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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喔,痛徹我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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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云看著面前這一只纖纖素手,指甲上涂著紅色的指甲油。

  這是一只白凈、細膩、修長的手,很好看,還有淡淡的香味,可以看出,它每天都受到很好的養護。

  陸云抬起頭,凝望過去。

  在他的面前,林瞋波嘴角噙笑,嫵媚而生動,她面容姣好,氣質不俗,渾身透露著干練灑脫的氣息。

  還有就是,身材很黃金比例。看來,對方有很好的自律能力。

  他伸出手,在林瞋波的素手上輕輕握了一下,“你好,我是陸云。”

  收回手時,陸云覺得手心被撓了一下,像是過電一般,使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心里噌的一下戒備了起來。

  “小弟弟,你對這件展品很有興趣嗎?”

  “我不小。”

  “呦,”林瞋波吃吃一笑,“沒看出來,小弟弟還開車呢!”

  “沒開車啊,我坐地鐵來的。”

  林瞋波嫵媚地白他一眼,“小弟弟,你不老實哦!在姐姐面前還裝純。”

  陸云暗暗腹誹,看樣子你也就二十六七歲,比我大不了幾歲好吧?只是這話不好說,所以便選擇了沉默。

  林瞋波倒也不在意,又問道:“你是海大的?”

  陸云抖了抖體恤衫的胸口,那上面印著紅艷艷的“海市大學”四個字,“如假包換。”

  “這么巧啊,我也是海大的呢!”林瞋波一下來了興致,“你是哪個系的?”

  “考古系。”

  “那章利民……?”

  “那是我們教授。”

  “那可真是太巧了。”林瞋波道。

  至于為什么太巧了,她倒沒說。

  “知道這件藏品嗎?”林瞋波瞥了陸云一眼,問道。

  “南華經啊!”陸云困惑道,“有什么稀奇的嗎?”

  “南華經這個名字是唐玄宗時才有的,而這本經書,就是唐玄宗親手所書。”

  “不會吧?”陸云愕然,“這么說它還是個圣物?”

  林瞋波點了下頭,“想不想看看它?”

  陸云連連擺手,“這可是古物,價值連城,弄壞了我可賠不起。”

  林瞋波目光鄙夷,“學弟,你膽子可真小。”

  “人窮志短。”陸云看了看手上的天王表,道:“學姐,都已經下午四點半了,我也要回學校了,就先走一步了啊!”

  他扭頭就走,沒有絲毫猶豫。

  林瞋波目光追隨著陸云的背影,見他出了大堂,面上笑容漸止,自言自語了一句:“還挺警覺。”

  她目光悠悠,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五月的天已經漸漸熱了起來,但還不是很炎熱,道路兩旁,種滿了高大的法國梧桐,撐起了大片大片的陰涼。

  陸云便坐在他的四手二八杠上以三邁速度緩行。

  他內心覺得很奇怪,那個叫林瞋波的女人,非但名字有意思,人也很有意思。

  “看樣子是故意來找我的,莫非她發現了什么?”

  陸云思緒紛飛了一陣,才剛到學校,鎖好車,便覺得小腹異常。

  刺痛。

  這種刺痛來的很突兀。

  很快,就演變成了火燒一般的劇痛。

  他臉龐發紅,額頭冒汗。

  “宿舍應該沒人,趕緊回去!”

  他迅速在心中做好了決定。

  他原本還想著先上網查一查,看能不能找到有關那股氣息的消息,但變化來的如此之快,快的讓他措手不及。

  即便如此,他還是努力保持鎮定,使自己看起來與往常并無太大變化,指甲都掐到掌心里了,終于艱難回到了宿舍。

  才關上門,他就支撐不住了,背靠著房門緩緩蹲了下來。

  他努力扶著高架床的邊緣,躺在了床上,也幸虧他睡在下鋪。

  那種痛苦更加劇烈了,他感覺身體仿佛在被撕扯。

  從內到外,不管是五臟六腑,還是筋骨皮膚,都同時在顫動。

  于是,他看起來就像是身體里有千萬只小蛇在爬行一般,一會這邊隆起,一會那邊凹陷。

  他還看到,肌體上有血絲滲出來。

  陸云有種被千刀萬剮的感覺,劇痛使他緊咬牙關,但咔吧一聲,牙齒都崩斷兩顆。

  喔……

  痛徹心扉……

  他拼盡了全力,終于將斷牙給吐出來。

  他情知肯定是那溫潤氣息惹的禍,但這時哪里還溫潤,簡直狂風驟雨、山呼海嘯一般在席卷著他的身體。

  偏那種痛苦仿佛深入到了靈魂里,他想昏迷過去都不行。

  他努力翻轉了身體,抬起右手,想給自己一記手刀,好將自己砸暈過去。

  然而才眼冒金星了幾秒,卻更清醒了。

  他只能使勁咬著被子,雙眼都充血通紅,像是要噬人的野獸一般。

  終于,牙齒又崩斷兩顆,他想吐出斷齒都不敢,生怕會忍不住大叫出聲,把人引來。

  這時候還能想到這些,不得不說,他的毅力實在驚人的可怕。

  他怕自己被斷齒卡住喉嚨,于是把頭低垂著。

  那兩顆斷齒便很識趣地從齒縫間溜出去了。

  真他媽可笑。

  他這樣想。

  他真想笑一下,但笑不出,臉上肌肉痛的都抽抽了,不聽使喚了。

  他想,不會就這樣痛死吧?

  那可真是太悲慘了。

  古時候的五馬分尸已經算極悲慘了,可卻是只痛那一下子啊,我呢,我現在可是遭受千刀萬剮啊!

  這就是三千六百刀的凌遲啊!

  我陸云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這輩子才換來這樣一個死法?!

  如此胡思亂想著,時光在緩緩流逝。

  這時候他最希望的就是時間能過得快一點。

  他不知過了多久。

  五分鐘?

  十分鐘?

  半小時?

  他覺得漫長的像過了幾個世紀。

  他的身體已經完全不聽使喚,除了痛覺,沒有其他。

  但即便是這種痛,也快麻木了。

  漸漸的,他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身體酥麻。

  酥麻且癢。

  這感覺越來越強烈。

  終于變得萬蟻噬心一般。

  身體宛如被誰通上了電流,卻又不足以致死。

  他很想笑。

  但表現在臉上卻是五官扭曲的驚懼。

  雙眼瞳孔收縮如針,像是處在深淵的最底端,在抬頭凝望那一線天的時候,努力伸手向上,想攫住什么。

  這過程又持續了有十分鐘,酥麻的感覺漸漸淡下去了,他終于覺得好受了些。

  同時,身體內有一股溫潤的氣息在流淌,所過之處,傳來陣陣舒爽,將酥麻感驅散。

  他的五感在回歸。

  有嗅覺了。

  哇,好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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