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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柴玉關?快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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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廳之內,眾人息聲。

  只是每人手中都多出一張卷宗,上面所記乃是同一個人的生平、武功、相貌、喜好、以及師承,所行所為俱是盡數記載其上。

  所有人除了姬神秀與沈浪之外,看的無不是神情大變。

  這上面的人,名字可不少,二十歲前名柴亮,二十至二十六歲名柴英明,二十六至三十七名柴立,三十七后名柴玉關,關外稱之為“快活王”。

  而且此人所行所為,簡直是令人發指,不知道別人怎么覺得,反正姬神秀是自愧不如,簡而言之就八個字“喪心病狂,不擇手段”。

  此人來歷到也算是普通,其父名柴一平,乃鄂中巨富,母名李小翠,乃柴一平之第七妾。兄弟共有十六人,這柴玉關便排行第十六,自幼天資聰慧,能言善辯精通各省方言,成名后更是自稱中州人士,以假亂真。

  可就在他十四歲時,一家三十余口一夜之間悉數暴斃,唯他一人獨活接管萬貫家財,而后終日與江湖下五門之淫賊“鴛鴦蝴蝶派”廝混,僅僅三年,家產便已揮霍殆盡,出家為僧,成為少林火工僧人,可惜最后因偷學武功被驅逐出寺。

  后二十歲時又入了“十二連環塢”,以能言善道得幫主“天南一劍”史松壽賞識,收為門下,傳藝六年。

  怎料這柴玉關安分了沒幾年竟又與“天南一劍”的寵妾金燕私通,更是卷走了史松壽平生積蓄,最后惹的史松濤大怒,傾盡全幫之力四處追尋這二人。

  走投無路之際,這柴玉關竟遠赴關外,將那和他有過魚水之歡的金燕送給了江湖中人稱為“色魔”的“七心翁”,以作進身之階,十年間便已將“七心派”武功使得爐火純青。

  可沒多久,“七心翁”竟又暴斃而亡,這柴玉關仗著武功有成,是再履足中原,更是改頭換面以仗義疏財之英俠面目出現,聯合兩河英豪,掃平了“十二連環塢”,重創“天南一劍”,名震天下。

  “這真的是當年的“萬家生佛”柴玉關?”

  喬五是那七桌的人,名號“雄獅”,整個人也是長得魁梧壯實,如今看見這上面的記載的東西,眼中是又驚又怒,更加有些不敢置信。

  畢竟,當年衡山回雁峰一役此人便已身死,身中最惡毒的暗器“云天五花錦”,死的是面目全非,慘不忍睹,可如今竟然又現世了。

  九年前,武林中突然傳出一件驚天的消息,說是百年前“無敵和尚”仗之威震天下的“無敵寶鑒”便藏在衡山回雁峰巔,內藏“七十二種內外功秘籍”,天下高手莫不趨之若鶩,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這便是一場浩劫的開始。

  這其中不但包括了武林七大門派的掌門,就連早已退隱江湖的魔頭或是久已歸隱的名俠亦在其中,天南地北的高手皆遠赴衡山,兩百人結成了二十七個勢力,展開了連續十九天的惡戰,殺的是天昏地暗,血流成河,據說那上山的路都是用尸體鋪成的,殘肢斷體無數。

  那頎長老人念及于此,潸然淚下,原來他便是當年僅存不多的幾人,人稱“不敗之劍”李長青。可惜當年豁命一戰,雖活了下來,卻也身受重傷,一身武功十不存一。

  “此役之后,獨我與齊智齊大哥、連天云連三弟、少林弘法大師、武當天玄道長,以及大俠“九州王”沈天君最終到了回雁峰巔藏寶之處,那時我六人俱已是強弩之末,合六人之力,方將那秘洞前之大石移開,哪知洞中卻空無一物,只有洞壁上以朱漆寫著五個大字:

  “各位上當了……”

  話到這里眾人哪還聽不明白,這就是別人下的套子,一個個就像是成了那變臉的手藝人,聽的目瞪口呆。

  李長青說的是老淚縱橫。“真相浮出,吾等驚怒交加俱被氣的當場昏厥,等醒來,就見沈大俠連同弘法大師自責愧疚,竟是活活撞死在了墻上……”

  “依前輩所言,這幕后黑手,便是柴玉關?”華山玉女柳玉茹問道。

  “不錯,起初我等懷疑他是因為當年天下高手皆覺回雁峰上會有去無回,故而都留下了遺物,這其中不乏諸多高手的成名絕技,或是畢生積蓄,當時我們不知柴玉關的陰險面目便把遺物交托給了他,只是,等我們幸存的幾人前去藏物處取回時,里面早已空空如也,剩下的,赫然還是“各位上當了”的五個大字,但他畢竟已死,我們也無從入手。”

  李長青說到這里是眼中已然涌現出無比的恨意。“可就在三年前,玉門關外出現了一位奇人,此人竟然精通百家之精粹,各門各派的武功,他竟然全能信手拈來,就連少林、峨嵋、崆峒、昆侖五大門派之不傳秘學,也都囊括于一身。錯不了,就是他,就算是化成灰,我也不會將他認錯……咳咳……”

  老人情緒激動,氣恨交加,咳嗽連連。

  “今日,我請諸位前來,便是想諸位齊心協力,共除此人,為當年無辜慘死的武林同道報仇雪恨,討一個公道。”

  眾人還沒自這件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中回過神,就聽。

  “老道我功力淺薄,有心無力,依我看,這兩位武功可是相當了得,僅他二人便也足夠,我等也正好領略一下絕世風采。”換了身衣裳的烏簪道人,此刻皮笑肉不笑的接過話茬,這嘴里話任誰都能聽出來其中冷嘲熱諷的味道。

  那雄獅“喬五”一皺眉頭。“斷虹道長此言差矣,快活王如今身兼各家絕學,一身功力只怕非同小可,我等唯有摒棄前嫌,方能有所勝算。”

  “五哥說的不錯。”

  那面貌奇丑的女子此刻已是酒桌上的菜吃喝了個干凈,她面貌雖丑,可這聲音卻柔和似水。

  只是,剩下的幾人卻都各自沉默,臉上神情不一,眼觀鼻,鼻觀心的坐著,顯然也不太待見這搶了他們風頭橫空冒出來的兩人。

  沈浪聽的苦笑連連,李長青更是如此,可不等他開口姬神秀已是緩緩起身,澈靜如水的眸子若有所思的一掃在座幾人,桌上吃飽喝足的毛球順勢爬到他懷里。

  眾人一個個眼神一變,只以為眼前這個渾身煞氣驚人的青年一言不合就要動手,心中暗自警惕,不料對方卻是眉梢一揚,雙唇輕啟。

  “呵呵。”

  呵呵兩聲徑直出了大廳。

  “還算有幾分自知之明,免得留下來丟人現眼。”那第六桌的乞丐自斟自飲一杯,低聲笑道。

  沈浪喝完杯子里的酒,見幾人投過來的目光,只能提著酒壺無奈起身,也朝外走去。

  府邸外風雪彌天。

  “你要去哪?”

  瞧著立在門口逗弄著懷里異獸的青年,沈浪一邊喝著壺里的酒,一邊輕聲道。

  姬神秀任由懷里的毛球在他衣裳上留下一道道斑斑油漬,他偏過頭,盯著頭帶破舊風帽的少年足足看了好一會,然后才收回視線。

  “去拿刀,也不知道那老鐵匠能不能打出來我要的東西。”

  像是瞧見了俊俏少年欲言又止的模樣,姬神秀復又淡淡道:“放心,我就姑且放他們一馬。”

  說完,已是走入風雪朝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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