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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世上事難以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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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天齊環顧了一圈,發現郭青雀已經先行離開了,估計是忍受不了滄浪劍派弟子幽怨的眼神。

  再看己方主T簡星河,被多道視線照顧著,如果眼神能殺人,他已經死上百回了。

  “長老,那三位前輩好像很怕弟子的師尊?”

  關秋山緩緩捋須,含笑道:“常師叔神通廣大,乃是元靈界第一修士,就算是那些閉關不出的老怪物,都不是他的對手,他們當然怕。”

  聞言,陳天齊疑惑起來,“門內弟子不是一直說,師尊的實力最弱,怎么……”

  “那是因為常師叔不輕易出手,慢慢就有了謠言,也就是師叔不跟你們這些小輩計較,更不在意什么虛名,不然,有你們好果子吃!”

  “弟子曉得了,今后一定為師尊洗刷污名。”

  關秋山含笑點頭,“孺子可教也。”

  言罷,關秋山掃了一眼眾弟子,說道:“還有兩名弟子沒有出來,你們一起等等吧。”

  “是。”

  眾弟子躬身答應,陳天齊則后退到人群中去,與包富潤閑聊了幾句,得知是陸建和郭碧玉還沒有從藥園里出來。

  陸建是沒機會離開藥園了,郭碧玉在忙什么?

  距離藥園關閉還有幾天時間,郭碧玉沒有出來也不奇怪,畢竟多摘些藥草就能多兌換點師門貢獻。

  三派弟子在執事長老的帶領下離開了珍珠湖,只剩五行門還留在湖畔。

  打坐調息。

  幾天時間在修行之人看來,就是眨眨眼的工夫。

  直到距離藥園關閉僅剩一刻鐘了,還是不見郭碧玉的蹤影。

  關秋山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他對陳天齊招了招手,“天齊,你來。”

  “是。”

  陳天齊快步走過去。

  關秋山先是布下了隔音結界,然后沉聲說道:“我問你,你支走包富潤,留在藥園,是為了什么?”

  陳天齊沒有任何隱瞞地回答道:“不瞞長老,我是為了殺陸建陸師弟。”

  “嗯?”關秋山眉頭緊皺,“為何?”

  陳天齊將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關秋山的眉頭漸漸舒展開,嘆道:“此事當真是一悲劇,你殺他,不怪你。”

  “碧玉呢?”關秋山臉色一沉,“她有沒有死于你手?”

  “弟子怎會如此喪心病狂?”陳天齊叫冤道,“弟子曾經的確與郭師妹有一點小過節,但誤會早已解開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如果長老不信,弟子這就立下大道誓言證明清白!!”

  “無需如此,無需如此。”關秋山拉住陳天齊,“老夫只是問一問,你不必太認真,既然不是你,那應該有事耽擱了,再等等。”

  撤去隔音結界,陳天齊回到人群。

  他望著湖上的能量漩渦,心里漸漸有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難道……

  不可能吧……

  漫長又快速的一刻鐘,藥園入口漸漸消失了。

  珍珠湖恢復平靜,未過多久,幾只藏身在蘆葦叢的野鴨游了出來,在湖里歡快地泛起波浪。

  陳天齊幾人的心里則變得沉重起來。

  尤其關秋山,臉上的喜悅蕩然無存。

  藥園算是一種歷練,進入的弟子往往在不久之后修為便有所突破,有資格進入藥園的弟子實力強,又有傳送符,幾乎不可能出現身死的情況。

  至少在藥園洞天出現后,就沒發生過弟子隕落的狀況。

  郭碧玉怎么就死在藥園里了呢?

  關秋山深深嘆氣,對眾弟子道:“回去吧。”

  想到之前執事長老與陳天齊在隔音結界里談話,眾弟子不禁多看了陳天齊幾眼,陸建和郭碧玉的死會不會跟陳天齊有關系?

  兩人跟陳天齊的過節,他們是有所耳聞的。

  “師兄,郭師姐她……”

  “跟我無關。”

  陳天齊悵然若失地望著珍珠湖,修行之人壽命悠長,他從未想過會那么快面臨熟識之人的離世。

  郭碧玉過去的任性愚蠢,現在回想起來,分明覺得可愛起來了。

  再想到郭碧玉后來的轉變,陳天齊有些感傷,他想了很多計劃,想著把這位師妹糾正回正確的道路上。

  如今。

  那些計劃再沒有機會實施了。

  回到鯨鶴背上的宮殿里,陳天齊望著窗外瑰麗的湖泊,暗暗出神。

  那個容貌姣好,擅使火屬性法寶的郭師妹,今后再也見不到了。

  回到五行門。

  眾弟子懷著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各自的洞府,關秋山則去向掌門稟報此次藥園之行的具體情況。

  翌日。

  一道火光鉆進了天齊峰的連環大陣。

  四長老常廣云召見。

  選了山峰開辟洞府之后,陳天齊曾和包富潤一起到執事長老那里報備過,因此,常廣云知道他的洞府所在,不是什么值得驚訝的事。

  剛到廣云峰,陳天齊便見到一道遁光徐徐飛來,毫無疑問,是包富潤。

  “師兄。”

  包富潤落下云頭,恭敬行禮。

  陳天齊回禮。

  “師兄,師尊找我們有什么要緊事啊?”

  陳天齊聳了下肩,“還不知道。”

  就在這時,大陣開啟,白猿老神在在地走了出來。

  兩人被白猿拍了拍肩,然后隨著這只靈獸一起到了那座茅草屋外。

  “弟子陳天齊,拜見師尊。”

  “弟子包富潤,拜見師尊。”

  “起來吧,以后不用行此大禮,老夫不習慣。”

  一股無形之力托起跪在地上的兩人。

  常廣云的聲音再度從茅草屋里傳了出來。

  “今日我找你們兩個來,有件重要的事。”

  聞言,兩人作傾聽狀。

  門開了條縫,兩塊瑩潤的玉牌飛了出來,各自飄浮在兩人身前。

  “伸出手來。”

  兩人立即照做,玉牌落在掌中,表面刻畫著復雜的符文,組成一道玄妙的符陣。

  魂牌?

  陳天齊半邊眉毛挑起,說這東西有用,是很有用的,如果他在外有了名聲,別的修士動手前就要掂量掂量,能不能承擔起這個后果。

  說這東西沒用呢,確實也沒用,無非就是他死后,能有人幫他報仇雪恨。

  人都死了,報仇有啥用?

  “你們在藥園做的事情為師已經聽說了,有了魂牌,你們在外歷練,為師就放心多了。”

  “謝師尊的掛念。”陳天齊躬身道,“弟子在外歷練一定低調再低調,絕不惹是生非,給師尊添麻煩。”

  包富潤撓撓頭,他沒有陳天齊那么能說會道,干笑道:“師尊,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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