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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計中有計取晉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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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斥候不停息將晉陽城內以及南門外鏖戰情形報知曹操。

  徐他被曹操提拔為親衛首領,掌握一隊銳卒,頻頻望向曹操,胸脯挺起老高,意態昂揚,希望曹操速派自己出戰。

  夏侯惇、滿寵、樂進、朱靈、高覽、傅龍、傅虎等也都斗志昂然。

  曹操軍紀嚴明,他不發話,眾人都不敢擅自出聲。

  曹操雙眼微瞇,神情閑淡,絲毫沒有出戰的意思。

  眾人也只得繼續等著。

  時值九月,秋風呼嘯,黃葉飄飛,天地間一片蕭索。

  如果仔細觀察,是可以看到密林中藏著的軍隊的。

  但晉陽城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南門外的戰場上。

  高肅連續派使者催促劉秉加強攻勢。

  劉秉兩眼通紅,滿頭是汗,心跳得宛如雷鳴,氣急敗壞地回道:“吾已搏命矣,敵人頑強,倉促間哪能驟破?”

  高肅聽了使者回報的戰場情形,明白劉秉并未懈怠或者懼戰,一咬牙,又抽調兩千守兵,派侄子高揚統領,打開城門,對韓荀發動致命一擊。

  曹操雙眼一睜,道:“可擊矣!”

  一聲令下,諸軍發起全線攻擊。

  不喊口號,不出聲息。

  只有劇烈的喘息聲,甲葉的碰撞聲,和轟轟的腳步聲。

  曹操親臨城下指揮,一兵一卒也未留做預備隊。

  直到曹操大軍撲到晉陽城墻之下,豎起了簡陋的云梯,城上守兵才發現敵襲。

  曹操一口氣豎起了五十架云梯,沿著城墻一字排開,幾乎密密麻麻。

  樂進率先攀上云梯。

  城頭零星的士兵駭然大叫,亂成一團。

  一是兵少,二是驟出不意,完全組織不成有效抵抗。

  晉陽城雖高,也不過三丈多,后世七八米左右,以樂進的速度,眨眼間就撲上城頭。

  樂進先登!

  樂進站在城頭,腳踏磚石,左手盾,右手刀,方寸之間,有我無敵。

  咫尺無敵獨讓我,先登最強樂文謙!

  曹操遂克晉陽城,生俘高肅。

  劉秉、高揚并力擊潰韓荀、袁譚,卻愕然發現后方晉陽城已失,軍心大亂。

  曹操派滿寵說之,劉秉、高揚遂降。

  曹操派朱靈、高覽去收攏韓荀敗兵,自己坐鎮晉陽,整編太原郡兵。

  裁撤老弱,只留精壯,共得兵四千余人。

  曹操以樂進接連有功,提拔為中郎將,領兵三千。

  目前曹操麾下,樂進有兵三千;朱靈有兵三千,下含滿寵領兵一千;高覽有兵三千,下含夏侯惇領兵一千;傅龍傅虎之兵一千;新募兵四千多,由車胄、丁斐、成何、徐商、呂建等率領。

  比之在兗州時自然差得不可以道里計,但在這并州之地,也大可立足了。

  朱靈、高覽收攏了數百袁兵回來,道未尋到韓荀、袁譚、高干三人。

  劉秉現為樂進麾下校尉,忙報告曹操,并未在戰場上擒殺此三人,必是乘亂脫逃了。

  曹操點點頭,不以為意,這三人回去冀州也好。他修書一封,派親信親自送回冀州,將戰陣情況一一稟報袁紹。

  信中自然不會說是他故意用反間計傳遞假消息給高肅,借刀殺人,以除韓荀等。

  而是說自己采取圍點打援之計,悄悄起兵前往襲擊王晨率領的雁門郡援兵,援兵若破,晉陽士氣自然急轉而下,破城易如反掌。

  誰料走到半路,接到韓荀緊急求救消息,忙回師救援,可惜遲了一步,韓荀已潰。

  幸好一鼓作氣拿下晉陽,也算是完成了冀州牧袁公交代的任務。

  略作休整,曹操留夏侯惇鎮守晉陽,親率兵一萬,直撲狼孟。

  王晨大營。

  他往日瀟灑自若完全消失不見。在帳中來回踱步,口中不住喃喃,滿臉恐懼,不知所為。

  今日剛剛收到雁門太守郭緼急信,言有數以萬計的胡騎沿著滹沱河進入雁門境內,對雁門郡治陰館城絲毫不感興趣,繼續南下。

  看情況,王晨所在的狼孟正處于大軍行進路線之上。

  王晨又得到曹操計取晉陽的消息,頓時亂了方寸。

  帳中有一少年,不由出聲道:“校尉,前有曹操,后有胡騎,速走為上,遲恐無及。”

  王晨道:“胡騎馬快,兵鋒或已至廣武、原平,我等退走,恐怕會與胡騎迎面撞上。哪可行耶?”

  原平、廣武在狼孟北邊,回陰館需經此二城。

  那少年道:“胡騎散而不整,我軍攻其一點,必能沖破胡陣,可經樓煩折回陰館。若校尉不愿北上,曹操立足未穩,榆次、陽邑尚未下,我軍可速南下以取二縣,收其精壯,橫行太原,沿汾水北上雁門可也。”

  王晨擺手道:“我等區區數千兵,哪可能于曹操眼皮之下縱橫?汝計太險。”

  要不是這少年乃是郡守之子,早出言呵斥了。

  少年正是郭淮。

  王晨出兵,他百般向郭緼請求,才準許他隨軍出征。

  郭淮見王晨猶豫不決,不由心中嘆息:王晨平日里徒有勇名,也曾屢立戰功,但關鍵時刻方顯出本來面目,非英雄也。

  遷延一日,曹操已經快速出兵,逼近狼孟大營。王晨欲走也不可得了。

  郭淮向王晨道:“既走不得,降了吧。”

  王晨怒道:“一箭未發,哪可輕降?此營易守難攻,曹操來攻定要讓他頭破血流。等他碰壁退走,我等自是去留隨意。”

  郭淮道:“被圍而能守者,為有外援也。如今胡騎輕捷,截斷郡里救援,我等何能久守?”

  王晨道:“汝稚子,勿要多言。我意已決,必堅守此地。”

  郭淮退下后,嘆息良久,與左右侍從謀道:“王校尉早不速走,今已遲矣,困獸猶斗,不免于死。我有用之身,不忍輕擲于此。君等可愿從我往曹營一行?”

  左右侍從都是郭家忠心耿耿的家奴,聞言皆道:“唯公子之命是從。”

  郭淮祖父郭全,官至大司農,父親郭緼又為郡守,稱為公子也不算太過。

  郭淮之前堅持救太原,是小看了曹操,覺得曹操不可能在雁門郡兵牽制、救援的情況下輕易拿下晉陽。

  如今曹操用計除了異己、取了晉陽,又勾結了數萬胡騎來犯,情形與郭淮當日救太原所基于的假設全然不同。

  形勢,永遠都是對的。

  人不可能跟形勢作對。

  既然自己判斷錯了,那就要改正。

  王晨不能當機立斷、迅速遠飏,郭淮卻不愿意陪王晨殉葬,也不愿意看到雁門郡兵陪王晨殉葬。

  郭淮帶著兩個侍從輕松出了大營,向曹操軍營而來。

  雁門郡兵服從王晨,但更服從郭緼、郭淮,守營士兵覺得小事一樁,無須告知王晨。

  曹操聽有一少年自敵營而來,要面見自己,大奇,忙命傳見。

  郭淮拱手施禮,自稱王晨之弟王清。

  曹操見郭淮舉止大方,氣度從容,心中大起好感,問道:“大軍臨之,王校尉危如累卵,派汝前來,有何說法?行止如何?”

  郭淮道:“王校尉如何行動,全取決于將軍之志。”

  曹操道:“是何意也?”

  郭淮道:“若將軍乃為袁本初取并州,則并州不服,王校尉亦將血戰到底。若將軍自取并州,據此表里山河,深根固本,善待士民,奉迎天子,以討亂臣,則并州上下皆服從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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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哈哈大笑:“我與袁公或有職級高低之分,但同為漢臣,豈是袁公私兵家將?君其無疑。”

  郭淮道:“將軍下步行止又欲如何?胡騎跋扈兇暴,將軍又如何御之?”

  曹操道:“諸侯用夷禮則夷之,夷而進于中國則中國之。胡兵而從華夏之禮儀,則可視為華夏百姓,一視同仁。若不從,有衛、霍也。另,胡人種族繁多,部落蕪雜,不可一概而論。如南匈奴于夫羅者,去國無依,留中原十余年,衣食風俗與華夏無異,則可用之。如鮮卑、烏丸者,中國強則服,中國弱則叛,反復難養,要當先兵后禮,遷徙分割,造城鎮邊,徐徐圖之。如今胡勢雖大,其實乃中國弱方顯如此。中國若強,步騎數十萬,何言如今數萬胡騎為強也?”

  郭淮道:“將軍欲籠絡用之,但又何其難也。”

  曹操道:“軍紀敗壞,何如黃巾、黑山?入我軍中,亦守軍法。夷狄諸胡,亦可仿之。”

  郭淮與曹操傾談良久,離開而嘆道:“真英雄也!”

  曹操亦嘆道:“年紀雖幼,對世事有想當然之處,然聰明英睿,果決能斷,有侄如此,王子師可無憾矣。”

  王子師即“王生一日千里”、計除董卓的王允。

  荀彧道:“此非王氏子。王晨、王凌兄弟二人,王凌已二十有余,未聞有如此佳弟。倒是雁門郭太守有子郭淮,傳言皆稱其聰明。”

  曹操詫異道:“則此子必是郭淮。為何冒名而來?”

  荀彧道:“許是擔心我軍擒之為質,以脅郭緼罷。”

  曹操“唔”了一聲道:“罷了。此子與我相談投契,不像是虛言誆騙于我。且看他能否說動王晨投降了。”

  荀彧待郭淮走后方言此,也是存了愛護之意。

  曹操謀取并州三郡,劉備勢力也進入了弘農。

  牽招得徐庶急信后,一邊給劉備送信,一邊急忙提兵西上。

  動如雷霆,迅如疾風,一日行六十里,過弘農,入京兆,到了新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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