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甘。
小牛隊這場比賽打的足夠好，他們半場的時候領先了湖人隊7分！
而且孫昊三節20分，這本該是他的又一個生涯之夜。
但是現在，諾維茨基和納什都沒了費城時的手感，小牛隊打不出三分雨，已經大概率要輸了。
這就是競技體育的殘酷，贏得人永遠只有一個。
但他確實不甘，為孫昊不甘。
“孫，你來。”
暫停的時候，老尼爾森又一次把目光望向孫昊。
第一節的時候，孫昊的三分救過小牛隊一次。
現在諾維茨基手感不佳，他只能把希望又一次寄托在孫昊身上。
這乍一看很奇怪，畢竟孫昊只是個新秀。
但誰又規定新秀不能在某個夜晚成為救世主？
艾弗森還首秀就爆砍30分呢。
何況孫昊今晚三分線外的感覺特別好。
孫昊點點頭，就奧尼爾蹲在內線不出來的打法，他得心應手。
一旁的納什眼中閃過一絲嫉妒。
隨著賽季的深入，他已經漸漸感覺到自己在球隊的地位被孫昊取代了。
不過嫉妒歸嫉妒，他很快把注意力集中到比賽中來。
最后的2分58秒，小牛隊的球權。
孫昊前場接球，諾維茨基提到三分線擋拆。
奧尼爾依舊在禁區不出來，科比也依舊在三分線一防二。
不是菲爾·杰克遜蠢，而是沒辦法。
孫昊這種打法，中鋒要是出來肯定要被拉著軍訓。
奧尼爾速度雖然快，但畢竟那么大塊頭，想要他出來又回去太難為他了。
科比在努力地擠過擋拆，但是諾維茨基膀大腰圓，還是把他擋住了。
孫昊運一步球的三分出手。
小牛隊替補席的球員全都探頭往前看。
“唰！”
一聲脆響從擴音器傳出來。
孫昊命中個人本場比賽的第四個三分球！
現場一陣躁動。
不是因為這一個三分，而是孫昊投三分的這種方式，讓他們又想起了第一節的時候！
那一節，孫昊單節就進了3個三分！
現在，他又來了！
小牛隊的替補群則是瞬間嗨翻，毛巾俠一二三四號各顯神通開始表演。
“孫昊會又成為小牛隊的救世主嗎？”
轉播席的蘇群則是努力保持淡定，說話的時候還抬頭看了看計時器。
孫昊的這個三分很漂亮，但小牛隊這還落后著8分。
“會的，小孫會的。”
一旁的張衛平在回答蘇群，也在給大洋彼岸的國內球迷信心。
他知道此時此刻，雖然只是一場常規賽，但球迷的關注度賽季最高。
孫科對決，諾鯊互毆。
湖人隊推進到半場，科比持球正準備進攻，他這一節已經得到17分，手感熱的發燙。
他要把小牛隊生吞活剝。
“嘟！”
不過就在這時，場邊裁判的哨聲卻是突然一下響起來。
諾維茨基的無球犯規。
犯規對象，“大鯊魚”奧尼爾！
現場一片嘩然。
因為小牛隊單節累計犯規已經達到5次，奧尼爾……直接上罰球線！
“這是……砍鯊戰術？”
蘇群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是的，砍鯊戰術，老尼爾森發明的戰術，這個時候用出來，時機恰到好處。”
一旁的張衛平笑著點頭，他看球早，老尼爾森這招他見過很多次了。
蘇群之前詫異于他那么自信，如果問一嘴的話，這也是他自信的原因之一。
科比的表現略顯不爽，要知道他手感正熱。
但規則如此，他只能把球給到裁判。
關于罰球，奧尼爾在采訪的時候說過這樣一段話。
“罰球差是為了讓我更加謙虛，我知道我是一個被創造的最完美身體的籃球運動員，甚至比邁克喬丹和張伯倫還要完美，如果我罰球也準，對手還怎么玩？不過關鍵比賽我還是會很準。”
這段話把奧尼爾的幽默風趣甚至有些逗比的性格展現得淋漓盡致。
不過他說的也是實話，縱觀他的職業生涯，甚至追溯到他高中大學的比賽，雖然罰球整體都很爛，但關鍵場次他的罰球確實不會差。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巨星心理素質。
但顯然，眼前的比賽并不是什么關鍵比賽，這就只是一場普通的常規賽。
奧尼爾穩穩的……兩罰不中。
諾維茨基抓下了防守籃板。
孫昊持球，快速推進到前場。
看到湖人隊防守還沒落穩，他和庫科奇前場一個簡單的擋拆，直接就投了！
科比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他身后，差一點直接來了個追身封蓋。
好在孫昊出手快躲了過去。
不過這球明顯被干擾到了。
“咣當！”
孫昊被科比傳染，按下了曼巴鋼琴曲的又一個音符。
不過這球是個長籃板，鬼使神差直接彈到了庫科奇手里！
庫科奇眼疾手快，甩手再把球給孫昊。
這一次已經準備去搶球的科比已經回不來。
孫昊接球出手。
出手的一瞬間，接球得分手徽章加成，來著射手的直覺告訴他，這球穩了。
“唰！”
又一聲脆響從擴音器里面傳出來。
孫昊，連續命中三分！
85比90！
分差，被縮小到了5分！
時間，還有2分鐘！
奧尼爾，再次被犯規！
這時候才2000年，可沒有什么最后一節兩分鐘保護規則。
想奧尼爾不被犯規的選擇只有一個，把他換下去。
但很顯然，菲爾·杰克遜哪怕輸掉比賽也不會那么做，因為那樣意味著對奧尼爾的不信任。
奧尼爾也不可能自己要求下場，因為他是聯盟第一中鋒，不，聯盟第一人。
聯盟第一人不可能在最后時刻坐在板凳席。
現場莫名的安靜，球迷呼吸都壓低，深怕自己干擾到奧尼爾的罰球。
“噹！”
“噹！”
不過奧尼爾依舊穩穩的兩罰不中，為曼巴鋼琴曲補上兩個音符。
科比，都無奈了。
這比賽打的他難受。
不過他退防很快，成功延誤到了孫昊的推進。
而且這一次他貼到快和孫昊臉對臉，就沒給小牛隊擋拆空間。
孫昊運球剛甩開，他下一秒又face.to.face。
這不是牛皮糖，這是面膜。
面膜科比！
孫昊知道科比快發瘋了，但別人發瘋實力會下滑，科比發瘋實力會變強。
他沒能擺脫。
雖然他的控球已經很不錯，但還沒能夠解鎖控球徽章。
他選擇把球傳給了過來接球的庫科奇，然后開始跑了起來。
庫科奇前面的那個傳球讓他想起一件事情，他可是剛剛解鎖了接鍋，不，接球得分手的徽章啊！
籃球有時候打的是腦子，沒人規定每個球都必須一對一打進。
小牛隊其他人反應也很快，看到孫昊跑無球都陸續做無球。
在來回穿插跑位之后，因為奧尼爾始終在籃下，孫昊繞到底線的時候出了機會。
庫科奇秀了手活，甩手的傳球還帶著一絲提前量。
孫昊接球之后快速推射的出手。
繞過擋拆奮力撲出來的科比成了最好的背景。
“唰！”
孫昊連續的第3個三分球！
“孫瘋狂！”
蘇群這時候激動地都從轉播席站起身。
這個球投進，小牛隊只落后湖人隊2分了！
勝負，真的變得有懸念了！
“你別說小孫這投籃啊，他還真的準。”
張衛平在一旁笑的像個彌勒佛。
他或許自己都沒發現，孫昊一點點的占據他心里的地位，把原本在那里的科比給一點點推出去了。
菲爾·杰克遜，還是沒叫暫停！
而且，他也沒換人。
這一次不是他又要放什么大招，而是沒法。
他是禪師，但是人不是神。
因為小牛隊現在的策略就是在奧尼爾身上犯規。
果不其然，在孫昊投進三分之后，奧尼爾，連續第三次被送上罰球線！
“艸！”
科比低頭爆粗口了。
老尼爾森這完全就是鉆比賽規則空子，耍無賴！
但規則就是規則，罰球不準不能怪規則。
奧尼爾繼續上罰球線。
他的第一罰，進了！
現場猛地暴起一陣歡呼聲。
那感覺，比進了絕殺球都要興奮！
奧尼爾高興的在罰球線扭了一段即興舞蹈，把所有人都逗樂了。
不過樂極生悲，奧尼爾的第二罰，又一次砸框而出。
球又到了孫昊手里。
菲爾·杰克遜終于站起來了，他又把左右手的小拇指放進嘴里吹起了口哨。
哨音和前面的完全不同，不過除了湖人隊隊員依舊沒人能夠聽懂。
孫昊到前場再和諾維茨基擋拆。
不過就在這時，格蘭特完全不管庫科奇了，從遠端直接跑過來夾孫昊。
這是不想讓孫昊再出手了。
這是杰克遜的選擇，這個選擇也完全沒毛病。
孫昊手感熱的發燙，把球從他手里逼出去是最好的選擇。
而且奧尼爾剛才罰進的那一球很關鍵，因為那意味著湖人隊現在擁有3分領先優勢。
只要小牛隊不進三分，那主動權就一直在湖人隊手里。
孫昊選擇了傳球，球給到了切入的諾維茨基。
諾維茨基接球后突破到籃下，面對奧尼爾的上籃造成了后者的打手犯規。
諾維茨基上罰球線！
第一罰，穩穩命中。
就在這時，諾維茨基笑著看向奧尼爾。
“沙克，我教你罰球。”
孫昊愣了一下，接著忍不住笑起來。
諾維茨基還真是垃圾話大王，耐不住寂寞！
不過奧尼爾脾氣是真好，竟然也不回應。
諾維茨基第二罰，也有！
他的罰球，很穩！
最知名的，是歷史中2011年他率領小牛隊奪冠的那個賽季，他罰球線上的命中率是97.8！46罰45中！
而且馬上，奧尼爾再一次被送上罰球線！
諾維茨基剛才其實真不是垃圾話，大家都在罰球，他是真的要現場教學。
“噹！”
奧尼爾第一罰，還是不中！
他的罰球確實和諾維茨基一樣穩定，只不過他是穩定的不中！
等到他要第二罰的時候，他竟然臨時起意，真的學起了諾維茨基的罰球姿勢。
這一幕反過來把孫昊給逗樂了。
奧尼爾，真的是個大活寶啊！
而且更讓人他沒想到的是，他的這個罰球，竟然進了！
這下現場的球迷也都被逗樂了。
比賽激烈歸激烈，奧尼爾搞笑也是真的搞笑。
92比90！
比賽，還剩最后的30秒！
老尼爾森叫了暫停！
暫停回來，老尼爾森做了換人調整，用萊特納重新換下了庫科奇。
還是弧頂的擋拆戰術。
只不過這一次科比開掛了一般，萊特納怎么擋都擋不住。
在進攻時間只剩下10秒左右的時候，孫昊把萊特納給支走了。
現場球迷全都站起身來開始起哄。
甚至包括轉播席的蘇群和張衛平也都站起身來。
這個時間，這個動作，最后的關鍵球，要一對一！
孫昊看了一眼科比，眼中滿是自信。
氣勢，在籃球比賽里有時候比實力還重要。
賽前的時候，他想和科比單挑嘗試去得到曼巴轉身后仰投籃包，但被科比無視了，最后沒單挑成。
但是現在，比賽中他有了這樣的單挑機會。
這時候已經和能不能得到投籃包沒關系了，這就只是純粹的單挑。
而且，一球定勝負。
科比再次展現了他“面膜”級別的防守，運球空間都不給孫昊。
孫昊用三威脅努力為自己創造空間，他也不慌不亂。
雖然小牛隊還落后著2分，但時間還有，而且就算他沒投進，小牛隊也可以繼續在奧尼爾身上犯規。
小牛隊的暫停，也還有！
在感覺自己有了足夠運球空間之后，孫昊一個胯下后撤的動作。
科比以為他要投，撲的很兇。
之前在費城的時候，孫昊就是這樣一個后撤步絕殺了76人。
不過孫昊卻是又一個胯下，然后突然猛地一步加速突破。
這球節奏變化打的漂亮。
不過科比，還是奮力跟上了！
防守一陣的實力！
和當初在試訓場斗牛時不同，這種關鍵時刻，他的防守更強！
進攻時間已經所剩不多，孫昊沒有為自己贏得足夠舒服的出手空間，他只能原地撤步。
科比奮力的撲上。
這球，很難。
不過孫昊，哪怕是頂著科比防守的遠距離三分，眼中也依舊自信十足。
曼巴精神，百煉成鋼。
哪怕眼前的人，就是曼巴！
球堪堪越過科比的指尖，飛旋著朝籃筐呼嘯而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科比也在空中回頭。
“唰！”
然后仿佛是這世間最動聽的聲音。
孫昊，日了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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