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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一本隴右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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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萬錢看起來多,但是這只是那幾個國夫人一年胭脂水粉錢的五分之一罷了,不說李泰初,就連李夢祈都覺得有點失望。

  唯一令李夢祈欣慰的,就是她生母杜美人私下里拿了五萬錢給她。

  這五萬錢來之不易,畢竟她的生母只是一個美人,例錢不多,賞賜更少,這五萬錢,不知她攢了多久。

  不過,李泰初還沒有開口,李夢祈就拒絕了,不但如此,還親自帶著十萬錢入宮,將錢交給了杜美人。

  李泰初對此,甚是欣慰,起碼他沒有看錯人,至于李夢祈的日常開銷,李泰初相信,百食鋪可以解決。

  李泰初即將離開長安,去往隴右,因此已經準備將百食鋪生意全部交給李夢祈了。

  沒什么舍不舍得的,他對錢財沒有太大的渴望,反正夠用就行了,因此交給李夢祈,他心里沒有半點壓力。

  此去,兩年不得回,且前途未卜,在意太大身外之物也沒必要。

  賜婚第三天,兵部命令就下來了,李泰初,七郎,八郎,九郎四人,錄入隴右軍籍,三月之內,去隴右節度使治所鄯州報道。

  兵部命令下來后,幾人開始準備隨身七事。

  備上宿衛和番代征戍府兵須配隨身七事和折沖府配備的“隊具”、“火具”大致如下:“凡火具烏布幕、鐵馬盂、布槽、鍤、鑊、鑿、碓、筐、斧、鉗、鋸皆一,甲床二,鐮二;隊具火鉆一,胸馬繩一,首羈、足絆皆三。人具弓一,矢三十,胡祿、橫刀、礪石、大觸、氈帽、氈裝、行滕皆一,麥飯九斗,米二斗,皆自備,并其介胄、戎具藏于庫。有所征行,則視其入而出給之。其番上宿衛者,惟給弓矢、橫刀而已。”

  所謂“隊”、“火”,乃是折沖府下屬的兩個基層組織,每隊50人,每火10人,“隊具”和“火具”為府兵以隊、火服役時的集體用物。

  而“人具“乃為府兵隨身七事,所列雖為九事,但弓、矢、胡祿三者均為射時用具,故三者實為一事。

  礪石雖以礪刀,但亦可以取火,故亦為一事。

  解開繩結的鐵錐,氈帽可以代作頭盔,氈裝為御寒之物,行滕為綁腿之用,各為一事,恰符“隨身七事”之數。

  雖然府兵制度已然崩壞,轉為了募兵制,但這七樣東西,依然得隨身攜帶,不過只是由自備轉為了兵部配發。

  不過李泰初拒絕了兵部配發的人具,而是選擇自己配置,由于只是四人,所以其他的東西都領不到,想要馬匹,做帳篷的烏幕布等,都得自己配備,要不就等到軍中后和別人共用。

  李泰初自然不是太愿意共用的,因此也帶了些其他的東西。

  四人在房中收拾東西時,五郎進來了。

  五郎從懷中掏出一本手抄書,遞向給了李泰初,李泰初疑惑的接過,看著五郎,道:“這是什么?我不是讓五哥你把房契送回去嗎?怎么又拿回來一本書?”

  五郎正色道:“這是將軍親筆,他聽說你要去隴右了,連年都不在長安過,因此熬了好幾天夜,這才將這書寫完,上面記載的,都是將軍這些年來經歷的大戰,險戰,心得體會以及隴右情況。”

  李泰初聽到這話,鄭重的翻開了第一頁,只見上面寫著:“泰初,此去隴右,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吾心中憂慮,因此寫下這書,讓你清楚隴右兵事……”

  李泰初看了許久,看完后,長嘆了一口氣:“此書在手,隴右之地,入吾之彀中矣!隴右乃義父舊部,看了這書,我才明白,為何義父被李林甫忌憚。”

  原來,上面所寫的,除了王忠嗣的軍事理念外,還詳細寫了王忠嗣隴右舊部的情況。

  這就是一份名單,名單上之人,皆可為他助力,有這份名單,整個隴右,簡直唾手可得。

  李泰初朝清源縣公府遙遙的施了一禮,這本書太重要了,穿越至今,他所做的一切都有了回報,甚至綽綽有余,這讓李泰初有些慚愧。

  鄯州,青海西寧之地,哥舒翰如今便是隴右節度使,說是三月之內,李泰初在兵部命令下來的第二天便出發了。

  鄯州,離長安一千多里,哥舒翰有一頭白駱駝,據說騎著它,一日五百里,千里之遙,三天可至。

  白駱駝李泰初倒是見過,只是有沒有那么快,他就不知道了,他與七郎等人一人兩馬,正常速度一日不過百里罷了,因此走了半個月,四人才到鄯州。

  如今差不多要臘月了,鄯州溫度極低,大概是零下十幾度,鐵甲冰寒,四人得虧里面穿的多,不然這大冷天穿鐵甲,非得凍死不可。

  不過,他們就算身體健壯穿得多,也覺得有些冷意了。

  幸虧這里是北方,要是南方那種濕冷,這么低的溫度,恐怕現在已經冷得打擺子了。

  四人迅速來到了治所處,這里,就是整個隴右的中心,大唐抵御吐蕃的關鍵之地。

  治所守衛眾多,戒備森嚴,四人出示兵部調令,軍籍證明后,成功的被沒收了所有的利器,十多個人緊緊的跟著他們四個后面,手全部握在橫刀上,向看犯人一樣的讓他們進去。

  若是平常來此報道的人,自不會受此待遇,可是他們要求見哥舒翰,那就不一樣了。

  節度使身負一鎮安危不說,單憑哥舒翰的威望,便讓他們不得不如此謹慎——哪怕去稟報哥舒翰將軍的人說哥舒翰將軍認識他們也是一樣,畢竟他們只報了姓名。

  等見到隴右節度使哥舒翰,他大笑著抱了一下李泰初后,那十多個人才放松下來,自覺退了出去。

  哥舒翰笑著拍了拍李泰初的肩膀,道:“我來這里不久就收到了消息,如今你已是駙馬了?”

  李泰初笑著回應道:“是,不過只是準駙馬,兩年后再完婚。”

  “哦!為何?”

  李泰初看了看周圍,見沒有陌生人在,哥舒翰身邊也只有左車,于是低聲道:“名義上是說想博個功名,讓萬春生活得好一點,實際上,是因為大唐未來會出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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