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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沙場秋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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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清早,

  “夫君,醒一醒,醒一醒夫君!”

  安安搖著王衡的胳膊,很是無奈。

  “時辰已經到了,您該起床了,今天還要和國主一起去點軍呢!”

  王衡睜了睜惺忪的睡眼,一把把安安摟進懷里。

  “沒道理啊!”

  “夫君,什么沒道理啊?”

  “我是說這玩意不科學啊!”

  “科學?”安安歪著腦袋,完全沒理解王衡說的是什么。

  “就是你啊,這不科學啊,你怎么恢復的這么快?我怎么恢復的這么慢?”

  “昨天你還要死要活的呢,今天你竟然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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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夫君!”安安愣了一下,隨即羞紅了臉,把頭埋進王衡的懷里不肯出來。

  “咳咳!”房門外傳來一陣蒼老而清楚的咳嗽聲。

  “嗯?”王衡起身坐起身子,看向門外。

  只見一個老婆婆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四個婆子,在后面則是兩排小丫鬟。

  “見過長公子!”老婆婆俯身行禮。

  王衡也跳下了床,顧不上還沒穿鞋,對著老婆婆躬身回禮:“婆婆好。”

  這個老婆婆是宮內的大主管,說是看著王衡長大的都不為過。

  就算是王玄,對這個老婆婆也是很尊重的,并不能論為仆役之類。

  “長公子客氣了。”老婆婆啞著嗓子,又看向安安,身子微微一鞠:“見過美人。”

  安安連忙下了床,恭敬的回了個禮:“婆婆好。”

  按照明乾王國頒布的禮制,王衡的正妻應該被稱為夫人,其余妻妾當為如夫人。

  而再往下的妾侍只能稱美人,算是品級最低的一種了。

  從老婆婆只是微微鞠身就能看出來安安在宮里的地位其實還遠不如這個老婆婆。

  這就和王衡對其的尊重不一樣了,王衡的恭敬更多在于人情上。

  安安的恭敬則出于地位更多一些。

  畢竟安安算是丫鬟出身,出身實在太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長公子事務繁雜,國主還等著您呢,老婆子我貿然打擾,還請長公子恕罪。”

  “婆婆言重了,不知婆婆所為何事?”

  王衡自己也是一頭霧水,自己雖然住在宮里,但實際上是相對獨立的。

  這老婆婆也只有在王衡小時候還住在王玄住所范圍的時候經常得見。

  如今王衡已經是半大的小子,雖然還未加冠成年,出宮開府,但早就搬離了王玄住所的范圍。

  再怎么說也是一方諸侯國,不是什么沒分家的小門小戶。

  長大了的長公子和國主的妃嬪們住在同一區域像什么話?

  王公國就是再蠻夷也不至于這點禮數都不守。

  “奉宗卿令,查驗美人安氏。”

  安安有些慌亂,手抓著衣角不知所措。

  王衡倒是反應過來了,昨晚安安留在屋內,王衡給了安安一個名分。

  然而宗族后嗣事大,不是王衡說一聲就可以的。

  見王衡沒什么反應,老婆婆一揮手,身后的婆子們很干練的上前,

  很快于床榻上剪下來一朵紅梅花。

  另外的人執筆記錄完畢,又把梅花遞給安安:“恭喜美人!還請美人好好珍藏。”

  安安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欣喜又帶著些許害羞的接下,

  這個時候,所謂的美人名分才算是真正的定下來,之后的流程一般而言都不會有問題了。對于安安而言,能有美人的名分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至于再往上的如夫人,安安是想都沒想過的,在宮中耳濡目染這些年,即使安安出身平凡,也知道如夫人是要貴族出身的。

  老婆婆微微點了點頭,又看向王衡:“長公子國任在身,閨閣之事就不敢勞煩長公子過問了。”

  王衡撇了撇嘴,這是要走全套的程序,還要給安安驗身,攆自己走呢!

  不過這還是禮制,王衡也沒辦法。

  點了點頭,回身輕輕抱住安安,在她耳邊輕聲道:“不必憂心,舊歷常規罷了,何況萬事有我。”

  看看安安稍稍緩解了緊張,王衡笑了笑。

  對著老婆婆拱了拱手:“勞煩婆婆了。”

  隨后出了門。

  洗了臉,刷了牙,在小丫鬟的服侍下穿了甲。

  今天是要和王玄一起去點兵的,

  自然要穿甲束帶的。

  王公國因為資源貧瘠,并不是所有兵卒都能帶甲的。

  王衡這一全身鐵甲已經是軍中高級將領的裝備了。

  再往下,從百夫長開始穿板甲,護住胸前身后,其余的地方還是妖獸皮。

  再往下!正規軍通體皮甲,如果是緊急征召入軍的,根本就連皮甲都沒有。

  再想到根據情報收到的,楚國陳兵八萬甲士于明乾王國鎮南府邊境,王衡忍不住嘆了口氣,任重而道遠啊!

  出了院門,早有隨侍等候多時。

  這些隨侍主要是王家宗族各分支的嫡系子弟,如今隨侍左右,在王衡繼位國主后自然就成了宗卿大臣。

  這也是王家制衡士大夫的一種手段和方法。

  只見隨侍牽過來一頭雙翼獨角虎,王衡輕松的翻身而上,

  身后隨從也紛紛騎上各自的坐騎,基本上以帶翼銀狼為主。

  帶翼銀狼算是王公國境內的獨有獸種,通體銀白,背肋處生有雙翼,在深山叢林中狩獵而生。

  因為其本身就群居而生,訓練配合之時很容易,而馴服也并不算很難,再加上數量不少,所以成為了王公國正規軍的官方騎兵坐騎。

  王衡拍了拍胯下坐騎的獨角,喝了一聲:“走!”

  雙翼獨角虎咆哮一聲,兩翅震地一拍,塵土飛揚。

  忽的扶搖而上,在空中盤旋半圈,隨后振翼而飛,飛出王宮,向北方深林而去。

  王衡身后隨侍紛紛跟上,一時間幾十雙翅翼在空中翩飛,越過國都上空,

  國都內原本就從屬于王衡的親軍等到衛不器一行人出了王宮就立刻跟上,幾百號人騎前呼后應,霎時間遮天蔽日,獸吼聲響徹云霄。

  沒到半個時辰,王衡一行人就到了國都外的軍營。

  這算是王公國的禁衛軍,是和邊軍、“流匪”同一個層次的精銳。

  這三支軍隊也是王公國金字塔頂點的三支軍隊了。

  剛剛靠近軍營,王衡就下令降下高度,停在空中。

  而后在軍營守衛的安排下降落到地面上,查驗令牌之后引著王衡一行人進了軍營。

  “進,”

  “殺!”

  “守,”

  “殺!”

  一路走過能看見軍營里士兵正在操練,軍官高聲下達指令,兵卒隨令而行。

  軍中號令士兵拼殺之時一般都有口號,是有提振士氣的效果。

  出名一些的有楚國的“王命!”,有西秦的“風起!”

  至于王公國,王玄很沒有文化水準的定了個簡單的“殺”字。

  倒也算是干脆明了。

  王衡騎著雙翼獨角虎,帶著身后隨侍和親軍已經走到了點將臺。

  王玄高坐于鷹輦之上,翹著腿,一只手在腿上輕輕敲擊著。

  看到王衡到了,眼睛一亮。

  倏地從高空中跳了下來,落地之后卻什么動靜都沒有,一如一片羽毛輕飄飄的飄落一樣。

  “我看看,不錯,有你老子我年輕時候的風采,還比我長得帥,看來是繼承了你媽的優點。”

  王衡沒說話,自己的生母在自己出生后沒多久就去世了,哪怕王衡作為一個穿越者,也沒能留下更多的印象。

  “我看看,我看看,長大了啊。好,好,很好!”王玄笑的合不攏嘴。

  王衡就在這一瞬間發現王玄好像也老了一些,好像背挺得沒有那么直了,魁梧的身軀似乎都消瘦了一些?

  一直以來王玄在王衡的心中都是頂天立地,無所不能的形象。

  如果說世界上的硬漢有一個具體的形象,那一定是王玄!

  原來都這么多年了嗎?

  王衡有些走神。

  所幸王玄也有些走神:“已經這么多年了啊,你已經長大了。”

  “想當初,你爹我也是在這個歲數上的戰場。”

  “那時候,是你爺爺送我去的,就像現在的你一樣,初出茅廬就去領兵打仗。”

  “你爺爺說這是我們家培養繼承人的傳統,我們家的人,生下來就會打仗!”

  “這一次,不論你怎么選擇路線,都要經過好幾個國家。陳公國是最軟的一個柿子,所以我讓你從那里進軍。”

  “記得千萬不要掉以輕心,鎮北府不會無動于衷的,你要面對的敵人,不僅僅是周圍的那幾個軟蛋玩意,最重要的是鎮北府!”

  “小心,千萬別死了,勝敗都無所謂,只要你活著回來,你就是我王公國未來的國主!”

  聽著王玄少有的嘮叨,王衡不知道為什么眼睛一熱。

  人總歸是情感動物啊。

  十八年的父子親情,王玄這個爹,王衡是認的。

  不想糾纏于這種氣氛中,王衡笑了笑:“我可不想當什么國主,那位置你自己留著吧,說不定我就自己離家出走了!”

  王玄愣了一愣,拍了拍王衡的肩膀,眼神里滿是感慨和深情:“不回來也好,此后便是多事之秋,你爹我對不起你娘,你要是能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也不錯,也算是我給她一個交代了。”

  王衡張了張嘴沒說話,沒想到王玄會這么說。

  “爹,”

  “好了!”

  沒等王衡話說完,王玄又恢復了豪氣萬丈的樣子,一揮斷了王衡說話。

  一聲令下,軍鼓轟隆,很快軍中將士便集結成軍,立于點將臺前。

  王玄先一步跳上點將臺,環視一圈。

  接過一旁親衛遞上來的花名冊,開始點將。

  聲音不算大,卻清清楚楚的鉆進每一個人的耳中。

  不一會,所有將校點畢。

  王玄看向王衡,示意他上臺。

  王衡也是跳上點將臺。

  王玄把將印遞了過來,王衡躬身雙手接過。

  王玄滿意的看了看,然后轉過身面對臺下三萬軍士。

  “我,王玄,王公國國主!”

  “砰!”的一聲,所有軍士整齊的單膝跪地,左手執胸,只不過沒有低頭。所有人都仰著頭,看向高臺上戰立的王玄和王衡。

  “明乾無道,我欲興師伐罪,爾等可敢戰否?”

  “殺!”眾將士齊聲高呼。

  王衡站在王玄身后,愣在了原地,啥意思?不是說先統一荒北嗎?不是說讓我去迎親嗎?怎么直接就對明乾宣戰了?這,這是要干啥?

  “荒北雖廣,無他國容身之理。”

  “爾等一路無需顧忌,破城亡國,開疆拓土,南下明乾,正在此時!”

  “可敢隨長公子以為先遣否?”

  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殺!”

  王衡清楚的看到了那些軍士眼中的狂熱!

  王衡傻了,領軍和周圍的小國打仗他沒有什么心理壓力,但是丫的王玄這是要讓自己作為先鋒直擊明乾啊!

  合著什么打到吳越國都是為了騙我來這木已成舟,這是要我直接南下攻打鎮北府?

  王衡一瞬間全都想明白了,這才是王玄和吳越國國主的交易。

  雖然不知道他們怎么達成一致決定結盟的,不過接下來想必是兩國同時南下發兵,略過統一荒北的過程,直接橫推過去,進攻鎮北府。

  只要干掉了鎮北府,那么整個荒北自然而言就平定了。

  自己要是真的成功作為先鋒,兵臨鎮北府并且沒被打死,那樣的話,吳越國作為王公國最親密的盟友一定會把女兒嫁給自己的。

  呵,呵,爹,你就這么相信我?

  怪不得這么好心的叮囑我別死了,別死了。

  我怎么感覺你是恨不得我死啊?

  “我將自領五萬后軍為爾等平定后方,鎮北府兵危勢重,”王玄說到這里停了一下,看向王衡,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今日出兵!”

  “殺!”

  聲音近乎形成肉眼可見的浪潮,洶涌澎湃。

  什么叫軍心可用?這就是軍心可用。

  王衡甚至懷疑這個時候要是自己說一句不去的話,臺下的士兵能撲上來把自己給分尸了。

  所以王衡只能微笑著面對,

  嗯,很好,王玄,你很好,奧利給。

  說什么迎親,說什么去吳越國,說什么打小國,你個騙子!

  事已至此,王玄我記住你了!

  王衡上前兩步,單手一招,雙翼獨角虎便飛了過來,王衡隨后翻身上馬,不對,是翻身上虎。

  懸在半空中,冷著臉看向臺下的軍士,所有士兵都一臉狂熱的看著天空中的王衡。

  他們的主將!

  未來的國主!

  王衡極力催動修為,緩緩道:“我,公子不器。”聲音不算大,但是也能夠讓所有的人都聽到。

  而后逐漸加快速度,聲音也越來越大,越來越激昂,

  “受命國主,領率三軍,兵發弱陳,揚威諸侯。”

  “諸軍勇武,唯我當先。深入敵境,轉戰千里。孤立無援,獨戰天下。”

  “爾等,敢死否?”

  “殺!”

  “殺!”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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