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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聽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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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府  文墨坊發生的事,那么大的動靜,自然也傳到了駙馬府這邊。

  蘇元杰看著眼前小廝,正色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小的親眼所見,侯府大少爺當時為護小公子,是真的動手將旭公子從樓上給扔了下去。”

  蘇元杰聽了,臉上表情很是有些復雜,似喜,更是悔,輕喃,“沒想到他在侯府這么得寵,連寧大少爺都這么護著他。”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呆呆了。

  “你先下去吧!”蘇元杰抬手揮退小廝,轉頭望著阮氏,輕嘆一口氣道,“早知如此,當初我們就應該竭盡全力將蘇言給找到才是。”

  因為沒想到寧侯竟會饒過蘇言。所以,當時他們都希望蘇言永遠不要再出現才是最好。如此,找她回來的念頭自然也就一點沒有。

  “你說,我們當時怎么就沒想到蘇言會懷上寧侯的子嗣呢?”蘇元杰很是有些后悔道,“如果想到這一點,由我們去把呆呆找回來,現在豈不是兩全其美嗎?”

  憑著呆呆在侯府得到的重視,借著他的關系,駙馬府還何愁沒好日子過。

  可現在,呆呆根本就沒見過他這個外祖父,別說跟他親近了,連認可能都不會認他。

  “要是蘇言現在還活著就好了。”

  蘇元杰第一次分外想念蘇言這個聽話的女兒。

  如果蘇言還活著,心定然會向著他。

  阮氏看著蘇元杰,他在想什么,她心里清楚的很,“老爺,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而且,就算是蘇言還活著,憑著她那綿軟的性子,她也是被侯府的人拿捏的死死的,縱然她有心向著駙馬府,恐怕也是有心無力。”

  聽言,蘇元杰不說話了。

  蘇言最大的優點就是聽話,好拿捏。他這個做爹的能拿的住她。那么,侯府的人想掌控她也更是容易。

  “哎!”

  蘇元杰嘆氣,外孫是侯府小公子,可他卻一點光都沾不上,這感覺太虧的慌。

  “老爺,現在先不論蘇言是死是活。無論如何,呆呆這層關系我們不能斷了,該爭取還是要爭取一下才行。”

  “你有什么好的對策嗎?”

  “這個嘛……”阮氏靠近蘇元杰,對著他小聲嘀咕著自己的盤算。

  蘇元杰聽著,不住點頭。

  兩人在這里交頭接耳的忙謀劃。

  另一邊……

  別太用力,輕一點,有些疼。

  當寧曄這叫窗一般的聲音入耳,蘇言不由抬頭,他在向她撒嬌嗎?

  可看寧曄那眉頭微皺,好似因為她用力,手心傷口真的很不舒服的樣子,讓人覺得撒嬌什么的,定然是想太多了。

  他一做大哥的,對著自己弟弟的女人撒嬌,這種不正經的事,應該沒人會做吧。可是……

  寧曄會做。

  想之前,在吳家莊的時候,他明知道她與寧脩的關系,還專挑她沐浴的時候進去探究她的身份。

  如此,那等不正經的事他都已經做了。現在,用近乎嬌嗔的語調跟她句話,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只是,他搞這腔調,是想做什么?搞事情嗎?

  在蘇言審視的眼神中,寧曄松開她的手,抬眸看向寧坤,不緊不慢,不溫不火道,“看寧旭的身手,將來定然也是一將才。既他有這份天賦,就不要辜負了。以為兄之見,不若派人將他送到邊境,讓寧脩這個做二叔的再好好指導指導他,來日他定成大器。三弟以為如何?”

  寧坤:他以為還不如直接再將寧旭從樓上扔下去一次來的爽利,痛快。

  寧旭打了呆呆。然后把他送到呆呆老子的手里,這不等于送寧旭菜市口,只等挨刀了嗎?

  讓二哥指導寧旭,他那二哥大概會直接將寧旭扔到那暴徒窩里,讓他自生自滅去。

  所以,寧曄這哪里是想寧旭成大器,分明是想他早死早托生呀。

  “那個大哥,二哥圣命在身,軍務繁忙。所以,教導寧旭的事還是不要勞煩二哥了,我自己來就行。您放心,怎么管教他,弟弟我心里已經有數。”

  寧曄聽了,點頭,“竟然你心里已有數了,那我也就不多說了。”

  寧坤聽言,心里松了口氣。寧曄這個大哥就這點好,相比寧脩,他還有好說話的時候。而寧脩,從來都是沒得商量。

  只是寧坤這一口氣還沒吐出來,就又聽寧曄對呆呆說道,“先跟我回去見你曾祖母吧!讓你曾祖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讓她知曉旭哥兒身手有多好,她一定相當欣慰。”

  寧曄說完,拉起呆呆,抬腳往外走去。

  這分明就是拉著呆呆去告狀呀。

  心里知寧曄意圖,寧坤喊著大哥疾步追了過去。

  蘇言緩步跟上,從寧旭跟前經過時,掃他一眼,而后徑直離開。

  走出文墨坊,看呆呆站在馬車旁在等她,而寧曄正與一個打扮精致的小姐在說話。

  “實在對不住,剛剛讓顧小姐受驚了。”寧曄對著顧嬌嬌,又恢復了那副溫和儒雅,翩翩公子態,完全沒了之前的冷涼模樣。

  顧嬌嬌搖頭,柔聲道,“我無礙!倒是寧公子,還是將您手上的傷包一下吧。”說著,拿出帕子遞上前。

  寧曄搖頭婉拒,“不敢臟了顧小姐的錦帕。”說著,轉頭看向一旁的蘇言,溫和道,“我家小廝帶了帕子了。”說完,朝著蘇言伸出手。

  蘇言看他一眼,什么都沒說,抽出腰間的帕子放到他手里。

  寧曄接過,也沒再說什么讓她給包扎的話,只是轉過頭又跟顧嬌嬌客氣了幾句,而后上車離開。

  顧嬌嬌站在原地,看寧曄馬車走遠,也由丫頭扶著坐上馬車,驅車離開。

  馬車上,顧嬌嬌身邊的丫頭,看著她,心里仍有余悸道,“小姐,剛才看寧大少爺竟然直接將旭公子給扔下去的時候,可是嚇死奴婢了。真沒想到,寧大少爺那樣好心性的人發起脾氣來竟是這等嚇人。”

  顧嬌嬌聽了,卻是沒說話,只是靜靜看著手里的錦帕,還有自己那雙纖長白皙的雙手。

  看著自己這雙手,不由想到了剛剛為了寧曄清理傷口的那個小廝。

  那小廝不僅長的分外俊秀,還長了一雙像女子一般好看的手。

  想到寧曄握住那只手的畫面,顧嬌嬌心里升起一股莫名之感。

  文墨坊一事,未等老夫人開口,宗氏就直接派人對著寧坤打了十打板子。包括寧坤,也被宗氏訓斥了一番,罰去跪了祠堂。

  “少奶奶,奴婢知你心疼旭哥兒,可是就算您心里再不是滋味兒,也要忍著不能哭,不然奶奶會不高興的。”看著坐在寧旭床邊,不停擦拭眼淚的許氏,心腹丫頭碧絲低聲說道。

  看著床上臉色蒼白,還能聞到血腥味兒的寧旭,許氏眼淚是怎么都忍不住,“婆母下手真的是太狠了,這次就算是旭兒莽撞了做錯了事兒。可她也不能……”

  “少奶奶,你可千萬不能這么想。奶奶這么做,可都是為了旭哥兒的好。畢竟,這次旭哥兒傷著的可不止是小公子,還有大少爺,如果不嚴懲的話,一個鞭打長輩的惡名下來,對旭哥兒才是要命呀。”

  百善孝為先,旭哥兒竟敢鞭打長輩,這對他以后的仕途都有致命的影響。

  所以,在碧絲看來,奶奶嚴懲他才是對的。

  其實這些許氏又何嘗不明白。只是,看著寧旭受傷受罪,她這心里還是忍不住怪宗氏心狠。

  “我倒是沒想到大哥竟然會這么護著呆呆。同樣都是侄兒,大哥對旭哥兒可從來都是不冷不淡的。”許氏帶著不滿,連帶對寧曄也是有怨言的。

  碧絲聽言,不吭聲了。

  因為寧曄這么護著呆呆,也是她所沒想到的。

  但凡在府里做事久一些的老人兒都知道,大少爺只是瞧著脾氣好,其實人并不若看到的那樣寬厚仁善。相反,他為人對事相對還很冷淡。

  所以,對小公子這個剛入府,還未見過幾次的侄兒,大少爺這么護著,實在是令人感到意外。

  “你說,那呆呆的父親確定是侯爺,而不是大少爺嗎?”

  許氏這話出口,壁絲臉色頓變,低呼,“少奶奶!”

  “你作甚那么大驚小怪的?難不成你們就沒懷疑過嗎?想當年,與蘇言一并待在暗室的可不止侯爺一個,大少爺可也在。所以,與蘇言有夫妻之實的,到底是誰,誰能說的了呢?也許,蘇言同他們兩人都發生了不齒之事。如此,呆呆的爹到底是哪個很難……”

  “少奶奶,慎言,慎言,慎言呀!”

  壁絲被許氏突然的一番話給嚇的膝蓋都軟了,急聲道,“少奶奶,這話要是傳出去,不止是奴婢會沒命,就連您,也定會被老夫人和奶奶給訓斥的呀!”

  說訓斥都是輕的,搞不好將她休了都有可能。

  “所以,少奶奶,這話我們以后無論如何可是不能再說了,就是想想都多余。”

  許氏看壁絲都眼圈都紅了,都快哭了,嘴巴抿了抿,硬著頭皮道,“這事兒就算是我不說,也定然有不少人會這么想。就大少爺今天為了呆呆大發雷霆的態度,就足夠讓人浮想聯翩。所以……”

  “少奶奶,少奶奶!”壁絲焦急道,“不管別人怎么想怎么說,我們可是一個字都不能亂講呀,沒得給自己招禍。”

  如果不是顧忌主仆身份,壁絲真想伸出手將許氏的嘴巴給捂起來。

  而壁絲只顧規勸著因兒子被打滿腹怨氣的許氏,卻沒發現趴在床上似睡著的寧旭睫毛動了動。

  寧曄沐浴出來,斜靠在貴妃榻上,由丫頭給擦拭著頭發,閑閑無事的把玩著手心里那包扎傷口的帕子。

  時安站在一旁,看寧曄將那手帕一角在指間繞來繞去,只感頭皮陣陣發緊。或因為那手帕是蘇言的。所以,看拿著她的帕子這么繞來繞去的,他都感對不住侯爺了。

  “時安。”

  聽寧曄喚,時安忙回神,“屬下在。”

  “江大從外回來后都在做什么?”

  聽寧曄問及江大,時安眼簾垂了垂,回稟道,“他什么都沒做。”

  “是嗎?”

  呆呆每次受傷或被欺,江大總是這么沉默以對。這到底是冷靜,還是已束手無策的無能?

  在寧曄思腹間,又聽時安說道,“就是在旭哥兒挨杖責的時候,江大去阻攔了一下,說小公子已諒解了他,不怪他了。”

  聞言,寧曄挑眉,“她去攔了一下?”

  “是。”

  這以德報怨,可不像是蘇言的性子。所以……

  寧曄若有所思,總感這其中有貓膩。

  “大少爺,三少爺來了,說有要事跟您說。”

  聽到時峰的稟報,寧曄表情淡淡。

  但凡寧家子孫,都被罰跪過祠堂,也都從祠堂偷溜出來過。

  就是不知道寧坤溜出祠堂,到底有什么緊要的事跟他說。

  “讓三少爺進來吧。”

  “是。”

  寧坤隨時峰走進來,看著寧曄一點不繞彎,直接道,“大哥,可否屏退左右,弟弟有些體己話對你講。”

  看寧坤這幅慎重的樣子,寧曄心里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讓他這么謹慎。

  “你們都先下去吧!”

  “是。”

  時安,時峰,包括下人全部離開,屋內就剩下寧曄和寧坤兩人。不待寧曄開口,寧坤就蹭的一下竄到了他跟前,對著他,開口就來一句,“大哥,你知不知道,江大可不是普通的小廝,他是二哥的人,二哥床上的人。”

  寧曄聽言,揚眉,“是嗎?那還真是難以相信。”

  “若非我親眼所見,我也是實難相信呀!可是那一天,江大是當著我面摟著二哥的腰這么說的,說有朝一日做我二嫂什么的。我當時都有些懵了,偏偏二哥還什么都沒說,好似默認他的話一樣。”

  “這還真是沒想到。”

  “你沒想到的還在后面呢!你不知道我前些日子去祖母那里,無意中聽到祖母跟二哥說了這么一句話……”寧坤說著,不覺豎起了蓮花指,學著老夫人的姿態,壓著嗓子道,“寧脩呀!我聽說你又被江大給強了,這是真的嗎?”

  說完,寧坤收起蓮花指,對著寧曄肅穆道,“大哥,你聽聽,強呀!雖然不知道祖母這話是說笑,還是真的。但,這樣一個小廝,大哥你還是離他遠點好。”

  這提醒,寧坤絕對是出于善意。

  “唉,有時候想想也挺不可思議的。誰能想到二哥先是被女人強,又是被小廝強,二哥也挺好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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