鄴城掠奪而來的精品戰馬。
都是些接近入品級的好馬。
沖鋒起來，速度極快。
一炷香的功夫不到，他們已經從遠處，奔馳到虎牢關下，距離關門，不足兩百米！
這個距離。
在這個世界，最多兩個呼吸，就能到！
“放箭！”
城墻上，低喝聲響起。
下一秒，箭如雨下！
嗖嗖嗖嗖嗖……
尖銳的破空聲猶如鳥鳴一般，只是一瞬間，三千枝箭矢襲來。
“格擋！”
面對箭矢起來，呂哲一聲低喝。
頓時所有人都開始揮動兵器，將箭矢撥開。
這一格擋，沖鋒的速度就慢了下來。
弓箭手射箭的速度極快。
幾乎只是一個呼吸后，又是一波劍雨襲來。
噗噗噗噗……
血花綻放。
一波攻擊，或許能夠擋下來。
可兩波……就不同了。
呂哲帶來的兵卒，黃巾力士實力要強很多，至于其他的，只能算是黃巾兵卒中的老兵。
在第二波箭矢中，至少有百人中箭！
超過二十人直接戰亡。
“撤撤！”
呂哲似乎大吃一驚，撥馬就開始回撤。
然后一群人就這么……消失了。
城墻上。
鴉雀無聲。
守將都怔住了。
站在原地，看著城墻下留下的二十多具尸體，陷入沉思。
對方……莫不是個傻子？
就這么來了，然后死了二十多個人，就撤退了？
你一萬人，不打一打，死上個千把人的，好意思撤退么！
“將軍……他們……撤了？”
旁邊校尉小心翼翼開口。
就連他，也覺得現在的情況，有些夢幻。
沒見過這么攻城的啊！
這才兩波劍雨，直接撤退。
真的當是來散步的？
“是啊，撤退了……”
虎牢守將幽幽道。
他看著關卡下面的尸體，突然精神一振。
“不對，一定有詐！”
有詐？
旁邊的兵卒們都愣住了，一個個扭頭看向守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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