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這是……”
方寧驚愕的看著自己的雙爪，其上的鱗片如同水晶般晶瑩剔透，他蜷著龍脖打量著自己的軀體，發現通體都是這種琉璃質感。
等等。
我怎么變成一條水晶龍了？
咱這是魂穿了？
“想啥呢，臭弟弟，不學就滾蛋，我還懶得在你身上浪費時間呢！”
一聲不滿的嘟囔響起，帶著雌龍特有的柔和音調。
緊接著，一段記憶猶如潮水般涌現。
這具軀體的主人叫做克蘇恩·白水晶，乃是一條少年水晶龍，現與其它數位兄弟姐妹們居住于極寒雪原，處于母親的庇佑之下。
而眼前這條雌性水晶龍，名為弗蘭妮·白水晶……
等等？
弗蘭妮？！
什么情況？
魂穿成水晶龍的方寧徹底懵逼，一頭霧水。
弗蘭妮到底有何用意？
“看好了，這幾頁便是初級法師最基礎的火球術，這行符文的意思注解是……”
龍角上掛著冰晶的弗蘭妮匍匐在雪原的積雪上，面前攤著一本紙頁泛黃的厚實書籍。
當然。
這書籍的厚實只是相對于人類而言。
反觀弗蘭妮與魂穿的方寧，二者身為少年水晶龍，體型都達到了十二米之長，翼展近十四米。
這本書籍相對于他們而言就相當于人類眼中的小米粒兒。
也虧得龍眼睛視力驚人，能夠看清極其微毫之物，才能夠將這本從某苦逼魔法師身上打劫來的魔法書的內容看清。
在讀取記憶的過程中，方寧也了解到這具身體的前主人的一些過往……
克蘇恩·白水晶是弗蘭妮的親弟弟，同時也是一條腦子稍微有點愚鈍，智商白龍化的龍類。
至于為什么說克蘇恩智商白龍化嘛……
主要還是在于克蘇恩除了經常犯蠢之外，其龍語魔法天賦也是一窩子里面墊底的存在，被一位胞妹冠以“蠢龍仔”的稱謂大加羞辱。
期間出于面子問題，克蘇恩也與那胞妹開戰，大打出手。
最終每次都被妹妹摁在地上摩擦。
蠢龍仔的綽號越發實至名歸。
無奈之下，克蘇恩只能另辟蹊徑，跟隨以性格怪異著稱的弗蘭妮姐姐學習人類魔法。
嘛，其實克蘇恩這等行徑也屬于病急亂投醫吧。
巨龍學習人類魔法，這種行徑在龍族中就屬于異類。
不過為了摘掉羞辱的帽子，克蘇恩愿意嘗試一番，總有一天，他要將今日的恥辱百倍奉還！
魂穿的方寧在讀取完記憶之后并沒有立刻戳破克蘇恩這層馬甲。
反而是順水推舟的跟著弗蘭妮聽講，聽其解析魔法符文的構造原理。
“哦，原來這就是人類魔法啊，嗯，好像有點不明覺厲的樣子……”
這是方寧頭一次接觸到人類魔法知識體系，那上面晦澀的魔法符文對他而言就像是鬼畫符一般，難以領悟。
而且弗蘭妮一上來就噼噼啪啪的開講火球術的吟唱術語，口里面嘰嘰咕咕的，跟部落鳥語似的，完全聽不懂。
“我怎么感覺你像是沒聽懂的樣子呢？”
“呃……我……呃那個……”
面對弗蘭妮那質疑中夾雜著犀利感的眼神，方寧霎時間找回上輩子面對老師提問卻無言以對感覺。
“我……好像有點聽不懂……這單個的符文是什么意思啊……”
“嘖，不是昨天才教了你嗎？你忘了怎么念了？”
“哈哈哈……昨兒個腦殼有點暈乎乎的……沒怎么聽進去……”
“你可以走了，再見！懶得浪費我時間！”
“別別別……有話好好說……媽……咳咳……媽耶我這腦子真是笨……求求老姐你再講一遍吧……這次我一定認真學習！”
方寧連忙陪笑。
“算了！我最后再講一遍，學不學就看你自己的了！”
弗蘭妮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似乎這條愚笨的弟弟令其很是頭疼。
從最基礎的單個字符開始講起，口語，圖案，排列組合，諄諄教誨細致入微。
方寧的腦袋飛速運轉起來，很快便沉溺于其中。
人類的魔法符文源自于超凡生物釋放魔法時所產生的魔力輝光。
通過一次次的觀察，最終構建了最初的符文，并且在日后的多次實驗與素材積累，形成今日的人類魔法體系。
“那豈不是意味著，人類可以通過構建符文序列，模擬出所有超凡生物的專屬魔法？”
越是學習，便越發驚嘆，方寧也提出了積攢在心中已久的問題。
“理論上可行，但實際操作又大不相同。
就像每個雄性都知道可以去追求雌性，但實際追求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有些雄性底蘊不足，在追求雌性的過程中就會充滿坎坷。
如同人類法師對于符文理解的積累與境界會影響魔法的釋放一樣，他們中絕大部分法師都難以模擬出較為高級的超凡生物魔法。
而且雄性追求雌性的手段也花樣百出。
有些雄性靠自身實力征服雌性。
有些雄性靠自身顏值俘獲雌性。
有些雄性則是靠資深舔狗級功力上位。
所以，即使是不同的符文排序，也可能模擬出相似的魔法效果。
但是。
最重要的一點……
符文的存在終究是有其局限性。
就似一幅景物素描畫再過傳神，也永遠無法表達出完全真實的景物所帶來的感覺。
所以人類的魔法能夠模擬出超凡生物的上位魔法數量十分有限。
不過富有創造性的人類也通過自行組織符文排序，構建出來許多不亞于超凡生物專屬魔法的大威能魔法。
而且比起超凡生物們依靠著血脈覺醒獲得的模板式魔法。
人類的魔法更加靈活多變，可選擇性更多。
其實我覺得各個超凡種族都可以嘗試學習一下人類的魔法，彌補自身傳承的不足之處。
只可惜，人類中位魔法及其以上的入門條件極高，非一日之功。
而對大多數超凡種族而言下位魔法的威能都極其有限，所以學習人類魔法的超凡生物極其稀少，而且大部分都屬于那種稍微接觸一下就完事兒程度。”
弗蘭妮對此解釋了一長串。
“哈哈哈，畢竟對于我們巨龍而言，人類魔法就是個可有可無的東西吧。”
方寧立馬陪笑起來。
“不，我認為人類魔法帶來的效益頗大，哪怕是對于最頂尖的超凡生物而言，都能夠……”
就在弗蘭妮說到一半之時。
一道錐形冰晶驟然扎來，正巧落在弗蘭妮與方寧前方數米之遠的位置，其上蘊含著耀眼的光華，散發著純凈的龍魔力波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