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萬籟俱寂。
位置偏僻的私宅。
庭院里面亮著幾盞路燈。
明黃色的光線投射，把凄冷的夜色都暈染了些許暖色。
咔——
房門打開。
一身黑衣的男人推門走了進去。
屋子里，古色古香的裝飾，正中間一道木雕屏風。
茶香四溢。
小木桌上，白玉花瓶里插著一株白色蘭花。
開的正嬌。
男人半躺在榻榻米上，身側窗戶開著一道縫，絲絲縷縷的風吹拂。
黑發輕輕的晃動。
肌膚白的勝雪，眼角一顆痣格外的醒目，把那張臉，襯得如妖似魔。
半邊佛，半邊魔。
他嘴唇稍白，似乎身體不太舒服。
黑衣男人走進來，看了看開著的窗：“您吃過藥了嗎？”
樓律川微微掀開眼皮，一雙淺色的眼瞳像極了琉璃，好看的無以復加。
“咳咳——”他輕咳一聲。
緩緩坐起來。
他垂眸，盯著桌面上冒著熱氣的茶杯，眼瞳里仍舊溫潤。
“那邊怎么樣了？”
“慈善機構負責人被抓了，柯箐那邊沒事。”
聞言，樓律川輕笑一聲：“也對，那個人帶出來的人，怎么會留下把柄呢。”
不然，他也不用這么費勁。
“那，江阮那邊呢？”黑衣男人低聲詢問。
“想脫身，哪有那么容易，接了單子，就沒有中止的可能。”
樓律川輕輕的抿了一口茶。
語氣不疾不徐，溫潤如玉。
單子退回來，的確是意料之外。
“那……？”
樓律川吹了吹茶杯上的白色霧氣，眸光看向一個方向，嗓音溫和：“親愛的，你該有點兒作用了。”
略微發暗的位置。
一道身影動了動。
最終點頭，算是應聲。
樓律川輕笑一聲：“乖孩子。”
末了，他瞇著眼，看向窗外夜色。
“那家人呢？找到了嗎？”
黑衣男人點頭，聲音低了些許：“找到了，您什么時候去見一下？”
“明天吧，我的時間等不了的。”
夜色愈發的濃稠，天空籠罩一層銀色薄紗，蜿蜒至最邊界。
車子在胡同口停下。
兩個人快速的下車，有目的的直奔里面，穿過兩道小巷子，最終，停在其中一戶門口。
就著夜色，重重的敲門。
突兀的聲響無比的震耳，無限的回蕩。
驚的巷子里的狗一陣狗吠。
“開門！姐？開門！”
女人陰森尖銳的聲音穿透，驚醒了周邊幾戶人家。
約莫兩分鐘。
里面才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誰？”
“是我，開門。”
聽到這么一聲聲音，袁秀琴微微有些錯愕，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畢竟這個妹妹已經很多年不曾登門了。
她攏了攏衣服，朝著門口走過去。
開鎖。
門打開。
發現門口站著兩個人。
袁明艷和葛正飛。
“明艷？正飛？你們怎么來了？”袁秀琴擰眉，這都三更半夜了。
袁明艷臉色煞白，妝容也花了許多，門口昏暗，那張臉看著都無比的陰兀。
有些嚇人。
雖說是自己妹妹。
但是看著這種樣子，也不免嚇一跳。
“你們怎么了？”。
葛正飛表情難看，“怎么了？還不是要問問你那個寶貝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