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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腦后冒綠光的通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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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中吐著黑血的何運鴻,靠在牢邊的欄桿上,看著李避道:

  “我恨你父親,我卻又同情你。

  李避,快跑吧,我會讓整個天下都來追殺你。

  狗……狗日的楚國,我怎么突然想起,我好像也出生在楚國……”

  李避逃脫了泰安的追殺,卻背上了刺殺何運鴻、刺殺沈紀棠的大逆不道之罪。

  整個江湖,又將李避的危險程度提升了幾分,李避可是繼瞿麥之后,唯一一個在祥符內連殺兩名朝廷命官而逃生的人!

  按著皇恩榜的規矩,這一日,李避取代何運鴻,成了皇恩榜第一百零八名,西北王。

  李避忍著滿腔的淚水,他又如何不懂,這是何運鴻給他最后的禮物。

  一眾諸候疑惑地看向祥符,那一日,李避被佛宗長老重傷,這可是他們親眼所見。

  不到一月的時間,李避不僅康復,居然還能殺入祥符,先斬何運鴻,再斬沈紀棠?

  泰安沒有說沈紀棠被何人所殺,但顯然李避具有最大的嫌疑。

  尤其是泰安灑出無數的強者,滿江湖搜索李避,不死不休地追殺令,也將泰安的底蘊瞬間暴露。

  誰能想到,泰安的刺門,居然有上千名登堂入室的強者呢?

  沒有人知道,這些強者,其實是沈紀棠用來進攻祥符的,最后卻淪為別人的嫁衣。

  原本對泰安蠢蠢欲動的盛樂和睢陽,看到這一幕,也不禁暗暗收兵。

  單論江湖實力,泰安就憑著這上千名登堂入室的高手,隨便就能拿下任何一城。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泰安追殺李避的身上,卻沒有人發現,泰安國喪埋下的棺材中,壓根沒有尸體……

  李避深吸一口氣,從瀑布中走出,仰面躺在草地上。

  沾了水的灰衣布袍變得更加沉重,只是這沉重,卻比不得李避心頭的沉重。

  與其說這個江湖是武者的天下,倒不如說,這是個碟探的江湖。

  想必那個時候,自己的父親已經注意到了暗中的毛巾會。

  面對這個全新的對手,他也不知如何下手,于是選擇了何運鴻這樣一個特殊的實驗品。

  李趨成功了,他策反了何運鴻,為他完成了一步步后手。

  可是何運鴻呢?

  何運鴻又如何記得自己原來的模樣呢?

  李趨不過是掀開了毛巾會的面紗,卻沒有觸碰到對方真正的模樣。

  能生產登堂入室的高手的毛巾會,其內怎么可能沒有武學九道的高手坐鎮呢?

  李避枕在自己的雙手上,想不通的事情,的確讓他心生無窮的苦惱。

  “啾啾……”

  一只黑背藍喙的小鳥落在李避腦邊,看著這熟悉的鳥兒,李避回想起這不就是給自己送乾坤袋的小家伙么?

  對了!

  之之就是在用這個小鳥,了解自己的生活。

  輕輕撫摸著小鳥的后背,李避輕聲道:

  “放心吧,哥的第一件事,已經辦妥了,接下來就去佛宗,接你吹吹哥回家!”

  望著黑背藍喙的小鳥,振翅而飛,李避轉轉身體,當即向著佛宗的方向走去。

  雖說和岳嵐等人斷了聯系,但是以岳嵐的腦子,肯定會想到在佛宗等待他吧?

  泰安對李避發出了追殺令,奈何李避換了面孔的事,他們并不知道。

  于是張榜貼出的,還是畫魅鐘童鳶在尋夏城畫出的李避。

  李避摸著下巴,擠在人群中,看著那張追殺令。

  一筆一墨,勾勒出他的五官,形神皆備,栩栩如生。

  淡綠色的墨紋環在畫卷上李避的腦后,便有不知詳情的人驚呼道:

  “這楚皇的腦后為何會冒綠光?”

  “莫不是他這么年輕,就被人給綠了?”

  “你們懂個屁!那可是體術的絕學,八門遁甲!”

  李避一臉黑線地走出人群,這些家伙還真是敢說,自己還沒結婚,怎么會被綠呢?

  想到自己的懸賞金額,李避不由得心嘆,這泰安當真是鐵了心要殺他,居然開出來五萬黃金的天價。

  這可是一些小的城鎮,十年的收入啊!

  混在人群中,李避尋著一間酒樓走去,這里是距離佛宗最近的一個城鎮,敬佛鎮。

  諸多收到佛宗邀請的江湖高手,停留在此處,靜候著佛宗開門之日。

  李避想著岳嵐肯定會在這里等他,索性也不去尋找,就靜靜地等候在酒樓之中。

  聽著說書人對近來江湖事的吹噓,李避端著茶水,不禁喝紅了臉。

  這外界居然將他吹噓成了,三頭六臂無所不能的大羅金仙。

  什么一掌喝退百萬聯軍,

  一腳踏破尋夏城前,

  什么怒破祥符皇宮,怒斬何運鴻,手撕沈紀棠……

  偏偏這些說書人,像是親眼目睹一般,一下更比一下夸張地講述著。

  還有不少好事人,在一旁補充著:

  “不對,不是一掌,那一日,楚皇李避是雙手同出,怒退諸候百萬聯軍。

  還有那雁門關前,楚皇李避拔了根頭發,輕輕一吹,就出現了一座全新的長城。”

  “不對不對,楚皇李避是吐了口氣,就有長城出現。”

  李避的碗中沒有酒,聽著眾人的夸贊,他卻醉的像條狗。

  “公子?

  這位公子!”

  李避飄飄然的時候,聽到有人呼叫他,這才紅著臉睜開眼。

  不知何時,這小小的酒樓中,居然坐滿了食客。

  李避瞧得面前的女子,淡妝素抹,淡淡的胭脂香環繞于身,雙眸含水,如秋波涌動,英紅的小唇輕啟,靜靜地注視著李避。

  李避一陣錯愕間,臉上又一紅,只是黝黑的面皮遮住了他本身的紅臉。

  “姑娘有何事?”

  清秀的姑娘輕聲道:

  “不知大俠能否讓出身下的桌子?

  我家小姐愿以白銀一兩來換取座位,還能替你買了這桌酒菜。”

  李避已經吃得差不多,坐在這里,純屬打發時間。

  看著一個侍女都能如此彬彬有禮,想來她家的主子也不會是凡人。

  李避無心鬧事,微微點頭,笑著道:

  “一個位置而已,無妨,不用姑娘付錢。

  些許酒錢我還是有的,我已經吃罷,叫小二來打掃,你們坐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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