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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章 鏡心來客徐鳳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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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云,之后該如何安排,你可想好了?”文泰來一臉嚴肅地問道。

  此時,距離當時斬殺黃云山已經過去兩天了。

  果然不出孟云所料,范家人并沒有前來找麻煩,不過也沒有任何表示。

  一切,似乎是那么地寧靜,卻又仿佛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所以,文泰來和公孫文琪兩人又找上了孟云,要商議接下來的事情該如何處理。

  孟云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急什么?”

  文泰來皺眉道:“怎能不急?出來到今天已經十三天了,公孫先生的傷都快好了,卻還沒有見到范家主事的人,怎能不急?”

  孟云道:“莫急,文兄,我們只需靜待范家人找上門來就是。依我看,應該是那范子軒先要找上門來。”

  公孫文琪笑了笑,道:“孟云,你莫不是想把范子軒當兔子,守株待兔不成?”

  孟云點了點頭,道:“還是公孫先生懂我。”

  公孫文琪道:“可是,守株待兔,最后餓死的可是農夫啊。”

  孟云道:“那是那農夫待錯了地方。兔子總歸要回巢,總歸要覓食,你到他家門口等著,他難道還能不出現?”

  文泰來道:“你就這么篤定,范子軒會來見我們?就因為,黃云山之死?”

  孟云點了點頭,道:“我說過,黃云山的事情在外人看來是在打范家的臉面,雖然范家不這么認為。但是,范家必然會來。”

  “不過,這范家現在還不來,也是有意思,越拖,倒是說明越重視我們。”

  文泰來皺了皺眉頭,他始終覺得孟云似乎有些過于自信了。范子軒的名頭,哪怕是在他這一輩,都是天才的代名詞,絕對不可輕視。

  但是,看著面前的這個和范子軒一般大的少年人,文泰來又覺得似乎他說得是對的。

  這時,突然一個文家護衛匆匆闖了進來,喊道:“少爺、孟公子、公孫先生,外面有客來訪。”

  孟云笑了笑,道:“看到了吧,兔子來了。”

  文泰來道:“快快請進來!”

  然而,來的卻并非是孟云所想的那位范家少爺,范子軒,而是一個身著紅色勁裝的女子。

  這女子膚白如雪,雙腿修長,有著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一雙眼睛顯得格外英氣,鼻梁高挺若峰,朱唇絳紅似血,腰間挎著一把寶劍。

  公孫文琪笑了笑,道:“阿云,這就是你要的兔子?”

  孟云尷尬地笑了笑,他也沒弄懂,這女子是什么來路。

  女子皺了皺眉,略顯嫌棄地掃了一眼公孫文琪,也不遮掩地直接問道:“你們在說什么兔子?”

  孟云笑了笑,道:“這位姑娘莫怪,我們只是在說些家鄉那邊的故事罷了。”

  女子用下巴看向了孟云,道:“什么故事和兔子有關,說來聽聽?”

  “這......”

  這回輪到孟云尷尬了。

  守株待兔這種寓言故事,真要說出來,把人家當兔子,還是個姑娘家的,恐怕討不到好。

  文泰來起身道:“這位姑娘,不知有何事來訪。”

  “我是前來送嘉獎令的。”

  嘉獎令,孟云想了想,想必就是鏡心堂先前答應過的給葉沉香的嘉獎令。

  孟云打量了下女子,這女人看著英氣十足,原來是鏡心堂出身啊。

  紅衣女子見孟云一雙眼睛十分不老實地在打量自己渾身上下,兇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孟云哪里是好欺負的?就算是絕情宮的女弟子,不也是對自己客客氣氣的,怎么這娘們兒就敢兇自己?

  孟云道:“你怎么這般蠻橫?仗著官家身份,就敢肆意妄為,魚肉百姓?”

  紅衣女子冷哼道:“呵,我可不是蠻橫。我是看不慣有些賊人,明明做了壞事卻又使些不光彩的手段,還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來。”

  “這種賊人,竟然還敢色迷迷地看著本姑娘,要是落在了我手上,我非得把他眼珠子挖出來!”

  孟云一聽,就知道不對勁了。

  這紅衣女子看來就是被范家,不,是被那個贅婿給安排了。

  自己一行人反倒成了反面例子,她要來打擊報復了。

  孟云道:“你手上拿的可是嘉獎令,上面說的可是為民除害,你說我們做壞事,沒有證據的事情胡亂斷言,那就是誹謗!”

  “誹謗?呵呵,我告訴你,你們的那些破事我已經調查清楚了!”

  孟云道:“姑娘,你在說什么呢?”

  紅衣女子道:“你們不就是用武力要挾黃家家仆嘛?讓他們指證、栽贓黃云山的惡行,以此來掩蓋你們入室殺人的罪行!”

  “卑鄙小人,這種行徑也去做,殺人竟然還成了無罪,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孟云看向了紅衣女子,這紅衣女子說得沒有錯。

  自己之前的所為,就是靠的武力要挾,讓那些家仆栽贓嫁禍。不過,這女人這時候找上門來說這種事,又算怎么一回事?

  孟云道:“這位姑娘,你從哪里聽說的這些消息?這些消息,才是對在下的栽贓陷害啊。”

  紅衣女子道:“自然是從黃家家仆口中所說,黃家家仆說了,他們是被你所要挾的!”

  孟云道:“哦?那有意思了,你說黃家家仆之前的作證,是我在要挾,那你現在所說的黃家家仆的作證,就不會是你的要挾?”

  “你說什么?”紅衣女子冷聲道,倉啷一聲,抽出了腰間寶劍,一柄長劍如同火焰般灼灼地指向了孟云。

  文泰來一下子擋在了孟云與女子身前,這女子方才不拔劍還不覺得,長劍一出,才發覺這女子的功夫不弱。

  文泰來道:“我勸你,不要隨意動手。這里,不是你能隨便亂闖的地方。”

  “你敢威脅我?”女子冷眼看向了文泰來。

  文泰來可沒有威脅她的意思,而是好言相勸,這里可還藏著一群絕情宮的人,莫說這女人,就是游所為再一個人來,都未必能逃到好處。

  孟云道:“這位姑娘,無論究竟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我手中可是有當時太豐城鏡心堂的徐捕頭所開出的證明。莫非,徐捕頭也要作假?”

  女子道:“我來,其實就是為此事!我懷疑,徐捕頭再當時,存在一些個人問題,所以導致了誤判。現在徐捕頭已經被我們立案調查了,這位公子,你也請同我回去調查一番吧。”

  孟云一愣,范家贅婿找來的這女人,不簡單啊,太豐城鏡心堂捕頭怎么一下就被她給拿下了?

  孟云問道:“額,姑娘,不知你高姓大名?”

  紅衣女子道:“我叫徐鳳九,我自乾陽鏡心堂總堂而來。你若是識相的,趕緊和我回鏡心堂,調查一番!”

  京城鏡心堂的?

  孟云、文泰來、公孫文琪三人互相看了看,怎么就突然地來了一位京官。

  這范家的反擊,未免,太,太厲害了點?

  孟云道:“這位,額,徐女俠,可有什么信物?”

  徐鳳九掃了孟云一眼,取出了一塊腰牌,確實一塊玉牌,上面寫著鏡心二字,看起來格外高大上。

  徐鳳九道:“假冒鏡心堂的人不是沒有,但是,敢假冒乾陽鏡心堂總堂的人,我還聽都沒聽說過。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嘛,要沒什么想說的,和我一同回去調查!”

  孟云道:“徐大人,你這身份我是信了。不過,你既然是秉持著朝廷的命令而來,是不是得走一些程序?拘捕令在哪里?”

  “還有,你既然懷疑我們有問題,覺得那黃云山的罪行是無辜的,是不是要調查一番?你不信那幫家仆為我們作證,那么就也不該相信那幫家仆為黃云山作證。”

  “你需得查明了,黃云山是良民,再來抓我們回去辦案,這才是合規矩吧。”

  徐鳳九笑道:“你這人倒是有意思。殺了人,還要繞這么多彎彎,我告訴你,我們鏡心堂總堂擁有直接的調查權限。所以,你直接跟我走就是了,我懷疑你誤殺良民。若有其他言語,還請對簿公堂。”

  孟云道:“且慢!”

  徐鳳九冷哼道:“你還要多嘴什么?”

  她已經忍了好久了,要不是感覺有好幾股比自己還強的氣息鎖定著自己,這個小院子里臥虎藏龍之輩不少,依照她的性子她早就提劍就砍了。

  孟云道:“這位,徐大人,還有一事,這為民除害也許他的惡行我們有些地方弄錯了,但是有些事情我們可沒有弄錯。”

  徐鳳九挑了挑眉,道:“哦?我倒想聽聽。”

  “對了,可別用你那家人報仇的事情說話。十八年前,葉家人之死,與黃云山無關。兇手另有其人,并且早在十八年前就入了大牢。”

  孟云默默吐槽,這女人是蠢還是故意的?十八年前能和黃云山無關,我孟某把頭給你。這么明顯的替罪羊難道看不出來?

  但是孟云也不計較,接著道:“我所說可不是此事。徐大人,想必你已經去過黃家的宅子了吧?”

  徐鳳九道:“去過了,不然如何能知道你所行的惡事?”

  孟云笑了笑,道:“黃家宅子,修建的可好?”

  徐鳳九點了點頭,道:“自然不錯。”

  孟云狡黠地看向了徐鳳九,道:“那你沒發現什么問題嘛?”

  “什么問題?”

  孟云道:“黃家正房有幾根柱子?”

  徐鳳九道:“你問這個干嘛?”

  孟云道:“想必徐大人也沒有注意,那我就告訴你吧。黃家正房有七根柱子,用的是產自揚州的金絲奇旸木。”

  徐鳳九皺眉看向了孟云,她有些沒懂孟云的意思。

  公孫文琪笑了笑,道:“徐大人,你大概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膽大包天之人吧。”

  徐鳳九看向了這個文士,道:“你什么意思?”

  公孫文琪道:“大秦自立國以來,就遵從禮制,我說的可對?”

  徐鳳九道:“不錯。”

  徐鳳九突然道:“七根柱子,你的意思是他越制了?”

  公孫文琪緩緩說道:“七,乃侯爵之數,他黃云山一無功名,二無祖宗,他這種越制之舉殺不得嘛?”

  徐鳳九面色有些異常,想了想又道:“他與范家是姻親,范家有侯位,此事算不得越制。”

  孟云道:“我所說的,可不是這七根柱子,我說的,是金絲奇旸木!”

  “你莫不是忘了當今圣上的名字?還有當今圣上繼位時,所立下的那些越制的事物!”

  徐鳳九一驚,陡然響起,秦帝的名字嬴旸!

  歷任秦帝,皆有不同的年號,但是也有他的本名。所以,也定下了相應的一系列事物,那些事物任何人都用不得!

  用了,就是欺君之罪,就是殺頭的重罪。

  而當今秦帝繼位時,這金絲奇旸木就在其中。

  不過,當今秦帝繼位已經十五年,那些犯了忌諱的事物早早地就在市面上絕了蹤跡,這是對每一人帝王所給予的尊重。

  而她,也忘了這金絲奇旸木,是犯了忌諱的物件。

  孟云笑了笑,道:“徐大人,你若是不信,可以回去看看黃家的那木頭是不是金絲奇旸木。我可不會騙你,黃家宅子可沒拆呢,我也做不得假。”

  徐鳳九沒有說話,孟云所言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黃云山,黃云珥,這兩人真該死!一個敢犯這種欺君之罪,一個人敢如此玩弄自己!

  金絲奇旸木這種東西,都敢用,死不足惜!

  徐鳳九不知道金絲奇旸木哪里來的,但是孟云卻有些猜到了。

  這黃家宅子建成時,可是十八年前。那時候,秦帝還沒登基呢,那時候的金絲奇旸木只是一種珍貴、罕見的木材,有不少人家會用他作為家具。

  不過,當秦帝登基后,很多人自然是聰明地換了木材,也只有黃云山這種一朝得勢的土鱉,還傻乎乎地用著。自然,也被孟云抓到了把柄。

  孟云道:“徐大人,還有什么想知道的,小人和你一起回去調查就是了。不過,那嘉獎令,是不是還是該給下來?”

  徐鳳九冷聲道:“不必。”

  徐鳳九輕哼一聲,轉身就走,心中卻是對孟云嫉恨不已。

  孟云看著徐鳳九離去的身影,小聲吐槽道:“鳳九,這什么名字啊,怪里怪氣的。”

  徐鳳九右耳微微動了動,冷哼道:“你懂什么?我出生時,我娘說聽到窗外有九聲鳳鳴聲,所以才叫這名字!”

  孟云:呸,九聲鳳鳴聲,那得虧不是八聲雞叫。

  見徐鳳九走了,眾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孟云笑著看了看文泰來,見文泰來依舊十分緊張,道:“大兄,怎么了?一個鏡心堂的人,就把你嚇到了?”

  文泰來道:“阿云,你剛剛,有些話不該說啊。”

  “嗯?”

  文泰來沉聲道:“這乾陽帝都鏡心堂總堂,與地方鏡心堂可不一樣!”

  “地方鏡心堂,可以說有三不管。江湖紛爭不敢管,地方豪杰不敢管,閹宦勢力不敢管。但是,鏡心堂總堂可不一樣!他們,可以說是鏡心堂一直以來的良心所在。”

  孟云道:“那又如何?我又沒有犯罪,怕她找我麻煩嘛?”

  文泰來道:“這女子,不一樣啊,我倒是認出她來了。”

  “哦?”

  “火鳳翔九天,麟劍蕩妖邪,徐鳳九!她就是當今鏡心堂總捕頭,捕神的三弟子。”

  文泰來神色復雜地看向了孟云,道:“被捕神弟子盯上了,這,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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