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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強敵再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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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潭不大,看上去倒像極一口大點的水井,表面幽幽深不見底,難窺全貌,落在那積雪之中便好似潔白上滴了點濃墨。

  這位置,就在那群山間的山坳處,怕是山隙間的泉水經年流淌所聚,只是卻始終不見溢出,想來非是死水,內里肯定暗流涌動。周遭絕壁遮擋,終年難見幾次太陽,故而潭水本就沁涼入骨,加之如今天寒地凍,這本就陰冷的潭水卻是更寒了。

  這便是姬神秀想出來的法子,他勁力一催勢必全身氣血狂涌,熊熊如焰,肉身倒還好說,可這五臟卻無法長時間經受住蒸烤,到時別還勁力不曾入體,自個反倒是先五臟毀傷,怕是死都死不瞑目。

  而這口寒潭便是他挑選出來用以寒熱相抵,將他一身氣血之火消去一些。

  出了山神廟,姬神秀背著長刀是直直奔到了山坳間,所過之處積雪無不是飛快化去,露出了斑駁滄桑的山體。

  先前他曾試著下去過,此潭約莫七八丈深,潭底有數條裂隙,像是與暗河相連。

  “噗通~”

  深吸了口氣,水花濺起,毫不遲疑,姬神秀一頭沉了下去,背后百來斤長刀帶著他是直直墜到了潭底。

  一股股冷寒之氣立時從四面八方涌來,好似無孔不入。

  待那氣血之火消下去幾分,他這才嘗試著以勁力滲向五臟。

  另一頭。

  卻說在一座矮山的山腰上,落著一片梅林,遍地梅花開的極盛,在雪中煞是惹眼,而林中則是有個小院。

  依稀間,似能聽到一聲聲誦讀詩篇的聲音傳出來,其聲清朗入耳,還帶著幾分稚嫩,仿佛這書齋之中正有一個苦讀的書生正在準備來年的春試。

  “表哥、表哥……”

  一輛馬車慢慢自遠處趕來,只一到山腳下,便見一道翠色倩影滿是歡喜的走了下來,她手里提著一精致食盒,肩上披著雪白的披風,朝著山腰的小院嚷嚷著。

  “表小姐,你慢些!”

  沒去理會身后緊張的車夫,活潑少女已是走上了山路,小跑著往小院趕去了。

  竹屋里的讀書時也停了,但見一個明眸皓齒的少年面帶和煦笑容走了出來,可等走到少女近前他先做的卻是取過了食盒,一層一層打開了看。

  這食盒共有四層,分別呈放著四樣精致可口的小菜。

  只是似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少年頓時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不禁是搖頭嘆氣,但等瞧見面前少女還有一只手藏在身后,他不禁眼睛一亮。

  然而,那儼然是個美人胚子的少女此刻卻沒了先前的歡喜勁,她抿著嘴,一雙眼睛更是有著幾分羞惱,氣呼呼的。

  “哼,枉我還惦記著你在這吃不好,特意來看你,哪想你滿腦子就想著你的酒,也不問我這段日子過得如何?”

  少年聞言那張臉立時就皺成苦瓜了,他有些苦惱,又有著幾分討好和幾分笑意。“表妹,你這些日子過得如何?”

  一聽他還真的這樣問,女孩這下是更惱了。

  “哼,你個呆子!”

  她冷哼一聲負氣般奪過了少年手里的食盒繞過了他一昂頭走向小院里的竹屋。

  少年只能立在原地是苦笑連連,也不知該說什么,該做什么,只等那少女再次開口。

  “還傻站在那干甚?再不來吃都涼了,白瞎了我一番好意,虧我還特意跟嬸嬸學了幾樣你愛吃的菜,你這個不開竅的呆子、傻子……”

  女孩這說話的聲音是越來越小了,就像是個受氣的小媳婦,一個人在那嘀咕著。

  書齋不大,布置的也極為簡單,乃是他為了靜下心讀書特意來這山上的,也算是遠離了塵世喧囂。

  桌上,幾碟小菜已全部擺了上去,可這少年卻在進屋開始便不停的嗅著鼻子,像是聞到了什么味道。

  最后他看向那正襟危坐的少女,只能討饒道:“表妹,我錯了還不行么,下次肯定聽你的,你就快把那東西拿出來吧!”

  見少年這般模樣,女孩才終于是“噗嗤”一聲展顏一笑。

  她背后的手伸了出來,里面拿著的赫然是個酒囊。少年登時一把接了過來,拔開木塞,深深嗅了一口,一臉的陶醉。

  “三十年的女兒紅~”

  可就在這個時候。

  “吼~啊~”

  不遠處的群山之中忽的送來一聲低沉沙啞的可怕嘶吼,那嘶吼直若驚雷滾滾,直震的群山悚然,風雪失聲。

  少年這酒還沒喝到嘴里便已變了臉色,女孩更是小臉煞白,很是驚慌。“表哥,這是誰在厲嘯啊?怎得這般嚇人?”

  而幾在同時。

  風雪蒼茫,分不清何時。

  “吟~”

  一聲高亢尖銳的鷹鳴忽的自風雪中響起,好似能穿金碎石,直蓋過了風聲,回蕩在群山溝壑之間。

  本是坐在山神廟里正平緩落筆的王憐花聽到這聲鷹鳴不禁慢慢抬起了頭,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外面的風雪,眼中目光如水流轉。

  這鷹鳴他如何不識得,那本就是他自己親手喂養大的,想來是那人在找尋他的蹤跡。

  可出奇的是他卻沒有任何動作,神情更是平淡的緊,而后化作一聲輕笑。

  “呵呵。”

  天空的鷹鳴復又響起了數次,方才遠去。

  數里外。

  美婦繡鞋輕踏,在山上緩步而行,就像是個觀景的人,她手里撐著一把紙傘,走了沒幾步身子忽的一定,就像是瞧見了什么,旋即躬身伸手撥開一層落雪,一條半隱半露的緋紅飄帶便露了出來,那是一條發帶。

  也只在一前一后,一條黑影便撲騰著自風雪中降下,歇在一處懸崖下的凹陷處,定眼一看,原是只神俊非常的老鷹,此刻正抖動著身子上的雪片。

  “已經到保定地界了么?”

  美婦望著手里的發帶低語一聲,自從得到了消息她一路亦是向北而來,可這風雪甚大,別說一個時辰,恐怕就是一小會便足以掩蓋許多痕跡,這要是找一個人還真是困難不小。

  她口中說著話,右手已拂袖而動,面前坑洼處的積雪立時紛紛揚起,露出了下面黑褐色的山土泥石,還有一個腳印,深陷土中,腳掌周圍是布滿一條條細密的裂紋。

  美婦目光一掃,朝著前面看去,笑道:

  “原來,是躲進了山里。”

  白衣,白傘,美婦身子一動人已是朝著腳印的正前方行去,飄飄然好像是沒有重量,與風雪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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