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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看不見的敵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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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之輪回恐怖秦老二鬼魅貞子  一切果然如孟翔所想的一樣,兌換了靈力體質,身上的靈氣東一塊、西一團,難以控制,但兌換了初級靈氣光動拳,就像開掘了運河將河水引入大地一樣,靈氣在體內就變成隨意志流動的熱氣,而且將靈氣波動在拳面凝聚并瞬間爆發,可以將像散彈槍一樣的靈氣塊同時射出。

  盡管初級靈光波動拳的的作用僅止于此,但孟翔已經非常滿意,他看中的是靈光波動拳的潛力,也看到了自己未來變強的道路。

  然而,界王拳卻讓他非常失望。本來兌換了靈光波動拳后,孟翔對體內為數不多的靈氣控制已達極致,以界王拳的調氣方法將靈氣重新調整,得心應手,但調整之后的靈氣爆發卻非常痛苦,靈氣像無數蠕蟲憋在體內,無時無刻拼命往外鉆,全身的肌肉就像撕裂一樣劇痛無比,他不得不減弱界王拳的功效,最終勉強能承受的力量,莫說2倍,連5都沒有。

  這技能表面上是雞肋,除了增強倍數被限制在2倍,更因為這技能必須與肉體協調。如果沒有久經鍛煉的強大肉體,增強的能量就會反噬,將使用者的身體撕碎。或者有不少人兌換這個便宜誘人的技能,但真正能駕馭界王拳的卻少之又少。

  但孟翔體會到使用界王拳的限制后,更慶幸兌換了這潛力非常之大的技能。他原本的想法,就是要通過自身修煉提升靈力,增強實力。而《幽游白書》中幻海大師多次提及,為了繼承靈光波動拳,必須經受地獄式的肉體修煉,將肉體鍛煉得強壯無比。如果一切順利,他進入《幽游白書》拜幻海為師,在不久的將來,他肯定可以施展界王拳的完全版。

  更重要的是,既然2倍界王拳的反噬如此劇烈,就是說就算其他人兌換了,也肯定使用不了,這顯得界王拳更有兌換價值,甚至在必要時刻成為他反敗為勝的必殺技。

  孟翔還剩余1000積分,真是花錢容易掙錢難。這1000積分可以讓他的體格數值增大100點,但孟翔認為身體強化的點數意義不大,何況下一部恐怖片未必能夠額外得到積分,所以必須將積分存下來。

  無名隊就像一盤散沙,除了尼斯偶爾在主神空間兌換物資,隊員間幾乎沒任何交流。孟翔找過袁芷幾次,她的房間經過精心堆砌,現在已經是一個大都市,繁華的都市與現實世界一模一樣,除了沒有活人。

  袁芷很喜歡懶洋洋地坐在麥當勞,吃著她的薯條,在手提電腦上追看韓劇。孟翔與她聊天,她總是有一句沒一句的隨口回答,孟翔覺得沒意思,也就不去打擾她。

  接下來的數天,孟翔將自己房間改造成一個大型運動場,里面各種各樣的運動設施齊全,包括一個游泳池。他每天的必修課,就是跑步、游泳、俯臥撐……這讓他回味起在校住宿時每天傍晚與同學在操場鍛煉身體的感覺。

  自從兌換了靈力體質與初級靈光波動拳,精力旺盛,跑5000米游刃有余。除了鍛煉身體,他還必須學習聚集靈氣出拳攻擊,特別是那種如散彈槍一般的靈氣攻擊,威力不強,但攻擊面大,在下一部恐怖片或許有用武之地。

  讓孟翔覺得安慰的是,不僅體內靈氣有所增強,他的身體素質數值不斷攀升,汗流狹背修煉了8天,他的各項指數定格為:力量140,體格140,敏捷140,精神力105,神經反應125,除了精神力外其余各有10點增加,這也證實了孟翔的推論——靈力體質徹底顛覆了人體機能,力量的來源未必只有兌換,只要有足夠的時間,甚至可以煉出高級靈氣。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便到了進入輪回世界的日子。主神空間,丁杰、尼斯與袁芷早已坐在一邊閑聊,只有張晉還未出來。丁杰一見孟翔,臉色變得陰沉,正眼也不瞧他。

  “哼,太將自己當一回事了。”孟翔心里這么想,表面上卻一面恭敬地向眾人問好,然后坐在袁芷身邊。袁芷也終于回復那個活潑的少女形象,小臉笑得像太陽一樣燦爛,與眾人談笑。

  白光一閃,張晉滿臉憔悴地走了過來,摸著頭嘆氣說:“我真的老了嗎?連最后一具胴體都沒征服就癱軟了,各位,這次我只能當個觀光客,一切靠你們了。”

  這么變態的話也虧他說得出來,丁杰半眼沒瞧他,從空間袋取出5把手槍、5瓶水及5捆符咒說:“這是5.45毫米小口徑手槍,50積分一把,而真正的價值,是配在彈閘中的子彈,這些子彈稱為靈符子彈,每顆子彈上面都刻有驅鬼符紋,10發子彈,價值1000積分。這些水是圣水,價值2000積分,我將它平均分成5支,還有這些驅魔符咒,價值3000積分,我也平分成5捆。擁有這些驅魔武器,相信貞子那丫頭只有被我們刷分了。”他將手槍、圣水及符咒分給眾人,不忘提了一句:“你們每人欠我2050積分,渡過這部恐怖片后立即還我。”

  眾人都將手槍、圣水及符咒放到空間袋,孟翔很有禮貌地問:“隊長,那空間袋……”

  丁杰厲了他一眼,有點不耐煩地說:“這些事你怎么不早些問我。行了,你可以使用了,初始密碼是888888。”

  “媽的,回來主神空間后我什么時候見過你。”孟翔心里咒罵著,將手放在身前,一個碩大的空間憑空出現,里面堆放著袁芷的干將、尼斯的天使之冀、速射機槍、丁杰的黃金圣衣及其它一些物資。他將手上的東西一咕嚕放進去,里面立刻像電腦屏幕一樣出現一行字:投放物品,需要重新設定密碼嗎?

  孟翔隨便設定了密碼,主神突然射下5道光柱。丁杰一揚手,傲慢地說:“我們進去吧。”

  眾人各自進入光柱,孟翔只覺得意識開始模糊,全身失去知覺,就像進入夢境一樣。等到恢復意識,只見漆黑的夜空點綴著繁星,他連忙爬起來周圍張望。這是一條潔凈的街道,一盞盞街燈將街道照個通亮,兩側隔不了多遠便有一棟優雅的小房,有些房子依然亮著燈,時而傳出絲語。

  這次有5名新人,4男1女,他們非常疑惑地東張西望,似乎不知所措,那女人更是蹲在地上抽泣著。

  丁杰銳利的眼神在新人前掠過,搖了搖頭,從空間袋拿出雪卡吸了一口,淡淡地對袁芷說:“小芷,還是你去給他們解釋一下吧,《午夜兇鈴》,這么有名的恐怖片,相信他們都欣賞過,這次是難得的親身經歷機會,他們相信會很興奮的。”

  袁芷無可奈何地走過去對新人說:“各位,相信你們還記得在失去意識前發生了什么事吧?”

  那幾個新人站著微微沉思,臉色越來越難看,袁芷輕拍手掌,嘆了一口氣說:“沒錯,你們在現實世界已經因故死亡,這里是輪回世界。”

  “那么說,這里是天堂?”其中一人似乎恍然大悟,伸手拍了燈柱,又捏著自己的臉喃喃道:“很真實,而且我也感到疼痛,這就是死后的世界?”

  那蹲在地上的女人突然發瘋地爬起來,仔細地望了所有人一眼,口中喃喃說:“為什么他不在?為什么他不在?”她東張西望,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孟翔也經歷過第一次進入輪回世界的驚慌失措,所以對新人的反應感同身受,他快步走到那女人身邊柔聲說:“小姐,不要慌,你在找什么?”

  那女人邊哭邊斷斷續續地說:“他……他為什么不在這里,嗚……難道說他上了天堂,而我就落了地獄,嗚……不是這樣的,他不愛我了,他在外面有了女人,他要與我離婚,我沒有他……沒有他,要我怎么活下……”

  張晉突然興奮地笑了出來,他邊笑邊說:“所以你就殺了他,然后自殺?哈哈。”

  孟翔覺得張晉真的很變態,聽到那女人這樣的凄慘的遭遇,他居然還興奮地大笑。那女人繼續哭說:“我只是……只是在湯中混入了砒霜……”

  “夠了。”丁杰臉容非常不悅,冷冷地對孟翔說:“在恐怖片還未正式開始前,先盡了我們的義務,將情況簡單解釋一下,之后要生要死就隨他們的便。”

  孟翔咬咬牙,心中問候了丁杰全家一遍。

  袁芷也不敢再說其它話,她單刀直入:“各位,我們還沒死,只是穿越到另外一個世界,我們稱這個世界為輪回世界。輪回世界其實就是現實世界的其中一部恐怖電影、電視劇或者動漫。而當我們完成特定的任務,就可以獲得一定的積分并離開。休息一段時間后再進入,如此反復,只要積分達到10萬分,我們不僅可以回到現實世界,更可以帶走配敵國家的財富或者超現實的力量或科技。詳細情況只要我們活過這部恐怖片再說,而現在我們進入的恐怖片,就是比較有名氣的神鬼類電影《午夜兇鈴》,相信各位對這部片子的劇情都非常熟悉吧?”

  一聽到《午夜兇鈴》4個字,那女人立刻停止了哭泣,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戰戰兢兢地移到其他人身邊,其他幾個男人倒滿不在乎,其中一人半信半疑地問:“你即是說,我們并沒有死,只不過進入了《午夜兇鈴》這部恐怖電影中?這怎么可能?我寧愿相信這里是天堂。”

  丁杰突然將他那充滿威懾力的字一只一只吐出:“信不信由你們,恐怖片開始后,只要不防礙我,一切隨你們的便。”他的話讓那人立時住口,袁芷連忙打圓場:“各位,我叫袁芷,你們可以叫我小芷。你們能自我介紹一下嗎?”

  那4個男人分別是:陳安順,32歲,建筑工人;趙成文,43歲,大學助教;張輝,23歲,大學生;李成仁,39歲,銷售員。不知是因為接受能力強,還是因為要強作鎮靜,這4人的心態比較淡然,李成仁還擠出一絲微笑說:“《午夜兇鈴》嗎?這部鬼片被炒作得很瘋狂,但電影卻讓人看得昏昏欲睡。”陳安順與趙成文都隨口附和,只有張輝沉默不語。

  那女人眼神飄忽,雙手輕拉著李成仁的衣袖低聲說:“我叫葉媚,請你們不要丟下我,我……我……”

  她話還沒說完,機械化、完全沒有語調的聲音突然在眾人耳邊響起:“片名:午夜兇鈴,難度:B級,任務:在電影故事完結之前殺死貞子。完成任務,每人獎勵2500積分,C級支線劇情1個,任務失敗,抹殺。”

  《午夜兇鈴》是由一盒錄像帶引出的鬼故事,任何人看了錄像帶,七天后就會死亡。但其實這部恐怖片出現鬼魂的時間并不多,女鬼貞子更是在故事結尾時露了一下臉,所以對于追求視覺刺激的觀眾來說,這部恐怖片只是一部懸疑片。

  主神宣布了任務,不僅新人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連丁杰等資深者都一臉驚愕。

  尼斯似乎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伸出手指粗野地挖了挖耳孔自言自語說:“讓我們去殺貞子?主神怎會給出這樣滑稽的任務?”

  葉媚更加驚恐,緊緊地挽住李成仁的手大喊:“貞子就是那只從電視機爬出來的女鬼?我們躲都來不及,怎會讓我們去殺她?我們又不是驅魔師。”

  “啪!”丁杰的右掌已經在葉媚的圓臉上扇了一個耳光,他兇巴巴地大罵:“恐怖片已經開始,劇情人物可以聽見我們的聲音,請你以后好好抑制自己。”

  丁杰這一掌盡管未出全力,也將葉媚打得半邊臉紅了,她摸著火辣的臉頰,淚水如雨一樣滴下。丁杰不再理她,而是轉頭向孟翔冷冷地說:“孟翔,你自持聰明,那么你分析一下這次任務。我們無名隊不需要智者,你就暫時充當分析任務的角色吧。”

  孟翔當然對《午夜兇鈴》看得滾瓜爛熟,客觀地說,這鬼片的確不怎么恐怖,孟翔幾乎要用辣椒水提神才能提起精神重復看了5遍。自從在《星河戰隊》僥幸逃生,他明白對劇情的熟悉是在恐怖片存活的關鍵,所以對于劇情發展、字幕甚至貞子的來歷都研究得一清二楚。所以丁杰像有意為難地將分析的任務交給他,他一點也不慌亂。

  他略一沉思,緩緩說道:“在故事完結前殺貞子的機會只有兩次,分別是影片開始時貞子出來殺智子以及影片結束時從電視機爬出來殺男主角高山龍司。B級難度,而且貞子出來殺智子時電影根本就沒有描述畫面與過程,所以我們只有集中力量在貞子爬出來殺高山龍司時伏擊她。”

  丁杰非常不滿,帶著鄙視的語氣說:“還以為你有些小聰明,怎么與其他人一樣笨,看來還是由我來決定怎么做吧。”

  孟翔尷尬地笑了笑,不敢發話,他知道丁杰肯定找機會讓他難堪,所以早已做好心理準備。

  丁杰繼續說:“我認為主神不可能給出這么簡單的任務,讓我們等著貞子爬出來然后殺死她。而且萬一在故事結尾我們殺不了貞子,不就連一次補救的機會都沒有了?我們對貞子可是一無所知。”

  張晉拍手贊道:“還是我們的隊長利害,隊長,你下命令吧,我們都聽你的。”

  丁杰頗為得意地眨眨眼,昂高頭,帶著命令的語氣對眾人說:“智子住在大石家,日本人很喜歡將姓氏寫在門前,我們找到智子的家,嘗試在貞子出來殺智子時伏擊她,萬一失敗,我們至少知道貞子到底是怎樣殺人以及她的實力如何。”

  孟翔想不到丁杰的話不無道理,心想這隊長似乎不是白混的,終究有真材實料,但卻又隱隱感到一絲不安,為了找機會追殺貞子,丁杰會不會……他不敢想下去,只是有種不祥的預感。

  智子的家,透過電影可以了解到,是建斜坡旁的三叉路口對面,所以沿著街道走了不久,他們已經來到大石家門前。大石家有兩層,二樓燈火通明,按劇情,這時智子與朋友雅美正在開玩笑地提起那盒錄像帶的事,而智子也說出自己在7天前與朋友在一家旅館看過這樣的錄像帶。

  那5個新人越來越恐懼,初時他們還能勉強支持住,但聽到了主神的聲音以及丁杰的分析,而且在這陌生的街道找到了大石家,他們也看過《午夜兇鈴》,自然也有些印象,所以對袁芷的話初時還半信半疑,現在卻不得不相信。

  葉媚幾乎是貼著李成仁的身側,之前被丁杰扇了一個耳光,現在臉頰仍是灼燒般疼痛,所以再怎樣恐懼也不敢大聲呼叫。

  “喯喯喯……”一陣跑落樓梯的聲音,孟翔知道是智子與雅美在聊著那盒錄相帶時樓下的電話響了,智子以為是惡鬼催命,雅美膽大,沖下樓去接聽電話。

  依劇情,這電話只是智子的家人打回來說遲些回家,但不久后,雅美去洗水間,智子便被貞子殺死。電影根本沒說出貞子怎樣殺人,只是故弄玄虛地讓智子家的電視自動開了,智子關了電視后打開冰箱拿水喝,卻感到電視機旁有些不妥,一轉頭,電影到此為止。

  所以孟翔心慌起來,那是一種對未知危險的恐懼。

  屋內的電視機突然傳出“沙沙”聲,丁杰從空間袋捧出黃金圣衣,天秤座黃金圣衣就像動畫中的片斷一樣自動散開,適當地套在丁杰身上,前后不用一秒。見到這科幻的場面,李成仁等新人更是確信袁芷所說的話,靠攏在一起哆嗦著身體。

  丁杰正眼沒瞧他們,就像這些新人是透明一樣。他從空間袋拿出裝配著靈符子彈的小口徑手槍,一揚手,低聲喝道:“進去后,不管貞子是怎樣的惡鬼,不管她化身成什么形態,反正一見到她我們就開槍。”話畢,他一腳踢開大門竄了進去。

  孟翔可不會呈匹夫之勇,殺貞子是重要,但保命更重要。兌現了靈力體質,又學習了初級靈光波動拳及界王拳,在主神空間休息的幾天,他感到體內的靈氣有所增強,但面對B級難度的惡靈貞子,他有自知之明,所以之前他已經將圣水抹了一些在身上,又抽出驅鬼符咒放在貼身處,甚至內褲也塞了一張。而且孟翔還不得不隱藏自己并不強大的實力,如果讓丁杰覺察到他不僅解開了潛能鎖,而且隱瞞了積分私自兌換技能,說不定他會因此丟了性命。

  進入大門跑到客廳,便聽到一聲尖叫,只見一名留著短發、穿著深綠色外衣及格仔連衣裙的少女正哆嗦著身體靠在冰箱旁驚恐地望著丁杰等人,這略為豐腴的少女正是大石智子。孟翔轉頭張望,除了他們外并無其它鬼怪,知道貞子還未現身,只是依劇情,貞子就快出來殺智子。

  “智子,發生什么事了?”上洗手間的雅美慌忙從樓上跑下來,丁杰向袁芷打了個眼色,袁芷身形一閃,在雅美驚叫聲還未發出之前已經給了她一個手刀,將她打暈。

  智子嚇得說不出話,依在冰箱旁不斷發顫,忽然,一陣像鋼絲拉動的聲音在后方的電視機旁響起,“滋絲”的響聲像針一樣刺入眾人的心臟。

  貞子終于出來了。

  《午夜兇鈴》依劇情就在這里定格,所以就算對電影的劇情滾瓜爛熟,也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不僅孟翔或袁芷,連丁杰都吞吞口水,冷汗直冒。

  已經關掉的電視機突然發出“沙沙”的響聲,卻沒有見到料想中的貞子從電視機爬出來。丁杰舉起手槍揚揚手,一步一步地慢慢接近電視機。他與張晉并排而行,袁芷與尼斯跟在后面,孟翔走在最后,他的心卟卟地亂跳,從未有過這么強烈的恐懼感,就算面對千萬臭蟲,他都沒試過如此驚慌。

  貞子的恐怖,在于她還未出現之時,這是一種對心理的挑戰,還未現身,便給人無形的壓力。

  只見電視機的雪花似乎越來越大,每一顆都在屏幕中作無規則翻動,隨著它們的變大,形狀也清晰可見,每一顆雪花都是一個白色的骷髏,不僅如此,這骷髏還撕開大嘴上下張合,似乎在咀嚼著食物一樣。

  強烈的危機感讓孟翔不由自主開啟了潛能鎖,電視屏幕中越來越大的白骷髏,它們已經擠成一堆,將屏幕塞得滿滿的,電視機“哆哆”地上下顫抖,屏幕出現一道道裂縫。

  眼看情況不對,丁杰與張晉慌忙向兩側避開,“喇喇轟!”電視機爆開,在玻璃碎片、電子零件滿天亂飛的同時,10多個骷髏頭從中飛出,張開大嘴向他們撞過來。

  袁芷與尼斯首當其沖,袁芷比尼斯反應快,她急急扣扳機,一連開了3槍,迎面撲來的3個骷髏一被子彈射中,立時化作一團白煙。

  眼看尼斯還沒反應過來,孟翔一手將尼斯拉倒在地,舉起手槍正想射擊,突然感到小腹一疼,低頭一望,只見一顆骷髏已經張開露出雪白牙齒的大口將自己的小腹左側緊緊咬著,就像被一個鉗子夾住,非常痛疼。

  孟翔正想撥開這顆骷髏,卻見骷髏突然像石灰一樣漸漸散成沙顆,他心中一動,便聽到“喀嚓……喀嚓”兩聲,袁芷一聲慘叫,身子直挺挺地趴倒在地上,鮮血從她的左臂與右腿噴出,飄浮在大廳中的其中兩顆骷髏各自咬著一條大腿與一只手臂,正美味地咀嚼著。

  這只是一瞬間發生的事,從電視機爆開、丁杰與張晉避開到袁芷開槍、尼斯被孟翔拉倒,只經過一兩秒,然后便是孟翔小腹被咬、袁芷手腳被扯斷。這個客廳并不大,日本的樓房本來就不高,而且還放著冰箱、飯桌等等,所以10多顆骷髏突然飛出,他們除了戰斗,別無選擇。

  與其使用槍,丁杰與張晉似乎更愿意使用自己強化的技能,“嗖嗖”兩聲,兩股銳利的勁氣從張晉的食指與中指射出。張晉的六脈神劍,威力在于速度與穿透力,即使是龐大的臭蟲,都像串串燒一樣被貫穿。只是這么利害的招式卻對骷髏毫無作用,那些骷髏就像沒有實體一樣,勁氣一穿而過,居然絲毫無損。

  丁杰連連揮拳,黃金圣衣上已經粘著好幾顆骷髏,他的拳頭可以將臭蟲打成柿餅,卻對骷髏無可奈何。

  孟翔想起剛才咬在自己身上的骷髏,心中突然有個想法,他立刻大叫:“尼斯,灑圣水。”他叫喊著,右拳收入小腹,將身上并不多的靈氣在身體表面快速流轉形成波動,靈氣團像海浪一樣翻滾,右拳漸漸冒出白光。

  “喝!”他一拳打出,靈波動催動靈氣,像散彈槍一樣激涌而出,“啵啵啵……”那些骷髏被靈氣擊中,就像皮球一樣被彈開,有幾顆骷髏甚至被彈出窗外。

  所謂靈氣,就是生命之氣,對鬼魂有相當大的傷害力,丁杰當時就是以這個理由要孟翔兌換靈力體質,想不到因此讓孟翔立了大功。

  尼斯反應再遲頓,也明白孟翔讓他灑圣水的意思,他一咕嚕將圣水與符咒都撈了出來往骷髏方向亂扔,剎時間滿天都是水滴與符咒。

  骷髏似乎很畏懼驅魔符咒,慌張地左右躲閃,但對于滿天灑過來的圣水就避無可避,它們一碰到圣水,立刻化作白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眾人松了一口氣,卻突然聽到后方一聲驚叫,他們慌忙回頭,只見一名穿著白衣、長發遮面的女子站在智子兩、三米處,她的造形并沒有什么特別,只是雙手垂落,像肩骨脫臼一樣。

  是貞子。

  貞子緩緩抬高頭,透過頭發,看到里面雪白的臉上,兩只瞪得大大的眼睛,眼白與眼瞳分開,瞳孔放大,就像居高臨下瞪著某人一樣。她那尖長的臉孔里,嘴角微微一扯,似乎笑了笑,但僵硬的肌肉并沒有作出相應的協調,簡直就是皮笑肉不笑。

  丁杰舉起手槍,但還來不及扣扳機,貞子的身子像被某種力量拉扯著一樣向另一側的廚柜撞去,一下子消失在廚柜的玻璃上。

  智子已經死了,她昂高頭躺在地上,小嘴張開,雙眼向上望,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孟翔連忙檢查袁芷的傷勢,她的左手與右大腿被硬生生地拉斷,鮮血流了一地。尼斯連忙取出噴霧劑在袁芷的傷口上噴了噴,又掏出兩顆增血丸讓她吞下,袁芷的俏臉才漸漸有些血色。

  電視機涌出來的不是貞子而是吃人骷髏,而貞子卻從廚柜的玻璃上爬出來并殺死智子,一切都在他們的預料之外。貞子的離去,意味著他們失去了一次擊殺貞子的機會,那么說,故事結束之前貞子從電視機爬出來殺男主角高山龍司,就是他們最后的機會了。

  丁杰似乎并不緊張,反而抽出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非常得意地說:“連鬼怪骷髏都傷不了我,看來我的黃金圣衣的防御力果然很強。”

  孟翔抱起袁芷,他還驚魂未定,幸虧之前在身上淋了些圣水,否則現在就算不死,小腹也肯定不見了一塊血肉,又機緣巧合之下兌換靈力體質及靈光波動拳,才保住了性命。在這么狹窄的空間內出現這么出人意表的襲擊,只有袁芷一人受傷,可說是不幸中的大幸。

  這時,外面似乎傳來騷動,丁杰將吸入肺部的煙霧輕輕吐出,帶著命令的語氣說:“先到旅店住宿,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再告訴你們應該怎樣做,走吧。”

  孟翔默默地跟在后面,袁芷斷了手腳,性命無礙,但這部恐怖片結束之前已經成了廢人,但丁杰卻對袁芷不聞不問,這讓孟翔很不爽。

  屋外的情景也大出他們意料之外,陳安順的頭顱不見了一截,腦漿流了一地,而趙成文更凄慘,他的胸部至小腹被咬得血肉模糊,內臟灑了一地,血腥味彌漫了這一條街道。

  至于張輝、李成仁及葉媚則抱成一團在發抖,葉媚更是嚇得淚流滿臉、身體僵直、傻傻地發愣。

  原來受到孟翔的散彈靈氣攻擊,好幾顆骷髏被彈出窗外,5名新人立時成了它們的攻擊目標,毫無抵抗之下,陳安順及趙成文首先被骷髏撕碎,當它們向張輝等人撲過來時,也正是貞子殺死智子、被吸入廚窗那一刻,骷髏全部消失,他們3人便撿回性命。

  張晉張開手抓挖著左臉,輕輕哼笑著說:“隊長,看來我們被耍了呢,貞子好像預知我們會出現,甚至知道我們要對付她。”

  孟翔這幾天一直研究劇情,《午夜兇鈴》總共有4部,他們現在經歷的是第1部。孟翔為了弄明白一些細節,將4部都仔細看了一遍,這時聽到張晉這樣說,情不知禁大叫:“我明白了,是預知能力,那么貞子殺死智子的手法,應該就是意念殺人。”

  尼斯好奇地湊過來問:“什么是預知能力?貞子還有這種能力?”

  丁杰卻像不耐煩一樣兇巴巴大喝:“我們先離開,別惹麻煩了!”說完也不管孟翔,與張晉大步往街尾走去。

  “媽的,神氣什么呀,剛才如果不是我靈機一動…….糟了,剛才那一拳,不是已經暴露了我隱瞞積分私自兌換技能了嗎?看來得撒個謊……”剛才情況危急,孟翔逼不得已打出散彈靈氣,這一招是靈光波動拳最基本的攻擊技能,丁杰就算腦殘,也決不會相信只憑靈力體質便能施展如此利害的招數。他抱著袁芷,心里嘀咕著,設法想一個自圓奇說的方法。

  丁杰做事倒也干脆,他徑直踢開一間比較豪華的大屋,不一會,就捧著好幾捆紙幣出來。他似乎非常享受,甚至不假手于人。

  有了錢,一切都好辦了,丁杰到旅館要了5間客房,他自己一間,張晉一間,尼斯與孟翔一間,張輝及李成仁一間,葉媚與袁芷一間。因為袁芷受傷,孟翔特意請葉媚照料她,但葉媚似乎失魂落魄,還未從恐懼中逃脫而回。

  孟翔很擔心丁杰發現他私自兌換的事,心里忐忑,但丁杰好像完全沒發覺這件事一樣,他進入房間后不久,便有2名穿得花枝招展的少女敲門而入,似乎準備大戰一場。孟翔才安下心來,他也早早想好辦法怎樣掩蓋這件事,但最好的結果,卻是丁杰沒發現孟翔私留積分及隱藏實力。

  第二天清晨,除了袁芷傷殘、獨自在房中休息外,所有人都集中在丁杰的房間。丁杰的房間很大,被褥凌亂,而且散發著陣陣香水的味道,處處殘留著昨晚與二女大戰的痕跡。

  因為沒有足夠的椅子,他們全部坐在地板上,張晉干脆躺在地板上,用雙手墊著腦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我就喜歡這股氣味,讓人充滿暇想。”他的臉容似笑非常,非常古怪,坐在他旁邊的葉媚不禁挪移著身體,盡量離張晉遠一些。

  丁杰對張晉視而不見,他抽著雪茄淡淡地說:“昨晚我們敗得很徹底,但我們仍然有機會,孟翔,你說說你的看法。”

  孟翔心知丁杰肯定向他找渣,但他胸有成竹,對4集午夜兇鈴都看個透徹,對劇情更了如指掌。他不慌不忙,將茶杯放入口中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才說:“對于昨晚貞子好像預知我們準備對付她以及她殺死智子的方法,我認為貞子擁有預知能力以及依靠意念殺人的能力。”

  丁杰放下雪茄,瞥了孟翔一眼說:“你怎會想到貞子擁有這兩種能力的?”

  孟翔早知他會這樣問,他如數家珍般脫口而出:“意念殺人,這最明顯不過。通過電影我們得知,貞子所殺的人,都是口部張開、雙眼睜大,一臉驚恐的樣子,所以觀眾大多認為那些人都被貞子嚇死的,但我卻不認為是這樣。其實很簡單,依劇情,貞子一共殺了5個人,其中有男有女,怎么這么巧5個都這么膽小被嚇死?其他的不說,單是男主角高山龍司,電影中在貞子從電視中爬出來后,并未對他作出絲毫攻擊性動作,他有足夠的時間逃跑或者反抗。但他沒有這樣做,只是驚慌地在地上爬來爬去,每次看到這里我都覺得很滑稽。但仔細一想,其實他不是不想逃,而是逃不了。我猜測,貞子肯定有某種通過意念殺人的能力,一旦被她盯上,生命力將瞬速下降,全身機能失調,直至心竭而死。”

  躺在地板上的張晉昂高頭笑嘻嘻地插口說:“你這樣推測很片面,還有其他證據嗎?”

  “有。”孟翔自信地說:“昨晚的事相信大家沒忘記吧,貞子用骷髏引開我們,她就從廚窗爬出,但智子直至死之前,都沒有發出任何動靜,我們甚至不知道智子已經死了,我認為從廚窗爬出來后,智子就已經被貞子的意念殺死。”

  “那么說,貞子是無敵的?她根本不用躲開我們,只要用意念就可以殺死我們了。”尼斯腦袋不太靈,臉上滿是疑惑神情。

  孟翔輕咳一聲,昂頭緩緩說:“如果貞子真的這么強,這任務就不會僅僅是B級難度。我認為貞子不具備用意念殺死輪回世界的人的能力,或者說,她的力量不足已殺死曾經作過強化或者兌換過特殊體質的人。”

  丁杰眼神滿充滿嫉妒,他深深地抽了一口雪茄才說:“那么預知能力呢?你怎么知道的?”

  孟翔非常得意,微微一笑說:“很簡單,依劇情,貞子的母親山村志津子因為預知過火山爆發及其它一些事,所以被村民認為是怪物,她生下的女兒貞子也有同樣的能力。所以她父親不堪壓力,最終選擇將她殺死并埋在井下,從而引發出充滿怨恨與詛咒的錄像帶事件。既然貞子有這種能力,我們也就可以認為她預知道我們是來殺她的,所以她設法避開我們。貞子殺死看過錄像帶的人后就會消失,而我們必須在貞子消失前殺死她,換言之,保護好看過錄像帶的人是我們殺死貞子的前提。”

  這是孟翔的推理,他當然知道丁杰會不高興,但他也憋得辛苦,時時提防丁杰算計他,所以趁機露一露鋒芒。

  果然,丁杰殺氣大盛,但稍縱即逝,捏滅手中雪茄對眾人說:“孟翔的推理很精彩,我也贊成他的說法,你們還有什么想法?”

  尼斯摸著頭顱呵呵地傻笑,張晉依舊躺在地板上默不作聲,甚至閉上眼睛,似乎已經睡著了。張輝與李成仁故作鎮定地捏著下巴沉思,久久不見發話。葉媚哆嗦著身子說:“請問,接下來我們應該怎么辦?貞子不能用意念殺死我們,那我們就不會被殺死嗎?”

  孟翔搖著頭予以否認,他淡淡地說:“意念殺人應該只是貞子的其中一個殺人手段,如果只有這種手段,這恐怖片的難度不可能是B級,隊長,你說是不是?”他向丁杰投來征求意見的目光,當然,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他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罪丁杰。

  丁杰臉容微微放松,微微點點頭,以示同意。

  “那么……那么我們……我們怎么斗得過她,她放出的骷髏,已造成我們兩死一傷,太可怕了,我不想見到她。”說著說著,葉媚開始抽泣起來,李成仁輕撫著她的肩膀笑著說:“別擔心,不就是一只惡鬼嗎?下次我們離遠一點,就不會殃及池魚了。”

  孟翔翹著嘴角笑了笑,心想李成仁想得太簡單了。當然,新人不了解輪回世界,這樣想也無可厚非。

  丁杰站起來望著掛在墻壁上的掛鐘說:“現在是9月6日早上9點32分,孟翔,依劇情,女主角淺川玲子什么時間在什么地方得到那錄像帶?”

  “媽的,老想考我?你自己不知道嗎?靠。”孟翔心里罵著,卻一臉陪笑地想了一會,然后才回答:“依劇情,智子死于9月5日,9月13日19點05分,玲子獲得來歷不明的錄像帶,她得到錄像帶的地方,是最初智子及她的朋友借宿的旅館管理處,那地方,好像叫伊豆太平洋樂園。”對于這些細節,孟翔早已記熟,但說出來仍然裝作不太肯定的樣子。

  “不要說好像,在進入輪回世界之前,一定要花多些時間熟悉劇情。”丁杰趁機教訓了幾句,孟翔唯唯諾諾,心里卻非常得意,將丁杰這不可一世的人玩弄于股掌間,非常爽。

  丁杰捏滅雪茄,吐出肚中的煙霧,才緩緩說出他的打算:“只剩下1次機會,如果貞子出來殺高山龍司,而我們不能成功殺死她,那我們全部都得死。這樣太冒險了,所以我要增加幾次機會。看過錄像帶的人,7天后一定會被貞子殺死,而且即使同時觀看的人是復數,貞子也會同時出現。正因為這樣,我們要在女主角淺川玲子得到錄像帶之前翻錄下來,然后找人看一次錄像帶,這樣我們就多一次擊殺貞子的機會。”

  “啪啪啪”正閉目養神的張晉一聽這話,立刻爬起來拍著手掌,非常興奮地說:“隊長的計謀太好了,試多幾次,總有一次可以順利殺死貞子。”

  丁杰哼了一聲,得意了掃了眾人一眼。

  孟翔心里也暗暗稱贊丁杰,能當隊長,畢竟有些本事。事實上想出這計謀并不難,難就難在想這計謀的人必須視人命如草芥才行。貞子出來的目的是殺人,貞子離開的原因是殺人成功,換言之,多一次擊殺貞子的機會,就等于多犧牲一個人的性命,而這個人是誰呢?劇情人物?新人?還是他?

  李成仁興奮地附和說:“原來還有這個辦法,我還真想不到,隊長英明。”

  丁杰白眼一翻,漠然說道:“別叫我隊長,我們無名隊的規矩,必須渡過一次恐怖片,并且得到我的承認才能正式加入。”

  “是,是。”李成仁被嗔得無話可說,葉媚挽著李成仁的手臂說:“如果順利的話那太好了,我們到時躲遠一些,等待著他們的好消息就行了。”

  另一名新人張輝雙眼暗淡,似乎郁郁寡歡,無神的雙眼透露出對未來的絕望,他喃喃說:“真有這么順利嗎?希望吧。”

  丁杰突然瞪著孟翔說:“《午夜兇鈴》結尾處提過,翻錄錄像帶的人就算看了錄像也不用死,這個便宜你了,你今天與一個新人去伊豆,設法將錄像帶翻錄下來。你要小心點,如果弄壞了錄像帶,就進入死亡劇情,我們絕對死翹翹的。你選一個新人吧,是那少婦嗎?”

  張晉立刻哈哈大笑,但在孟翔眼中,怎么看也覺得他在淫笑。

  3名新人,葉媚不在考慮之列,李成仁比較成熟,但孟翔總覺得他有點虛偽,便向張輝說:“張輝,我們年齡相仿,要么這次一起去伊豆吧,反正沒危險,你覺得怎樣?”

  “好,就這么決定吧。”丁杰不等張輝回答,已經私自做了決定。

  袁芷的傷勢已無大礙,止血噴霧劑不僅快速止血,也有加速傷口愈合的作用,再加上增血丸的效力,袁芷精神大好,用拐杖支撐著身體,已經可以在房內慢慢走動。

  孟翔將丁杰的決定完完整整告訴袁芷,袁芷擔心地說:“丁杰心胸狹窄,雖然還未至于喪心病狂,但他往往借著堂皇藉口去算計他不喜歡的人,你也曾經領教過,所以要小心行事。另外,如果一定要犧牲某些人去引貞子出來,相信丁杰會選擇那幾個新人。”

  “為什么?選擇劇情人物不是更好嗎?”孟翔有點不明白袁芷為什么這樣猜想,袁芷淡淡一笑,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說:“以前跟你解釋過,我們的身份不能夠讓劇情人物知道,否則就會被主角懲罰。即使我們找藉口騙劇情人物看錄像,然后軟禁他們,這樣不是很麻煩嗎?如果選用新人,至少新人知道現在發生的一切,而我們殺死貞子,是他們唯一活命的方法,所以他們肯定合作,乖乖地引貞子出來。”

  孟翔點點頭,雙眼噴出灼熱的怒火,突然臉色一變,望了周圍一眼,確定沒人后,他才說:“丁杰說過,他不需要不能行動的人,如果他認為3名新人不足夠,那么會不會讓你也看那錄像帶?”

  袁芷凄然笑道:“應該會,不過我始終是無名隊的隊員,強化了不少分數,如非逼不得已,他不會讓我去看錄像帶的。”

  “但愿如此。”孟翔與袁芷認識不久,但所謂“受人因果千年記”,他向來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所以心底里有點擔心已經殘廢的袁芷。丁杰高傲自大、目空一切,為求目的不擇手段,就算不明著來,也會暗中算計。孟翔不想屈居人下,所以他更加渴望提高實力,渴望擁有足夠抵抗丁杰的實力,渴望終有一天看著丁杰求自己救他。

  9月6日下午2點正,孟翔與張輝召來出租車。輪回世界沒有語言障礙,所以孟翔可以用國語與司機對話。

  “請載我們去伊豆太平洋樂園。”

  “伊豆太平洋樂園?距離相當遠,客人,您為什么不搭乘地鐵?”日本的司機非常為乘客著想,孟翔心里有一絲酸酸的滋味。他不喜歡日本,但日本的確有很多地方值得借鑒的。他陪笑著回答:“因為趕時間,請快些吧。”

  張輝自從進入輪回世界,一直郁郁寡歡,透過他那暗淡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是一個極度悲觀的人。但車子開出不久,張輝突然湊過來主動對孟翔說:“請問,如果按隊長的計策,我們真的可以殺掉貞子嗎?”

  孟翔還沒答話,司機邊駕駛著車邊問:“什么計策?貞子是誰?你們說的是什么游戲?”

  張輝突然愣住了,顫抖著身子問孟翔:“為……為什么我聽到一把聲音,說我……說我被扣了1000積分?”

  孟翔想起丁杰曾經提過不能讓劇情人物知道他們的身份以及他們的任務相關的事,否則就會被主神懲罰,原來這懲罰是被扣1000積分,換言之,現在張輝的積分是-1000。他立刻用手擋在張輝的嘴上說:“這些事到達伊豆再說,你別想太多了,發生任何事,只要冷靜對待就行。”

  “但是……”張輝眼神洋溢著恐慌,孟翔略略提高聲音說:“別再說這事了,到了伊豆,我會詳細地告訴你。”

  張輝無奈,只得倚在沙發上,雙眼入神地望著車外,身子時而發抖。

  孟翔并不想充當英雄,因為他都自身難保。

  這次神鬼類恐怖片,盡管不像《星河戰隊》那樣兇險,但難度卻在《星河戰隊》之上,究其原因,是因為《星河戰斗》一直按劇情發展進行,而這次《午夜兇鈴》,熟悉劇情的作用明顯不大,而且他們不得不擅自添加劇情。所以在完成任務的難度上比《星河戰隊》更大。

  伊豆太平洋樂園位于鄰市郊區,距離比較遠,在出租車上渡過了將近2小時的時光才來到游樂場。依劇情,那個旅館在游樂場附近,智子等人最初借宿的旅館,房前寫著B4。

  司機很快找到旅館,孟翔付了車費,與張輝一起來到旅館前。日本的旅店,就如別墅一樣,單獨一間,非常優雅。智子、遙子等4人就是在這旅館中看了那錄像帶,結果7日后全部被貞子殺死,而不久之后,好奇心極重的女主角淺川玲子,也是在這旅館中看了錄像帶,導至電影被推入高潮。

  張輝突然停住腳步,望著旅館的雙眼透出一絲恐懼。孟翔明白,張輝肯定看過《午夜兇鈴》,認得這座旅館,所以才驚恐萬分。

  “兩位,請轉過來。”司機在后面大喊,孟翔與張輝情不自禁轉過頭。“卡嚓!”隨著燈光一閃,司機已經掏出DC給孟翔與張輝照了張照片,他一邊弄著他的DC一邊笑著說:“其實我也沒來過這里,工作實在太忙,但我兒子喜歡向別人吹噓,說我曾經載著乘客游遍整個日本。為了這個原因,我到了比較遠的地方,總會給客人照相留念,如果你們不介意,這張相片我就保留吧,我兒子看了后,一定……咦,我的相機壞了嗎?怎么照得這么模糊?”

  孟翔不是名人,哪管什么俏像權,但聽到司機突然這么說,他好奇地與張輝湊過來,只見DC上清楚地將他們二人及身后的旅館以及“B4”字樣照在相片內,只是他的相貌卻變得糊模不清,甚至有點扭曲。

  司機連聲道歉,收起DC啟動汽車離開。張輝驚慌地問:“孟哥,那相片,你有沒有覺得眼熟?我記得,好像凡是看了錄像帶受到貞子詛咒后,照出來的照片都是這樣的,你看過錄像帶了嗎?”

  “還沒看呢。”孟翔也覺得很奇怪,只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他根本就沒有看過錄像帶,所以不可能被詛咒的。

  孟翔想通了這一點,便恢復鎮定,“或者真的是因為他的DC對焦出來問題吧,我又沒看過錄像帶,用不著擔心。先找到管理處,女主角是在管理處租錄像帶的架子上發現那詛咒錄像帶的。”

  張輝聽了孟翔的話,微微安心,但他總是偷偷地左右張望,眼神閃爍,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找到了管理處,孟翔一眼便發現堆放在出租錄像帶最低格的那個用白色外包包著的詛咒錄像帶,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對管理員說:“伯伯,我們想租住一晚,能不能給我們安排一間旅館?”

  “可以,今晚的旅館都被人預訂了,只剩下B4,你們租住嗎?”

  張輝身子微震,拉了拉孟翔的手,孟翔知道他是害怕,但現在已經傍晚,不住B4,就只能睡街邊了,而且他還得進行翻錄工作,便不理會張輝,笑著對管理員說:“好吧,我們今晚租B4。對了,我們能租那錄像帶嗎?”他指著角落的詛咒錄像帶說。

  管理員轉身順孟翔所指的方向拿起錄像帶,取出來左看右看,喃喃說:“奇怪,今早我明明重新包裝了,為什么又裝在白色包包了?”他將錄像帶遞了過來,孟翔接著,就像抱著一塊鋼鐵,雙手崩得緊緊的。就是這盒錄像帶,引出整個《午夜兇鈴》故事,這可是貞子咒怨的結晶物,里面抑壓了貞子的怨念。

  孟翔買了盒空白錄像帶,連同詛咒錄像帶一起回到B4旅館,這優雅別致的房子好像突然因為詛咒錄像帶的到來而變得陰暗。張輝哆嗦著身子站在外面,就像雙腳長在地面一樣。孟翔打開房門,轉頭對張輝笑著說:“大丈夫做事不能畏手畏尾,何況你也熟悉劇情,應該知道只要不看錄像帶,就不會發生任何危險。”

  張輝臉容扭曲,似乎陷入了絕望,怔怔地站在外面。

  孟翔可沒耐性與他耗著,淡淡地說:“你不進來休息就算了,你今晚睡在外面吧。”說完,他大步走入旅館。這旅館與電影一樣,碩大的房子,里面只放著一張沙發、一張桌子及一部電影,空蕩蕩的,連壺水都沒有。孟翔咒罵著這不合邏輯的劇情,卻聽到房外張輝大聲喊:“孟哥,請你先將錄像帶翻錄好,我等會再進來。”

  “操,這無膽鬼。”孟翔厭煩這個像女人一樣的同伴,他有點明白丁杰為什么不認可新人,有時新人的確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孟翔倒也不急,將從外面買來的碑酒及零食放好,喝了一口碑酒,讓身體放松,他很了解劇情,知道只要不看錄像帶就不會有危險,所以他也樂得休閑。

  只是凡事都有例外,孟翔猜中了貞子的預知能力,卻不知道貞子為了這次相遇而設計了多少陷井。等待他們的,是無限恐怖。

  詛咒錄像帶的內容就像60年代拍攝的電影一樣,閃著雪花,黑白的鏡頭,時而抖動。孟翔喝了一瓶碑酒,一半是為了解渴,一半是為了壯膽。

  盡管知道只要將錄像帶翻錄了,貞子就不會找他麻煩,但人對鬼總有種無形的恐懼,這只不過是孟翔的第二部恐怖片,他還未能做到屏蔽視覺、感官上所帶來的恐懼,看著詛咒的錄像帶放映,他的心“卟卟”地像要從胸腔鉆出來一樣。

  顫抖的屏幕,一個女人對著鏡子梳頭,斷斷續續的粗糙影像,仿佛初學攝影者般的構圖,扭曲歪斜的文字,像蚯蚓一樣蠕動,然后一個頭上蓋著白布的人在海邊舉起右手指著屏幕左側,一雙碩大的眼睛占居整個屏幕,里面清清楚楚倒映著一個“貞”字。

  這十余秒的鏡頭,伴隨著像金屬拉扯的刺耳聲陸續放映,既稚拙又復雜的畫面完全沒有電影符號學的脈絡可尋。這時天已黑,張輝仍然坐在外面不敢進來,孟翔一個人呆在寬敞的大廳看著這些畫面,使他心驚肉跳,冷汗直冒。

  “呤……”響亮的電話聲嚇了孟翔一跳,按原劇情,智子、淺川玲子等人看了原版詛咒錄像帶后,電話就會不停地響,但一接聽,對方就掛線。孟翔原本就心寒,被電話鈴聲嚇著了,他莫名憤怒,氣沖沖地走到沙發邊,將電話線一手撥掉,狠狠地說:“貞子,難道你除了嚇人之外,沒其它事干了嗎?”他走到錄像機旁將空白錄像帶塞入翻錄后,才放聲向外大叫:“張輝,進來吧,已經翻錄了。”

  連叫了兩聲,張輝都沒有回答。孟翔有些奇怪,一般來說張輝已經知道輪回世界的事,就算他要走開,至少也會與自己說一聲,畢竟紙幣都放在空間袋,張輝身上一分錢都沒有。

  孟翔徑直走出大廳,打開大門,只見張輝直挺挺地躺在路邊,他心一凌,突然感到一陣陰風吹過,使他打了個冷戰。

  暗淡的燈光,周圍的景物若隱若現,旅館對面的枝叢,“沙沙”地搖動,陰暗的樹底,似乎有一雙雙猙獰的眼睛望著他。

  孟翔膽子再大也嚇得驚慌失措,如此若隱若現的危險,比千萬臭蟲更恐怖。他也不理張輝生死,急忙關上門退到大廳,將空間袋中的手槍、圣水及驅魔符咒撈出。

  “咧咧咧……”一陣像白蟻啃木板的聲音在大廳周圍響起,孟翔嚇得幾乎將手上的圣水摔在地上,他慌忙將圣水胡亂抹在身上,然后舉起手槍,隨時準備射擊。

  那聲音越來越響,幾乎讓孟翔神經錯亂,汗水,早已滲濕了他的衣衫。他舉起手槍前后擺動,隨時準備射擊,只是孟翔并不知道敵人到底是人還是鬼。

  忽然,大廳四周的墻壁漸漸模糊,孟翔擦擦眼睛,確定自己并不是眼花。墻壁內就像有東西正拼命掙扎,隨時準備鉆出來。

  “嘩啦。”數十只手突然從墻壁伸出,向前上下擺動撕挖著,然后是雙腳、身軀,最后是頭顱。只不過幾秒,四周墻壁已鉆出數十個人,將孟翔團團圍著。

  這些人形態各異,身軀大多殘缺不存,要么斷手腳,要么胸口被掀開,露出惡心的內臟。它們的臉孔猙獰扭曲,有些被火烤焦,有些被磨得血肉模糊,有些頭顱缺了一塊,簡直比鬼更加像鬼。

  孟翔欲哭無淚,他很后悔剛才為什么退回旅館。眼看這些惡鬼一樣的生物伸前雙手,發出如猛獸一樣的“呼呼”聲,一步一步靠近,他不顧一切都開槍射擊。

  靈符子彈,是靈體的克星,對貞子釋放的骷髏起到毀滅性作用,但這次子彈卻像穿透空氣一樣穿過惡鬼的腦袋,“嗤”的一聲,射穿了木制的墻壁。

  孟翔連開3槍,沒一槍能夠對這些惡鬼造成威脅,眼看惡鬼越來越近,他連忙拿起圣水往前面一灑。

  出乎意料的是,之前對骷髏起了重大威嚇作用的圣水,這時卻毫無效果,惡鬼繼續朝他靠近,離他只有3米左右的距離。

  手槍、圣水與驅魔符咒,是他們這次完成任務的武器,現在卻對這些來路不明的惡鬼完全不起作用,這樣異常的事倒讓孟翔鎮定下來。另外,惡鬼已經如此靠近,他的恐懼感已幾乎讓他發瘋,但依然未有足夠的危機感讓他本能地開啟潛能鎖。

  莫非……

  孟翔咬咬牙,閉上雙眼,將身上僅有的少量靈氣在身上急速流動,使得全身每一寸肌膚、每一個毛孔都覆蓋著靈氣。

  等了片刻,并沒發現身體被惡鬼觸摸,孟翔原本崩得緊緊的臉容微微放松,緊張得幾乎咬破的口唇,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剎那間,一陣強烈的危機感襲來,孟翔猛地睜開雙眼,雙眼瞳孔消失,變得茫然無神,他已經開啟了潛能鎖。

  “還想逃?”孟翔興奮地大叫,盡管眼前無數惡鬼伸手向他拉扯,了孟翔一跳,按原劇情,智子、淺川玲子等人看了原版詛咒錄像帶后,電話就會不停地響,但一接聽,對方就掛線。孟翔原本就心寒,被電話鈴聲嚇著了,他莫名憤怒,氣沖沖地走到沙發邊,將電話線一手撥掉,狠狠地說:“貞子,難道你除了嚇人之外,沒其它事干了嗎?”他走到錄像機旁將空白錄像帶塞入翻錄后,才放聲向外大叫:“張輝,進來吧,已經翻錄了。”

  連叫了兩聲,張輝都沒有回答。孟翔有些奇怪,一般來說張輝已經知道輪回世界的事,就算他要走開,至少也會與自己說一聲,畢竟紙幣都放在空間袋,張輝身上一分錢都沒有。

  孟翔徑直走出大廳,打開大門,只見張輝直挺挺地躺在路邊,他心一凌,突然感到一陣陰風吹過,使他打了個冷戰。

  暗淡的燈光,周圍的景物若隱若現,旅館對面的枝叢,“沙沙”地搖動,陰暗的樹底,似乎有麗鎖現在還不能操控自如,一旦遇到劇烈的危險,身體就會本能地解開潛能鎖,就像在主神空間被張晉突襲一樣,但惡鬼已經將他重重圍困,卻依然感覺不到半分危險,這讓孟翔更加肯定這些惡鬼只是影像,只可以嚇人,對人沒有任何殺傷力。

  那真正能殺人的惡鬼在哪呢?孟翔便以自己的生命作為賭注,賭惡鬼的出現所帶來的危險感覺迫使他本能解開潛能鎖。

  結果他勝利了。

  孟翔感到非常爽快,這是他第一次憑自己的實力脫險,那種滿足感,絕對是他從未試過的。但同時,他又感到非常奇怪,《午夜兇鈴》電影,除了貞子外,不存在其他惡靈。那只不請自來的惡鬼,到底為了什么襲擊自己呢?

  他怎么也想不通,忽然記起張輝還在路邊躺著,不知是生是死。孟翔連忙收好圣水符咒,開門走到張輝身邊,蹲下輕輕伸手探著張輝的鼻孔,發現還有氣。

  “奇怪,為什么惡鬼不殺張輝?那為什么要打暈張輝?不,不是打暈。應該是嚇暈,難道惡鬼的目標只是我一個?”孟翔怎么也想不通,便將張輝抱回旅館,一手扔在沙發上。

  張輝一嚇而醒,他東張西望,臉色青白,顫聲問:“我……我為什么在這里?那……那些鬼魂呢?”

  孟翔板起面孔,似笑非笑地說:“什么鬼魂?你怎么能夠在大街上睡覺?快洗澡吧,明天我們就回去。”

  “但是……但是……..”張輝還要說什么,卻見孟翔雙眼瞪著他,就像要殺人一樣,他連忙閉嘴,前后左右張望了好一會,才吁了口氣,勉強擠出笑容說:“可能是我發夢吧,我去洗澡了。”

  在旅館的那一晚,莫說張輝,連孟翔也是戰戰兢兢的。丁杰分給每人的圣水本就不多,當晚他又將圣水涂在身上,現在只剩下半瓶。再加上靈符子彈只剩下6顆、驅魔符咒一小捆,這便是孟翔接下來活命的資本。幸虧在主神空間被丁杰算計而強化的靈力體質,靈氣是鬼魂的克星,這真是塞翁失馬,焉知禍福。

  這一晚總算沒怪事發生,第二天早上,孟翔退還了原版錄像帶,立刻帶著翻錄的詛咒錄像帶與張輝坐小車回去與丁杰匯合。

  中午,他們回到旅館,在袁芷房間,丁杰等人神情嚴肅,各自拿著武器嚴陣以待,連已經變成廢人的袁芷都拿著那瓶只剩下一點丁兒的圣水坐在床上神情慌張地警惕著。尼斯臉色憔悴,衣衫血色斑斑,左腹包扎著繃帶,葉媚與趙成仁則哆嗦著坐在一角落。

  孟翔充滿疑惑,情不自禁地問:“你們怎么了,昨天發生了什么事?”

  丁杰對孟翔的提問視而不見,抽著雪茄淡淡地問:“錄像帶翻錄了嗎?”

  孟翔點點頭,將翻錄的詛咒錄像帶遞給丁杰。張輝似乎還未從昨晚的驚嚇中平靜下來,事實上他整晚都神經兮兮,連上洗手間都要與孟翔粘在一起,似乎意識到嚇暈他的惡鬼并不是夢。這時見眾人的表情,更是六神無主,擠在趙成仁旁邊驚慌地問:“昨……昨晚你們也……也見到鬼了?”

  張晉依在倚子上半躺著,休哉柔哉的樣子,他聽到張輝的話,雙眼充滿狂熱,就像非常興奮的樣子,抬高手獰笑著對孟翔說:“你們也撞鬼了?能絲毫無損地活著回來,我真的太高興了。”他像為同伴能活著回來而高興,但說話陰陽怪氣,使孟翔感到一絲寒意從心底冒起。

  但張晉的話也導出了他們如此警惕的原由,孟翔點點頭,坐在袁芷的床上輕聲地問:“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袁芷臉上喜形于色,似乎很高興看到孟翔活著回來并帶回錄像帶。她略略沉思,整理一下思緒,臉色突然變青,微微吐了一口氣才回答:“昨晚絕對是猛鬼夜,各種惡靈圍攻我們。當時我與葉媚正閑聊,也被突如其來的惡鬼嚇呆了,圣水、靈符子彈對它們完全起不到作用。后來隊長識破玄機,原來那些只是幻像,真正的惡鬼只有4只,他們全部被隊長的靈符子彈重新送回了地獄。”

  “多虧了隊長,否則昨晚我們吃不著兜著走,不過那些惡鬼的死相倒讓我非常興奮,想起都……”張晉說到這里,臉上肌肉拉扯,笑著的嘴巴也合不住,樣子非常變態。

  丁杰原本漠然的臉孔突然變得非常得意,他輕輕彈熄雪茄,表現得毫不在意,淡淡地說:“幻像只是視覺欺騙,我兌換了高級小宇宙,領悟了第七感。人有六感,分別是視覺、聽覺、味覺、嗅覺、觸覺、意識,超越六感,或者說剝離六感,領悟第七感,才是高級小宇宙的奧義。第七感,名叫未那識,是小宇宙產生物我區別的根源,也是超力量的源泉!那些惡鬼區區的視覺欺騙,可以說是不自量力。倒是他們的真身,像烏龜一樣躲縮在一角落,除了尼斯外,我們這些能隨意解開潛能鎖的強者怎可能被它們偷襲?”

  “真身只有4只?那么說葉媚與李成仁也不是它們的襲擊對象,那么說……”孟翔喃喃自語,丁杰突然雙眼一凌,眼神像針一樣刺入孟翔的身體,使孟翔心里發涼。

  “你呢,你又怎樣全身而退?”丁杰的問話讓孟翔微微一驚,但隨即便冷靜下來,丁杰剛才已經說了,能隨意解開潛能鎖的強者,不會被輕易偷襲,尼斯不能解開潛能鎖,才會受傷。所以要隱瞞潛能鎖的事,不得不說一個能自圓其說的謊言。他腦海急轉,念頭頓生,“這次我們能活著回來,運氣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也是因為隊長的先見之明。”

  “我?為什么這么說?”丁杰雖然表現出疑惑的神色,但臉容已經放松,全因孟翔那一句“隊長的先見之明”。

  “咳!”孟翔輕咳一聲:“運氣,是因為張輝膽小,非得等我翻錄完錄像帶才敢進旅館,他在外面被嚇暈,我也因此有了警惕。當惡鬼圍攻時,我已經準備好靈符子彈、圣水等,當然,這些法寶并不能派上用場,但我兌換的靈力體質讓我的身體滋生了少量靈氣,短時間內可以抵擋那只惡鬼。就因為托隊長之福,我用靈符子彈斃了它。”

  他說話盡量呵腴奉承,大大吹捧丁杰,這一招果然很受用,丁杰重新點燃了雪茄,依在沙發上說:“既然挺過來了,那么就應該說說這次惡鬼事件。孟翔,你說說你的看法。”

  孟翔裝作沉思的樣子,好一會才搖頭說:“我們進入輪回世界才3天,還未到7日之期,不可是貞子的詛咒,難道這部恐怖片是死亡劇情?除了貞子外,還有其它猛鬼威脅我們?”他說這話時裝作非常有信心的樣子,像演說一樣向著張晉、尼斯他們張望。

  “笨蛋,果然不能依靠你。”丁杰硬綁綁地吐出這幾只字,然后瞥了張輝等3個新人一眼,淡淡地說:“其實之前我們也討論過,再考慮到你的情況,我們幾乎可以肯定這次惡鬼襲擊事件是貞子的所為。”

  孟翔故裝驚訝,情不自禁地問:“但除了我之外,你們都沒有看過錄像帶,為什么你們認為是貞子干的?”

  “你閉嘴,好好聽我說。”丁杰喝住孟翔,緩緩地抽著雪茄,慢條斯理地說:“這次的襲擊只針對曾與貞子戰斗過的人,新人當時并不在場,所以他們沒受到詛咒。電影中沒提過貞子擁有這種詛咒能力,但她擁有預知能力,我看十有八九貞子預知我們的出現,所以提前準備了這種能力。

  孟翔似乎很認真地聽,心里卻一直咒罵著:“媽的,存心讓我出丑?就如你所愿,難得糊涂。”

  事實上,孟翔在擊斃惡鬼時已想過這一疑點,又見張輝沒被惡鬼殺死,聯系之前司機給他們照的相片,孟翔幾乎已確定惡鬼就是貞子的詛咒。他裝作無知的樣子,只是不想太高調,不想加速丁杰的嫉妒。

  丁杰仍然得意地說出他的推論:“盡管如此,但這部恐怖片的游戲規則是看過錄像帶的7天后,貞子才會親自殺人,所以這種臨時的附加詛咒并不算兇猛。既然貞子擁有預知能力,我不相信她只是提前布下這一個局,相信她還有其它手段,極端情況下,她會不會摧毀自己的詛咒、躲在一邊涼快而不出來殺人呢?”

  孟翔欲言又止,他是不相信游戲里面的劇情人物會主動破壞游戲規則,但他對輪回世界的事知道甚少,也不好反駁。

  張晉懶洋洋地問:“隊長,那么依你的看法,昨晚那些詛咒的惡鬼還會不會出現?”

  “應該不會,這只是B級難度,我相信這種附加的詛咒只是臨時性的。”丁杰臉無表情地回答。

  張晉站起來伸伸懶腰,打了個呵欠說:“那么我去玩玩,日本的娛樂場所,我在電視中就見得多,還未試過親身經歷呢?我先走啦。”

  丁杰吞云吐霧,漠不關心地說:“明天早上回來,我們有重要事情要做。”

  張晉舉起右手,拇指與食指靠攏,嘻笑著說:“OK,隊長的吩咐,我能不遵從嗎?”

  “隊長,明天我們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做?”孟翔決定裝傻裝到底,丁杰不奈煩地站起來,白了他一眼,一臉不爽地說:“明天就知道了,今天大家好好休息,沒事不要亂跑,我們沒有證件,被發現了就會引起騷動。”他緩緩向房外走去,走到門前,突然轉頭對孟翔說:“孟翔,你出來一下,我有事要與你說。”

  自從認識丁杰以來,他好像還沒試過用這種語氣對孟翔說話,讓孟翔受寵若驚,他慌忙跟著丁杰出去。

  走出旅館,丁杰穿過一條條街道,完全沒有止步的意思。孟翔十分納悶,就算再機密的事,也沒必要走這么遠。他忐忑不安,緊緊地跟著丁杰后面,低聲向丁杰問:“隊長,我們現在去哪?”

  “你跟著來就是了。”丁杰硬綁綁地回答,孟翔再也不問什么,心里暗想:“哼,不問拉倒。”

  穿過街道,進入了一個小公園。這小公園有些簡單運動設施,讓晨運的老人在這里舒展身體,現在是中午,周圍沒半個人影。

  丁杰突然轉過身子對著孟翔冷哼一聲,雙眼閃著兇恨的神色,猶如一只盯著獵物、施機而動的猛獸。孟翔心中一凌,情不自禁倒退了兩步,帶著一絲慌亂的語氣說:“隊長,你這是……”

  “你應該有話對我說吧?”丁杰雙手叉胸,即使身上還未穿上黃金圣衣,但強者的氣息蠢蠢欲動,就像暴風雨前夕一般。

  孟翔心知不妙,但仍然故作無知一樣顫聲說:“隊……隊長,我已將昨晚遇到惡鬼的事如實相告,張輝可以作證,我沒有忍瞞。”

  丁杰瞳孔收縮,雙眼突然變得茫然,他已經解開了潛能鎖。淡淡白光從他的小腹升起,在全身漫延,丁杰的身體,就像一個蘊藏著眾多繁星的小宇宙,而且這小宇備隨時準備爆發,“你隱瞞了多少積分?潛能鎖什么時候解開的?”

  孟翔知道糟了,“誰告訴他的?是袁芷,還是張晉?不可能,他們不會告訴丁杰的,而且他們也不知道我隱瞞了積分,是丁杰自己覺察到?”他心中暗想,丁杰收起右拳,擺了一個出拳的姿勢,身上的白光濃度正源源不絕地提升,他的右拳就像沉睡著一條蛟龍,隨時沖天而起。

  廬山升龍霸。

  這雖然只是價值3000積分、雙C級童虎初級秘技,但那恐怖的純力量沖擊力,以孟翔現在的實力,只要中了一招,身體都會被撕碎。他現在對潛能鎖的使用還是不太純熟,經受丁杰強大的氣勢,他的潛能鎖自動解開,雙眼變得茫然。

  一切都暴光了。

  孟翔覺得自己太天真了,以為丁杰只是一個自大狂,只要奉承兩句,就可以胡混過關,但他實在想不通為什么丁杰知道自己隱瞞積分的事。

  “隊長,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一切都對你說,你別用強。”孟翔裝作驚慌失措地退了兩步,右腳被石子拌倒,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丁杰放下拳頭,臉上似笑非笑,冷哼著說:“不要再演戲了,你太嫩了,解開潛能鎖1級,全身肌肉及五官協調,就算真的拌石摔倒,身體也會本能地調整姿勢,不可能摔倒在地上的。”

  孟翔想不到丁杰如此精明,知道眼前這強者所表現出來的自大,一切都是演戲,就像自己一樣。他嘆了一口氣,明白再隱瞞也無補于是,便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鎮定地說:“不愧是隊長,一切都瞞不了你。但是,我隱瞞積分的事好像沒告訴過任何人,你是如何發現的?”

  “你這些小把戲能瞞得過我嗎?”丁杰得意地點燃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才繼續說:“靈光波動拳,完美地控制靈氣流動,同時射出如散彈槍的靈氣。這是價值2000積分、C級支線劇情的C級技能,前晚在智子家,你就是使用了這一招。或者你不知道,隊長的權力,其中一種便是快速閱讀,閱讀速度是你們的10倍。”

  孟翔想不到丁杰有這么深的城府,對各種體質、技能都進行了詳細的研究,事到如今,他也不再戴假面具,挺直腰身,茫然的雙眼下,嘴角輕扯,露出一絲高傲的微笑:“原來如此,那么潛能鎖的事,你是猜的?”

  “沒錯,也不完全是。我們受到貞子的詛咒,盡管潛伏在我們身上的惡鬼并不算兇猛,但他的幻象卻是普通人無法配敵的,就連最資深的尼斯,也因為不能解開潛能鎖而受傷。而你居然毫無損傷之下全身而退,光憑你的靈光波動拳不可能做得到。”

  孟翔知道這高傲的隊長心思細密,他與張晉一樣,各自都在演戲,二人河水不犯井水。他也知道,丁杰在這部恐怖片中是不會傷害自己的,因為惡靈貞子的詛咒比電影所透露的強得多,袁芷殘廢了,尼斯不能解開潛能鎖,面對惡鬼他根本無能為力,張晉又放蕩不羈,近乎變態,而自己擁有的靈力體質又是靈體的克星,對抗貞子起到不可預計的作用。所以他很淡定,走到一邊的千秋坐了上去,輕輕搖動,像閑聊一樣說:“隊長,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你想怎樣?現在殺了我?我可從來沒有做過威脅你、威脅無名隊的事,你要殺我,總得給我個說法,讓我死得眼閉。”

  “你猜錯了,我不會殺你,這次叫你出來,是為了讓你敬重我們的規矩。我們是一個團隊,不能有個人主義。面對各種各樣的恐怖片,個體的強大毫無義意。而且你是新人,或者不知道,各團隊的實力達到一定程度,便會隨機進行團戰。團戰,即群體戰爭,只有各種能力互補的團隊才能獲勝,而我擁有快速閱讀的權利,最清楚各種能力的優缺點,所以你們兌換的能力,我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丁杰說得非常誠肯,但孟翔卻知道他言不由衷,不過他也很佩服丁杰的演技,便順著他的話說:“原來這樣,對不起,我小人之心了。下次我再也不會隱瞞,我可不想這么早丟掉性命呢。”

  “這就對了,回去好好休息吧。”丁杰露出滿意的笑容,邁開步子向旅館走去。

  孟翔全身酸軟,汗流浹背,剛才丁杰的壓逼感就像在崩緊的弦上的箭矢,一觸即發,使他不得不持續解開潛能鎖。盡管并未戰斗,卻讓他的身體非常疲憊。他緊緊地跟在丁杰后面,心里一直在冷笑,他很清楚,無論丁杰說什么也掩飾不了他的殺心。如果真的不打算殺自己,為什么故意走這么遠說這屁事,如果自己頂撞他或者表現得不合他心意,說不定他真的寧愿扣掉2000積分及支線劇情也要大開殺戒。

  以現在的形勢,孟翔知道他在這部恐怖片總算安全了,不必時時警惕丁杰的算計。只是下一部恐怖片,高傲的丁杰絕對不會放過他,因為丁杰不會容忍孟翔這樣有潛力并威脅到他地位的新人出現。

  孟翔表面上不露聲色,心里一直盤算著未來的打算。修煉靈氣,必須有足夠的劇情時間,以100分兌換一天計算,現在他還有1000積分,算上完成任務的2500積分,他只能在《幽游白書》中逗留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他必須將實力提升至與丁杰接近的程度,否則,他在下一部恐怖片絕對逃不過丁杰的魔爪。

  丁杰回旅館后便喚來兩名豐腴美女肉搏,錄像帶的事只字不提。三名新人非常不安,聚集在袁芷的房間,美其名是與袁芷解悶,實際上是害怕惡鬼降臨。他們只是新人,心態還未轉變過來,貞子、惡鬼已嚇得他們六神無主,袁芷手腳傷殘,他們便有藉口留下作伴。

  孟翔知道丁杰的精明后,再也不敢浪費時間,將自己關在房中,練習靈力的基本功。

  催動靈力,靈光波動拳可助他靈活操控靈氣并產生波動,并由此產生種種絕技,但其中的威力,卻與靈氣量及靈氣集中力有關。靈氣量的提升,除非兌換初級靈氣,否則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做得到,所以孟翔抓緊時間鍛煉靈氣的集中力,如將靈氣集中在手指上,強化指力,然后用手指支撐整個身體,一直維持靈氣放出,直至靈氣耗盡。

  修煉雖然艱苦,但效果也極佳,這樣的修煉是必須的,哪怕兌換了高級靈氣,如果不進行集中力的練習,就像沒學習過槍技的人卻拿著槍去暗殺一樣。

  第二天中午,9月8日,依然在袁芷的房間,丁杰把玩著翻錄過的詛咒錄像帶,開始宣布他早已制定的瘋狂擊殺貞子的方法……

  9月8日,是無名隊正式向貞子宣戰的日子。為了獲得多次擊殺貞子的機會,丁杰決定讓某人去看翻錄的詛咒錄像帶。

  所有人擠在袁芷的房間,各人都心情凝重。這是關乎能任順利完成任務的關鍵,一切,就看丁杰所制定的方法能否生效。

  丁杰坐在倚子上,將錄像帶當成玩具一樣拋玩著,望著眾人,嘴角上揚,露出一絲陰險的微笑說:“之前我已經說過,為了引貞子出來,我決定讓某人觀看這盒詛咒錄像帶,你們認為我的決定可行不?”

  李成仁站在一角落勉強擠出笑容說:“丁先生的決定一定能行,恐怖片有這么多劇情人物,我們抓10個來,強迫他們逐一觀看錄像帶,7天后,我們會有足夠的機會殺掉貞子。”

  張晉臉容扭曲,似笑非笑、陰聲細氣地說:“不是10個,而是3個,而且,他們就在這里,不用出去抓。”

  李成仁愣住了,轉頭與葉媚及張輝對望,面面相覷,然后陪笑著說:“別……別說笑了,被貞子詛咒了,會死人的。”

  “就是會死才有趣,哈哈。”張晉笑得腰都彎了,就像聽到一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

  丁杰端正著身體,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嚴肅地說:“在輪回世界,我們不能向劇情人物透露我們的身份、任務及主神空間的一切,否則就會被扣分。而且貞子在目標人物死后就會回到電視上,所以擊殺貞子的前提,就是盡力保護目標人的性命,盡量留住貞子。所以選擇劇情人物有太多的不利因素,只能從我們幾個人中挑選3個。”他似笑非笑地望著李成仁他們三個新人,早已給出了答案。

  張輝瑟縮在角落,雙手抱在胸前顫抖著,李成仁呆呆地站著,葉媚卻驚叫一聲,語無倫次地大叫:“這……這怎么可能,你們不是很強的嗎?你們看錄像帶,就不用別人保護了,怎能犧牲我們,袁芷殘廢了,為什么不叫她看錄像帶,嗚……貞子太可怕了,嗚……”她像潑婦般大叫大鬧,丁杰低聲喝道:“你閉嘴。”那懾人的氣勢,讓葉媚不得不住嘴。

  丁杰吐出口中煙霧,“霍”聲站起來:“電影結束時,如果我們還不能殺死貞子,就會被主神抹殺。正如你剛才所說,我們也可以看錄像帶,但我們每一個人都有超越常人的實力,即使是袁芷,別看她只剩下一手一腳,真要殺你們,易如反掌。我們看了錄像帶,誰替我們去殺貞子?你們嗎?看不看,隨你們的便,但看了錄像帶,我就承認你們是我無名隊的隊員,你們選擇吧。”

  孟翔心中暗贊丁杰手段了得,表面上他沒有強逼新人看錄像帶,實際上,他已經軟硬兼施,讓新人不得不從。

  果然,葉媚顫抖著身子轉頭望向李成仁,李成仁與張輝對望一眼,無奈地說:“那么,一切就按丁先生所說的去做吧。”

  “很好,現在開始,你們稱呼我隊長吧。”丁杰臉容放松,投出贊許的眼神,繼續說:“今天是8號,我打算讓你們3人隔日觀看錄像帶,這樣就算有個萬一,我們也有時間恢復體力。時間是12點整,選這個時間,是因為一般鬼魂在中午的力量是最弱的,盡管貞子未必受到影響,但我們只能盡量抓住我們的優勢,你們認為有沒問題?”

  孟翔心算了一下,8日、10日、12日看錄像帶,那就是說,15日、17日及19日分別受到貞子詛咒。而按電影的原劇情,男主角高山龍司14日看了淺川玲子翻錄的錄像帶,21日,貞子從電視機爬出來殺掉高山龍司。換言之,他們擊殺貞子的機會只有4次。高山龍司死后,淺川玲子發現解除詛咒的方法,然后開車去她父親家,電影就結束,以日期推算,那應該是22日,而淺川玲子的兒子陽一看錄像帶的日期是19日,所以他受詛咒的那一次可以忽略不計。

  只剩下4次機會,每失敗一次,就意料著有一名隊員犧牲,鬼門關也向他們靠近一步,那種無形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

  這一次他們對付的是惡靈貞子,首次相遇已經讓他們吃了虧,面對鬼魅,除了兌換的靈符子彈、圣水及驅魔符咒、孟翔的靈力體質外,力量、槍械通通失效。正因為這個原因,丁杰才破天荒許下承諾,只要愿意看錄像帶,便可以成為無名隊的正式隊員。

  張晉似乎在拼命抑制自己的興奮情緒,他撫著肚子訕訕地說:“隊長的計策當然是最好的,那么誰先看?”

  李成仁他們三人對望一眼,誰也沒勇氣做第一個犧牲者。等了良久,見他們沒動靜,丁杰有些不耐煩,伸手在椅子上一捏,“喀嚓”一聲,椅子一角被硬生生扯下,他將那一小塊木料剝成3條,用手包著,露出一頭說:“你們選吧,按長度,最短的,就最先看。”

  丁杰手捏椅子,展示了驚人的力量,3名新人被震懾了,他們分別抽出一條,結果是:8日,李成仁,10日,張輝,12日,葉媚。

  對于抽簽的結果,丁杰表現出很不滿意的神情,他望了墻鐘一眼,冷冷地說:“12點了,孟翔,你與李成仁一起看,其他人跟我去飯廳吃飯。”

  3名新人,葉媚慌張、張輝悲觀內向,都不成氣候,而李成仁比較穩重,慌而不亂,有一定的潛質。現在李成仁做了第一個犧牲者,丁杰當然不滿意。他不喜歡有可能超越自己的新人,但團隊需要強大,還得補充新鮮血液,但他相當高傲,說一不二,不再左右觀看錄像帶的順序。

  眾人離開后,孟翔打開電源,放入錄像帶,揚手對李成仁說:“開始了,不用害怕,你就當看電影就是了。”

  李成仁滿臉愁容,徐徐而來,邊走邊喃喃說:“你當然不怕,你翻錄了錄像帶,貞子不會詛咒你,但我可不一樣,我現在是第一個犧牲者……”

  孟翔明白他的心情,也就不與他計較。同樣的雪花,同樣的一只大眼,同樣的一口井,孟翔已經是第二次觀看,依然有些心寒。

  “走吧,這里沒有電話,貞子沒辦法來騷擾我們。”孟翔突然覺得李成仁很可憐,這新人外表的淡定掩飾不了內心的不安,7天后,他將面對惡靈貞子的詛咒,是生是死,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握之內。有時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臨死前的煎熬。這7天,絕對是李成仁惡魔般的7天。

  就這樣,隔天孟翔便陪同一名新人觀看錄像帶。李成仁的表現尚算淡定。葉媚這少婦則全程驚叫,差點震碎孟翔的耳膜,看著斷斷續續的粗糙影像,葉媚發瘋地挽著孟翔的手臂,看完后,孟翔才發現自己的手臂現出一條條血斑,顯然在看錄像帶的過程中被葉媚抓傷。至于張輝,這內向悲觀的青年,看錄像帶之前叫來一瓶烈酒壯膽,默默地看完錄像帶,他一言不發,顫抖著跑回房間,不久之后,便傳來絲絲哭泣聲。

  丁杰想得很周到,4次機會,即使犧牲幾名新人,至少也摸清貞子的底細,總有一次能殺死貞子。但他卻不了解人心,鬼魅帶給人的恐懼,并非所有人都能承受……

  9月13日晚上,丁杰肆意揮霍他偷來的錢,帶所有人去最高檔的酒店大吃大喝,然后租住五星級總統套房,一人一間。他與張晉不知通過什么渠道召來好幾名身材豐腴的模特,分別在房中肉搏玩樂。尼斯的傷早已全愈,他似乎悶得慌,到酒店的健身房發泄過剩的精力。

  李成仁與葉媚這幾天關系很密切,吃完晚飯,他向丁杰討了些錢,邀請葉媚到舞廳跳舞,又送上鮮花,將葉媚哄得幾乎忘記了被貞子詛咒一事。

  袁芷廢了一手一腳,卻沒壓制她看電視的欲望。當然,她并不是在惡補恐怖片,而是看韓國偶像劇,她讓服務員租了好幾套片子,堆滿了床頭,沒日沒夜地鉆研劇中狗血非常的情節以及讓人肉麻的對話。

  孟翔可沒他們這么休閑,這幾天除了偶爾與袁芷聊天,與尼斯談笑,他一直將自己鎖在房內苦修靈力。盡管修煉日子不長,但他明顯感到體內靈力瞬速增長,這讓他非常得意,暗贊自己選擇了一條明智的道路。可惜丁杰禁止他們隨意外出,所以孟翔還未能測試自己的力量增長到哪一個程度。

  晚上7點,門鈴響了。孟翔極不情愿地大喊:“誰?”

  “是我,張輝。”

  這倒大出孟翔意料之外,他與新人們一直沒怎么交談,張輝曾經與他一起去伊豆,但當時被嚇暈的張輝回來后便一直沒再理會孟翔,孟翔也樂得自在,想不到現在,張輝居然找上門,他連忙走去打開房門假意一番。

  張輝比剛進入輪回世界時瘦削了不少,顎骨凸出,雙眼陷入,就像嚴重失眠者一樣。孟翔請他進房坐下,他自己一屁股坐在床上訕訕說:“自從伊豆回來,我們也沒聊過天,這次找我,是因為太悶嗎?”張輝性格很內向,又悲觀,與同為新人的李成仁及葉媚沒什么來往,所以平時他都是一個人默默呆著。

  “不,我只想問問,輪回世界的新人死亡率高嗎?”張輝嘀咕了半天,才低聲問了這一個問題。

  這可難住孟翔了,因為這只是他第二部恐怖片,但以尼斯作為參巧,他經歷了6部恐怖片,團隊算上他只有5個人,平均每部恐怖片能活下來的新人不足1個。他隨即回答:“挺高的,平均下來能安全度過第一部恐怖片的新人不足1人。這是我第2部恐怖片,上一部我運氣好,好幾次與死神擦肩而過,最后臨死之際,隊長完成了任務,我才活下來的。”

  張輝身子微微顫抖,低頭玩弄倚子。孟翔不太喜歡與這種性格低沉、優柔寡斷的人打交道,見他默不出聲,也懶得理他,表面上他坐著與張輝閑聊,實際上暗中依界王拳的功法調整身上靈氣,爭取時間提升實力。

  良久,張輝忽然抬頭,眼神飄忽,似乎對某件事猶豫不決的樣子。他以更低沉的聲音問:“在伊豆,我被鬼魂嚇暈了,所以根本不知道你怎樣擊退惡鬼的,你覺得,我們可以殺死貞子嗎?或者說,剩下4次擊殺貞子的機會夠嗎?”

  孟翔想不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他脫口而出說:“殺死貞子的機會相當大,畢竟有4次機會,摸清了貞子的底細,成功的機會自然增大。

  “那么說,我們只是作為摸清貞子實力的棄子嗎?”張輝雙眼定定地望著孟翔,眼神充滿絕望。孟翔后悔說錯話嚇著這漢子,但同時又很鄙視張輝,堂堂一青年男子,居然像個女人一樣膽小。葉媚同樣見識過貞子的詛咒,她也挺過來了,但張輝居然見鬼就暈,簡直丟了男人的臉。他不愿再回答這個問題,盤膝坐在床上漠然說:“要保持樂觀,說不定第1次伏擊我們就能完成任務。世事難料,不用這么悲觀。”

  張輝雙手抱頭小聲哭泣著,斷斷續續的話語鉆進孟翔的耳朵:“那些惡鬼太可怕了,沒手,沒腳,臉上潰爛,而那貞子,即使看電影,傳聞也曾經嚇死過人,被這樣的惡鬼詛咒,還能活嗎?受這樣的煎熬,還不如死了好……”他像失去靈魂的行尸,緩緩走出房間,連門都不關,消失在走廊中。

  “如果男人像你這樣,還真的不如死了算。”孟翔心想,他關上門,繼續他的靈力修行。

  掛鐘時間正好指向7點5分,也正是淺川玲子在伊豆觀看詛咒錄像帶的時間。而這個時間,無名隊中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已經損落。

  “嘩,有人跳樓啦。”酒店外吵鬧聲不絕,使得孟翔不能靜修,他怒氣沖沖地走到窗邊往下望,兇巴巴地罵:“媽的,跳樓就走遠一些,不怕礙著別人的嗎?”只見酒店前已圍滿了人,不久之后,“嗚嗚”的救護車聲由遠而至。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孟翔心里煩燥不安,大步走過去打開門不奈煩地說:“媽的,不讓人休息嗎?”

  門外是一名甜美的女服務員,她似乎被孟翔兇惡的態度嚇著了,躬一躬身,帶著少許驚慌又非常溫柔地說:“對不起,打擾了,剛才你隔壁房間有人跳樓,請問……請問是你的朋友嗎?”

  這次丁杰給每人租了一間總統套房,隔壁的房間,住的人正是張輝。孟翔嚇了一跳,急忙跑過去,只見張輝的房間很整潔,就像沒有人住過一樣,窗戶打開,風吹得窗簾搖搖輕蕩,卻不見張輝的人影。他連忙乘電梯到酒店樓下,擠開圍觀者,果然是張輝,他從18樓跳下,頭顱裂開,身體骨折,早已不成人形。

  張輝跳樓自殺,使得丁杰連與美女肉搏的興趣都沒有了,原本周詳的計劃被打亂,他們失去了一次擊殺貞子的機會,結果,也許是致命的。他將房內美女全部趕了出來,口中咬著雪茄,“砰”的一聲將房門關了,不再理會孟翔等人。

  尼斯與袁芷對望一眼,也各自回房,張晉依然笑呵呵的,臉上的興奮余熱未消,繼續回房繼續他的精力發泄,而李成仁及葉媚則顫抖著摟在一起,也不知有心還是無意,最終李成仁將葉媚拉入了他的房間……

  這一晚,孟翔心亂如麻。張輝的死與人無由,只不過是他悲觀,鉆牛角尖,心底承受不了壓力而跳樓,但孟翔之前對他說的話卻似乎將仍然搖擺不定的張輝下了自殺的決心。他有點內疚與自責,在精神難以集中時,他選擇呼呼大睡。

  第二天,亦即9月14日,明天中午12點,貞子就會出來殺李成仁,也是他們第一次嘗試擊殺貞子的日子。丁杰早早出來,對昨晚的事只字不提,除了吃喝外,他與往日一樣在酒店閑逛,時而調逗美女。但傍晚吃完晚飯,丁杰卻宣布了他臨時的決定:讓袁芷看錄像帶。

  袁芷并沒有反駁,她選擇默默接受。丁杰這個決定無可厚非,依原劇情,14日早上高山龍司看了錄像帶,21日,貞子從電視機爬出來殺了高山龍司,原本這是他們擊殺貞子的最后機會,現在張輝自殺了,他們必須爭取多一次機會。只要袁芷看了錄像帶,21日晚上,他們就可以再次伏擊貞子。這是他們孤擲一注,4次伏擊,就算他們不曾受傷,但靈符子彈、圣水與符咒數量并不多。將這些武器用盡后,就算再給他們1萬次機會也是白搭。

  晚上7點,在袁芷的房間,放映的不是韓劇,而是貞子的詛咒錄像帶。孟翔坐在一邊,他選擇沉默,因為他不知道怎樣安慰袁芷。

  正看著錄像帶,依在床邊的袁芷突然對孟翔說:“孟翔,以前同你提及過,那個曾經在第一部恐怖片就解開潛能鎖1級的他,他的名字叫冷天佑。”

  孟翔一時之間不明白袁芷為什么提起她心中的“他”,他靜靜地看著電視,等待著袁芷的解釋。

  袁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依在床邊,她目光銳利,看的不是錄像帶,而是她的未來。她停了停,突然頗為有力地說:“看在我曾經求過你一命的份上,如果有機會遇到他,請幫我對他說,‘對不起,連累你了,請放棄憎恨,好好活著’。”

  孟翔不太明白,轉頭問道:“他不是死了嗎?怎可能再遇到他?”

  袁芷嘆了一口氣,臉容急變,臉上笑得像個熟蘋果:“你要花多些時間研究主神空間的‘Book’,輪回小隊,分為主隊及分隊,主隊以地域劃分,分別為東洲隊、南洲隊、西洲隊、北洲隊及中洲隊,我們無名隊便是中洲隊的一個分隊。除了按地域劃分的小隊,還有好幾個特殊小隊,其中有一個名為‘惡魔輪回小隊’。這個小隊,由所有在輪回世界中死去的人復活組成,只要主神認定潛力達到一定程度,并且‘惡魔輪回小隊’中不存在具有相同擅長能力的人,那么死去的人就可以在‘惡魔輪回小隊’復活。‘惡魔輪回小隊’不設人數限制,但他們所經歷的恐怖片的劇情難度是我們的2倍,獎勵也是2倍,所以小隊的死亡率很高,但活下來的,也很強悍。”

  “你是說,冷天佑有可能被主神在惡魔輪回小隊復活?”孟翔并沒在意‘Book’中關于輪回小隊的介紹,現在聽袁芷一說,他明白袁芷的用意。他帶著一絲傷感的語氣沉沉說:“我看你還是親自對他說吧,如果你被貞子殺死,也就代表我們任務失敗,到時會陪你一起下地獄的。”

  袁芷若有所思,幽幽說道:“你答應我就行了,其它事別管。”

  “是是,我答應你。”孟翔有時覺得女人真的很無理,但見袁芷那認真的模樣,只能勉強答應。

  9月15日中午11點55分,某酒店旁邊的附屬會議大廳,丁杰、孟翔等輪回者全部端坐在椅子上。所謂“有錢使得鬼推磨”,這個道理在恐怖片中同樣適用。這個足已容納數百人的會議廳,是丁杰花了不少錢租用的,所有玻璃制品,如玻璃窗、反光鏡等,要么被他們敲破,要么蓋上厚厚的簾布。前臺,擺放著一臺29英寸純屏電視機,后方,被詛咒者李成仁及新人葉媚瑟縮在一角落,他們與電視機相隔近50米。

  這便是丁杰提前布置好的戰場,將玻璃制品打碎或封住,是為了防止貞子從其他出口鉆出來,電視機便成了貞子唯一通往人間的大門。而李成仁與電視機相隔這么遠,是為了不讓貞子這么輕易對李成仁下殺手。

  為了保護李成仁,他們不惜將余下不多的圣水分出一部份涂在他的身上,又往他臉上、身上粘滿驅魔符咒,使得李成仁外表相當滑稽。

  他們帶來的圣水,已經使用了一半。

  電視機與李成仁之間的50米,是他們擊殺貞子的機會。為了以防萬一,他們不得不像踢足球一樣布置隊型。離電視機20米,身穿黃金圣衣、手持黃金劍的丁杰站在中央,左邊是提著黃金槍的張晉,右邊則是拿著黃金拐的孟翔,尼斯穿上天使之冀、抱著黃金盾守在后方10米處。至于殘廢的袁芷并不閑著,她將圣水涂在干將上,站在李成仁身前,把守最后一關。

  這樣的陣型,徹底斷絕貞子的殺人之路。

  進入電影《午夜兇鈴》時第一次遇到貞子,他們盡管失敗并吃了大虧,但從中吸取了不少經驗。

  意念殺人,必須近距離才能施展,而且對輪回者無效,為了以防萬一,他們才讓李成仁躲得遠遠的。另外,對付靈體,必須依靠圣水、靈符子彈。符咒也能起到少許作用,但并不明顯。所以他們手上的天秤座武器,都涂滿了圣水。

  丁杰這次做足準備,殺死貞子胸有成竹。時間一秒一秒過去,他們的心也跳得越來越快。孟翔撫著黃金拐,越想越覺得不對勁。B級難度,貞子并不是這么容易對付的,首次相遇,他們獲得了貞子的許多珍貴情報,但是,這就是貞子的一切嗎?他總覺得有些地方沒考慮周詳。

  12點整,時間到了。

  并沒有插上電源的電視機,屏幕上忽然呈現滿屏雪花,發出“沙沙”的燥聲,嚇得孟翔差點便開槍射擊。

  他們期待著貞子緩緩從電視屏上爬出來,可惜讓他們失望了,等了半天,鬼影都沒有一只。這樣出乎意料之外的事,讓大家更加緊張。站在后方的李成仁及葉媚,早已經互相擁抱、戰戰兢兢。

  忽然,數以百計的骷髏從電視屏中轟涌而出,像遮天蔽月一樣,眼前所見的,全是比成年人頭骨略大的骷髏頭。孟翔嚇了一跳,舉起裝著6發靈符子彈的手槍正想射擊,卻聽到站在中央的丁杰突然大聲高喝:“住手,這些都是幻覺。”

  孟翔還未反應過來,丁杰突然往左角竄去,手上黃金劍向前伸出上下抖動。

  廬山龍飛翔。

  只見一道金光筆直地向會議廳左角射去,穿過滿天骷髏。

  “呮”的一聲,就像黃金劍插入沙堆上發出的聲音一樣,所有骷髏頭剎時間全部消失,只見丁杰的黃金劍插著的,是一具只有上半身的殘尸,殘尸五官扭曲,左眼空洞,右眼不少蛀蟲蠕蠕而動,非常惡心。此外,電視機旁站著一名身穿白色長衣女子,這女子長發拖地,將臉部遮蓋,正是惡靈貞子。

  “砰砰砰!”張晉邊哈哈大笑邊開槍,3發子彈突然射出,離貞子身外半米處,卻緩住了去勢,貞子身外發出“滋滋”如電流一樣的聲音,似乎有種無形的力量將子彈阻塞住。貞子隨即一扭頭顱,她那烏黑的長發掃過來,將3顆子彈收入長發之內,頭發繞著她的頭顱急轉,“嗖嗖嗖!”子彈以與槍管發射同等的威力反射回來,目標,卻是后方的李成仁。

  貞子這一招大出眾人意料之外,幸虧擋在李成仁身前的是殘廢了的袁芷,她兩眼茫然,已解開了潛能鎖,揮動干將在身前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護盾,將3發子彈全部打掉。

  貞子的長發向兩邊分開,露出猙獰的雙眼,突然,她離地飛起,越過張晉及孟翔,向李成仁撲去。

  尼斯當然不會讓她得逞,天使之冀具有短時間的飛翔與滑翔功能,他“呼啦”一聲離地飛起,伸出黃金盾擋住貞子的去路,誰料到貞子的頭發突然扭動,快如閃電般像鞭子一樣抽在尼斯身上,尼斯慘叫一聲,從空中墜下。

  “張晉,將孟翔拋上去阻止貞子。”丁杰撥出插在殘尸上的黃金劍,口中嘣出這么一句讓人不解的話。

  張晉似乎很興奮,想也沒想,左手一伸,孟翔只覺得腰間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握拿著,讓他動彈不得。

  擒龍功,這是張晉花了1000積分兌換的C級技能,將內力實體化,遠距離握拿物體。孟翔感到腰間的大手將自己往上一拋,旋即往貞子身上撞去。

  丁杰的命令,似乎是讓孟翔去擋住貞子,實際上卻有點讓孟翔去送死的味道。眼看貞子的頭發像毒蛇一樣靈活,以目前比新人強不了多少的孟翔的實力,實在不足已抵擋貞子。

  孟翔兩眼一片迷茫,強烈的危機感使他開啟了潛能鎖。在離貞子那如毒針一樣的頭發還有5米,他將黃金拐交到左手,右手握成拳頭,靈氣在身體流轉形成波動,近百發如散彈槍般的靈氣向貞子射去。

  靈氣果然是靈體的克星,貞子的頭發一遇靈氣,就像遇到硫黃的水蛇一樣,向兩側避開。貞子一轉頭,露出猙獰臉容,兩只大眼睛,就像電影中的貞子一樣,雙眼瞪著下面,蘊藏了憎恨、厭惡。

  借著這片刻的停頓,丁杰終于出手了。

  “廬山升龍霸!”

  只見一團金光沖天而起,如蛟龍升天,氣勢蓬勃,身在半空的孟翔只感到渾身刺痛,就像被火燒,又像被針刺,危急中,他全身肌肉協調,使他在無借力的情況下在半空翻了個跟斗,急速下墜,避開這一擊。

  “哐……沙沙……”樓頂穿了一個大咕隆,碎裂的混凝土及磚瓦像雨滴一樣散落,丁杰手執黃金劍,威風凜凜地倒掛在樓頂,剛才那一招“廬山升龍霸”,正是他以劍代拳施展的。

  孟翔在半空翻了幾個跟斗,在潛能鎖開啟的狀態下輕易調整姿勢,以完美的卸力動作在地上翻了幾翻,安然站起來,他怒眼瞪著丁杰,心中咒罵了他千百遍。

  如果他不是因為解開了潛能鎖,又學習了靈光波動拳,射出散彈靈氣,面對貞子的攻擊,不死也得重傷。何況剛才那一招“廬山升龍霸”,目標是貞子,實際上自己也在攻擊范圍之內,因為他清晰地感覺到丁杰的殺氣,感覺到丁杰寧愿被扣2000分及一個C級支線劇情也要將自己除去的決心。

  丁杰的想法很完美,這部恐怖片需要孟翔的靈力體質,將貞子與孟翔同時殺死,既完成任務,又殺死他嫉妒的人,而且也可以讓旁人認為孟翔的死只是遭受魚池之殃,所以剛才那一招“廬山升龍霸”完全沒有留手。

  電視機內再次竄出數百個猙獰的骷髏,眨眼間,前臺被這些骷髏擠得密不透風,丁杰在樓頂一竄而下,揮動黃金劍,大聲喝道:“快去保護李成仁,這些骷髏全是幻覺,我去對付它們。貞子還沒死,孟翔,見到貞子,立刻用靈氣將它逼退。”

  孟翔慌忙往回跑,守在袁芷左側,瞥見尼斯倒在地上呻吟,顯然剛才受到貞子的攻擊,受了重傷。張晉伸手成爪,凌空向著尼斯一伸一拉,尼斯旋即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拉了過來,重重地摔在地上。

  李成仁與葉媚見到張晉等都圍過來保護他們,心中略安,突然聽到遠處的丁杰大聲叫喊:“小心,貞子向你們飛過來了。”

  張晉、袁芷與孟翔已經開啟潛能鎖,反應極快,他們舉頭一望,只見一條白影飛速而來,離他們只有20米。

  孟翔二話不說,右拳收到腹部,左手搭著右臂,渾身的靈氣急速流動形成波動,他知道自己的靈力仍不足已殺死貞子,即使射出散彈靈氣,甚至比普通人的拳頭還要弱,所以他這一拳,聚集了全身的力量,目的,只是將貞子轟飛,騰出時間讓丁杰、張晉過來圍剿貞子。

  但貞子卻突然在半空中停著,扭曲的臉上,那硬綁綁的肌肉,微微上揚,似笑非笑。

  “啊!”李成仁突然捂住小腹,一柄短刀從他的背部刺入,腹部刺出,鮮血,從李成仁捂住小腹的手指間滲出,地面頓時像掃刷了鮮紅涂鴉,格外突出。

  雙手握著刀柄的人,居然是葉媚。而她手上的短刀,是丁杰用圣水涂擦過給他們防身之用的。

  葉媚驚叫一聲,驚慌失措地松開雙手,雙眼定格地望著手上鮮血,口中顫聲喃喃自言自語:“不……我不是……為什么雙手不受控制,我……”雙眼一翻,直挺挺地暈倒在地上。

  所有骷髏在他們眼前消失,貞子的身體凌空向后快速漂移,在電視機的屏幕上消失得無影無蹤,留下愣在李成仁的尸體旁一臉驚怒的輪回者。

  輪回者的這一次伏擊宣告失敗,而且敗得莫名奇妙。為什么葉媚會殺李成仁?她是叛徒?被操控?還是其它原因?而且貞子的強大也超出他們的想像,那變幻莫測、威力無窮的長發,那可以抵擋靈符子彈的力量,大大超出他們的意料之外。

  尼斯掙扎著站起來,他的小腹被貞子的“長鞭”掠中,掛出一條深深的肉坑,幸虧他皮粗肉厚,肌肉因體格強化而變得比常人堅韌,所以內臟并未受到損傷,噴了止血噴霧劑,已無大礙。

  丁杰收起黃金劍,大步走過來,“哐哐”的圣衣碰撞聲音在寂寞的會議廳回響著,非常刺耳。他冷冷地瞪著暈倒在地上的葉媚,雙眼帶著滿腔怒火,就像要將葉媚撕成碎片一樣,“你們有沒人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眾人低頭沉默,這一切太過突然,按理說,葉媚不可能背叛他們,因為她本身也是輪回者,任務失敗,她也會被主神抹殺。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孟翔,你對劇情不是很熟悉的嗎?快說出個道理來。”丁杰有些氣急敗壞,專門找孟翔的渣兒。

  孟翔不敢頂撞他,因為剛才的廬山升龍霸,丁杰已經有殺他之心,他不能再讓丁杰找到藉口為難自己。他將剛才貞子的一舉一動在腦海中像放映機一樣回憶一次,根本瞧不出異樣,

  “葉媚的行為,如果不是她背叛,那就是她被貞子控制了,貞子有這種能力嗎?”孟翔閉眼沉思,他記得《午夜兇鈴》第一部,關于描寫貞子的情節不多,甚至只有在最后殺死高山龍司時才展露芳容,但在續集,卻有大篇幅描寫貞子的能力。他一拍腦袋,脫口而出:“是催眠,沒錯,是貞子的催眠能力。”

  “貞子擁有催眠能力的嗎?”

  “第一部沒有,但在續集,《貞子纏身》及《貞相大白》,都曾經著重描寫了貞子的催眠能力,如《貞子纏身》中貞子曾經讓那個醫生自己走入水中,在《貞相大白》,又令用槍向她射擊的人自殺而死,這些都體現了貞子的催眠能力。”孟翔越想越覺得心寒,如果貞子可以使用續集中的能力,那么她的恐怖就遠不止此。

  “但這可能嗎?這只是《午夜兇鈴》第一部,難度只是B級,并非死亡劇情,貞子怎可能擁有如此變態的能力?”丁杰是輪回世界的資深者,深知主神的游戲規則,主神不可能越界將續集的劇情提前進行。

  孟翔不想與他爭論,反正他已經說出自己的推論,丁杰信不信,他半點兒不在乎。

  正在這時,關閉的廳門響起了敲門聲:“請問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我聽到爆炸聲,請開門。”

  丁杰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葉媚,隨即對孟翔說:“我們不能再留在這里了,快抱起葉媚離開。”

  廳門打開,外面站著兩名身穿西服的侍應,他們恭敬地行了一禮,雙手插入褲袋,以服務生特有的溫柔語氣說:“請問發生了什么事?我們聽到里面有倒塌聲及槍聲,有沒人受傷?”

  丁杰從鼻吼“哼”了一聲,微微側身,抱著葉媚的孟翔還以為丁杰讓他回答,正想撒謊,誰知張晉手指輕彈,兩顆小石分別射入兩名侍應的眼腔,穿破他們的后腦。二人悶哼一聲,倒在地上抽搐,腦漿、鮮血流了滿地。

  孟翔嚇了一跳,連連后退喊道:“張大哥,這……好像沒必要殺死他們吧?這樣我們很易招惹麻煩的。”

  張晉嘻嘻地笑,左手遮著左臉,將眼簾拉下,露出白色的眼球,他非常興奮地回答:“我也不是殺人魔,但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我們。你沒有感應到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嗎?看來你還不合格,還需要多練練。”

  孟翔還是不太明白,正想追問,外面走廊傳來急速的腳步聲。

  丁杰愁眉不展,自言自語說:“奇怪,就算知道會議廳發生了事故,也不可能這么多人怒氣洶洶地跑過來。”

  張晉依然嘻皮笑臉,捏著手指,發出“噼噼啪啪”的響聲,他打哈哈地笑著說:“隊長,我看來者不善。尼斯與袁芷這個德性,不如讓他們先撤吧。”

  丁杰泰然自若,伸手將葉媚從孟翔的懷抱中提了過來漠然說:“這女人暫時還有利用價值,不能讓她死在這里。尼斯,你帶小芷從天上離開,我們分散逃跑,明天中午12點之前在第一次租住的小旅館匯合。”說完,他抱著葉媚退入會議廳,一縱身,從那個被他的升龍霸撞破的樓頂竄了出去。

  尼斯二話不說,抱起袁芷,展開天使之冀,跟著丁杰身后飛了出去。

  孟翔看傻了眼,會議廳的樓頂通常超過10米高,他哪有能力從樓頂逃生?正彷徨不已之時,張晉雙眼一片茫然,“嘿嘿”冷笑兩聲,雙手抱胸,身子顫抖著,滿臉踔厲風發,興奮得像犯了毒癮的人正準備去吸毒一樣,口中喃喃自語:“殺,我要殺人……”一股讓人窒息的殺氣使得孟翔連退兩步,倚在門邊。

  “就在這里,殺1人,獎100萬。”帶頭的是一名穿著西服的斯文漢子,他外表雖然斯文,但手上卻拿著一把閃著寒光的長刀,殺氣騰騰地邊跑邊說。張晉身形恍動,無聲無息地掠到那漢子身邊,手一伸,回到孟翔身邊時,他手上已多了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鮮血如雨一樣噴出,那漢子的頸部噴出了數米高的鮮血,像雨水一樣灑在周圍的人身上,嚇得所有人驚聲呼叫,亂作一團。

  孟翔哪曾見過這樣的場面,遍地蟲尸他見過不少,但如此血腥的人頭,現實世界的倫理道德將他完全地鉗制住,他失聲“哎”地叫了出來,身子抵在門邊,顫抖的身子,將門擠壓得“格格”地響。

  張晉卻橫眉冷對,瞪著孟翔那因驚慌而扭曲的臉孔,帶著一絲鄙夷的語氣說:“還以為你是頗有潛力的新人,誰知你是這么懦弱。《幽游白書》,你看過不?當時我們要保護女主角瑩子,而瑩子正被全校受妖蟲控制的師生追殺。小芷念念不忘的那個叫冷天佑的人,第一次經歷恐怖片,就曾經為了保護小芷而殺了一個班的學生。那種血肉橫飛的場面,我至今仍然念念不忘,而你呢?居然因為一顆人頭而驚叫?你太讓我失望了。”

  孟翔聽著張晉說完這一段頗有諷刺意味的話,極不服氣,怒氣沖沖地大聲叫嚷:“我會怕這死人頭?請你以后別再說這種侮蔑我人格的話。”他發泄完畢,慌亂也一掃而光,只見走廊處,原先還殺氣騰騰的人,這時因為帶頭的人被割了腦袋而不知所措,一步一步地退后,驚詫地望著張晉及他手掌心的人頭,全是因恐懼而扭曲的臉孔。

  “嗚……”酒店的騷動似乎驚動了警察,警車的呼叫聲一浪接一浪。張晉將人頭擲入人群中,那些人驚叫一聲,向后方散去。他眉飛色舞地側頭對孟翔說:“我先走一步,希望明天還能看到你那讓人興奮的臉容。”他一溜煙地竄了出去,留下一面愕然的孟翔。

  孟翔知道自己正身處險境,突如其來的襲擊,讓他更確信自己的推論。如果推論正確,那么輪回小隊的處境將不再安然。他不能夠被日本警方逮捕,就算警察中沒人要至他于死地,但他沒有證件,肯定會被警方糾纏。

  他慌忙跑到會議廳后門,只聽到兩側傳來“啪啪”的腳步聲,10多人拿著木棍沖了過來,其中1名高大壯漢二話不說,揮動木棍朝孟翔的腦袋轟去。

  孟翔盡管沒有經過身體強化,但靈力體質的兌換以及這10多天的鍛煉,讓他的身體素質各項屬性接近普通人的兩倍。他大步踏前,左手已架住那壯漢的右臂,右拳正正地打在他的臉頰上。

  那壯漢“哎喲”一聲,倒退幾步,張口一噴,夾雜著三顆牙齒的鮮血傾涌而出。

  “殺死他,獎100萬。”人群中,一名身穿西服、身材瘦削的人高聲呼叫。錢是人類最強的興奮劑,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轟動起來,個個睜眉怒視,貪欲之心呈于臉上,恨不得一涌而上將孟翔撕成碎片。

  孟翔大是驚慌,他的武器,只有空間袋中僅余6發靈符子彈的手槍。眼前這些劇情人物,絕對是正真的人類,圣水及驅魔符咒對他們完全起不到絲毫作用。他被迫退回會議室,會議室走廊外再次傳來喧囂聲。

  孟翔的打架經驗并不少,依著年少氣盛及強壯體魄,誰得罪他只有倒霉的份兒。中學時期,有次被一群小混混搶去一周的飯錢,結果小混混的頭目,隔天遭到孟翔伏擊,搶回飯錢之余,更將那頭目打得半死。他臉上那淺顯的傷疤,正是因歲月瘋狂而留下的痕跡。此時進退不得,他把心一橫,隨手拿起一張椅子瘋狂地朝后門的10余人拍打過去。

  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將幾個人拍倒在地時,他的肩膀也捱了幾棍,突然后腦著了一棍,讓他眼冒金星,幾乎就要暈厥過去。

  他開啟潛能鎖的日子尚短,還不能憑自我意識隨意解開。會議廳中人聲吵雜,似乎有不少人沖了進來。形勢危急,孟翔進入瘋狂狀態,右拳凝聚了全身所余不多的靈氣,散彈槍般的靈氣射在外面的人身上。只是他靈氣太少,靈光波動拳還有待增強威力,散彈靈氣的破壞力還不如普通人的拳頭,所以外面的人雖然吃痛,卻沒受傷,只是慌忙間退了出去。

  孟翔正是等這個機會,他大步沖前,伏低身出奇不意鉆出人群的包圍,發瘋地朝公路跑去。以他現時的體魄,跑步速度堪比短跑世界冠軍,耐力方面也不輸于長跑好手,很快便拋開了那些人的追截。

  只是他還沒開心多久,便聽到警車的“嗚嗚”聲。孟翔轉頭一望,心涼了半截。警察是開著魔托車前來追趕的,任他跑得再快,能比魔托車更快嗎?

  孟翔停了下來,喘了幾口氣,舉高雙手,緩緩轉過身來。3輛警用魔托車共6名警察圍著孟翔,手扣已經鎖在他的雙手上。

  遠遠望去,會議廳外原先伏擊孟翔的大漢像老鼠見到貓一樣向兩側散去,孟翔稍稍安心。畢竟警察與那些流泯不是一伙的,那么他就沒有生命危險,最多在牢房呆幾天。順利的話,只要丁杰他們完成任務,他也會隨著他們回到主神空間。

  孟翔像犯人一樣,雙手翻在背后鎖著手扣,被警察推搡著走回會議廳旁,被盤問關于會議廳內的騷動的原因,孟翔一概說不知道,但酒店經理一口咬定是他及他的朋友租用了會議廳,所以最終孟翔被帶回了警察局。

  地方警察局,值班警員并不多。孟翔被帶回來后就一直“扔”在口供房。他的雙手被手扣反鎖在背后,動彈不得,桌子上明明放著一杯開水,他卻不能拿來喝,只能干著急。

  等了良久,也不見有警察過來詢問,他也懶得煩心,倚在椅子上,心里一直推想著貞子的能力。如果推論正確,那貞子的超能力也太強了,而且她也拼得太盡了,甚至儲心積累設下長遠的布局,目的,就是對輪回者斬草除根。

  門“咧”聲被打開,還沒看到來人,一股強烈的危險感覺就像狂風驟雨一樣撲臉而來,他雙眼茫然,渾身肌肉崩緊,已經開啟了潛能鎖1級。

  大門一關,1名穿著警服、婀娜多姿的美女警察走了進來,換誰看到這樣的美女肯定會放下戒心。但孟翔可無心欣賞,開啟潛能鎖后的動態捕捉視力,已經清清楚楚地看到這名美女警察的右手提起,手里拿著警槍,他甚至可以看到美女警察那扣著警槍扳機的修長的手指微微蠕動。

  孟翔猛地伏低身。

  “砰!”美女果然開槍。開啟潛能鎖的孟翔的身體完美協調,他本能地用肩膀往桌子上一頂。“咕咚!”整張桌子被掀翻,將美女警察壓在地上。

  孟翔輕輕一跳,靈活地將被反鎖在背后的雙手從雙腳下繞到前面,然后一腳踩在桌面上,將美女緊緊地壓在地板,他也顧不得憐香惜玉,如果不是因為他開啟了潛能鎖,現在他的頭顱已經被射爆了。他隨手撿起木凳往美女的頭顱鏗了一下,美女立即陷入了昏迷。

  翻開桌子,他學著電視上的情節,在女警身上搜索,不僅摸著溫香軟玉占了些少便宜,還搜索到一串鑰匙,解開了手扣。

  口供房的隔聲效果不錯,而且女警的手槍用了隔聲器,所以里面的動靜還未被外面的警察發覺。孟翔咬咬牙,決心一搏。這一切都讓他意料不及,原來貞子在警察局也埋下伏筆,除了逃,再也沒有生存的機會。

  但這是警察局,里面至少有10多名警察,外面也有多位值班人員,能逃得了嗎?孟翔看著地面的美女警察,這女警身材高挑豐腴,并非那種瘦削如排骨的美型,他心中有了個大膽的想法,便將女警的警服脫下穿在自己身上,然后收起警槍,光明正大地走出口供室。

  他偽裝成警察,賭外邊的人認不出他。

  警察都很忙碌,沒人想到居然有人穿著警服混了進來,孟翔非常得意,誰知一位打掃衛生的大嬸正拖著地,她的地拖滑過孟翔的腳,尷尬地舉頭陪笑說:“對不起,咦,先生,你是新來的嗎?怎么以前沒見過你?”

  大嬸的話吸引了附近的幾名警察的注意,孟翔內心“卡噔”一聲,一手拉開大嬸拼命往外跑,身后傳來了警察的叫喚聲:“高野警官被犯人污辱了,犯人逃跑了。”

  孟翔心里甚是氣憤,早知會被人誤會,剛才就應該占多些便宜。他跑到一樓,外面已有3名值班警員持槍對著他,“別動,放下手槍,你被捕了。”

  “砰!”一顆子彈射穿了孟翔的左肩,孟翔慘叫一聲,退回樓內,他雙眼茫然無神,已經開啟了潛能鎖。潛能鎖屏蔽了他左肩上的痛楚,卻壓制不了他的怒火。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是孟翔一直奉行的宗旨。在P星上面對臭蟲,他都敢拼命頑抗,何況是這些普通人類。他沒殺過人,所以哪怕面對這些劇情人物,他都未能闖過倫常道德那一關,此時生死攸關,在潛能鎖的刺激下,他變得瘋狂起來。

  “砰砰砰!”他連開3槍,擋路的3名警員額頭中槍,倒在血泊當中。

  突然,他感到身后的危險感覺更加強烈,孟翔頭也不回,飛身撲前,在地上打了個滾,他原先所站的地面,已多了好幾個子彈孔。

  憑藉著潛能鎖1級的開啟,孟翔感到身輕如燕,快速敏捷地左閃右躲。他就像電影中的蘭博,夸張地在槍林彈雨中瀟灑地開槍還擊,彈無虛發。眨眼間子彈已經打光,他在地面打了個跟斗,撿起被射殺的警員遺留在地上的手槍,然后朝大路逃去,留下一臉愕然的警察。

  在開啟潛能鎖的狀態下孟翔身上的肌肉100協調,速度媲美短跑世界冠軍,他以破短跑世界紀錄的速度狂奔了數百米,鉆進高樓下的小巷。他懂得“大隱隱于市”的道理,往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孟翔左肩被子彈貫穿,但開啟了潛能鎖,肌肉本能收縮,血已經止住,只是左臂基本上已經廢了,硬拼絕對逃不了,即使乘坐出租車,也肯定逃不過隨后而來的支援警察的追捕。所以他在小巷中轉了個彎,脫掉警服,從空間袋拿出繃帶將傷口胡亂包扎,然后在另一頭走出大路,在服裝店買了套西服換上,光明正大地往警察局方向走去,最后在附近的一間壽司店坐下,點了些壽司,裝作若無奇事地品嘗起來。

  警察局亂作一團,原本值班警員就不多,大部份都命喪孟翔的槍下,這時他們正在收拾殘局,支援的警察隨后也加入追捕的行列。

  只是,誰也沒想到孟翔已搖身變成白領,正坐在壽司店休閑地品嘗美食。

  孟翔裝作若無奇事,實際上他正飽受左肩槍傷的煎熬。幸虧靈氣具有相當強的治愈傷痛能力,而且他現時的體格比常人強壯,總算強忍著痛楚瞞過行人的眼睛。

  在警察局附近閑逛,直到晚上,警察局的騷動才平伏下來,孟翔雖然受了傷,但心里很是得意,暗贊自己處事冷靜。

  丁杰給每人的零花錢并不多,孟翔也不敢太高調。他在警察局旁邊的小旅館租了一個小房間,怕暴露身份,所以不敢買藥,只是胡亂清洗傷口,然后安安穩穩地睡了一晚。

  如果讓那些警察知道他們追捕的犯人原來一直就在警察局旁邊,估計氣得要發瘋了。

  次日一早,全賴靈力體質,孟翔的肩傷已經愈合了一大半,只是左手已經廢了,而且還隱隱作痛,讓他非常心憂。

  不管怎樣,孟翔仍必須在中午12點前回到他們第一次租住的旅店。那旅店在鄰市,乘坐出租車跑高速,1小時就能到達。但考慮到昨天警察局的事鬧得這么大,警察一定在公路設置路障檢查,萬一被發現左肩的槍傷就糟了。所以孟翔選擇了最平民化的交通工具——公交車。

  兜兜轉轉,孟翔終于來到鄰市,因為不認識路,最終只能打車來到旅館前,這時已經是中午11點多。

  孟翔喘了口氣,走入了旅館。

  一如既往,丁杰休哉悠哉地抽著雪茄,尼斯與張晉閑聊,袁芷臉上倒有少許擔心,一見孟翔回來,立時眉飛色舞,攙著拐杖走過去笑著說:“還以為你被打死了呢,干什么去了?”

  孟翔撓撓腦袋,尷尬地回答:“被警察抓到警察局了,幾經辛苦才逃出來。”

  “哈哈,好小子,昨晚看新聞,說那酒店附近的警察局發生槍殺事件,死了十余人,那犯人居然還逃脫了,那是你么?”尼斯爽朗大笑,走過來友好地拍拍孟翔的左肩,一陣刺骨的劇痛讓孟翔慘叫一聲,身子搖搖欲墜,差點摔倒。

  尼斯連忙扶著他莫名奇妙地說:“你怎么了?我的力量不至于大到這個程度吧?”

  孟翔望著丁杰那帶著兇光的眼神,呻吟著脫掉外衣。左肩衣衫內,透過繃帶,滲出少許血絲。他痛苦地說:“與警察槍戰,被廢了左臂,哎……好痛。”他用夸張的表情將痛苦表露出來,丁杰不以為然,淡淡地說:“別叫得這么凄慘,小芷,去你房間給他涂些療傷藥,順便將葉媚叫來。”

  袁芷應了一聲,帶著孟翔回房間。她的房間是雙人房,葉媚坐在床上,臉容憔悴,雙眼隱隱閃著淚光。

  袁芷讓孟翔脫掉外衣,只見左肩血肉外翻,只是基本上已愈合,尼斯那一掌,僅僅拍出少許血水。她帶著一絲驚訝表情問:“你也兌換了治傷藥?你的傷,就像10天前的舊傷,半點兒不像新傷呀?”

  孟翔吐吐舌頭,作了一個鬼臉:“靈力體質有很強的外傷恢復能力,只是我的左臂在回到主神空間之前是廢了。”

  袁芷點點頭,心領神會,她從空間袋取出止血噴霧劑及一支藥膏,分別涂上后,孟翔立時感到痛疼即消。她又拿出一件外衣給孟翔穿上,然后一拐一拐地走到葉媚身邊同情地說:“大姐姐,別難過了。一切已經發生,你要堅強些,為繼續活下去而努力呀。”

  “堅強?我死前親手殺了他,死后,又殺了成仁,再過幾天,我就要受到貞子的詛咒,我怎樣堅強?報應,這肯定是報應……”說著,葉媚已經淚流滿臉。

  孟翔也很同情葉媚,她與李成仁的關系發展得很快,甚至已經彌補了她在現實世界的傷疤,但她卻親手殺了李成仁,這種打擊的確非常沉重。他出言安慰:“那不是你的錯,是貞子催眠了你。你不必太自責,至于貞子的詛咒,你放心吧,我們已經掌握了貞子的殺人方法,到時我們一定能保護你。”

  葉媚擦拭臉上的眼淚,抽泣著說:“我洗洗臉,請稍等。”她走進洗手間,門關上后,里面再次傳出絲絲哭聲。

  回到丁杰的房間,丁杰臉上全是不耐煩的表情,他捏滅雪茄的煙火,皺著眉頭說:“涂藥還要弄這么久?當這里是醫院嗎?”

  孟翔憋了一肚子氣,站在一邊不搭話,葉媚六神無主地走到墻邊,依墻而站,身子時而顫抖。

  張晉陰聲怪氣地說:“大家不要這么緊張,3天后,充滿期待的詛咒情節才開始,在那之前,我們一定要放松,隊長,你說對不?”

  丁杰不理他,重新點燃雪茄,他前面的煙灰缸,已經堆滿了煙頭。他向孟翔問:“昨天葉媚殺死李成仁,你當時說那是貞子的催眠,現在解釋一下吧。”

  葉媚渾身劇顫,“殺死李成仁”這幾個字讓她的心再次刺痛起來。

  昨天伏擊貞子時,丁杰的那一招廬山升龍霸,明顯地打算將孟翔與貞子一起殺掉,孟翔已經知道丁杰有殺自己之意。只是貞子怪招頻出,出乎他意料之外,所以這部恐怖片他還需要自己,只是下一部恐怖片呢?孟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悠哉地喝了一杯水,在丁杰一臉怒意的注視下,才緩緩說:“隊長昨天說得非常對,”他心里不爽,但依舊恭維丁杰,“這恐怖片只是B級,而且不是死亡劇情,按理說,貞子不可能提前使用這么變態的超能力。”

  “但是,貞子擁有預知能力,如果她預知我們的出現,提前做了一些干擾劇情的事呢?雖然我們沒改變原有情節,但實際上已身在死亡劇情當中。”

  孟翔的推斷讓所有人為之詐舌,張晉輕輕拍著手掌,帶著贊嘆的語氣說:“推斷得非常好,你這小子的頭腦還是不錯的。”

  丁杰逼不及待地問:“貞子提前干了什么事?”

  孟翔非常得意,看著丁杰那逼切求知的臉容,他卻故意喝了一口水,潤潤喉嚨,才繼續說:“當那些普通人要追殺我們,甚至我在警察局時,也有人不容分說便向我舉槍,我才意識到我們在死亡劇情當中。以我估計,現在恐怖片的難度,至少也是雙B級。”

  丁杰似乎壓不住好奇心,白了孟翔一眼說:“快說重點。”

  看著丁杰焦急的神情,孟翔心里感到很暢快,他繼續說:“貞子就算有催眠能力,也必須現身才能催眠,但這部恐怖片的游戲規則,注定她不可能像其它鬼魅一樣在人間游玩,所以,我認為貞子在電影沒開始之前,做了一件改變劇情的事。”

  “什么事?”連葉媚也被吸引了,暫時忘記悲痛,湊頭過來傾聽。

  孟翔得意地笑著說:“《兇鈴再現》的結局,貞子將詛咒之源——RIAN病毒通過錄像帶和筆記感染了劇情人物安藤,這病毒中有貞子的遺傳基因和生前記憶,然后安藤通過性關系把自己的有病毒精子傳播給高野舞,最后高野舞生下了貞子……”

  “借胎生人?”眾人脫口而出。

  “沒錯,只有這樣,貞子才能夠催眠某些人在預知的伏擊地點及時間襲擊我們。當然,主神的游戲規則,貞子不可能在第一部《午夜兇鈴》剛上映就來人間游蕩,所以我認為她通過長時間的催眠,在被催眠人心中加了暗示,在某個時間出來殺我們。而她,則在恐怖片開始時通過某種方式重回地獄。”這雖然是孟翔的推斷,但事事合理,讓眾人無法反駁。

  “貞子的預知能力及催眠能力太可怕了。但是,既然知道了貞子擁有4部電影的超能力,那我們做好防備,殺死貞子的把握就更大。”丁杰重新點燃雪茄,用力地抽著,吞云吐霧,孟翔望望丁杰,見他沒插嘴,便繼續說:“預知、意念殺人、借胎生人、催眠,這是貞子的4項超能力,正因為貞子在電影開始之前用預知能力得知我們要殺她,所以她借胎生人,使得電影進入死亡劇情,從而使貞子擁有頭發殺人等手段。”

  葉媚突然尖叫一聲,渾身打顫,驚慌地說:“你們的意思是,貞子預知我們的一切?包括我們接下來的計劃伏擊?”她雙手抱頭蹲在地上,過渡的恐慌幾乎讓她崩潰。

  看著葉媚這樣,孟翔有點心酸,柔聲安慰說:“貞子的預知能力不可能這么強,我認為她只能預知某件大事的發生,如我們在什么時候在什么地方伏擊她。至于我們怎樣伏擊她,我們有多少人等等細節,她不可能預知得到,否則我在警察局根本就逃不了。”

  葉媚的心稍安,但恐懼依然時刻侵蝕她的靈魂,讓她一直在崩潰的邊緣徘徊。

  正在這時,旅館外傳來了喧鬧聲,似乎聚集了不少人。丁杰以命令的語氣對孟翔說:“你出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是。”孟翔走出房門,聞到一股強烈的汽油味,他連忙加快腳步走到樓下,只見門外站滿了正在喧囂的壯漢,地板、墻壁被潑了汽油,濕淋淋一片,前臺的老板滿頭鮮血,暈倒在地。

  一名壯漢從衣袋掏出打火機,望了孟翔一眼,嘴角上揚,露出非常奸的笑容,輕挑地說:“小子,算你倒霉了。”火焰依著墻壁與地板燃起,一發不可收拾,躺在地板上的老板眨眼間被火焰吞噬。

  日本的小旅館的建筑材料大多是木板,加上有汽油助燃,猛火如毒蛇一樣沿著樓梯向孟翔竄去。孟翔慌忙往回跑,撞入丁杰的房間急急叫喊:“樓下有人放火,他們要燒毀整間旅館。”

  丁杰微微點頭,毫不緊張,淡淡地說:“這些人也許就是受貞子催眠的人找來殺我們的,正如孟翔所說,貞子只預知了我們藏在這里,至于我們有多少人,我們的相貌如何,她應該不知道。活該這些貪心的人倒霉,我們不要再躲了,我批準,大開殺戒。”

  “嘻嘻,隊長,這苦差就讓我來吧,你們在一旁好好觀看。”張晉興奮得兩只眼都彎得像鐮刀,口水都流了出來,十足的變態。丁杰點頭應允,轉頭對尼斯說:“尼斯,你先將葉媚帶出去,孟翔、小芷,你們跟我來。”

  濃煙早已涌到樓上,外面住宿的旅客如熱窩的螞蟻,有不少人跳窗逃生,但很快便傳來凄厲的慘叫。

  張晉興奮地說:“看來他們真的打算將整間旅館的人都殺光,這樣就不用知道我們的相貌。嘻嘻,有趣的辦法,也是最有效的辦法。”他右掌向前一推,一股勁風幻化蛟龍向旅館的一側墻壁撞去。

  “喀隆!”房子的墻壁整塊被強大的力量撞倒,旅館剎時間搖搖欲墜,灼熱的火焰苗頭已經竄到房間,濃煙讓人難以吸呼。

  張晉首先跳了出去,旋即傳來厲聲慘叫。他咆哮著:“快來殺我吧?我逼不及待了。”

  “旅館快塌了,我們也走吧。”丁杰揚揚手,尼斯抱著葉媚飛了出去。袁芷雙眼茫然,開啟了潛能鎖,單腳撐地,身子快如閃電般竄到路邊。

  孟翔嘗試自主開啟潛能鎖,但到了臨界點,總覺得差了一絲力量將封閉的鎖門撞開。丁杰不屑地白了他一眼,率先跳出。孟翔心里不爽,突然感到腳底劇疼,低頭一望,原來火苗已竄了上來,他的褲腳已粘了火苗。受到火焰的刺激,危機感襲來,彌漫全身,腦海中封閉潛能的大門被一撞而開,他雙眼立刻變成一片迷茫。

  危機感是解開潛能鎖的鑰匙,孟翔已摸索到竅門,再稍加練習,他自信很快便能憑自己的意志開啟潛能鎖。

  孟翔縱身一躍,在洪洪烈火包圍旅館之前落到地面,只見遍地碎尸,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幾乎將旅館的焦碳味都遮蓋了。

  外面近百名壯漢拿著長刀、鐵棒將旅館包圍著,這時已被張晉屠殺了1/3,丁杰叉著手在一邊圍觀,有些不識好歹的人拿著長刀斬過來,往往被他鐵拳一揮,立刻被轟飛數十米。

  張晉殺人卻沒這么干脆,他的雙手就像鉗子,在人的手臂或大腿上的關節輕輕一拉,那人立刻脫臼,他非要將人的4肢全部卸下來,才狂熱地分尸,這樣殘忍的殺人方法,很快就震懾了所有人,那些人面對如惡鬼般的張晉慌了神,拼命向四周逃跑。張晉又追上去殺了10余人,才退了回來,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臉上狂熱不退,他閉上雙眼,似乎在回味著剛才的殺戮。

  “嗚……”警車、消防車、救護車都來了,丁杰揚揚手,遠處的尼斯抱著葉媚飛了回來。見識了張晉的殺人場面,連孟翔都惡心得差點想吐,葉媚早已被嚇得暈了過去。

  丁杰接過葉媚,望著由遠而來的警車,漠然對尼斯說:“既然警察里面有人被催眠了,為了自保,我們制造一個人間地獄吧。將那些警車全毀掉,所有人,殺無赦。”

  孟翔心里一驚,想不到一直低調的丁杰會作出這個決定,但隨即明白,警察所能調動的戰力比普通人大得多,被纏上就麻煩了,所以丁杰才決定全部殺掉。

  尼斯毫不猶豫地從空間袋取出無限彈發的速射機槍,飛到10米高,彈如雨下。警車等外殼并不防彈,車身及車內的警察頓時被射得像蜜蜂窩一樣。他的子彈,波及周圍的房屋商店,速射機槍威力驚人,而且尼斯完全不用吝嗇子彈,一片片樓房在子彈的掃射下千瘡百孔。

  眨眼間,3輛警車、2輛救援車及1輛消防車,被速射機槍射成爛鐵,車內的所有人來不及逃出便成了速射機槍下的亡魂。

  丁杰滿意地點點頭,眼角掠見一臉愕然的孟翔,得意地笑了。

  孟翔看得心寒,他不認為丁杰這樣做是錯誤的。就像被催眠的人,他找來近百人,卻不知道誰是輪回者,所以便打算將整個旅館的人全殺了,這與丁杰的命令有異曲同工之妙。想通了這一點,他便適然了,輪回世界,原本就是這樣瘋狂,要想在輪回世界中活命,除了適應輪回世界的法則,別無選擇。

  張晉滿足地大笑,緩緩走過來,還不忘盯著地面的殘尸,欣賞他的杰作。孟翔感到全身毛孔悚然,真正讓人心寒的不是丁杰的瘋狂,而是張晉的變態。

  “隊長,你真是英明,你下的命令如此決絕,制造的后果,如此有藝術感,能當你的部下,我太榮幸了。”張晉的話充滿恭維,丁杰毫無得意神色,轉頭對尼斯說:“我們需要一輛小車,最好是商務車。”

  “明白了。”尼斯縱身飛翔,在眾人的視線中消失。

  經過速射機槍及張晉魔鬼般的殺戮,旅館附近就如地獄一樣慘烈,遍地碎尸,周圍一片狼藉。原本圍觀的人、附近居住的人或參與伏擊的人,要么在混亂中被射殺,要么逃得遠遠的,在殘磚瓦礫中只能聞得陣陣呻吟聲,讓人不寒而栗。

  孟翔見識過臭蟲殘尸遍地的景像,也見證過機械步兵被臭蟲虐殺,但都比不上眼前的血腥慘狀震撼。這一次殺戮帶給他無限沖擊,讓他深深體會到輪回世界的瘋狂。

  在瘋狂的世界活下去,就得有瘋狂的實力、瘋狂的舉動。孟翔的心境似乎突破了現實世界長期在他內心鞏固的道德防線,開始重新摸索自己的道德底線。

  不久之后,尼斯駕駛著一輛商務車快速駛來,他從窗邊將頭伸出來興奮地說:“這車似乎是新車,非常舒服,如果駕這車去自助游……”他紊紊不休地說著不著邊的話,丁杰早就厭煩了,打開車門,將葉媚放進去,然后走到前座坐下說:“整天被劇情人物騷擾太讓人心煩,為了不惹起事端,我們去郊外吧。”

  尼斯拍拍胸口,胸有成竹地說:“包在我身上。”他從車座底下拿起地圖端詳了半天,才發動油門,穩穩地駕車前行。

  葉媚仍在昏迷,袁芷便與她坐在中座,讓她的肩膀依在自己的右臂上,孟翔與張晉坐在最后一排。張晉似乎還在回味剛才的殺戮,時而哼哼怪叫,唾液流出,孟翔坐在他身邊,總覺得有股冷氣無時無刻在侵蝕著自己,使他不由自主靠近車門,遠離張晉。

  當支援的警察趕到殺戮現場,尼斯早已駕駛著商務車開上了高速公路。他飚車狂奔,一輛輛小車被他超越,丁杰抽著雪茄淡淡地說:“走國道吧,免得你超速駕駛,被交警發現,又會惹得一身麻煩。”

  尼斯狂熱的眼神透露出一絲不滿,他極不情愿地駛下高速公路,仔細研究了一會兒地圖,舉頭尷尬地笑著說:“隊長,其實這地圖……我看不懂。”

  眾人都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丁杰指著前方說:“向最偏僻的路段行駛,我們也不必走太遠。”

  一路上完全沒有警察巡查,尼斯在一條小鄉村旁停了車。這遠離城鎮的鄉村,花香鳥語,讓人精神抖擻。葉媚與袁芷下了車,葉媚臉色發白,神色呆滯,似乎受的驚嚇遠遠超越她的承受能力。丁杰四處張望,隨口說:“這幾天我們就住在這里,孟翔,你去找個住的地方。”

  這是小鄉村,沒有旅館,孟翔心里不爽,卻不敢在臉上表露出來,他在村內四處打聽,最終一位年過70的婆婆答應以10000日元一晚的價值將小平房租給他們。

  這小平房,實際上已經空置很久,里面布滿灰塵,婆婆胡亂收拾了一下,在地面鋪了6張棉褥。丁杰進來一看,略帶不悅的語氣諷刺地說:“這里值10000日元?孟翔,你就不能動動腦子嗎?”

  孟翔強忍心中不忿,訕訕笑道:“隊長,請你屈就幾晚吧,這里很難找到讓我們一起住下的房子。”

  丁杰非常不爽地坐在椅子上抽雪茄,這時已近黃昏,村外突然響起了一陣銅鑼聲及念經聲,張晉有些好奇,便竄出去了解一下,很快便回來,他邊走邊罵:“原來是死人,還這么大的排場。”

  這時,婆婆笑呵呵地遞上茶水。對于務農為生的貧苦農民,10000日元也算是一筆不菲的財富,何況孟翔對他們說要在這里住幾晚,她當然高興。

  喝過茶,尼斯大大咧咧地問:“婆婆,你們村子哪家死人了,又游街又念經,為什么這么大的排場?”

  婆婆收起臉容,長嘆一口氣說:“那是一位姓山井的青年,經常幫村里人干活,人緣很好,但他家的母親患了重病,必須到城市治療。那小孩負擔不起藥貴,就跑到后山盜墓,最后受詛咒全身潰爛而死。”

  一聽到“詛咒”二字,葉媚身體劇震,顫聲問:“婆婆,你們這里的后山……也有惡鬼嗎?”

  婆婆慈祥的臉容露出輕輕的微笑:“惡鬼倒是沒有,但后山叫生駒山,相傳是神變大菩薩役小角苦修之地。附近的山村,都廣泛流傳役大師的種種神跡,甚至各自建造了神社,供奉役大師,相傳江戶時代的光格天皇追贈役大師“神變大菩薩”尊號,并打造墓穴埋葬役大師飛仙后的金身,所以后山是神圣之地,由役大師收服的前鬼、后鬼守護,從來沒有人敢擅自上山。”

  役小角號稱日本史上擁有最強法力的靈能者,孟翔曾經在某漫畫中看過役小角的介紹,他收服的前鬼、后鬼是降魔式神,極其兇猛,特別是前鬼,體型魁梧,通體赤紅,頭生雙角,手持黑色利斧,任何猛鬼都受不了它一斧。

  “那……那青年上去盜役大師的墓穴?因為這樣被前……前鬼……”葉媚斷斷續續地還想問下去,原來還一臉淡然地抽著雪茄的丁杰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臉色大變,站起來兇巴巴地說:“葉媚,不要再問了,別阻礙婆婆休息。”葉媚嚇了一跳,不知所措,幾乎就要哭出來。

  婆婆也嚇得不敢再說,胡亂收拾了一下便走出房門。

  丁杰見婆婆走開了,瞪著葉媚兇巴巴地說:“與劇情人物的交談要適可而止,剛才差點就觸發支線劇情了。”

  觸發支線劇情,就是透過與劇情人物或者劇情道具的接觸,開啟了除主線任務外的附加任務。因為支線劇情在電影中沒有任何描述,所以開啟支線劇情就等于進入死亡情節。雖然完成附加任務后也能得到主神的豐厚獎勵,但也等于無故地將恐怖片的難度提高了,因為萬一完成不了支線劇情的任務,輕則扣積分,重則,抹殺。

  孟翔曾經在“Book”上了解過支線劇情,甚至一度產生了興趣。無可否認,如果有足夠的實力,不斷觸發支線劇情,恐怖片就會變成刷分的天堂。但現在見丁杰的反應如此激烈,便知道完成支線劇情的難度恐怕不在主線任務之下。

  “生駒山、役小角!”孟翔暗中記下這些名詞,他有某種預感,在不久的將來,他會重回《午夜兇鈴》,在生駒生發生一段有趣的經歷。

  葉媚深受委屈,淚水如雨一樣滴下,瑟縮在一角落輕聲抽泣起來,丁杰似乎很心煩,站起來瞥了葉媚一眼,怒氣沖沖地走出房子。

  見丁杰走遠,張晉橫了葉媚一眼,似笑非笑地說:“其實我是很想上生駒山會一會役小角的前鬼及后鬼,可惜我們的隊長膽子太小了。”

  “張大哥,你們以前觸發過支線劇情嗎?”孟翔禁不住心中好奇,張晉卻將雙手食指放在嘴里,露出一張非常變態的臉:“我加入無名隊以來只觸發過一次,嘻嘻,那是很有趣的經歷,袁芷一直記掛著的那個人,他的死,讓我們完成了支線劇情……”

  孟翔一愣,轉頭望望袁芷,袁芷低下頭,一臉哀傷表情,似乎張晉這句話再次觸及她的傷疤。他隱隱覺得,袁芷心中的那個他,即冷天佑,他的死并非簡單的死在輪回世界,到底當時丁杰或者其他人干了什么事?冷天佑怎樣犧牲自己來讓團隊完成支線劇情?渡過《午夜兇鈴》后,他決定施機問個清楚明白。

  支線劇情,不僅讓張晉興奮,也觸動了孟翔的好奇心,他需要了解無名隊唯一一次完成支線劇情的完整經過。

  3天后就要再次伏擊貞子,為了防止再被貞子詛咒,丁杰要求所有人不要隨意走動,特別要求袁芷與孟翔貼身保護葉媚,以防這個“誘餌”遭遇不測。

  他們就在房子里外走動,不僅尼斯,連張晉也悶得慌,他在村內買了些烈酒,又讓婆婆烤了小菜,每天與尼斯坐在小房外暢飲,吹牛的聲音幾乎響片整個小村。

  孟翔與袁芷及葉媚一直待在小房內,即使上洗手間,袁芷也要撐著拐杖寸步不離,這一切,都為了防止暗中被貞子下了詛咒。

  幸虧貞子除了首次相遇,在智子家給在場的人下了詛咒后便沒有再使此法,所以這幾天相安無事。孟翔可不愿浪費時間,在保護葉媚的同時,他調整身上的靈氣進行靈力的集中修煉,感到自己體內的靈氣日益增強,孟翔十分滿足。

  只是葉媚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她有時坐在被褥上發呆,有時望著遠處高山自言自語,有時蓋著被子打冷戰,有時躲在洗水間大叫大嚷。丁杰完全不在意葉媚的異常,也許對他來說,葉媚只是引出貞子的工具,19日中午一過,葉媚便沒有利用價值。

  9月19日中午郊野的空地上,丁杰向村民買來的破舊電視擺在空地中央。這塊空地是遠離鄉村的山腳荒地,旁邊有個小湖,小湖周圍長滿綠樹,微風吹過,熏香撲鼻,充滿了大自然氣息。

  這次他們學乖了,不僅在葉媚全身灑了圣水,又在她身邊周圍貼滿驅魔符咒,由尼斯、袁芷及孟翔3人團團圍著,電視機放在離他們30米的空地上,丁杰與張晉各自拿著涂了圣水的黃金劍及黃金槍守候著,勢要擊殺貞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眾人越來越緊張,葉媚躲在3人身后,戰戰兢兢,牙根“哆哆”地響。

  12點整,放在空地的電視機突然“沙沙”地響,葉媚尖叫一聲,蹲在地上,雙手掩耳。

  貞子就要出來了。

  他們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視機,這臺沒插電源的電視機,那布滿雪花的屏幕上,斷斷續續的粗糙影像中,一口古井出現,古井的井口,一雙粗糙的手拉著井邊爬了出來。

  眾人舉起裝著靈符子彈的手槍,蹦緊著神經等待貞子的降臨。只見井中貞子搖搖擺擺地一步一步從屏幕走出來,它雙手撐著電視框,像跳機械舞一樣,每一個動作都是那么生硬。

  “砰砰砰……”眾人連開數槍,他們可不會等貞子完全爬出來后再開槍,現在貞子卡在屏幕中,正是好時機。

  這次子彈并沒有在貞子周圍便暫緩了去勢,子彈筆直地穿過貞子,“當啷!”電視屏幕被打裂。

  貞子卻毫不理會,依然生硬地從電視機上爬出來,然后一步一步向他們靠近。

  孟翔覺得十分奇怪,貞子之前的兩次出現,都是一瞬間便從電視屏幕竄出,為什么這一次與電影的白癡情節一樣,故意緩緩爬出呢?而且這貞子好像幻像一樣,連靈符子彈都不能對她造成威脅。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上次的伏擊,貞子依靠某種無形的力量緩住子彈的去勢,如果她真的連靈符子彈都不懼,那為什么害怕粘了圣水的黃金武器?上次丁杰以劍施展的廬山升龍霸,就讓她非常狼狽都躲避。

  孟翔大聲地叫嚷:“隊長,眼前的貞子有沒可能是幻像?”

  丁杰擁有黃金圣斗士的第七感,視覺欺瞞對他來說完全失效,只是他一直沒有想過眼前的貞子有可能是幻像。他略一感悟,旋即慌忙轉身,臉上露出驚訝、慌亂的神色,他大聲喝道:“孟翔,向身后射出散彈靈氣。”

  孟翔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表情的丁杰,他也不多想,集中了靈氣的右拳冒著白光,他大喝一聲,轉身的同時向后射出散彈靈氣。

  “卟卟卟……”在他們身后10余米,滿頭長發、穿著白衫的貞子已經中了好幾發靈氣,她輕輕搖頭,長發像有生命一樣在她的身前轉圈,擋住其余靈氣的同時,她的身子已經飄到20余米處。

  貞子突然從他們后方出現,大出眾人意料之外,丁杰飛快地趕過來,氣急敗壞地說:“這是怎么一回事?貞子到底從哪里鉆出來的?”

  他們的后方遠處50余米,就是那個小湖,周圍他們已以仔細搜索過,根本就沒有鏡子、玻璃之類可供貞子穿梭人間的物質。

  葉媚的尖叫聲已經變得嘶啞,她伏在地上不敢抬頭,全身打顫。

  孟翔入神地望著遠處的小湖,一拍腦袋狠狠地說:“是那小湖,湖水可以照出倒映,一切可反射光線的物質都可以成為貞子潛入人間的通道?媽的,太夸張了吧?”

  “喇喇……”像鋼筋扭曲拉扯發出的非常刺耳的聲音在周圍回蕩,貞子的頭發就像橡皮筋一樣拉長,沿著地面像毒蛇一樣向他們逼近。

  丁杰揚揚手,舉起手槍說:“不要吝嗇靈符子彈與圣水,我們只要保護好葉媚,貞子就不會離開,我們就有機會殺她。”

  張晉輕拋著手槍把玩著,一臉不在乎地說:“隊長,讓我過去試探一下貞子吧?這貞子身材還不錯,可惜她的頭發太長,在電影中根本看不清她的容貌。我在想,如果掀開她的頭皮,將圣水灌進去,那個景像不知會怎樣?”他越說越興奮,孟翔等人卻越聽越惡心。

  突然,貞子收回所有頭發,長發遮蓋的臉頰上,她的嘴角輕扯,僵硬的臉上肌肉擠出一絲笑容。

  “啪啪!”他們的身后,原本一直蹲在地上以手掩臉的葉媚,她的防身短刀已經插入喉嚨,她全身抽搐著,氣若柔絲喃喃說:“成……成仁,別恨我,我……我不玩了……我去陪你……”她用盡最后的力氣,將插在喉嚨的短刀撥出,鮮紅像缺堤的洪水傾涌而出。

  丁杰二話不說,將手上黃金劍前傾,只見金光一閃,丁杰像金色的蛟龍一樣在地面飛翔。這正是童虎秘技——廬山龍飛翔。只是他仍然慢了一步,貞子的身子像被磁石吸引一樣,快速地被吸入小湖中,完全沒有掀起浪花。

  伏擊再次失敗,丁杰怒氣沖沖地走過來,一腳踢在葉媚的尸體上,將葉媚踢飛數十米,重重了撞在一塊大石上,尸體扭曲,血肉模糊。他得舉動,嚇得尼斯與袁芷不敢出聲,站在一邊低下頭,甚至不敢正視丁杰的眼睛。

  “為什么她會自殺?不是催眠,也不是被貞子意念所殺,孟翔,你是怎樣保護他的?”丁杰將怒火全部發泄在孟翔身上,孟翔怕他盛怒之下對自己下殺手,不敢多言,只得低下頭,臉上裝作很委屈的樣子。

  張晉站在丁杰與孟翔中間,陪笑著說:“隊長,請息怒。這事也怪不得孟翔,我們要么先冷靜一下,再分析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反正我們還有兩次機會,而貞子的底牌也揭光了,下次她出來,就是她的死期。”

  孟翔想不到張晉居然維護自己,這個變幻莫測的人,實在讓他猜不透。

  丁杰從空間袋取出雪茄,點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似乎在設法保持平靜。他恢復一貫的冷漠,淡淡地問孟翔:“那么,你說說葉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媽的,當我是神仙呀,我怎會知道。”這是孟翔的心聲,但他當然不敢這樣頂撞丁杰。他腦海急轉,想起葉媚之前的種種舉動,有了些頭緒,低聲回答:“也許是因為她終于崩潰了,她的心靈很脆弱,特別是她在貞子的催眠下殺了李成仁,之后接二連三的殺戮、驚嚇,她最終選擇了解脫。葉媚太可憐了,不能讓她暴尸荒野。”

  孟翔走過去將葉媚的殘尸整理了一下,他左臂廢了,挖坑不太方便,尼斯滿臉微笑地走過去說:“我幫你吧。”袁芷將干將遞上說:“用這個……”

  丁杰在一旁憋得滿臉通紅,卻不能發作。孟翔他們這么做顯得很大方,但如果丁杰再發飚,那就顯得太小氣了。為了顧及臉子,他只好站在一旁,默不出聲。

  張晉說得沒錯,他們還有兩次機會,但是,一切并非他們想得這么樂觀,貞子的底牌,依然還未揭光……

  丁杰的脾氣變得很暴燥,自從葉媚自殺繼而導致伏擊貞子失敗后,他似乎看誰都不順眼,一直躲在房中吞云吐霧,讓人看到他內心的慌亂逐漸升溫。

  滿房煙霧,嗔得孟翔袁芷咳嗽連連,不得不走到婆婆主家與婆婆閑聊。

  還剩余兩次機會,除了張晉依然嘻皮笑臉,所有人都郁郁寡歡,死亡的壓力越來越大,讓人喘不過氣。

  9月21日早上5點,天還沒亮,這一天將決定無名隊全隊成員的命運,他們不想看到明天的日出,因為這天早上及傍晚貞子兩次出來殺人,是他們最后的機會。電影將在22日結束,即使讓其他人看詛咒錄像帶,也已經來不及了。

  婆婆非常客氣,特意弄了壽司飯盒送給各人。她的丈夫前年去世,無兒無女,所以很孤獨,這幾天的相處,她像對待子女一樣照顧眾人的飲食,讓人看到她發自內心的歡悅。

  孟翔總覺得終有一天他會與婆婆再次相遇,所以除了房租外,他將丁杰所給的零花錢全部贈給婆婆,婆婆笑得樂呵呵,一個勁地摸撫孟翔的腦袋,就像對待孫子一樣。

  告別了婆婆,他們駕駛著商務車向目的地出發。高山龍司是K大學文學部哲學系的客座講師,住在大學宿舍,駕車去不用2小時,而高山龍司的死亡時間在8點30分與9點之間,為了以防錯過這一次伏擊機會,也為了避開警察的巡查,他們提早出發。

  轉入市區,巡查的警察多了起來,數天前他們在旅店大開殺戒,已讓整個日本沸騰,幸虧一路上他們并未被截查,否則恐怕又得再殺一次。

  他們手上的武器已經不多了,靈符子彈使用了一大半,圣水也所剩無幾,符咒倒有不少,但這些驅魔符咒對貞子沒有殺傷力,只能起到阻嚇作用,所以如果在余下的兩次機會中不能一舉殺死貞子,即使再有機會,他們也沒有足夠的武器與貞子對抗。

  置諸死地而后生,是他們今天的最真實寫照。

  來到K大學,旭日初升,校園出乎意料之外的熱鬧,一堆堆人在周圍熱火朝天地弄著不相干的事,就像今天是廟會一樣。

  駕車來到K大學教師宿舍,找到了高山龍司的處住,這時還不到8點。高山龍司住在宿舍四樓,丁杰親自上去查看,透過窗口,看到高山龍司正伏在桌上寫書,他才回到車上,抽著雪茄淡淡地說:“按劇情,昨晚高山龍司與淺川玲子找到了埋葬貞子的古井,弄了半天才抽干井水,找到了貞子的尸體。他還以為詛咒已經解開,正放寬心態寫書,7天前在玲子家看錄像帶,時間應該在8點半至9點之間,所以我們做好準備上去大干一場。”

  張晉異常興奮,嘻嘻地笑:“他怎么不多睡一會,也許這是他在人間最后的一覺了。”

  孟翔等人可沒有張晉這么樂觀,如果高山龍司真的被貞子殺死,就意味著他們伏擊失敗,而死亡離他們也更近了。

  丁杰將手中的雪茄捏滅,臉上變得非常嚴肅,“宿舍狹窄,貞子可以使用意念殺人,我們根本就阻止不了貞子殺死高山龍司。”

  “隊長想得真仔細,那我們該怎樣做呢?”張晉瞇著眼奉承,丁杰輕咳一聲,伸手指著窗外說:“主神不會讓我們將高山龍司帶得太遠,我們也不要冒這個險。那邊有一個足球場,如果在宿舍內伏擊失敗,足球場就是我們的最終戰場。”

  張晉拍著手掌贊道:“隊長的計策太好了。”

  孟翔也覺得丁杰的想法很周到,至少他自己就未曾想過這一點,丁杰盡管是小人,卻不失為一個稱職的隊長。

  丁杰的眼神在眾人身前掠過,最后停留在尼斯身上,“我與張晉、尼斯上樓,當貞子爬出來后,尼斯將高山龍司送到足球場上。孟翔與小芷在那里保護高山龍司,貞子肯定想方設法追出去,我與張晉便盡力在宿舍內將它擊殺,萬一失敗,我們也會快速趕去足球場,在那里與貞子決一死戰。”

  丁杰的計謀無可挑剔,他甚是得意,望望車上的電子表說:“現在是8點15分,驅魔符咒對貞子沒威脅,只能起到阻嚇作用,所以孟翔與小芷一接到高山龍司,便在他身上粘上符咒,再灑上圣水,這樣至少起到一定的保護作用。”他停了停,繼續說:“如果有人阻擾,殺無赦。”

  “走吧。”丁杰與張晉、尼斯下了車,徑直往樓上走去。

  孟翔“哼”了一聲,甚是不爽,因為這次丁杰沒有給他兵器。涂過圣水的兵器可以給貞子造成傷害,這一點他們早已確認,但丁杰的天秤座黃金圣衣,擁有6種兵器,各兩把,共12把,居然沒給他留下一把,這真的將他氣炸了。

  袁芷看穿他的心意,她打開車門,撐著拐杖一拐一拐地走出去,轉頭焉然一笑:“說不定丁杰他們在宿舍內就收拾掉貞子呢,而且我這里不是有干將嗎?反正我現在是廢人,到時借給你用,但這次你可不能再弄丟了。”

  孟翔沉吟不語,其實這一戰最緊張的人是袁芷,如果這次伏擊失敗,她將面臨貞子的詛咒。惡靈貞子那種無形的壓逼感,曾經讓兩名新人自殺,即使是資深者,也不可能沒有心里壓力。他不愿在女孩面前低頭,裝作泰然自若,下了車,扶著袁芷的小纖腰說:“我只是不爽丁杰而已,沒事的,我的靈力比初進這部恐怖片時提高了不少,我會害怕嗎?”

  “嘻!”袁芷臉頰緋紅,露出羞澀的笑容。孟翔輕扶著她在校園內緩緩走動,這一對殘疾人的親昵舉動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袁芷突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悵然若失,孟翔覺得有些奇怪,邊走邊問:“怎么了?”

  袁芷輕輕搖頭,靦腆地回答:“沒什么,只是想起冷大哥了。記得在《幽游白書》里,當時我受了重傷,冷大哥也像你這樣扶著我的腰走路的。”她突然“嘻嘻”地笑了笑,羞昵說:“其實除了你與冷大哥,我還未與其他青年男人如此親密呢。”

  孟翔忍俊不禁,原來眼前這小女孩少女懷春,他不是蘿莉控,所以即使攬著袁芷的小腰,也沒有別的想法,只是“襄王無意,神女有心”,袁芷芳心蕩漾了。見到袁芷這么可愛,他也將之前的沮喪一掃而光。

  足球場上正如火如茶地進行足球比賽,12個青年在場上較勁,場下,圍觀了不少青年男女,他們在喝彩,在加油,使得整個足球場熱鬧非常。

  而這種學生的業余比賽,居然也吸引了數百名成年人的眼球,看臺上,除了站在最前排的青年男女,后面卻站滿了壯漢,這些人雖然穿著便服,也在為球賽喝彩,但眼神飄忽,似乎心在不焉。

  這時剛過8點30分,貞子的詛咒隨時開始,孟翔扶著袁芷擠入場內,因為他們倆都是傷殘人士,旁人紛紛讓開。他們來到球場邊緣,轉頭遙望著不遠處的宿舍大樓,心里忐忑不安。

  旁人對他們的舉動很好奇,擠到最前端卻又回首向后目不轉睛地遙望,但很快就被球賽重新吸引,沒人再理會他們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孟翔感到心臟跳得越來越快,袁芷更是吐氣如蘭,汗水已滲濕了衣衫。

  宿舍大樓內,一條黑影突然竄出,掠過蔚藍的天空,降落在足球場中央。所有人都被這天外來客嚇愣了,在一邊不知所措。這條黑影,當然是提著高山龍司的尼斯。高山龍司早已暈迷過去,軟癱在地上,孟翔細心一看,嚇了一跳,原來高山龍司的四肢已被打折,呈不規則狀扭曲在一起。

  尼斯對周圍誠惶誠恐、呆若木雞的球員及觀眾視而不見,他緊張地對孟翔及袁芷說:“貞子太兇猛了,隊長與張晉未必困得住她,我們要做好隨時伏擊貞子的準備。”

  忽然,人群內響起了吆喝聲,觀眾后方的看臺上,那些原本在觀看比賽的壯漢不知從哪里掏出手槍、沖鋒槍竄出,其中一名拿著擴音器、穿著軍服的軍官大叫:“我們是日本自衛隊,所有人離開足球場,發動恐怖襲擊的嫌疑人,你們被捕了。”

  這還真是大出輪回者的意料之外,就算他們有人認得高山龍司,立刻報警,警察也不至于這么快就趕到現場,而且眼前這些人根本就不是警察,甚至早早就在周圍埋伏。

  尼斯瞠目結舌,顫聲問:“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驚動了日本自衛隊?”望著源源不絕圍過來的持槍壯漢,他們真是插翅難飛。

  這次襲擊他們的不是警察,也不是流泯,而是自衛隊,這還真讓人難以預料。自衛隊包圍了整個足球場,原先在周圍裝作熱鬧的人紛紛掏出潛藏的槍械上前戒備,他們甚至在教學樓推出了地對空導彈車、逼擊炮等大殺傷力武器。外面喧囂一片,人聲吵雜,原先足球場上比賽著的隊員及圍觀的學生早已被撤離。

  這根本就是一次有預謀的伏擊,面對槍林大雨,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難以逃跑。孟翔擦擦額上的汗水,以自嘲的語氣訕訕說:“這也太夸張了吧,殺雞還真的用牛刀了?”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難道他們未卜先知?”尼斯驚慌失措,他就算會飛,也飛不出槍林彈雨。

  “球場的人聽著,你們被包圍了,你們這些棒子間諜,在我國制造恐怖襲擊的陰謀已經敗露,想活命的,快投降吧。”通過擴音器擴大的聲音遮蓋了周圍的喧囂聲,在足球場中回蕩。

  孟翔略一沉思,突然用力拍拍自己的腦袋大聲叫罵:“該死,我們最終還是被貞子算計了。貞子肯定催眠了國防部的高官,數天前我們大開殺戒,是貞子布下的局,目的,就是讓那高官有理由調動自衛隊,并在這里設下埋伏。我們現在的身份,變成間諜及恐怖分子了。”

  尼斯咬咬牙,天使之冀上揚,冀上的小孔緩緩噴出熱氣,他氣急敗壞地大叫:“拼了吧,不能在這里等死。”

  “大叔,不要慌張。”袁芷喝住尼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也鎮靜下來:“貞子不可能催眠了整支軍隊,所以他們只是奉命行事,只要我們不抵抗,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尼斯無言以對,孟翔正不知所措,忽然心里一寒,只見眼前群魔亂舞,難以計數的惡鬼憑空出現將他們重重圍著。強烈的驚嚇及心頭涌現的危機感,讓孟翔與袁芷不得不開啟了潛能鎖。

  各種各樣的惡鬼齊齊撲來,大驚之下,3人只得徒手抵抗。袁芷行動不便,但干將涂了圣水,可以給惡鬼造成致命攻擊,但干將橫掃,在惡鬼身上切過,卻像割在空氣一樣,對惡鬼絲毫無損。

  孟翔轟出一記散彈靈氣,靈氣也如入無物之境,穿過惡鬼的身軀,他一愣,隨即醒悟,大聲嚷道:“是貞子的詛咒,這些都是幻像。”

  這時,自衛隊的軍官再次通過擴音器大聲說:“球場中的嫌疑人,你們再裝瘋扮傻也無補于事,快投降吧,你們逃不了。”

  “他們看不到我們在對付惡鬼的嗎?”自衛隊對惡鬼的視若無睹讓他們非常震驚。

  “喇喇……”金屬扭曲拉扯的恐怖聲音由遠而至,速度非常快,這些聲音就像催命符,壓抑著眾人的神經。這聲音穿過自衛隊的重重包圍,透過重重惡鬼,在他們前面回響。

  貞子滿身白衫,頭發拖在地面,十只手指滴著鮮血,機械生硬地移動身體。孟翔心里一凌,低頭看了看被拆斷4肢的高山龍司,高山龍司氣息突然變得急促,渾身抽搐著,眼看就要斷氣。

  是貞子的意念殺人,她離高山龍司的距離,足以讓她發動這種超能力。

  如果不逼退貞子,高山龍司一死,他們這次的伏擊就宣布失敗。袁芷開啟了潛能鎖,即使只有一條腿,速度依然不慢。她單腳撐地,身形恍動,身子已竄了過去,手上的干將泛著白光,揮動著就像斬破空間,留下一條銀白色的光痕。

  貞子果然懼怕涂了圣水的干將,她的身子微微前傾,突然像彈弓一樣向后彈開,消失在詛咒的惡鬼里面。

  “里面的人還在裝瘋嗎?你們快放下武器,否則我們就開槍了。”那軍官說完,周圍響起一浪浪“喀嚓”的聲音,自衛隊已經拉開槍械的保險開關,隨時準備射擊。

  “你們全部趴下,呆著不要動。”是丁杰的聲音,他聲如洪鐘,在一片吵雜聲中清晰地傳進孟翔等人的耳朵。

  地面搖蕩、撕裂,除了孟翔他們所站的那十余平方米地面外,整個足球場都冒著白光,一條條光柱沖天而起幻化成一條條蛟龍,在足球場內外盤旋。這些蛟龍帶著無比的兇猛氣息,它們咆哮著,張開血盆大口,誓要將凡間所有物體咬爛撕碎。凡是被蛟龍刮過的物質,包括周圍的建筑、軍人、武器,通通像受到重力撞擊一樣拉扯扭曲,那些軍人更是被絞得肢離破碎、血肉橫飛。

  “轟隆隆……”周圍的大樓或其它建筑在蛟龍的洗禮下全部倒塌,揚起的塵土,將天空都遮蓋了,整個校園,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是丁杰的廬山百龍霸。

  盡管每一條龍的威力與丁杰的純力量秘技——廬山升龍霸相差無幾,但能量幻化而成的百龍齊出,破壞范圍比廬山升龍霸強了百倍,特別在這種與敵人數量相差懸殊的情況下,更能體現廬山百龍霸的作用。

  僅僅一招,不僅將自衛隊所有軍人變成碎尸,更幾乎將整個校園的建筑全部毀掉,這可怕的絕技,威力堪比一隊F12戰機的狂轟爛炸。

  但正因為廬山百龍霸是能量化幻蛟龍攻擊,不能涂上圣水,所以即使將整個校園倒毀,也不能對惡鬼、貞子造成威脅。

  “各位久等了,我來啦。”張晉凌空踏步,從破碎的足球場外圍高速飛來,他手上抓著一根黃金鎖鏈,前端套著黃金圓盾,黃金盾在他身邊盤旋。

  張晉鉆入惡鬼群中,隨著黃金圓盾圍繞著他身邊橫飛,“砰砰砰”3聲,3只惡鬼被撞飛,隨之灰飛煙滅,然后所有惡鬼一瞬間全部消失,只剩下貞子筆直地站在遠處。

  “貞子由我對付,你們負責保護高山龍司,隊長施展完廬山百龍霸,暫時只能做旁觀者。”張晉毫無懼色,笑臉迎人,雙眼冒著一片狂熱,在他的面前,好像不是殺人惡靈,而是美艷動人的成熟女子。

  貞子突然肩膀升高,脖子詭異地360度轉了一個圈,發出“喀喀”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她的身子不斷震抖,速度越來越快,顯得身子越來越大。

  張晉看得入迷,喃喃說:“有趣,這惡鬼不會還隱藏著手段吧?”他話剛完,貞子那顫動的身子突然一分為二,二分為四,眨眼間,已分身成近百個貞子,向他們一涌而上地撲過來。

  “是幻影嗎?”尼斯隨意抵擋,孟翔開了一槍,被靈符子彈射中的貞子立刻化成一陣煙霧消失。他慌忙大聲高喝:“是實體,小心。”他還是說遲了一步,尼斯太過大意,慘叫一聲,肥大的肚子被貞子雪白的右手刺穿,袁芷手起刀落,將那貞子的右手劈斷。

  “媽的,是實體,這是怎么一回事。”尼斯肚子左側穿了一個大血洞,洞內鮮血如地下泉水般涌出,幸虧未傷及脊骨及重要內臟,他連忙從空間袋取出止血噴霧劑止血,又吃了兩顆增血丸,只是傷口太大,他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只得掏出裝配靈符子彈的手槍作最后抵抗。

  孟翔看得心慌,尼斯身上不僅粘著符咒,更涂了圣水,顯然少量圣水并不足已威脅貞子的分身。換言之,這些擁有怪力的貞子分身,才是貞子的壓箱底絕技。

  意念成像,通過意念現實化物質,最終構成實體,是貞子的最基本能力。她通過意念形成的錄像帶并帶有詛咒功能,帶出了整部恐怖片。但讓人意料不到的是,她的意念,居然可以幻化實體分身,并且讓分身擁有強大的力量。

  這近百只貞子分身,絕對是他們完成任務的最大阻礙。

  張晉渾身顫抖,他不是害怕,而是興奮。他尖叫一聲,身如魅影在貞子附近游走,黃金鎖鏈上牽帶著的黃金圓盾橫掃,在他身旁的貞子分身全部被彈飛。他站在眾人前面,擋住了大部份貞子分身的襲擊。

  袁芷傷殘,行動不便,胡亂斬了一通,被逼了回來,孟翔的靈符子彈早已射光,眼看分身貞子撲過來,他連忙射出散彈靈氣,但這次的靈氣并不如對待骷髏那么有效,貞子的身體被靈氣射中,略為停頓,旋即若無奇事地繼續攻過來。

  “莫非貞子的分身完全是實體?不用依靠圣水也可以攻擊?”孟翔腦海急轉,這時一只分身貞子那如鐵錐一樣的尖手已插了過來,他略一側身,一腳踹在它的小腹上。分身貞子如圓球一樣在地上打滾,隨后若無奇事地爬起來。

  孟翔心中大喜,那一腳就像踹在泥土上,不軟不硬,但絕對是實物,他急急大叫:“這些分身是完全的實體,尼斯,快用速射機槍掃射。”眼角瞥見尼斯滿臉蒼白,吃力地舉著手槍守在袁芷后面,甭用說,小腹的傷勢侵蝕了他的力量,尼斯已經沒有余力提起沉重的速射機槍。

  張晉“嘩啦”一聲飄然過來,將手上的黃金圓盾扔給孟翔,撫掌大笑說:“你怎么不早說?這爛盾你拿著,丟了的話,隊長說不定會殺了你。”他渾身肌肉骨胳“喀喀”地響,原本比較瘦削的身體幾乎脹大了一倍,崩緊的肌肉,差點兒將身上的衣衫撐破。

  張晉已經開啟了潛能鎖2級。

  潛能鎖2級,通過對肌肉的調整,開掘身體潛在力量,而依賴身體而產生的能量,如內力、靈力等等,都有一定程度的提升。

  “嗖嗖嗖......”六脈神劍呈威,氣劍以比子彈更強的穿透力貫穿數名分身貞子的身體,只是這些被靈符子彈一擊即散的分身,卻像P星上的臭蟲一樣,身體就算被貫穿了,依然有行動能力。

  “哈哈,六脈神劍不行,那就試試我的九陰白骨爪。”張晉身形晃動,如鬼魅一樣在分身貞子旁邊游走,他的5指冒著寒光,像5根鋼錐一樣插入分身貞子的頭顱,手一扭,“喀”的一聲,分身貞子的頭顱與身體已被拉扯分離。

  袁芷左擋右架,終于支撐不了,右臂一大塊血肉連著少許臂骨被分身貞子戳掉。她在右臂失去力量之際,將干將扔給孟翔,孟翔正被數只分身圍攻,他原本想學張晉那樣揮舞黃金圓盾,但看似簡單的一招,卻并非常人可以模仿。

  黃金圓盾原本就極為沉重,用黃金鎖鏈拉動,如果沒有超越常人的強大體力,別說攻敵,連舞動也相當困難。孟翔現在的體格比常人強一些,就算開啟了潛能鎖,力量極限也只是常人的2倍,但他的左臂已經廢了,勉強舞動黃金圓盾十分吃力,怎可能像張晉那樣揮舞圓盾就能讓擁有強力的分身貞子彈飛?

  他提著圓盾護著身體,擋住數只像剛錐一樣刺來的尖爪,發出“當當”的響聲。

  孟翔正疲于架擋、一籌莫展之際,袁芷扔給他的干將剛好解決武器問題。干將的鋒利不在莫邪之下,而且現在孟翔體內擁有少量靈氣,干將像磁石一樣將靈氣吸入刀身,刀身隱隱泛著白熾的光芒。

  他揮舞著干將在貞子身上胡亂斬擊,如切豆腐一樣將分身貞子切割,一時間碎尸橫飛,遍地都是貞子的斷手斷腳。

  迎面一只分身貞子伸出長爪向孟翔抓過來,孟翔開啟了潛能鎖,身體充分協調,他輕退一步,干將橫掃,將分身貞子斬成兩截。

  張晉在不遠處繼續殺戮,他的招式層出不窮,讓人感到他不是在撕殺,而是在表演武術,他拳打腳踢,貞子要么被拍飛,要么直接被打折。張晉越來越瘋狂,身外氣場形成隱隱可見的旋風,稍微泄露了可怕的實力。而這邊的孟翔手持干將,越殺越有信心,他們一前一后,形成堅固的墻壁,擋住了所有分身貞子的圍剿。

  正當局勢的天秤向他們這方傾斜,之前被孟翔斬成兩截的分身貞子,上半截突然飄起,長長的黑發如長鞭一樣掃在正在撕殺的孟翔身上,孟翔哪怕解開了潛能鎖都反應不及,背面重重地捱了一鞭,衣衫破爛,后背血肉模糊,他撲倒在地上,慌忙連滾帶爬地跑開。

  “嗖!”這半截身體像被某種力量拉扯,筆直地朝宿舍方向飛去。

  所有貞子分身頓時像沙一樣散落一地,只留下張晉、孟翔、尼斯與袁芷面面相覷、呆若木雞。

  丁杰怒氣沖沖地在一片狼藉的運動場外跑過來,他像狼嚎一樣嘶叫:“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們是怎樣搞的,為什么貞子突然逃了?”他滿臉沮喪,無精打彩,就算嘶叫,再也不如之前那樣聲如洪鐘,顯然施展了廬山百龍霸,已耗盡他的小宇宙能量。

  孟翔的后背鮮血淋漓,他強忍痛楚,急忙伏下身子將手探到高山龍司的鼻前,頓時瞠目結舌,顫聲地說:“他......他死了。隊長,這.......這是怎么一回事?”

  丁杰疾言厲色大聲喝罵:“我怎知道,難道你認為他是傷重過度而死的嗎?”他怒發沖冠、殺氣騰騰地走過來就要扇孟翔耳光,張晉擋住他的去路,神色自若地說:“隊長,別與那小子計較,你現在還虛弱,萬一傷了身體,今晚最后一戰,我們群龍無首,到時我們該怎么辦呢?”他的語氣很柔和,但在丁杰耳中聽來,卻像威脅一樣,讓耗盡小宇宙能量的他不得不從。

  他低頭望著虛弱得連站起來都沒力氣的尼斯,立刻轉移話題:“尼斯,呼吸沒困難吧?”

  尼斯在孟翔的摻扶下坐直身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幽幽說:“可以呼吸,只不過小腸已經爛成一團。”

  “好,那證明你今天之內死不了。小芷,你呢?”

  “右臂臂骨被挖出一塊,勉強還可以移動,但右手也算是廢了。”袁芷嘗試搖動手指,5只纖指非常艱難才能張合。

  丁杰點點頭,半眼沒瞧孟翔,轉頭對張晉說:“想辦法偷輛小車,我們要離開這里。”

  “是。”張晉笑嘻嘻地走開了。

  “孟翔,你說說剛才那是怎么一回事?”丁杰終于向孟翔找渣。孟翔早預料到這一點,立刻回答:“意念成像,就像貞子變出錄像帶一樣,它的意念成像,甚至可以給成像物灌輸某種能力,錄像帶是詛咒的,可以將它的真身帶來人間,而分身貞子,則擁有怪力。”

  丁杰明顯對這個解釋不滿意,但又找不到理由反駁,隨即又問:“那貞子是怎樣殺成高山龍司的?”

  “意念殺人,很明顯的。只不過這次貞子利用分身作為掩飾,它的身體被我斬成兩截,涂了圣水的武器也不能殺死它。結果它就這樣伏在我們身邊,留有足夠的時間用念力將高山龍司殺死。”這是孟翔的猜測,但非常合情合理。連涂了圣水的兵器都不能將貞子徹底擊殺,讓他彷徨不已。

  丁杰沉吟說:“貞子的底牌太多了,讓人防不勝防。涂了圣水的兵器不能將她徹底擊殺,是因為圣水太少的緣故?”

  圣水是驅魔圣物,價值2000積分,一般的惡靈碰到即滅,這是他們殺死貞子的最有力武器,丁杰對圣水的作用充滿信心。孟翔深有同感,但對于怎樣殺死貞子,他卻沒有想法。

  周圍彌漫著血腥味及煙臭味,倒塌的建筑掀起來的塵土,依然遮蓋著陽光,原本那個充滿歡聲笑語的校園已不復存在。狼籍的地面,一輛小車蹬坡而來,張晉依然若無其事地嘻笑著從車窗里伸出頭來說:“我跑到很遠才搶來這車,外面已經響起了警報,我們快逃吧。”

  小車向郊外駛去,車上除了輪回者外,還有一部破舊的電視機。這電視機是丁杰讓孟翔在如廢墟一樣的校園內撿來的,是貞子最后一次從地獄降臨人間的通道。

  這次伏擊貞子失敗,將他們逼入絕境,剩余的一次機會,將決定無名隊的生死。

  丁杰的廬山百龍霸,是他斧底抽薪之技,當時的情境,他不得不使用這一招。自衛隊一旦開槍,不僅高山龍司,連袁芷、尼斯及孟翔都會變成耙子,他們也將失去最后一次伏擊貞子的機會。

  廬山百龍霸之威,不僅滅了自衛軍,更將整個校園摧毀了,導致的后果,理所當然是劇情改變,他們已經進入死亡劇情。因為按原劇情,女主角淺川玲子在高山龍司的宿舍尋找詛咒的答案,結果受到高山龍司的鬼魂指示,在沙發邊找到翻錄的詛咒錄像帶,提示玲子只要翻錄就能避開貞子的詛咒。但此時此刻,莫說翻錄的錄像帶,連宿舍甚至整個校園都變成殘磚爛瓦,發生這么大的一件事,日本肯定沸騰起來,這個區域隨之被封閉,淺川玲子甚至連進入校園遺址的機會都沒有。

  劇情切底改變,淺川玲子找不到避開詛咒的方法,輪回者將面臨恐怖片難度提高或者出現其它額外情節的結果,這也正是丁杰氣急敗壞的原因。施展廬山百龍霸是為勢所逼,但清除了自衛隊等障礙后,在空曠的球場殺死貞子本已胸有成足,誰知仍然被貞子得手了,接下來的伏擊顯得更加困難。

  除了張晉,車上所有人都郁郁寡歡。孟翔的傷勢并無大礙,袁芷的右臂卻幾乎已廢了,特別是尼斯,肚子穿了一個血洞,小腸及一些次要內臟已經被搗爛,實力大打拆扣。就算已經止血并涂上麻醉藥,他也活不過明天。

  丁杰拼命抽著雪茄,高傲的臉容滲出一絲恐懼。這個自大的無名隊隊長,面臨死亡的壓逼,表現出來的就如常人一樣的慌亂。

  今晚7點,就是最后伏擊貞子的機會,為了躲開警察,他們駕駛著小車盡量往偏僻的農村里去。路過一間小食店,他們買了些干糧,拿回小車各自啃起來。

  比起軍糧丸,他們更喜歡普通食物。除了尼斯小腹破損,不能進食外,其他人吃著這淡而無味的白飯,他們就像吃著山珍一樣。

  飯后小憩,丁杰抽完一支雪茄,終于打破了沉默,若有所思地說:“貞子的底牌應該揭光了,接下來我們要做好充份的準備,將圣水涂在武器上,應該可以傷貞子,卻不能殺她,你們看怎么辦?”

  孟翔早已考慮無數遍,他們現在只有一個辦法,見到丁杰臉上滲出慌張的神情,孟翔心里很爽快。只是現在不是斗氣的時候,為了保命,他們必須想出妥當的方法。

  “我們最有力的武器就是圣水,如果涂在武器上不行,或者可以嘗試將圣水灌入貞子體內。”孟翔思前想后,覺得除了這樣,真的再也沒辦法殺死貞子。

  張晉一聽,就來勁了,滿臉淫笑說:“灌入貞子體內?從貞子的下體灌入嗎?這可有趣了,就是不知貞子好不好這口。”

  袁芷羞得滿臉通紅,轉過頭不敢面對他們,孟翔心里大罵張晉這個變態的,丁杰卻像聽不到似的,完全沒理會張晉,他沉吟說:“將圣水灌入貞子體內,這個辦法的確可以一試,但用什么灌呢?針筒嗎?或者,直接灌入貞子的口。”

  尼斯雖然虛弱,仍然打趣著說:“貞子的口?那可要請它吃飯,之后趁機將圣水遞給她喝?”

  “尼斯,認真些。”丁杰對張晉視而不見,但對尼斯就擺足隊長的架勢。尼斯吐吐舌頭,裝了個鬼臉,依在車椅上閉目養神。

  如何將圣水灌入貞子體內,的確是一個大問題。針筒就肯定不行,如果要從口部灌入,唯一的方法就是撬開她的嘴。

  但不管如何,將圣水注入貞子體內,已經成了他們最后的辦法,他們所剩余的圣水已不多了,不能再隨意揮霍。

  丁杰又回復高傲自信,他帶著命令的語氣說:“今晚我們要做的有三件事,第一,我們要封住貞子的退路,這樣即使貞子殺了袁芷,她也回不去電視機,這要靠尼斯的天使之冀,只要貞子一爬出來,你便發射等離子炮將電視機融解。”

  “是!”尼斯現出疲態,回答時連雙眼都沒睜開。

  丁杰輕輕嘆息,露出非常后悔的神情:“其實我們早就應該這樣做,只是這么簡單留住貞子的方法,我們卻在三翻四次的伏擊中才想到。”

  只要毀了電視機,而周圍沒有反光之物,如玻璃、湖水,貞子就算殺了被詛咒的人,也暫時回不去地獄,這樣他們就有足夠的時間制服貞子。

  “第二,想辦法約束貞子的行動,就是從后抱著她,讓她暫時失去行動能力,我認為孟翔最合適。”

  “我?”孟翔指出右手食指指著自己,又驚又怒。貞子的頭發就像鞭子,孟翔現在背部還在刺疼,如果從后抱著她,真的不知道貞子會發飚到何種程度,而她的頭發,到時說不定會將背后之人撕碎。

  丁杰指出食指指著孟翔大聲地說:“沒錯,就是你。靈力體質,只有你可以與靈體接觸,所以你制止貞子的行動最為合適。”

  孟翔沉默了,他只剩下右臂,抱著貞子,就等于將他的半條命送給貞子。丁杰這計策,無非就是一次過除掉貞子與他。

  丁杰得意地笑了起來,繼續說:“第三,張晉趁機將圣水灌入貞子的嘴里。貞子的手段我們都見識過,我在附近提防著,如有必要,我會再次施展廬山百龍霸。”

  “隊長,這任務我拒絕,這對我來說太危險了。”孟翔毫不客氣地提出異議,丁杰一聽,勃然大怒,沖孟翔大罵:“小子,現在是什么時候了,你還怕危險?這是我們唯一的活命機會,你一定要去。”

  孟翔忍了丁杰許久,他原本就是滿腔熱血之人,無奈為了活命,他一直在丁杰的淫威下茍延殘喘。之前一直被丁杰算計找渣,在會議室又受到丁杰暗算,差點死在他的廬山升龍霸之下,讓孟翔憋得難受,不得不發泄:“隊長,如果在你的圣衣上涂上圣水,照樣可以制止貞子,而且你有黃金圣衣護體,接近貞子,你是最好的人選。”

  丁杰暴怒,青筋冒出,似乎隨時都準備殺人的樣子,他長臂一伸,已捉住孟翔衣領,孟翔冷冷地說:“你要殺就殺吧,反正憑你與張大哥,未必能在今晚殺掉貞子,我們很快就會在地獄見面。”他看準了丁杰的想法,丁杰表面高傲,實際上同樣怕死,如果真要殺自己,最初知道自己隱瞞技能及開啟潛能鎖的事,他就大開殺戒。而且早前伏擊貞子失敗,丁杰露出的彷徨,已出賣了他的真正性格。為了利用自己的力量,丁杰絕對不會出手。

  果然,丁杰愣住了,緩緩松開手,勉強抑制著激動的情緒說:“你說得也對,這事到時再說,不過張晉將圣水灌入貞子的策略不變,我們將圣水涂在身上及武器上后,便將圣水交給張晉,這次不用吝嗇了。”

  孟翔心里大是痛快,他已經完全掌握了這小人的脾氣,這部恐怖片他是安全了。只是,他當然知道,下一部恐怖片,丁杰絕對會不惜花費積分,也要以“莫須有”的罪名將自己殺死。所以如果能渡過《午夜兇鈴》,孟翔決定當一次無賴……

  荒山峽谷,到處都是亂石,沒半點生氣。選中這個四面環山的地方作為最后的戰場,原因只有兩個。

  其一,周圍沒有動植物,不怕出現意料之外的阻撓。貞子擁有預知能力,她是否已經預知最后戰場的所在地而設下埋伏?為了防止出現早上被自衛軍圍剿的狀況,將戰場移至峽谷,擁有天險的保護,不怕被人伏擊。

  其二,要堵塞貞子從地獄通往人間的通道。貞子并非只能從電視機爬出來,只要是反光的物質,如水、玻璃,她都可以來去自如,甚至通過這些物質召出惡靈。

  依靠之前數次伏擊貞子的經驗,他們作出了充份的準備,這一戰生死悠關,他們必須考慮得十全十美。

  他們的驅靈武器,只剩下18發靈符子彈、半瓶圣水及兩捆驅魔符咒。涂了圣水的武器或者不能對貞子造成致命傷,但至少可以對貞子造成一定威脅,驅魔符咒是完全無效的,靈符子彈射不穿貞子體外的神奇保護力量。所以他們除了將圣水灌入貞子體內,別無它法。

  山谷中央的亂石堆上,擺放著早前在校園撿來的電視機,電視機放在亂山之中,顯得格格不入。尼斯的傷勢太重,嚴重侵蝕了他的力量,被搗毀的小腸及部份內臟,使他不能補充水份。他穿上天使之冀,與袁芷一起坐在大石上,遙望著遠處的電視機,他要做的,就是待貞子爬出來后,將電視機徹底毀滅,將貞子留在人間。

  最無奈的人,絕對是袁芷,斷了一手一腳,右臂手骨被挖出了一塊,已真正成了廢人,而接下來,她將成為貞子的目標,貞子的出現,就是為了殺死她,而她卻不能作出任何的抵抗。

  正因為這樣,她將她所有的財產——寶刀干將、止血噴霧劑、療傷藥全部交給了孟翔。

  無名隊中,孟翔最關心的是袁芷,盡管二人并沒有過多的交流,但袁芷的救命之恩孟翔一輩子也忘不了。而且袁芷也直接或間接給過他不少提點或好處,他絕對不愿意看著袁芷死在貞子手里。

  熱血之心,開始澎湃。

  丁杰的小宇宙能量已經完全恢復,他的傲氣再次重現,一邊抽著雪茄,一邊冷冷地盯著電視機,一副充滿信心的樣子。只是在孟翔眼內,卻瞧出這無名隊隊長的懦弱。他的實力不容置疑,但施展完廬山百龍霸之后,居然連助戰的勇氣都沒有,伏擊失敗,又一面氣急敗壞的慌亂樣子已經出賣了他。丁杰就像欺善怕惡的土霸,沒有逆流而上的決心與勇氣。

  但孟翔知道,即使活著渡過這部恐怖片,丁杰絕對不會放過他。無名隊原本4名資深者,尼斯資格最老,但實力最弱,袁芷有一定潛力,但兌換的技能太少,即使兌換了干將莫邪,她也發揮不了這對寶刀的力量。作為渡過了好幾部恐怖片的資深者,他們二人的實力上漲得太慢。這一切,很可能都在丁杰的控制之下,他不愿意有人威脅他的位置,抑壓了隊員的成長。所以暴露了實力的孟翔,早已成為丁杰的眼中釘。

  孟翔以前一直裝作順從,他的怒火也達到一個臨界點。他不愿再龜縮做人,為了釋放抑壓在心頭的那團怒氣,這部恐怖片之后,他決定反抗。

  只是,一切言之尚早。

  晚上7天,天已暗了下來,山谷風大,在山壁上吹過,發出陣陣“啤啤”的響聲。亂石上的電視機,突然“沙沙”地響個不停,粗糙的影像,預言著貞子的來臨。

  孟翔喉嚨起伏,拼命吞口水,握著干將的右手,手心早已滲出冷汗。隨著貞子徐徐從電視的古井向屏幕走來,他將捕捉到的危險感覺憑意志增輻,心跳也越來越快,腦海中的那柄抑壓潛能的大鎖,“喀嚓”地打開了。

  他終于憑意志開啟了潛能鎖。

  貞子僵硬的身體像跳機械舞的表演者一樣從電視機爬了出來,長長的黑發向后散開,蒼白的臉孔顯現,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狠狠地盯著他們。

  氣勢不同了。孟翔數次面對貞子,卻從來沒感覺到貞子擁有如此逼人的氣勢,張晉瞇著眼說:“貞子似乎變強了,這是怎么一回事?”

  “是進入了死亡劇情的原因嗎?難度提高了,該死的。”丁杰扔掉雪茄,左手持著黃金圓盾,右手拿著黃金劍,全身上下泛起陣陣白光,他燃燒著小宇宙,隨時準備攻擊。

  “有趣,那就是說現在貞子變得更強了?”張晉興奮得眉開眼笑,全身的骨胳肌肉“喀喀”地響。

  丁杰一揚手,尼斯展開天使之冀,雙翅前端“噼噼啪啪”像閃電一樣出現一條條光束,一團光球漸漸凝聚,“噔”的一聲,那團光球高速彈出,泛著藍光在半空留下一條清晰的軌跡,筆直地朝貞子及她身后的電視機射去。

  貞子沒有移動,光球穿過她的身體,籠罩在電視機上。整臺電視機受到等離子炮的高溫撞擊,一瞬間融為液體,散落在石隙上。

  毀滅了電視機,周圍又沒有玻璃等反射光影的物質,貞子就算殺了袁芷,也只能暫時留在人間。這雖然只是丁杰的推測,但他們愿意一拼。

  張晉如鬼魅一樣凌空虛渡,在半空翻了一個跟斗,黃金鎖鏈末端的黃金圓盾像炮彈一樣往貞子的頭顱撞去。貞子猛地一抬頭,張開嘴,露出如惡鬼一樣的尖牙,“鏗”的一聲,圓盾離貞子還有10厘米處停住,繼而朝張晉反彈去。張晉手一拉,借著圓盾的來勢向后飄然著地,哈哈大笑:“是念力,精神化物質保護,看來我們倒霉了。”

  “呼啦!”一陣狂風掃過,丁杰舞動著黃金劍施展廬山龍飛翔向貞子刺過來,他身上的黃金圣衣化作一道金光,在空闊的山谷內留下一條長長的殘影。

  “喇……”非常刺耳的金屬磨擦聲震動著所有人的耳膜,貞子的身體瞬間分裂,丁杰的長劍刺入其中一只貞子的胸口,那貞子分身的胸口被炸出一個大洞,身子也斷為兩截。

  這次的分身比在校園那次更多,足足有近300只,張晉哼了一聲,喃喃道:“哼,又出這一招?”他左臂肌肉突然膨脹,左掌推出,一陣狂風吹得沙石翻滾,就像蛟龍出海,將他前面的好幾只貞子撕碎。

  貞子的目標并不是他們,大部份分身貞子都向袁芷壓過來,守在最后面的孟翔盡管手持干將,仍然難以顧及,他連忙向尼斯大叫:“快帶袁芷飛上半空。”

  尼斯拼盡力氣將袁芷抱起,一躍上天,誰知這些貞子略略一停,也隨即往天上飛去。

  “笨蛋,快下來,用速射機槍!”丁杰一劍劈掉分身貞子的頭顱,隨即躍高近10米,手上的黃金盾向周圍的貞子一掃,“啪啪噼噼”,貞子分身被掃得七凌八落。

  可以遲了一步,尼斯在半空無路可逃,危險逼近,他居然不顧危險,用身體掩護袁芷,他的左肩被分身貞子掃中,如斷線分箏一樣墜落,幸虧袁芷解開潛能鎖,在半空幫他調整了落地姿勢。

  “喀嚓!”尼斯雙腿腿骨拆斷,他的落地幫助懷中的袁芷卸去墜擊力,袁芷在地上打了個滾,毫無損傷。

  眼看天空上的分身貞子如猛獸一樣撲下來,孟翔慌忙跑過去掩護,尼斯傷勢過重,早已昏死過去,這時張晉已竄過來,準備給貞子迎頭痛擊。

  貞子分身的力量、速度、智慧明顯比中午在校園時強得多,而更讓人憂心的是,貞子的本體藏在哪里?眼前的分身全是實體,即使擁有第七感的丁杰,也不能分辨,總不能使用廬山百龍霸將所有貞子分身全毀了。

  眼看尼斯昏死,孟翔便全力保護袁芷。張晉此時已經開啟了潛能鎖2級,他不再施展花巧的武技,他每一招都使用龍象般若功10層,這龍象般若功第10層,甚至可以將強悍的金甲蟲彈飛,氣勁所到之處,分身貞子的身體像泥沙一樣瓦解。他越殺越興奮,忘情地揮霍著他的內力,甚至連孟翔也遭受漁池之殃,不得不抱著袁芷遠離張晉。

  丁杰的黃金圣衣擁有極強的物理防御能力,幾乎可以無視貞子分身的攻擊,但對于殺死貞子分身,比張晉吃力得多。他的童虎秘技極耗小宇宙能量,所以只能用劍胡亂斬殺,這與張晉一比,相形見絀。

  盡管丁杰與張晉奮力拼殺,但分身數量太多,已有十余只越過防線向孟翔逼近。孟翔見到貞子分身力量提升了那么多,心里震驚不已,他將袁芷放在地上,用身體擋在她身前,揮舞著干將,準備大戰一場。

  “砰!”袁芷射出了靈符子彈,正向她撲過來的分身貞子立刻如泥沙一樣散落一地。

  孟翔心里一喜,知道袁芷受傷的手臂盡管不太靈活,但扣扳機開槍射擊這個動作依然做得到。他頭也不回,一刀將一只分身貞子砍為兩截,大叫喊道:“小芷,危險時再開槍,我們的子彈無多了。”

  他話剛說過完,忽然聽到“鏗”的一聲,很像剛才張晉向貞子投擲圓盾而被貞子的念力擋住的聲音。孟翔心知不妙,因為只有貞子本體才擁有念獸行,莫非袁芷的子彈射中貞子的本體?隨即聽到袁芷慘叫一聲,孟翔轉頭一望,憤怒得渾身發顫,貞子的長發,已經插入袁芷的左胸。

  袁芷的臉色很古怪,開啟潛能鎖的孟翔,清楚感到袁芷臉容的每一分變化,臨死之際,她的表情從驚慌到平靜,就好像快要睡著一樣。她小嘴張開,說話很小聲,但依然清晰地傳入孟翔的耳朵:“請你一定要將我的話講給他聽,你……你要活下去。”

  她的聲音并不大,孟翔離她最近,所以清晰地聽到她的遺言,但遠處的丁杰與張晉,他們卻突然變得瘋狂起來。丁杰將小宇宙燃燒至極限,揮動著黃金劍,每一招都是“廬山龍飛翔”,分身難擋他這一絕技,不斷有分身被刺穿胸腔,他瘋狂地向貞子的本體撲去。

  張晉的龍象般若功越來越強,每一次出掌,總有近10只分身被擊碎,這已經不是第10層的境界,這些貞子分身變得如螻蟻那么不堪一擊。

  “喀嚓!”貞子插入袁芷左胸的頭發突然像搗拌機一樣轉動,向兩側一擺,袁芷的胸口頓時變成肉碎,她的頭顱連著雙肩被拋飛,鑲在頭顱上如黑珍珠一樣的眼睛,閃著點點淚光。

  孟翔覺得酸溜溜的,感到體內有種無形的力量就要涌出,如果再不發泄,他肯定會發瘋的。手上的干將,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變得光亮耀目,界王拳的爆發,讓他身體內為數不多的靈氣開始燥動。

  “貞子,你去死吧。”孟翔大步踏前,地面的石塊裂開,他手上的干將像要將空間也要斬開一樣。

  “嘶”的一聲,干將穿透貞子的念力保護,眼看就要將她的頭顱劈成兩邊。靈氣是鬼魂的克星,注入靈氣的干將,加上刀鋒涂了圣水,未必便不能對貞子造成致命傷害。

  可惜的是,此時孟翔的靈氣太少,即使施展界王拳增幅,以他現在的體格,恐怖連5的力量都增長不了。在干將的刀鋒離貞子的頭顱還有幾厘米時,散在她身后的長發突然像有生命一樣全部纏在她的頭部,形成一塊堅韌的盾牌。

  “鏜鏜!”干將的刀鋒陷入盤曲頭發形成的盾牌幾厘米,就再也難以深入。孟翔心知不妙,猛然向后跳開,只感到胸口一疼,貞子的尖手已經刺入他的左胸,甚至撞裂肋骨,幸虧向后跳得及時,貞子的手指沒刺穿心臟,否則他將步袁芷的后塵。

  左胸的痛感刺心,但瞬間因為開啟了潛能鎖而被屏蔽。剛才的沖動,險些釀成災難,孟翔不敢再冒然攻擊,連連后退,遠離貞子。

  丁杰認清貞子的本體后,再也不理會分身,就在孟翔退開的一瞬間,他已經施展“廬山龍飛翔”撲過來。面對丁杰,貞子似乎也不敢輕舉妄動,她長發散開形成巨網,朝丁杰蓋了過去。

  這時丁杰手上拿著的不是黃金劍,而是黃金槍,他對迎面而來的巨網完全無視。廬山龍飛翔是一種直線攻擊的武技,而他現在抖動著長槍在身前形成無數槍花,更添威力。貞子的發網就算密不透風,在黃金槍的撩動下,就如蚊帳那樣脆弱。黃金槍直接穿破發網,刺入了貞子的臉頰。

  但是,勝利的天秤怎會如此輕易便向他們傾斜?被刺穿的發網,突然往丁杰身上罩去,將丁杰全身捆綁著,動彈不得。

  “哈哈,隊長,您為什么這么失策?”張晉嘲笑完,縱身躍起,用右掌抵著黃金盾向貞子拍去。

  孟翔突然想起之前丁杰的計策,就是讓他抱著貞子,張晉往貞子的小嘴灌圣水。現在盡管不知道張晉有沒有留著圣水,他也沒時間問。袁芷已死,貞子不知時候回到地獄,這是最后機會,如果再不拼命,無名隊將團滅。他猛然撲前,全身僅余的靈氣噴出,單手箍著貞子的雙手。他的靈力體質是鬼魂的克星,他的身體可以抑制靈體的行動。

  只是貞子的身體不僅僵硬,而且寒冷無比,孟翔就像抱著一塊冰柱一樣,讓他不停地打顫。

  眼看張晉用手掌抵著的圓盾就要壓在貞子的頭上,貞子突然“哎”地怪叫一聲,余下不多的分身全部化成一道白霧滲入她的體內,貞子的力量突然暴增,孟翔的身子被她的手臂一甩,居然拋飛了數十米,在地上連連打滾才停下來,他身上的衣衫被磨得破碎,血肉被地上的碎石刮削,血肉糊模。

  “嗙!”黃金圓盾重重地砸在貞子的頭上,將貞子的頭顱壓歪,身子也壓趴在地,只是她那原本捆著丁杰的頭發突然伸長,將張晉如扎粽子一樣捆著結實。

  張晉與丁杰拼命掙扎,只是不管他們怎樣努力也掙脫不了貞子的束縛。貞子原本被黃金槍插穿的臉頰漸漸愈合,僵直的臉部再次露出丑陋的笑容,轉頭望著孟翔,那無限延伸的長發,像毒蛇一樣蠕動,隨時準備一涌而上,將孟翔的身體咬個稀巴爛。

  孟翔在地上摸索著,找回干將,他爬起來,微微移動,渾身就像被針刺一樣疼痛。張晉、丁杰被捉,敗局已定,他有兩個選擇:要么立刻逃跑,在這兩天中安靜地等待著被主神抹殺;要么沖上去與貞子拼命,然后在她那恐怖的力量及詭異的頭發的攻擊下被撕碎。無論哪一個選擇,都是死。

  他當然選擇后者,他從不會放過一絲機會。

  “引開貞子注意,設法救下張晉。”孟翔心中暗想,張晉的實力明顯在丁杰之上,也只有丁杰這樣高傲自大的人,才會裝作不知。他咬咬牙,再次解開潛能鎖,手持干將不理會渾身刺疼向貞子撲過來。

  貞子毫不在意,前額的長發撈起卷曲成槍狀向孟翔刺來。孟翔揮刀斬擊,發槍卻突然變成軟鞭將干將纏著,孟翔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拉動著干將,身不由主地往貞子身上撲去。

  “嘶!”孟翔感到小腹一疼,低頭一下,只見貞子的左手已經插入他的小腹。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傻很天真,曾經幻想著回去主神空間向丁杰賴賬,到《幽游白書》拜幻海為師,藝成后回來教訓丁杰一頓。但是,一切都結束了,不僅殺不了貞子,他們3人很快就會被貞子撕碎。

  突然,氣浪像狂風一樣襲人而來,風暴的源點,卻是被捆得動彈不得的張晉。張晉身子突然暴長了1/3,全身肌肉就像充氣一樣“啪啪”地膨脹,強得難以想像的氣勢讓孟翔呼吸不暢。下一秒,貞子捆在他身上的頭發“噼噼啪啪”地全部被掙斷,張晉的手臂暴長,右手5只尖爪像鋼錐一樣刺入貞子的頭顱。

  孟翔被張晉突然其來的爆發嚇了一跳,但隨即黯然。物理攻擊對貞子無效,即使涂有圣水的兵器,也只能傷她而不能殺她。張晉的九陰白骨爪相當利害,但僅針對人類,對于靈體,力量再大也沒用。

  果然,貞子若無奇事,她右手一伸,已插入張晉的胸口,只是手指刺入數厘米,便像遇到強大的阻力,根本就插不進去。

  張晉毫不在乎,嘻皮笑臉地說:“我很想知道丁杰猜的對不對,圣水注入你的體內,你還能不能活?”

  只見貞子的腦袋出現了裂痕,裂痕越來越多,一直向她的身體漫延。貞子全身都在劇烈地顫抖,身上的皮膚“沙沙”地脫落,眨眼間,貞子在他們面前變成一堆泥沙,而孟翔的意識也在這一刻變得模糊……

  當孟翔回復意識時,他的身體已經籠罩在主神的光柱之下。丁杰、張晉與尼斯在不遠處接受主神的治療,唯獨不見袁芷。

  袁芷已經死了。

  孟翔突然感到十分傷感,死亡,原來離他們很近,哪怕經過主神的強化,在輪回世界中往往只能為生存而掙扎。如果最后不是張晉用奇妙的招法殺死貞子,他們能活著回來嗎?

  治療完畢,張晉閉眼查看積分,隨即興奮地大跳大叫:“這次掙翻了,完成任務,獲得2500積分,C級支線劇情一個,殺死貞子,獲得5000積分,另外還有800積分,應該是殺死詛咒的惡鬼掙來的。真可惜,那些惡鬼除了施展幻像,根本就沒有殺傷力,如果源源不絕地出現,那我肯定成為大富翁了。”

  孟翔連忙查看自己的積分,這部恐怖片他只獲得2700積分,C級支線劇情一個,算上原先存有的1000積分及C級支線劇情,他現時的總財產:3700積分,C級支線劇情兩個。

  “計算之外的200積分,正如張晉所說,是殺死詛咒的惡鬼掙來的,而詛咒的惡鬼我只殺死1只,這些小角色主神不會提示獲得積分,但這可是B級難度,最后甚至進入死亡劇情,但得到的積分并不算多,那么之前袁芷他們為什么擁有這么多積分?特別是丁杰,就算獎勵雙倍,他之前僅僅渡過了5部恐怖片,為什么能夠兌換黃金圣衣、童虎秘技等昂貴裝備與技能呢?”孟翔心里嘀咕著,只是袁芷死了,讓整個無名隊披上了灰暗氣氛,現在問這些問題有些不妥。

  丁杰取出雪茄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帶著惋惜的語氣說:“小芷死了,真可惜,她身上花了不少積分強化,幸虧她死前將干將留給了孟翔,不至于將武器白白浪費掉。”

  孟翔心里“噔”的一聲,回眸狠瞪了丁杰一眼,但隨即冷靜下來。

  丁杰又抽了一口雪茄,隨即向張晉問道:“我覺得很奇怪,你的九陰白骨爪為什么可以殺死貞子?”

  “嘻嘻,隊長,你看這個。”張晉向主神兌換了一支白蘭地,喝了一大口,然后嘻皮笑臉地舉起右手,就像表演魔術一樣,食指與中指同時噴出兩道水柱,“這是《六脈神劍》的有趣玩法,我提前將整瓶圣水喝下肚子,當我的手指插入貞子的腦袋,然后將圣水從手指射入貞子體內,結果就正如我們隊長所預料那樣……”

  丁杰沉默不語,孟翔卻審視張晉,他突然發現張晉的可怕之外,他不僅隱藏了實力,而且將兌換的技能鉆研得非常純熟,上一部與這部恐怖片的BOSS,都死在他的手上。張晉幾乎是憑一人之力,將無名隊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了,而這樣的一名強者,為什么“故意”屈居丁杰之下?孟翔百思不得其解。

  尼斯在《午夜兇鈴》撿回性命,卻沒表現出應有的喜悅,看來袁芷的死對他打擊很大。他在無名隊中最資深,換一個角度,同伴的死,他見證得最多。他少有地一臉疲憊、垂頭喪氣地說:“我先回去休息,關于償還積分及強化的事,明天再計較吧,我走啦。”他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眾人眼前。

  丁杰“哼”了一聲,帶著鄙夷的眼神望著消失的白光,不屑地說:“只不過死了一個同伴,用得著這么傷感嗎?”他轉頭冷冷地望著孟翔,隨即高傲地說:“明天我們集中強化,而且你們還得還給我2000積分。哼,袁芷死了,那2000積分也泡湯了,真倒霉。”說完,他也回到他的房間去了。

  張晉笑意盈盈地坐在沙發上,將整支白蘭地遞到嘴邊灌了幾口,饒有興趣地盯著孟翔。在張晉注視下,孟翔感到一絲寒意冒上心頭,讓他毛骨聳然,剛想借機閃人,張晉卻率先開口:“你又變強了,但還很幼嫩。”

  孟翔對他的話無言以對,張晉這一句話,煲貶各一,讓人無所適從。他隨口支開話題問道:“張大哥,我們這么辛苦完成恐怖片,但得到的獎勵實在太少,你們之前完成的恐怖片的難度很高嗎?為什么短短幾部恐怖片間,各人都有這么多積分進行了不錯的強化?”

  張晉灌了一口酒,伸伸懶腰,才淡淡地說:“《幽游白書》那部片子,我們完成了支線劇情,得到了一個獎勵劇情,結果在接下來的恐怖片,我們都大掙了。但我認為得不償失,因為在這樣的劇情中,我們的精神力強化者意外被殺,致使我們不得不花10000積分兌換生物掃描器。”

  獎勵劇情,必須在恐怖片中完成特定任務才獲得的獎賞,獲得的團隊可以在恐怖片開始之前隨時換成獎勵劇情,劇情難度降低一半,獎勵2倍。舉例,就像《午夜兇鈴》,B級難度,任務完成后獲得2500積分。但如果換成獎勵劇情,那么這部恐怖片的難度就變成C級與雙C級之間,任務完成后得到5000積分。其實獎勵劇情的真正誘惑之處,并非完成任務后的獎勵,而是挖掘片子中的支線劇情,得到額外的獎勵。因為獎勵加倍、難度減倍,甚至影響支線劇情,所以獎勵劇情就變成刷分的天堂。

  而對于隊長獎勵加倍的權利,就等于隊長在獎勵劇情中獲得4倍獎勵。如果將《午夜兇鈴》換成獎勵劇情,完成任務后丁杰就可以獲得1萬積分。

  正因為無名隊有這個奇遇,他們在《侏羅幻公園1》這部雙C級恐怖片中刷了兩個支線劇情,獲得豐厚的回報。

  孟翔知道張晉所說的支線劇情,正是冷天佑以性命相抵才將他們安然渡過的,袁芷托他的傳話,讓冷天佑放棄憎恨,莫非冷天佑的死另有隱情,他還想繼續問,卻見張晉笑瞇瞇地望著他,就像望著一塊美味的蛋糕,幾乎就要湊過來咬一口一樣。孟翔素知張晉變態,對女人的性欲相當瘋狂,但卻不知曉他對男人有沒有興趣。想到這里,他不禁打了個冷戰,情不自禁后退了兩步。

  張晉突然皺起眉頭,少有地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低沉地說:“輪回世界并非你想得這么簡單,新人能存活,只有兩個前提,一,便是有強大的潛力,第1、2部恐怖片內解開潛能鎖。二,有強大的靠山,即加入非常善良的團隊,輪回世界有些小隊,他們的隊長很很喜歡裝好人,力求保住每個新人的性命,新人加入這樣的輪回小隊,存活率最高。”

  他邁前幾步靠近孟翔,一股強烈的氣勢如狂風驟雨般壓過來,使得孟翔差點兒解開了潛能鎖。張晉眼神凌厲,狠狠地說:“對于那種偽善的團隊,我沒興趣,所以我才加入無名隊。無名隊的叢林法則曾經一度讓這個小隊輝煌,但丁杰那廝狂妄自大,打壓新人,而他自己本身擁有不錯的潛力,卻很怕死,一度讓我厭倦了。而你,又勾起我的欲望,所以,你有義務盡快變強,強到足已與我一決生死的程度。”

  說到“一決生死”,那強大的壓逼力一瞬間達到頂點,孟翔再也抑壓不了,潛能鎖隨即解開。

  張晉的氣勢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嘴角上翹,露出一個非常可怕的笑容,瞇著眼定定地望著孟翔說:“或者是我太苛刻了,你潛力很大,又喜歡動腦子,你很快就要追過丁杰。只是,衡量一個人的實力,強化只是其次,潛能鎖、自創技能才是關鍵。丁杰兌換了高級小宇宙、黃金圣衣及童虎秘技,那招廬山百龍霸詐一看威力驚人,但氣化的蛟龍,單條而論還不如我的龍象般若功,百龍齊出,同一時刻對付多個敵人,這一招的優勢在這里,但如果對方是強大的個體呢?百龍齊出有個屁用。”

  孟翔突然有所領悟,脫口而出道:“如果丁杰那廝能讓百龍的力量合成一條,那就等于廬山升龍霸的威力提升100倍,那種力量…….”想到這里,他臉上露出興奮神色,他似乎開竅了。主神的強化,只是給輪回者打好基礎,如果想更進一步,關鍵還得靠輪回者如何在這個基礎上進一步提高。

  張晉“咦”了一聲,伸出右手像摸寶貝一樣就要摸孟翔的頭顱。已經在開啟潛能鎖的狀態下的孟翔當然不能讓他得呈,雙腳微微一撐地,身子已向后飄出2米。

  張晉艱難地收回手,似乎在極力抑制內心的興奮,他嘻嘻說:“想不到你的悟性這么高,快些提高吧,提高到與我同一水平,然后與我……嘻嘻,我忍不住了,要去發泄發泄。”話畢,他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孟翔眼前。

  碩大的主神空間,白茫茫一片,只剩下孟翔一人,他并不覺得孤獨,相反,他內心正在澎湃。張晉所說的,也正是他渴望的。他必須盡快提高實力,擁有不輸于任何人的實力。

  孟翔壓根兒沒打算將2000積分歸還丁杰,其一,是丁杰殺他之心呼之欲出,其二,他明白無名隊并不是張晉口中所說的善良團隊,丁杰也不是以團隊變強為目標,他只不過是一個甘于龜縮在自己的團隊當老大的人。在這樣的團隊中存活,除非強大,否則要么死在輪回世界中,要么死在丁杰的算計中。所以孟翔寧愿當無賴,也要將積分兌回成回去劇情世界的天數。

  但他并不急于去《幽游白書》修煉,劇情世界與主神空間的世界存在時間差異,無論在劇情世界渡過多長時間,主神空間僅僅渡過一天,所以孟翔現在正坐在自己創造的海灘,一邊享受溫曖的陽光,一邊品嘗醇香美酒,悠然自得。

  進入輪回世界的9天休息太重要了,因為輪回世界時刻伴隨著殺戮、死亡,誰也沒信心活著回來,這9天的休息時間,就像死刑前的最后午餐,珍貴無比。

  但孟翔并不打算一直安逸,他的時間太寶貴了,明天開始,他必須盡可能提高實力,即使不能與丁杰站在同一水平,至少擁有自保的能力。

  快樂的時光過得總是特別快,休息了一天,他的耳邊已經響起了丁杰催促的敲門聲。

  主神空間,所有人都恢復正常,丁杰依然抽著雪茄半躺在沙發上悠閑自在,張晉與尼斯大談大笑,粗壯的聲音響片整個主神空間。

  少了袁芷這個小女孩,無名隊剩下4個純爺們,這種感覺很尷尬。丁杰捏滅雪茄,瞥著孟翔,眼神閃過一束兇光:“《午夜兇鈴》雖然掙了些外塊,但失去袁芷,我們得不償失。我的獎勵雙倍,總共得到5000積分,C級支線劇情2個,另外殺了惡鬼5只,額外得到1000積分,總共6000積分,這是我這部恐怖片的總收入。張晉殺死貞子,額外得到5000積分,加上4只惡鬼的200分,他這部恐怖片的收入比我還豐厚,總共得到8300積分,C級支線劇情1個,沒錯吧?”

  張晉擠眉弄眼,裝了個鬼臉,扮作尷尬的樣子說:“事實上昨晚我花了3000積分兌換了3個健美女郎,這強壯的胴體幾乎讓我發狂,興奮一直持續到今早,所以那8300積分,現在只剩下5300了。”

  丁杰半眼沒瞧他,裝聾扮啞,轉頭向尼斯與孟翔說:“你們二人獲得的獎勵應該是2500積分,1個C線支線情劇。孟翔殺了一只惡鬼,額外獲得200積,對不對?”他雙眼瞪著孟翔,特意詢問孟翔積分的事,等待著孟翔的回答。因為他知道孟翔在《星河戰隊》隱瞞了積分,所以眼神中充滿了不信任。

  孟翔若無其事地點點頭,隨口回答:“隊長說得沒錯,這么兇險的恐怖片,只得到這么少的回報,這次我們虧了。”

  “很好。”丁杰對孟翔的回答很滿意,他喝了一口紅酒,雙手翹在胸前,甚是高傲地繼續說:“那么,你們先將2000積分歸還給我,然后我再決定你們接下來的強化。放心,如果確實需要強化,不足的積分我會幫你們補上。”

  “這是應該的。”張晉閉上眼睛,丁杰微笑地點點頭,似乎已經收到張晉的2000積分。接下來尼斯也默默地獻出2000積分,丁杰昂頭瞥著孟翔,冷冷地說:“孟翔,你的呢?”

  孟翔裝作忐忑的樣子徐徐走上前,一臉懇求的神態陪笑說:“隊長,我的實力太弱了,急需積分強化,你能不能讓我先借著積分,到哪天我強大起來,一定雙倍奉還。”

  “有借有還,這是順應天道的事。你強化的事,我自然為你計劃,你先還我2000積分吧。”

  孟翔故作為難,支唔半天,才徐徐說:“其實我已經私自兌換了初級靈氣,積分早就花光了。”他決定以先斬后奏為借口,婉轉地拒絕丁杰。

  誰知他的婉轉,卻沒讓丁杰的怒氣減低。一股強勁的力量在他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撞在將他的胸前,孟翔覺得身子完全不受控制,隨著這股力量的沖擊,身體像火箭一樣沖天而起,足足飛到數十米,才重重地摔在地上,如一堆爛泥一樣,動彈不得。

  孟翔相信自己的胸骨、內臟已碎成肉泥,從半空墜下的力量讓他全身骨拆,也相信這招“廬山升龍霸”丁杰已使足全部力量,他甚至不及解開潛能鎖,已成為這一招的犧牲品。

  主神立刻投射光柱,將孟翔籠罩著,片刻間,他可以重新呼吸,暈眩的腦袋恢復清醒。他爬起來,伸手在破碎的衣衫內輕輕撫摸著胸口,若無其事地輕輕拍著手掌說:“不愧是隊長,好重的一拳。如果穿上黃金圣衣,這一拳應該更重,是嗎?”

  丁杰身后,只見張晉一臉笑吟吟地樣子,饒有興趣地看熱鬧,尼斯卻大口大口地喝著紅酒,對眼前的事漠不關心。

  丁杰怒目睜眉、殺氣騰騰地大步走過來,孟翔一不做,二不休,將丁杰所發出的危機感在腦海中無限擴大,雙眼隨之變得茫然。經過上一部恐怖片的鍛煉,他已經可以憑自己的意志解開潛能鎖。在主神空間不會死亡,他趁機評估自己與丁杰之間的實力差距。

  孟翔擺好架勢,卻依然帶著恭敬的語氣笑著說:“請隊長指導!”他不等丁杰回應,大步踏前,一拳向丁杰的臉頰打過去。他的打架經驗并不少,盡管只是小混混之間的毆斗,但在心理上他并不輸于丁杰。

  丁杰冷哼一聲,舉臂橫撥,孟翔連捎帶打,撩起左腳掃向他的小腹,丁杰上下其手,已擋住孟翔先發制人的一拳一腳。

  盡管孟翔兌換了靈力體質及靈光波動拳,又經過數天的靈氣集中練習,但哪怕解開潛能鎖,身體素質也只是常人的2倍左右,丁杰等深質者大多進行過身體強化,光是提高力量、體格、敏捷、精神力、神經反應的5項屬性,就花了不少積分,在普通狀態也在常人的2倍以上,對于孟翔那不入流的實力自然不放在心上。

  丁杰提起孟翔的左腳往上一提,孟翔身子被提起,潛能鎖的開啟讓他全身產生本能的反應,右腳繞了身體一圈,一招旋風腳掃向丁杰的頭顱,卻突然聽到“喀嚓”一聲,一股鉆心的的劇烈疼痛從左腳大腿傳來,他的左腿已被丁杰拐斷。

  潛能鎖瞬間屏蔽痛楚,左拳集中了全身的力量射出散彈靈氣,可惜力量太弱,丁杰完全沒有躲閃之意,任憑靈氣如雨一樣射在身上,發出“啪啪”的響聲。

  “喀嚓……”孟翔的4肢就像枯柴一樣被丁杰眨眼間全部拐斷,他軟綿綿地被扔在地上,然后丁杰就像踢足球那樣一腳踢在他的額頭上。

  “卟嗵!”孟翔的額頭像西瓜一樣爆開,隨著主神投來光柱,在他恢復意識之時,全身的傷勢又恢復如初。

  只是簡單地交手,孟翔已經知道與丁杰的差距,這與打斗經驗無關,完全是速度、力量、反應的差別。在丁杰眼中,自己就像小孩一樣軟弱無力。進入劇情世界修煉一個月,真的可以在丁杰的殺手下逃出生天嗎?孟翔的心動搖了。

  丁杰有些氣急敗壞,咆哮著說:“在主神空間你不會死,難道你就不怕在輪回世界被我碎尸萬段嗎?”

  孟翔柔著雙臂,雖然在主神空間不會死,但那種劇烈的痛楚會在腦海中久久保留,那是一種精神的折磨,他也不再出手,仍然非常有禮貌地回答:“其實我只是想變強,好提升我們的團隊的整體實力。我相信隊長不會介意的,何況如果隊長在輪回世界出手,會被扣除積分,隊長不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嗎?我答應你,我會盡快掙足積分還給你的,所以請隊長寬恕我的唐突。”

  丁杰語塞,張晉在后面掩嘴而笑,徐徐走過來打圓場說:“隊長,這小子的話不無道理,但欠債還錢,你的心情我明白,這樣吧,我幫這小子還了這2000積分,以后我再向他追債。”說完,他閉上眼,丁杰無可奈可地說:“其實我只是想數目分明,他需要強化,可以向我提出,團隊的強大,作為隊長一定會幫忙的。現在我有17000積分,至少可以讓我們的實力翻一翻。”

  張晉趁機呵腴奉承一翻,丁杰的火氣似乎消了,狠狠地瞪了孟翔一眼:“孟翔,以后希望你不要再擅作主張,我們是一個團隊,不能有個人主義。”

  “是。”孟翔恭敬地回答,心里卻拼命問候丁杰的雙親。

  丁杰轉頭對置身度外的尼斯說:“尼斯原先存有2000積分,現在還給我2000積分,現在應該還有2500積分以及2個C級支線劇情吧?”

  尼斯見鬧劇終于完結,才放下手上的美酒淡淡地說:“沒錯,隊長的記性真好。”

  丁杰微笑地點點頭,隨即喊道:“Book。”“強化”、“娛樂”、“其他”這三本包羅主神一切的三本書像變魔術一樣憑空出現,他拿起強化書快速翻閱,隨即說:“下一部恐怖片,是科幻片《迷霧》,我看過這部電影,里面體形龐大的昆蟲雖然多,但殺傷力不強,最關鍵的是,縱觀整部電影,室外都是一片迷霧,能見度極底,這樣的恐怖片,依靠武器還不如依靠身體。所以,我想你提前兌換初級狼人血統。”

  “是,初級狼人血統,需要2000積分,C級支線劇情1個,我現在就兌換。”尼斯抬頭望著主神,一道光柱射下,源源不絕地滲入尼斯的身體,尼斯表情痛苦,咬得牙齒“格格”地響。這是主神改造人體基因的過程,時間并不長,待光柱消失,尼斯擦擦額頭的汗水,全身肌肉扭動著漸漸脹大,尖長的細毛除了眼睛與嘴巴,像春草一樣向外涌出,嘴巴尖牙冒出,嘴顎、耳朵同時伸出形成狼形。

  這便是孟翔夢寐以求的狼人血統,盡管形象與想像中有差異,但毛茸茸的身體、強壯的肌肉、非常拉風的造型依然讓他神往。

  尼斯長嘯一聲,伸出兩只布滿尖甲的雙手,略略施展筋骨,笑呵呵地說:“雖然只是初級,但感覺不錯,力量、速度、體格、神經反應速度至少提升了3倍,自愈能力也數倍提升,如果兌換高級狼人血統,那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不死之身?”

  “我期待你終有一天兌換高級狼人血統,你剩余的積分,就兌換治療外傷的藥物,《迷霧》中也要考慮食水的問題,你要兌換一些濃縮食品與固態食水。我們總不能光吃軍糧丸而讓肚子難受。”丁杰半只字也不提張晉,略一沉思,喃喃說:“那么我先到劇情世界玩玩,之后回來再看要不要放棄神圣衣的兌換。如果只兌換第八感——阿賴耶識,那我現在的積分都足夠了,這可是神的力量,可以對鬼神造成毀滅性傷害,只是不兌換神圣衣,阿賴耶識的力量就不能完全發揮出來,我再考慮一下。今天我去旅行,有事明天呼喚我。”他一如既往,不待別人回答,已化作一道白光回到他的房間去了。

  孟翔興奮地跑過來,輕撫著尼斯身上的狼毛,感覺就像撫摸小狗一樣,他入神地問:“變成這副軀體是怎樣的感覺?”

  “像狗。”尼斯雙爪向前、吐出舌頭裝了個狗樣,他此時的臉容雖然是狼,但與狗也有幾分相像,裝成的狗相讓人忍俊不禁。

  丁杰離開后,尼斯也活躍起來,伸展拳腳,舒展筋骨,張晉在一邊吟吟微笑,尼斯不爽,咧咧地問:“張晉,你笑什么?”

  “沒什么,我就當在看馬戲團的雜耍,如果你再鉆鉆火圈、走走鋼絲,那就更精彩了。”張晉的比喻很幽默,尼斯興沖沖地竄過來,他身體雖然龐大,但速度一點也不慢,他拍拍胸口的長毛,帶著挑釁的語氣說:“我知道你很牛,但我這狼人血統也不是吃素的,來比試比試吧。”

  孟翔也過來湊熱鬧,尼斯這人大大咧咧,人也幽默,與丁杰相比,他與張晉的關系更好。也許他心中壓根兒沒看透張晉,不知道他的城府,但張晉的變態有目共睹,而尼斯依然愿意與他打鬧,側面反映出丁杰是如何的不得人心。

  張晉倒是提不起興趣,半躺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說:“就算被你兌換了高級狼人血統,我都不會放在眼內。你現在就像擁有機關槍卻沒有子彈一樣,只能用機關槍砸人。”他這話是對尼斯說的,但卻像暗示孟翔,兌換的技能如果不經過練習揣摸,對實力的提升便有了限制。

  “我倒不信,你不來是吧?那我就不客氣了。”尼斯“嗷”地長吼,雙腳一撐地,縱身躍高數米,如猛虎下山一樣向張晉撲去,10只長爪冒著寒光,似乎能將眼前的一切撕碎。

  主神空間不會死亡,這其實對于同伴之間的對打練習很有益處,但在無名隊,各有想法,要對打練習,根本就是異想天開。這次尼斯興之所至,也不管張晉是否答應,他先發制人,以殺死張晉的決心出擊。

  張晉輕輕嘆了一口氣,無可奈可地揚揚身,身輕如燕地飄開。

  “轟!”他原本躺著的沙發已被尼斯一分為二。張晉在不遠處輕飄飄地著地,笑吟吟地說:“既然你玩真的,我就應酬一下你吧。我只解開潛能鎖1級,這樣對你也公平。”

  “少廢話,拿命來。”尼斯話畢,他的長爪已刺到張晉的臉前。張晉的身法是“迎風柳步”,這是某武俠小說中的一種步法,迎風柳,迎風而動,他現在就像柳葉,面對尼斯狂風而至的攻擊,他左閃右避,時進時退,尼斯連他的衣衫都碰不到。

  孟翔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以解開潛能鎖1級的本體力量而言,張晉就算以內力驅動勁力,也比不上初級狼人異化的尼斯,但他的神經反應、身體協調再配合迎風柳步,尼斯的攻擊就像個屁。如果不算上張晉兌換的其它武功心法,潛能鎖就是他壓倒尼斯的重要資本。

  袁芷曾經說過,解開潛能鎖后的張晉與未解開前,根本就是兩個人,這前后的差距,就是小孩與大人的分別。現在他終于明白袁芷的意思,哪怕只是迎風柳步,張晉都將這步法與潛能鎖完美地結合,潛能鎖與兌換的技能,只有合二為一,才能發揮最強的武技。

  “你打算一直躲避嗎?是小看我嗎?”尼斯氣急敗壞,張晉“哼”了一聲,避開尼斯迎頭一擊,雙手在尼斯毛茸茸的右臂輕輕拉扯,尼斯慘叫一聲,他的右臂已經脫臼。張晉如法炮制,眨眼前,尼斯的4肢垂下,如一堆爛泥一樣軟趴在地上。

  張晉若無其事地抬頭對主神說:“主神,給我修復沙發。”眨眼前,主神空間的沙發回復如初,他重新半躺著,喝著美酒,就像之前完全沒有發生與尼斯比試的事一樣。

  趁主神治療尼斯之際,孟翔湊過去小心冀冀地問:“張大哥,剛才那一招挺俊的功夫叫什么名堂?”

  “分筋錯骨手。在實戰中要恰到好處地握拿骨節并不容易,只是那只大狗熊剛兌換這技能,完全不懂近身肉搏技巧,而且又沒有解開潛能鎖,才被我輕易制服。”張晉的話讓孟翔非常贊嘆,不知張晉抱著什么目的,但他的話總有玄機,有意無意之間,道出變強的決竅。

  尼斯傷勢治愈后,情緒相當沮喪,哭喪著臉坐在一旁喝悶酒,就像在發小孩兒脾氣一樣,顯然張晉的話讓他大受打擊。

  潛能鎖、技能完美地結合,不斷修煉技能,支配技能,才能真正發揮兌換技能的威力。孟翔領悟之余,對進入劇情世界修煉的決心更加堅定。

  接下來一連3天,孟翔躲在他的房間瘋狂修煉,重點,當然是隨意解開潛能鎖以及在潛能鎖開啟的狀態下進行力量、速度的練習。潛能鎖1級,身體肌肉完全協調,神經反應敏銳,技擊招術化為本能,但如果要提高,就必須支配潛能鎖。

  如果要做到潛能鎖、技能完美地結合,甚至創出自創技能,支配潛能鎖,是最根本的前提。

  3天苦修,進境不大,孟翔稍作休息,決定進入《幽游白書》劇情世界。他特意查看自己的身體強化屬性:力量150,體格150,敏捷150,精神力110,神經反應130,足足比沒進入《午夜兇鈴》前多了40點。孟翔記住自己的屬性,以便在劇情世界修煉后作比較。

  進入劇情世界,必須兌換必要的物品,如黃金。只是空間袋受到丁杰監控,價值20000積分的機器貓口袋太昂貴,個人難以負擔得起,孟翔特意查看了相關道具,發現其中一種稱為“納戒”的道具很值得兌換。

  納戒,即儲物戒指,高科技產物,能開啟二次元空間存放物品,體積達1立方米,兌換需要5000積分。孟翔對這個納戒垂涎欲滴,但5000積分他可負擔不起,無奈之下,他只能兌換了一個背包,又花了200積分兌換了黃金、小口徑手槍及30發子彈、兩套衣衫。

  “主神,進入《幽游白書》,時間:30天,地點:皿屋敷中學。”

  孟翔隨即意識模糊,就像進入輪回世界一樣,恢復意識時,他發現自己站在一條簡陋的街道上,街上行人甚少。他好奇地左右張望,只見不遠處,一所學校聳立著,校門寫著:皿屋敷中學。

  《幽游白書》,講述不良少年浦飯幽助為救遭遇交通意外的小孩而死,但他的救人舉動完全在靈界的意料之外,經過考驗,靈界讓他復活并使他的靈力覺醒,隨后浦飯幽助成為靈界偵探,與同學桑原和真以及另外兩名妖怪妖狐藏馬、盜賊飛影一起為保護人間而與妖怪作戰,而皿屋敷中學正是幽助與桑原就讀的學校。

  孟翔對這部知名漫畫的劇情了如指掌,但漫畫中卻沒有透露幻海隱居的地址,只知道那寺院在人煙絕跡的深山,離最近的城鎮好幾小時的車程。為了打探幻海的住址,他必須找到浦飯幽助或者桑原和真。

  好不容易等到放學,孟翔在校門前打算守株待兔,忽然,一個名字吸引了他,“瑩子,等會我們一起去吃壽司吧,我昨天發現鄰街新開的壽司店的壽司很美味。”

  孟翔尋聲望去,只見放學的學生中,一男一女走出校門,那女孩,理了個短發,圓圓的臉蛋,擁有鄰家小妹的清純,孟翔認得,這便是女主角雪村瑩子,也是上次無名隊進入這部漫畫執行任務時的重點保護對象。

  那男的依依不撓,瑩子不耐煩地說:“我說過很多次,我不去,我要回家做功課。”

  孟翔大步走過去,站在二人面前,非常有禮貌地說:“你好,你是瑩子吧?幽助常提你,果然長得清純可人。”

  瑩子臉一紅,羞妮的樣子更添可愛,那男的兇巴巴地說:“你說的是浦飯幽助嗎?他兩個多星期沒上學了,說不定又因為什么事死了呢?”

  “啪!”瑩子反手給了那男的一耳光,拉開噪子咆哮道:“幽助沒死,他只是去修行,我不準你詛咒幽助。”

  那男的受了一耳光,一時反應不過來,便將像怒火發泄在孟翔身上,他兇巴巴地大罵:“你是誰,來我們學校找麻煩嗎?難道你就不怕我的老大,亦即皿屋敷中學排行第一的壞學生桑原和真嗎?”

  “山本,你這個學生會干部不是一直很討厭我這個皿屋敷中學排行第一的壞學生嗎?為什么又稱我為老大了?”這把聲音粗獷,大大咧咧,一聽就知這人是那種傻頭傻腦的熱血青年,孟翔知道,來人正是桑原和真。

  桑原作為《幽游白書》的第二男主角,盡管是丑角,但人氣居高不下,他甚至不惜冒著生命危險救過幽助的性命,孟翔一直很喜歡這個角色。

  桑原和真穿著一套淺藍校服,與一般學生的校服不太一樣,跟在他后面的,是他的好朋友大久保、澤村及桐島。

  山本嚇得驚慌失措,陪笑著說:“我…….我…….不,這外校的學生似乎想對瑩子不利,你覺得不認該……”

  “不利?”桑原凝望著孟翔,突然哈哈大笑:“山本,想不到作為老師眼中的優等生,居然也敢胡扯,真的想對瑩子不利,敢在學校門口守著嗎?”

  孟翔點點頭,心道:“看來桑原并不像漫畫中所描述的那樣笨。”

  因為幽助的關系,瑩子與桑原早已成為朋友,她揚著手說:“桑原,算了,山本,你回去吧,別來煩我。”隨即又對孟翔說:“請問,你認識幽助的嗎?”

  孟翔點頭說:“我是他的表哥,這次過來是想給他一個驚喜,他在學校嗎?”

  “我不曾聽說過他有表哥呢。”瑩子滿臉疑惑,隨即說道:“不過幽助已經兩個星期沒上學了,聽他媽媽說,好像去修行了。”

  “果然如此,現在的劇情,講述黑暗大會之前的兩個月嗎?那么說,幽助現在正在幻海那里修煉。”孟翔心道,轉頭望著站在一旁的桑原說:“你就是幽助常說的那個他唯一的勁敵、也是最好的朋友桑原和真吧?”

  “哈哈,唯一的勁敵?他是這樣說的嗎?雖然不滿,但這身份并不失禮我。”桑原摸著頭顱傻傻的大笑,孟翔很了解桑原的性格,見逗得他開心,順勢說:“既然幽助去了修行,一般應該在幻海大師那里吧?我想去找他,請問你知道幻海大師的住址嗎?”

  “知道,但幽助未必在老太婆那里修煉,這樣吧,”他向瑩子討了筆紙,將地址寫上,然后遞給孟翔說:“你去找找吧,如果找到幽助,就跟他說,我的實力進展飛快,如果他還不努力,很快就會被我打倒的了。走了,我也要努力修行。”說完,桑原與他的三個朋友向大街走去。

  孟翔自然知道,黑暗武術大會,是《幽游白書》的高潮,之前的兩個月,各個主角為了增強實力而拼命,桑原應該每天按受藏馬的特訓。他找到幻海的住址,離他的計劃近了一大步。錢是好東西,打車、住宿、吃飯都需要錢,而孟翔的背包裝著大量黃金,必須兌換成紙幣才能使用。他與瑩子告別,興高采烈地向繁華地區走去。

  在回收黃金的珠寶店賣了幾百克黃金,得到40余萬日元,這足夠孟翔的日常開銷。這時已近傍晚,孟翔決定明天一早就打輛小車去幻海居住的寺院,趁有空余時間,孟翔當晚揮霍了部份錢財,好好享受了一晚。

  幻海的居住的寺院果然很偏僻,孟翔打了輛小車去到鄰市,司機邊問人邊看地圖,經過半天的車程,終于停在寺院山腳下的公路上。

  之后的路程必須徒步,深山之中,盡管已到中午,但周圍一片幽靜,時而傳出“嘎嘎”的烏雀聲,非常宜人。

  漫畫的結局提過,這一帶的山頭都是幻海名下的產業,幻海除了在深處建造了一所寺院之外,所有山頭不讓外人插足,而這深山之中,隱居著為數不多的妖怪。所以這一遍無人涉足的山脈,實際上是妖怪的樂園。

  《幽游白書》設定了三界,即人間界、魔界與靈界,其中人間界與魔界之間偶爾產生空間裂縫,少數妖怪可以來到人間。只不過這部漫畫的設定很和諧,真正為禍人間的妖界并不多,部分擁有靈力潛質的人類,被稱為靈能者,如這部漫畫的主角浦飯幽助及桑原和真,他們就是為了抓捕這些搗亂人間的妖怪而戰斗的。

  而幻海,則是靈能者中的姣姣者,亦是浦飯幽助的師傅。浦飯幽助只花了半年時間便站在人類的頂峰,除了他本身的先天優勢外,更多的是因為受到幻海的指導。所以孟翔這次決定拜幻海為師,是經過心思熟慮的。

  深山野嶺,除了一條巖石鋪成的小階梯,看不出一絲人類文明的痕跡。沿著階梯翻過一個個山頭,走了近2個小時,寺院終于呈現在眼前。

  深山中的寺院,讓人覺得一片幽然,寺院大門輕掩,孟翔推門而進。

  門里是一個大院子,有幾個身穿和服的大嬸級的婦女忙碌著清潔與曬衣,寺內并無香火,非常冷清。

  孟翔走到一個正在曬被的女人身前輕聲問:“大嬸,請問幻海大師在嗎?”

  那女人擦擦濕淋淋的雙手,抹了額頭的汗爽朗地笑道:“找大師嗎?她正在喝茶,你稍等一會,我幫你去通傳。”

  “謝謝。”孟翔走到一邊,在一張石登凳上坐下。

  不久之后,那女人領著一名身材矮小、老態龍鐘、臉容冰冷的老婆婆走了過來。孟翔一眼便認出這位老婆婆便是靈光波動拳的繼承人幻海,他連忙起身迎了上去,恭敬地行了一禮:“大師,你好,我叫孟翔。”

  幻海隨意地點點頭,臉無表情地問:“你找我干什么?砸場嗎?”

  孟翔不以為意,漫畫中的幻海,原本就是玩世不恭敬的人,她曾經說過一句很經典的話,孟翔甚至奉為座右銘,“我并不認為我是正義的,只不過被我討厭的人當中,大多是惡人罷了。”這便是幻海面對某妖怪辱罵她偽善時的回答。

  他微笑著搖搖頭,躬著身非常有禮貌地說:“大師,我這次來,是想拜你為師。”

  “滾。”幻海大喝一聲,封住了孟翔的嘴巴,隨即轉頭就走,孟翔微笑著放下沉重的背包,左手搭在右手手腕上,全身的靈氣集中在右拳,大喝一聲,散彈靈氣噴出,將地面射得“啪啪”地響,“大師,我懂得少許粗淺的靈光波動拳,這是我唯一的招法,但每次打斗我都吃虧,我不想丟大師的臉,所以懇請大師嚴格訓練我,一個月,不,29天,我只有這么短的時間修煉,之后我要與一位強者作生死格斗,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就死定了,靈光波動拳的威名也會受損。”

  幻海止住腳步,好奇地轉過頭問:“你為什么懂得靈光波動拳?我不記得除了我與那個正在吃苦頭的小子外,還有人曾經學習過靈光波動拳。”

  孟翔原本并不想撒謊,但向劇情人物透露主神及輪回世界的一切將會被扣分,他不得他胡亂編了個故事:“靈光波動拳是我家族世代相傳的拳法,但我之前,因為沒資質,已有好幾代人未曾學習這拳法。我天生靈感強,自學了10余年,結果還打不過小混混。隨著靈力增強,我了解到人間妖怪的事,這次與我決斗的,就是想占地盤的妖怪,我被他痛毆一頓,為了活命,我說是您的弟子,他卻說就算大師你去了,他也不怕。我便與他打賭,各自準備1個月,之后進行一場公平的比試,誰輸,誰就得離開城市。所以......”

  沒等孟翔說完,幻海瞇著眼不耐煩地說:“你的故事編得不錯,但其中破綻百出。好吧,你是怎樣學得這拳法的我不管,我只招有潛質的人,既然你已學得靈光波動拳,我就給你這個機會,跟我來。”

  孟翔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那個故事他準備了一晚,誰知還沒說完就被幻海看穿,暗嘆幻海心思細密。不過幻海的性格就是這樣,而且在原劇情,她為了找繼承人,便招來大批人測試,不管是人還是妖怪,只要通過測試,她就正式收徒,浦飯幽助也正是在那試測試中打敗被靈界通輯的惡妖亂童,才成為靈光波動拳的繼續人。

  跟幻海走入內堂,在一間大房內,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電動游戲。這便是幻海測試的地方,如果沒看過漫畫,任憑多聰明的人也猜想不到這些電動就是測試靈能者靈力的裝置。

  幻海走到一臺拳擊力量值測試的電動前說:“你用最大的力量打一拳試試,120分合格。如果低于120分,你給我滾。”

  孟翔自然知道游戲規則,當時幽助曾經擊出152的高分,而桑原卻僅僅合格。他興致勃勃地松松筋骨,戴上拳擊手套,凝神聚氣,“轟!”他的拳頭重重地打在測試包中。

  “鈴鈴鈴!”屏幕上分數轉動,卻讓人大跌眼鏡,分數,定格在10。

  幻海掩嘴而笑,笑得幾乎眼淚都掉下來,她為老不尊,孟翔卻撓撓頭,他剛才那一拳已經集中了全身的力量與靈氣,為什么分數這么低?

  “相對于普通人,你的力量很強,但作為一個靈能者,你給我滾吧,別浪費我的時間。”幻海笑完,口內嘣出這一句大大打擊孟翔自尊心的話,他不服氣,立刻懇求說:“大師,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最后一次。”

  “好,最后一次。”幻海叉著腰,隨即又說:“你的體格不錯,靈光波動拳也有基礎,但靈力與體力不協調,肉體的拳力和靈氣的力量無法合二為一,也就是說你根本無法使用靈擊力。如果你真的學了10余年靈光波動拳卻僅僅只有這種水平,我建議你滾回老家老老實實當個普通人吧。”

  孟翔不服氣,雙眼茫然,他不僅解開了潛能鎖,為了以防萬一,他甚至使用了界王拳。哪怕力量只增長5,他都要拼命一試,他不能讓自己的修煉計劃無矢而終。

  幻海“咦”了一聲,對孟翔的變化很是驚奇。孟翔拼盡全力,一拳打在測試包上。

  “鈴鈴鈴!”屏幕上分數轉動,孟翔的心也隨之跳動忐忑,幸運的是,他的分數最終定格在125。

  “你剛才做了什么?力量與靈氣同時增大,這還是次要,你的氣勢怎會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孟翔自然知道幻海所指的氣勢變化是指自己的潛能鎖,開啟了潛能鎖,身體本能地操縱靈氣,肉體的拳力和靈氣的力量合二為一,才勉強達到125分。他慚愧之余,尷尬地說:“這是我家族遺傳的一種體質,簡單地說,是可以讓我進入瘋狂狀態,但這有時間限制......”

  “閉嘴,你的故事編得太差勁了,你不想說就算了,但是從中我可看出你的潛質。你身體的靈力與體力不能協調,是因為你缺少鍛煉。只要掌握訣竅,即使不動用剛才的那種狀態,你也可以打出超過120分的重拳。”

  孟翔喜不自勝,幻海的意思就是答應了,他不懂禮儀,正躊躇著接下來該怎樣做,幻海已走出房門,轉頭兇巴巴地說:“先別高興,靈力測試是過關了,膽量呢?運氣呢?來吧,地獄在等著你。”

  魔性森林,座落在海幻寺院以東3公里,森林的入口處綁著封印,但并不能阻攔正個森林彌漫出來的駭人氣勢。

  孟翔自然知道這種駭人氣勢就是妖氣,人類的身體孵生靈氣,妖怪的身體便生出妖氣,二者只不過是兩個種族的強大生命力的表現,并無正氣與邪氣之分。

  “這一帶稱之為魔性森林,是一個指南針都會失效的未開發地區,有危險生物,自然陷阱,當然也是妖魔棲息的地方......普通人類進去就無法平安出來.......”幻海貌似危言聳聽,但孟翔看過漫畫,自然知道她所說的是真的,魔性森林隱藏著巨大的危險,第六感稍強的人都可以充分的感覺到這個森林的可怕。雖說森林入口綁著封印,但就算完全沒提示,也不可能有人膽敢進入。這個森林,生人勿近。

  “兩小時內穿過森林,到達前面的那棵高聳的參天大樹下,你就合格了。但是,如果2小時之后不見你,我就先回寺院,你要是還活著,就趕緊回家,別來煩我。”言下之意,只要踏入魔性森林,幻海就不再理會孟翔的生死。

  幻海正想離開,突然又轉頭吟吟笑說:“看你是初生之犢,給你些提示。你并不擅長靈感,不能避開危險之路,所以直線走是你的捷徑。”

  “是!”孟翔感激地道謝,事實上他早已經有這個打算。

  幻海雙手放在背后跨著小步,“咻咻咻”數聲,已經消失在他的面前。孟翔從空間袋取出干將喃喃說:“如果直線穿過森林,會遇到那只被幽助打殘的蝙蝠妖,但總好過在森林亂竄,如果超過時限,一切希望都會泡湯。”他咬咬牙,下定決心,大步跨入魔性森林。

  魔性森林彌漫著陣陣腐臭味,里面生長著各種各樣奇異植物,孟翔不管那么多,凡是阻路的,全部砍掉。他手中干將鋒利無比,切割樹干如切豆腐一樣,“嘩嘩”墜下的樹枝,夾雜著發出“嘶嘶”的蛇或各種動物發出的聲音。

  道路越來越艱難,好像威迫著通行的人,不能讓他們直線而行。孟翔正走著,突然感到頭頂一股勁風撲來,然后眼前一黑,他已被某種軟棉棉的類似大布袋的物體包裹著。

  “什么狗屁東西。”孟翔咒罵著,干將沿著身體一割,光明重現,他連忙走到一旁,只見原先套著他的,是一棵巨大化的豬籠草,只是那龐大的豬籠已經被干將割開,里面滲出一陣芳香。

  豬籠草都以人為食,可見魔性森林的可怕。孟翔情不自禁有些心寒,更加小心,步步為營。

  走了1個多小時,遠處的參天大樹已經越來越接近。事實上這個魔性森林并不大,從入口到那棵參天大樹的距離也就不到3公里,但沿途危險大多,道路崎嶇,時而坑坑哇哇,時而淺水如澤,時而布滿長草,行走非常吃力。

  他進入了小沼澤,里面不僅生存著鱷魚,而且雙腳陷入淤泥,必須鼓足力量才能將腳從泥中抽出來。饒是孟翔體格強壯,也累得氣喘吁吁,滿身泥垢。他走出沼澤后,不得不找了塊樹桿坐下。干將已布滿各種粘液,除豬籠草的花液,還有鱷魚的鮮血、蛇血等等,反正一路上的阻礙,全靠手上的干將才化險為夷。孟翔很后悔沒有在空間袋放些干糧,而裝有壓縮餅干的背包,他嫌黃金太重,只取出手槍防身,其余的全部扔在森林入口處。

  休息了一會,正想繼續上路,忽然一陣勁風而至,孟翔還沒反應過來,臉頰已滴出溫曖的血液。“哈哈,血液太香了,我要飽餐一頓。”

  “噗噠噗噠”的扇動翅膀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孟翔不用抬頭也知道襲擊自己的妖怪就是蝙蝠妖。這蝙蝠妖在《幽游白書》中只是大龍套,他除了飛行速度快外沒什么戰斗力。它繞著孟翔身邊飛行,孟翔聽著那肉膜般的翅膀拍擊的聲音就覺得心煩,右拳隱隱泛出白光,他冷冷地說:“是很香,要吃就過來,如果你有本事的話。”

  隨著潛能鎖的開啟,蝙蝠妖的飛行速度似乎變慢,他甚至可以清晰看到蝙蝠妖飛行時快速拍打翅膀的動作。數10發散彈靈氣從孟翔的右拳拳面射出,如雨一樣將蝙蝠妖的所有退路全部封住。蝙蝠妖還陶醉在準備吸食孟翔的新鮮香血的幻想之中,哪想得到眼前這滿身淤泥的青年居然有這種絕技。

  現在的孟翔,哪怕在開啟潛能鎖的狀態下施放的散彈靈氣,打擊力也不及普通人的拳頭,只是蝙蝠妖的高速發行全憑那雙肉膜般的雙翅,受到散彈靈氣的撞擊,它失去平衡,一頭栽在地面,滿嘴是泥。孟翔狂奔上前,干將的刀鋒抵住蝙蝠妖那圓圓的臉額說:“我都說了,你沒本事吃的。正好我也肚子餓了,要么烤個蝙蝠串串燒試試吧。”孟翔嘶開嘴巴,露出雪白的牙齒,他舔舔嘴唇,露出一張饑餓的臉孔。

  “不,不,請不要吃我,我知錯了。要么,我給你找些蜂蜜,那比我的肉更好吃。”

  看著蝠蝙妖驚慌失措的樣子,孟翔很是好笑,莫說他不吃蝙蝠這樣惡心的動物,就算吃,他也沒時間慢慢燒烤。而且他知道蝠蝙妖是隱居在魔性森林的妖怪,上次被幽助捉住也只是略施教訓便放了回來,應該不是惡妖。孟翔便趁機說:“好吧,你去找蜂蜜,我在這等你。”

  蝙蝠妖喜不自勝,他的雙翅受了傷,不能飛行,便拍拍雙翅,收在背上,然后一拐一拐地鉆入草叢中。

  孟翔并不認為蝙蝠妖真的去幫他找蜂蜜,只不過找個藉口放它離開。他休息了一會,正想上路,忽然聽到半空中傳來“呼啦呼啦”的巨響,隨著響聲而來,還有將樹枝吹得左搖右擺的颶風。

  “爸爸,就是那里,就是那人剛才說要烤了我來吃。”

  孟翔舉頭一看,只見森林上,一只身近長10米的龐然大物飄浮在半空,這怪物外表與蝙蝠妖無異,背上的雙翅每一次扇動,都吹得森林枝葉幾乎斷裂。

  “媽的,叫來幫手了?”孟翔很后悔放了蝙蝠妖,退一步說,就算真的放了蝙蝠妖,也應該立刻起程,而不是傻傻地坐在原地休息。

  無論妖怪還是人類,打架輸了就去找幫手,這是常理。

  孟翔頭也不回,拼盡全身力量往參天大樹的方向跑去,他將手上的干將胡亂揮舞,沿路樹枝墜落,密林中一條小路就被他這樣硬闖出來。

  森林上空的龐然大物受密林的枝葉遮擋,倒也不能輕易降落,孟翔哪敢向這樣的妖怪挑釁,他甚至解開了潛能鎖,以破短跑世界記錄的速度竭盡全力狂奔。

  “呼呼……”孟翔張開雙手雙腳倒臥在參天大樹下拼命吸取氧氣,過度解開潛能鎖以及忘命的奔跑,他甚至覺察不到自己的體力已經透支,身上的衣衫早已經在奔跑時被鉤破,血肉被樹桿或荊棘割得傷痕累累,模糊中,只見到天上那只龐然大物漸漸逼近,然后一把粗曠的聲音說:“原來是你在鍛煉弟子,為什么不早些通知我。不過這小子潛力不錯,居然一路狂奔,中途還砍了幾只毒物。”又聽得幻海冷冷地說:“那就要看他能不能吃苦,蝙蝠老爹,打擾你休息了。”

  孟翔感到頭暈腦脹,終于虛脫昏迷了。

  孟翔很慶幸通過了幻海的測試,但同時又為接下來的修煉感到心寒。身上的皮外傷涂了在主神空間兌換的療傷藥后,再加上他的靈力體質,到了晚上,已基本愈合。這部片子的主角浦飯幽助,徹夜不歸,不過他也無閑心理會其他人的事,他手上正捧著幻海給他列出的一天的修煉清單。

  清晨4點,10公里山路跑;6點,3公里游泳;9點,與寺院的大嬸一起下田干活(不準用工具),12點至14點,睡覺;14點至18點,爬山;

  孟翔指著那一行“不準用工具”的字樣向幻海詢問,幻海嘻皮笑臉地說:“就是不能用鋤頭、鏟子等,要用手去挖。”

  “用手挖泥?”孟翔驚呼而出,這樣的修煉,讓他想起了漫畫《龍珠》中的主角小時候修煉的情景。

  幻海享受著香茶,不耐煩地說:“這一個月你都要按這個清單鍛煉,今天我帶你去修行,明天開始我要虐待那個臭小子,沒空理你,如果你想偷懶或者熬不住的話,你就滾蛋吧。”

  幻海口中所說的那個臭小子,自然指浦飯幽助。孟翔是下定決心變強,怎會半途而廢,唯一擔心的是,這樣的練習他在主神空間每天都進行著,盡管沒這么苛刻,但按清單進行修煉真的會變強嗎?他欲言又止,幻海雙眼怒睜,破口大罵:“只不過看到修煉清單就害怕了嗎?你滾吧,我靈光波動拳門下不收你這樣懦弱的弟子?”

  孟翔連忙搖頭,趕忙澄清說:“師父,其實我想問,按這個清單修煉,1個月后我真的會變強嗎?”

  幻海一聽,和顏悅色,轉怒為喜,神秘兮兮地說:“當然不能,這清單只不過是修煉前的熱身。你真正的修煉在晚上,你所期待的修煉絕對是地獄般的,別想著修煉至渾身散架這么輕松,稍不留神,你將活不過明天。”

  孟翔聽得心里發毛,幻海喝道:“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開始進行煉獄般的修煉。”

  “是是。”孟翔不敢多說,回到客房倒頭就睡,心里既興奮又期待,一直至夜深,才沉沉睡去。

  清晨,天還沒亮,寺院的鐘聲已經敲個不停。寺院的神女早課在4點舉行,孟翔也急急起來洗了個臉走出寺院。

  “跟我來。”幻海雙腳踏地,“嗖嗖”地往山下跑去,孟翔隨后跟上。

  這種山路跑大出孟翔想像,依幻海吩咐,上坡時一定要拼盡全力,下坡時卻可以放松而行并趁機休息,孟翔不敢有絲毫放松,他這次進入劇情世界修煉,目的就要變強,否則,第3部恐怖片他一定死在丁杰手上。而要變強,就得自律,就得拼命。

  10公里,對于未經過長跑特訓的人來說有點遠,而且又是山路,必須沖刺上山,但孟翔說到底也是強化了靈力體質,身上也有少許靈氣,普通狀態下身體各屬性比普通人強了接近一倍,所以勉強能支持。翻過一個個山頭,在盤曲的山路奔跑,足足繞著寺院跑了好幾圈,一直至東方徐徐露出紅紅的太陽,幻海才在山下的一個大湖邊停下來,10公里的跑步才算結束。這時幻海悠然抽著香煙,孟翔卻累得渾身散架,躺在地上抽著大氣。

  “不錯,你的身體素質似乎比常人強,修煉過程也是全力以赴,有資格成為我的弟子。”幻海第一次夸孟翔,孟翔“嘻嘻”笑道:“當然,我是為了變強才前來拜師的。”

  “很好,那就別偷懶了。”幻海半瞇著眼緩緩走過來,一腳踢在躺在地上的孟翔的屁股上。孟翔只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的身體掀起,像石頭一樣“卟嗵”撞入湖里。

  “3公里游泳,你在這湖里回來游3次,游到對面時可以輕松點,但游回來時一定要全力以赴。”幻海吆喝著,孟翔此時渾身無力,但聽幻海這樣說,咬咬牙,以仰泳的姿勢游到對岸,然后以自由式全力游回來。

  這個湖很大,湖邊長著各種各樣的奇花異草,散發著怡神的幽香,吸著這些香氣,孟翔精神抖擻。每次游回來時都竭盡全力,游到對岸時就趁機休息。一直至3公里游泳結束,他累得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幻海似乎很滿意孟翔的修煉態度,盡管她在一旁吞云吐霧,但眼神變得溫和、慈祥,等到孟翔爬上岸,她的眼神再次恢復冷漠,帶著諷刺的語氣說:“累得不行了嗎?還早著呢。回去吃早餐,之后下田干活,快。”

  孟翔像狗一樣被趕回寺院,這時已過8點,寺內的大嬸早已準備好勞作工具,在一旁閑聊,見幻海與孟翔回來,便起來笑臉迎人:“大師,辛苦你了,這小孩怎樣?”

  幻海淡然說:“還算可以,請再稍等一會。”她領著孟翔回內堂,讓孟翔換過衣服,早點已鋪在飯桌上。孟翔還以為只是一些饅頭白粥之類,卻想不到有各種精致的糕點以及香氣撲鼻的海鮮粥。他此時身體已近極限,急需補充能量,所以也不客氣,坐下后將桌上早餐一掃而光。

  寺院遠離城鎮,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所以不遠處的山腳下,被開墾出一塊塊耕地,種上了稻米、瓜菜,養了不少牲畜。

  望著一片片農田,孟翔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干,幻海嘻笑地帶著他走到一塊剛剛收成完畢的菜田上,伸出十指說:“你負責翻地,這里的土地很松軟,你用手代替鋤頭,能干多少干多少,但一定要盡力。”

  孟翔蹲下用手指插入泥土,顯然并不如幻海所說的那樣松軟,就算用鋤頭開墾也不容易,不禁臉帶疑惑抬頭望著幻海,幻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將右手5指插入地上,像挖沙一樣挖著干泥,“你這笨蛋,靈氣就是力量,灌注了足夠的靈氣,莫說泥地,就算是巖石,你也可以徒手在上面挖洞。試試將靈氣集中在雙手上,剛開始時要慢慢挖,挖的過程中要保持雙手均勻的靈氣波動,這是練習靈光波動拳的基礎。”

  孟翔恍然大悟,在主神空間兌換的初級靈光波動拳的確有這樣的信息灌入腦袋,但兌換遠不如親身修煉那樣印象深刻。他嘗試著將靈氣在雙手上充盈并均勻地覆蓋波動,然后慢慢挖著泥土,泥土頓時變軟了。他大有領悟,舉頭感激地向幻海說:“師父,我明白了,這樣做就可以讓身體完全支配靈氣?”

  “笨蛋,這是靈光波動拳的必修課,除了修煉靈氣,還可以鍛煉你的腰力與腳力,你之后就會明白了,這3小時你盡量挖,記住,波動一定要均勻,在這基礎上再提高挖掘的速度,當你全身都能夠讓靈波動均勻地流轉時,你就掌握了我靈光波動拳的護身秘技。”

  “什么秘技?”孟翔連忙站起來急不及待地想知道,幻海狠瞪他一眼說:“別廢話了,沒有數年時間,你認為能練成嗎?快干活。”

  “是。”孟翔不敢多言,繼續挖他的土地。

  剛開始時是很輕松,但過了不久,孟翔就明白幻海的話的意思了。長時間半蹲著,就像武俠小說中的扎馬步,而且雙手又要時刻調整靈氣波動,的確很消耗體力與精神力。他不敢馬虎了事,認真地按幻海所說去挖,一直到日已當午,他才挖了30米長的一塊地。這時他的雙腳與腰酸軟無比,與幻海回到寺院,他像癱瘓一樣躺在地板上動彈不得。

  午飯依然豐盛,這大出孟翔意料之外,但幻海與其他人則吃得很樸素,清茶淡飯。孟翔不禁感激得幾乎流出眼淚說:“師父,你對我真好,這豐盛的午飯,真的太好味了。”

  幻海冷哼一聲,漠然說:“不是我對你好,是你添的香油錢實在太多了。你包裹里的黃金就當你的學費,我收下了。”

  孟翔哭笑不得,他的背包一直扔在一旁,沒怎么理會,原來里面的黃金已被海幻掏空。

  午飯后的睡覺休息,是睡釘床。依幻海的說法,將靈氣集中在背部,讓靈波動均勻緩緩流轉,孟翔真的如坐針墊,稍不留神,背部就會被釘刺穿,疼痛入骨。

  至于爬山,則是爬火山。在寺院外數公里處,有一座并不大的活火山。山高只有不到30米,只是山壁被灼燒后的溫度非常高,幻海讓孟翔將靈氣集中在雙手與雙腳,以靈氣與高溫對抗反覆攀爬。孟翔一絲不茍地修煉,越艱苦的修煉,他便感到力量增強得更快,而且白天的修煉都有針對性,跑步與游泳是鍛煉身體,挖地是鍛煉腳力、腰力及靈氣的集中力,睡覺是鍛煉靈氣量,現在爬山,則是鍛煉靈氣與身體的協調。

  但這樣的修煉很耗體力與靈力,4小時的爬山,孟翔已近乎虛脫,靈氣也已耗盡,雙手被灼燒得通紅,好幾次差點從山上摔下來。

  “很好,熱身結束,我們跑步回寺院,然后是真正的修煉。”幻海嘣出這句話,讓孟翔欲哭無淚。

  回到寺院,夜幕已經降臨,幻海也不讓孟翔休息,在寺院所有人都回內堂吃飯休息之際,她與孟翔來到外院。

  孟翔此時體力與靈力都幾乎耗盡,每走一步都艱難非常,他喘著大氣向幻海問:“師父,我已經沒力氣了,能休息一會、吃了晚飯再修煉嗎?”

  幻海冰冷的眼神如電光一樣射在孟翔的身上,略帶不屑地哼聲說:“你不是說要變強嗎?已經熬不住了?”

  “不,請師父繼續指導我吧。”孟翔不敢再多言,所為嚴師出高徒,看漫畫時已對幻海的嚴格非常了解,但對于接下來第一項訓練,卻讓孟翔感到心寒。

  “倒掛著身體,用手掌撐在鐵釘上,以靈氣保護手掌,如此堅持1小時。”

  孟翔望著鑲在地面的巖石上,凸出近10厘米,在月光的映射下反射出一絲寒光。孟翔顫聲說:“這……這怎么可能,會死人的。”

  幻海點點頭,瞇著眼得意地說:“沒錯,如果你耗盡靈力去保護手掌,是會死人的,但如果你留有余力,你的手掌就會被刺穿,你去還是不去?”

  “這樣不是太危險了嗎?”孟翔心里冒著寒氣,腦海中已浮現出被鐵釘刺穿手掌的慘像。

  “哼,這樣的修煉才有意義。要變強,就要抱著必死的決心。靈力,或者說靈氣,就是人的生命力,只要一個人還活著,他的靈氣就不會消失。快速增加靈氣的方法,就是在極限狀態下將身體潛藏的靈氣發掘并集中起來。如果你白天的修煉能讓你的身體增加單位為100的靈氣,那么這單位為100的靈氣將在明天到來這前流失50,流失的靈氣是因為與身體的不協調而重新被隱藏在身體內并漸漸弱化,這就叫靈氣弱化。但是,通過極限狀態下的修煉,明天你就能將修煉的靈氣全部為自己所用,你不想浪費今天的艱苦修行,就照我的話去做,如果你怕死就算了。”

  極限狀態下的修煉,才能發掘身體潛能,這在現實世界的體育運動員或者特種部隊也有類似的訓練課程,只不過是在做足安全措施的前提下進行。孟翔為了鍛煉潛能鎖,也曾經在主神空間作過類似的修煉,只不過在主神空間不會死亡,這種潛意識導致在主神空間的這種修行功效大減。但如果真的將性命壓上了,那這種修煉就是名符其實的人體極限修煉了。

  孟翔將一切都賭在這次修行之上,為了變強,可以說不顧一切。他咬咬牙,將右手壓在鐵釘上,然后將靈氣集中在右掌,按照白天修煉那樣,讓靈波動均勻地覆蓋手掌,居然穩穩地在鐵釘上支撐著整個身體。他心里一喜,精神稍有分散,便感到手掌刺痛,幻海立刻喝道:“別分神,時時刻刻都要集中靈力。”

  孟翔不敢造次,全神貫注將所剩無幾的靈氣從身體抽取出來,幾次三翻從鐵釘上跌下來,手掌盡管未被貫穿,但掌面已經刺破皮肉,鮮血直流,但每次都被幻海重新轟上去。

  這1小時對孟翔來說太慢長了,勉強熬過后,孟翔感到天旋地轉,呼吸不暢,似乎隨時都要窒息一樣。這時幻海過來將手放在他的胸前,孟翔感到一股曖流沿著幻海那枯瘦的手掌緩緩傳來,曖透全身,暈眩感立刻消去,身體內不知隱藏在哪里的靈氣與這部曖流相呼應,蠢蠢欲動。

  過了良久,幻海才站起來,漠然地對躺在地上的孟翔說:“起來吧,繼續接下來的修煉。”

  孟翔慌忙爬起來,吃驚地望著雙手,原先已達到極限狀態的身體,不僅靈氣,連體力都恢復了1、2成,幻海淡淡地說:“靈光波動拳可以通過靈光波與修煉者體內的潛在靈氣相呼應,但只限于最深層的靈力。如果你今天沒拼盡全力修煉,我這一招對你毫無功效,那么此時此刻你已經被我扔到山下喂狼了。”

  孟翔擦著額頭的冷汗,想不到幻海還有這招功法,幸虧自己一直沒有偷懶,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幻海繼續說:“不過既然你已經盡了全力,那你也就得到不錯的收獲。這一帶的山脈充滿靈氣,在這里修煉事半功倍。你現在感到身體恢復的靈氣,就是你今天增長的靈力,雖然越往后面的日子,靈氣增長越慢,但一個月增長4、5倍,還是有可能的。”

  4、5倍靈氣的增長,那幾乎等于中級靈氣的兌換,孟翔喜出望外,忍不住連聲道謝,幻海揚揚手:“別這么快謝我,靈氣是增長了,但你的身體能負擔得了嗎?靈氣與肉體同修,以及如何將靈氣與肉體結合攻擊發揮出最強的靈擊力,這一切都在你今天的修煉課程當中。好了,廢話到此為止,今天的修煉比較輕松,這種極限修煉每天修煉完畢都要進行,除了撐鐵釘,還有火燒身、活埋等等,你好好期待吧。”

  孟翔聽著都心寒,喜憂各半,但既然嘗到了甜頭,他變強的決心更大,正在這時,寺院外,一名衣衫襤褸的少年拖著疲倦的身軀緩緩地走了進來。

  “浦飯幽助?”孟翔脫口而出。

  “你認識這臭小子?”

  “不,只是聽過他的傳聞。”

  這少年正是浦飯幽助,他似乎舉步艱辛,拖著步子走過來放聲大嚷:“老太婆,今天的修煉這么輕松嗎?是不是你太老了,跟不上我的步伐,所以才要休息一天?”

  一股靈波動從幻海的雙眼噴出,重重地打在幽助的身上,幽助倒退兩步,拍拍胸口說:“老太婆,你果然老了,不要用眼力,快來真的吧。”

  幻海不理他,轉頭望著孟翔說:“每天晚上修煉完畢,你都要與浦飯幽助打斗,打死了也沒關系,直到其中一方倒地不起、暈迷或者死亡,才可以吃晚飯。”她徑直走入屋內,但沒走幾步,又轉頭對孟翔說:“對了,你那種瘋狂的狀態,最好不要使用,這樣修煉效果更佳。”

  “呵呵,你是師弟吧?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認識我?”幽助捏著拳頭,一臉急不及待的樣子。

  “我叫孟翔,我聽過你的傳聞,現在來證實一下,看你的拳頭是不是真的這么強。”孟翔知道現在的劇情已經發展到暗黑武術大會前夕,浦飯幽助的實力已經非常恐怖,但此時幽助的疲相已表明他也進行了極限訓練,現在無論體力還是靈力已幾乎耗盡,所以也不擔心,反而有些興奮。

  “有趣,作為靈光波動拳的弟子,必須將身體鍛煉得如鋼鐵般的堅硬,承受重擊,這是必修課。現在就等我這個師兄來訓練你吧……”幽助的話剛說完,拳頭已經轟了過來,拳風壓得孟翔呼吸不暢。

  孟翔自從進入輪回世界,對打的經驗不多,即使開啟了潛能鎖,也是靠本能戰斗,但在現實世界,在他還是普通人的時候,他的打架經驗未必比幽助小,他不慌不忙,拉開架勢,依幻海的話,抑制潛能鎖的開啟,與幽打扭打起來。

  時光流逝,孟翔每天都在艱苦的修煉中渡過,為了變強,他竭盡全力。每天晚上,他在幻海的指點下進行極限修煉,好幾次差點死掉,然后還要被浦飯幽助打得遍體鱗傷。奇怪的是,即使傷不及內臟,但每天早上,他都精神爽朗,身體沒半分酸痛感,就連傷勢也幾乎全愈。幽助的解釋是因為寺院的美味食物所至,但孟翔覺察到,寺院周圍的充裕靈氣說不定正是他身體恢復得那么快的原因。

  進入劇情世界的時限到了,經過一個月的苦修,孟翔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增強了多少,但靈氣量至少增長了5倍,而且極限修煉對于潛能鎖的鍛煉也大有益處。在幻海的指導下修煉,他已經完全支配身上的靈氣,在力量測試電動上,即使不開啟潛能鎖,輕松便能打出200分。

  而更重要的是,通過靈波動的修煉,他掌握了靈光波動拳的好幾種必殺技,更受到某漫畫角色人物的啟發,創出一種極具破壞力的絕招。

  “師父,幽助,我要走了。”在這里與幻海及幽助相處了一個月,孟翔很感激他們給自己的幫助,這次一別,或者后會無期,他不禁有些心酸。

  “小子,你還差得遠,好好修煉,到時我們再打一場。”幽助剛剛被幻海痛打了一頓,現在頭青面腫,但說話還是那么高傲。

  “好,就這么定了。”孟翔舉起拳頭,與幽助的鐵拳輕輕撞在一起。

  幻海依然臉無表情地漠然說:“小子,這一個月的修煉太輕松了,如果哪一天你遇到瓶頸,就再來修行2個月,到時讓你體驗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地獄修煉。”

  幻海的話讓孟翔心里發毛,他恭敬地行了一禮,向幻海道謝,然后大步走出寺院。

  “2個月,就是6000積分,或者到哪天我還會到這里來修煉,不知道我的實力與丁杰、張晉相比,還差多少……”孟翔邊走邊嘀咕著,意識漸漸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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