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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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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花消融,再回首,李太白已入學宮,唯留下一首俠客行,訴說著春秋劍甲李太白的無盡瀟灑。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贏。”

  “三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在場之人,吟誦俠客行,只覺得蕩氣回腸,難免生出幾分快意人生的共鳴。

  一片沉寂之中,一道笑聲傳來。

  “在下不才,忝為次位。”

  “少陵老儒,杜少陵!”

  話音落下,所有人齊齊看向了新的臺階前人。

  杜少陵只身青色長衫,長袖羅袍,頭戴儒冠,腰纏文帶,腳踩文靴,手提墨筆,一絲不茍,雙瞳如辰。

  如果說李白是放浪游俠兒的范本,那么杜少陵就是正統儒人的范本。

  文靴文袍,手持巨毫,此筆長有兩尺,兒臂粗細,杜少陵握在身前,沉吟觀階,似是做最后的醞釀。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把腦中思緒從李太白的沉醉里清醒出來,盯著拿毛筆的杜少陵,期待著杜少陵的表現。

  剛剛那詩仙李太白可是一聲劍來,召來了漫天劍影,許諾下了天下眾生人人兩袖清風,人人劍開天門的大宏愿,才入了稷下學宮。

  你杜少陵作為僅次于李太白的詩圣,你的許愿盛景,你的許愿異像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吧!

  嫦娥都問詢王多魚,“多魚,你覺得詩圣杜少陵的儒道異像是個什么模樣?”

  “這個?”王多魚猶豫道,“這個,不好說,娥啊,你要清楚,儒道異像這種東西,根本不是常理可以說得通的,它是一種純粹的意念所成的宏偉命道征兆,這種征兆都是命道的提示,一種命道的預言。”

  嫦娥道,“預言,先生的意思是,這種景象很大幾率會實現?”

  王多魚道,“可以這么講,但是也不是一定會出現,異像這玩意,很難說,看,杜少陵開始踏階梯了。”

  杜少陵手持毛筆,毛筆之上干涸無墨,他右手持筆,筆頭上次課卻凝聚出來了一道道白煌煌耀眼無比的儒門浩然氣,那氣白晃晃耀眼無比,隨著毛筆在臺階上,龍飛鳳舞揮舞。在面前臺階上留下幾字。

  背后有人看杜少陵留下字跡,念念而道,“紈绔不餓死,儒冠多誤身。丈人試靜聽,賤子請具陳。甫昔少年日,早充觀國賓。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

  看完詩句,一行人急忙的看向了天空,看看,是不是又下霜雪了。

  然而,讓眾人失望的是,天空中沒有霜,也沒有雪,唯有一輪明月,月光皎潔,灑在天門山下。

  剛剛李太白招來的烏云不見了,狂風沒了影,夜空只有一片安然,云海當中,一道明月,幽幽露出了一抹銀邊。

  幽幽月光,銀色漣漪,染出了層云,那淡淡的銀色皓月光芒越發濃烈。

  重重銀云,重重層霧,漣漪蕓蕓,好像一波鏡水,滌蕩不散。

  看著突兀變安靜的天空,呂洞賓雙瞳中滿是驚愕光芒,“吾嘗聞,大神通者,能逆天改命,變幻天象,今日于此,終于得見真容,這剛剛還是風霜漫天,現在變成無暇月夜,太神奇了,不可思議。”

  一側仙姑幽幽道,“一個人的心境就是他的儒道異像,李太白鋒芒畢露,寒霜自然漫天,杜少陵心如止水,自然月夜如嵐。”

  藍采和看著一襲白裙的何仙姑,“仙姑什么時候來的?”

  何仙姑白了一眼旁側呂洞賓,“我來的早了只是有些人眼里只有異像,沒有我。”

  旁側鐵拐李打著哈哈,“別,別鬧,這是人間,鬧大了,要被人看笑話的。”

  藍采和急忙岔開話題道,“話說回來,這杜少陵的儒道異像只是這樣嗎?都不動的嗎?”

  “動了!”呂洞賓道,“看,那天上的明月,動了!”

  隨著呂洞賓的手指看去,仰望天空,只看到皓月之下,銀色的云海放佛是一片安靜的湖水,湖水里,月光幽幽勾出美麗的弧線,那弧線出云海,連接一片一片云海,銀色弧線具象凝出一條條彎彎曲折的勾欄,這,這分明就是掛在天邊的銀色拱橋!

  桃花樹下,王多魚嘴角揚起,“銀橋掛天邊,有趣,有趣。”

  嫦娥看著王多魚笑容,好奇道,“先生,你是不是看出來什么端倪了?”

  王多魚指著天上出現的銀色拱橋,微微笑道,“這一個異像和那李太白的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舟不一樣,這個叫,明月橋異像,看看杜少陵能結多少橋拱了。”

  嫦娥指著天上銀色拱橋,“又開始連橋了,公子看!一個橋拱!兩個橋拱!三個橋拱!四個!五個!六個!!六個了!!”

  王多魚盯著頭頂云海,六座橋拱的銀橋在平靜的云海之上,安靜的懸浮,一時間,恍如仙宮天闕,引人向往。

  王多魚道,“別急,還沒到極限呢!”

  王多魚看著臺階上的杜少陵,杜少陵沒有李白的狂放,沒有長醉清喝,猶若最樸實的老儒,行走在一百零八階上,巨毫揮舞,從臺階的最左側走到最右側,仿若一個清掃山梯的老仆。

  而這山階上留下的一道道字跡,熠熠放光,耀人眼球。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諸葛大名垂宇宙,宗臣遺像肅清高。三分割據紆籌策,萬古云霄一羽毛。”

  “伯仲之間見伊呂,指揮若定失蕭曹。運移漢祚終難復,志決身殲軍務勞。”

  “……”

  就在杜少陵站在了那第一百零八臺階之上時刻,夜空上,只看到剛剛銀色龍鯉消失的云海里,嗖的一下竄出來四條一模一樣的銀色龍鯉,鯉魚沖天而起,一時間,只看到龍鯉飛滅,無數道銀色的拱橋曲線在云海間穿梭。

  嫦娥看著飛跳的銀色龍鯉,微微笑道,“九個!十個!十五個!十八個!二十四!二十四重!是二十四重天橋!公子,是二十四!這個儒道異像該怎么說?”

  王多魚看著天上銀橋,笑冉道,“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此異像就叫二十四橋明月夜。”

  嫦娥聽王多魚話語,念道,“李太白的叫滿堂花醉三千客,杜少陵的叫二十四橋明月夜,莫不是儒家的異像都是有編排的嗎?”

  王多魚哈哈笑道,“當然。”

  而此刻天上二十四橋明月夜亮堂全場時候,臺上的杜少陵聲音悠悠,滄桑如古,“言不敢說盡,恐天道無常,情不敢至深,恐大夢一場,世間多有遺憾事,莫過海口夸下,卻無力回天,人生當苦無妨,良人當歸則好,我若得道,宏愿當如此,為生民立命,為天地立本,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話語落下,卻看到杜少陵手中毫筆熠熠如電,凌空飛舞,那毛筆就在李太白劍氣留下的宏愿側,留下了一則新的宏愿,為生民立命,為天地立本,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此宏愿一出,天門山開,月光籠罩在杜少陵身上,杜少陵哈哈揮袖,高聲道,“明月如我,我如明月,明月可愿與我共入學宮?”

  天上明月煌煌,二十四橋上玉人俏立,卻是逐漸消融,當杜少陵身影消失在山門之中,天上明月和月光橋一起消失。

  詩圣杜少陵,入此學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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