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再一次點頭，笑吟吟的逐字逐句，“是。”
感情這種事，最是剪不斷理還亂了。
不斷個干凈。
以后他們怎么回去呢？
沈燁似她那冷漠的模樣弄得微微頓住了，少年冰涼的指尖掠過她纖細的天鵝頸，指腹宛如毒蛇輕輕掠過，低柔笑起來，“好啊……”
其實也算不上很差。
起碼目前為止。
這個小姑娘誰都不喜歡。
在他那一聲“好啊”落下后，蘇喬蛋疼的發現這黑化值竟然平靜了！！！
那還得了？
蘇喬微微睜大眼，不明白這個人到底為什么想通了。
她恨不得晃著對方肩膀勸他清醒一點。
大哥！！！
你醒醒啊。
我他媽不是個好人，甚至腳踏五條船以后不負責，你能不能有點骨氣對我徹底死心？
然而。
事實證明還真不能。
蘇喬死心了，甚至還有些絕望。
她瞧著這個人，生無可戀，“你……”
“你到底放不放我走？”
少年圈著她，垂下眼，輕笑：“不放。”
死也不放。
蘇喬：“……”
她閉了閉眼，深深吸了口氣：“沈燁。”
不能再跟這個小病嬌浪費時間了。
她沒這么多時間可以浪費。
這一下，小姑娘倒也不怕得罪他了，唇角彎了彎回過頭將話說了個明白：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說的什么意思？”
“像我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她微微頓了頓，尾音一繞似笑非笑起來，“說不定會給你一刀。”
沈燁盯著她，眉眼淡漠。
他當然知道她是個什么樣的人。
兩面三刀，沒心沒肺。
蘇喬不知想到什么，微微彎了下眉，朝他招了招手：
“不放人是吧？”
“那哥哥低下頭，我送你一個離別吻吧。”
她說著，少年靜靜低眸湊過去，難得乖巧的照做。
蘇喬心底微微錯愕幾瞬，旋即伸出手緩緩將腰間藏著的步搖拿了出來。
真是沒想到……
這步搖最后的作用竟然是在這兒。
小姑娘踮起腳尖，看著少年低下頭，她微微上前，溫熱的呼吸輕輕灑下。
兩人唇瓣極輕的觸碰到了一起。
蜻蜓點水，一觸即分。
“抱歉……”
少女微微低聲道了句，前一秒還在溫柔的將吻落在他唇角，后一秒便能將步搖上能毫不猶豫刺了過去。
當真是……
冷漠絕情。
這一刻。
少年襯衫被暈染開大片的血跡，尖銳的步搖一點點沒入的刺痛感消散的倒是干凈。
他指尖落在她唇角，輕輕擦過，連眉頭都不帶蹙一下，少年似乎早有預料，眉眼垂落絲毫不見驚訝。
甚至連絲絲的掙扎反抗都沒有。
那精致如畫的少年睫毛根根分明，一眼不眨注視著她，良久微微牽了牽唇角。
他不做反抗。
任由她動手。
沈燁輕笑一聲，指尖沾染著血跡。
是了。
他舍不得放手。
那就……
讓她走好了。
走了。
就別回來了。
所以說。
這愛哪里是神殿呀。
分明是十里揚州。
不死不休。
血色殷紅的滴在地板上，少女微微松開手，看著半跪在地上的少年，閉了閉眼，黑色裙擺搖曳，微微轉身——
走的毫不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