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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章 終至太豐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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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云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與公孫文琪、文泰來走在隊伍的前端,馬車讓給了嫣子華和嫣青。

  文泰來道:“阿云,你可想好了如何去尋范家那位麒麟兒?”

  孟云笑了笑,道:“兩位,你們有何看法?”

  公孫文琪道:“阿云,你倒是考到我了。”

  “這范子軒的大名,自他出生時我就早有耳聞,畢竟是范家第三代的獨苗!自幼頗受寵(ài),范家為了這個范子軒可以說極盡奢華之風啊,可以說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

  文泰來點了點頭,道:“但是,此子也并未讓人失望。”

  “據說他,一歲能識字,兩歲能識章斷句,三歲能背誦經史子集,五歲就可吟詩作文。八歲時,一篇《華年賦》被其祖父范仁平范公謂為佳作。”

  孟云道:“還有呢?”

  文泰來道:“這還不夠嗎?此子武學天賦也是極高,聽說十四歲那年就一人執劍,挑了當時赫赫有名的三堰寨的近百名山賊。”

  文泰來嘆道:“阿云,此子和你同歲,但是要我看啊,他怕不是要勝過你啊。”

  “而且,依我看,他再過幾年,恐怕還要比你義兄,凌霜影更為出色。”

  孟云微微頷首,道:“此子,恐怖如斯啊。”

  公孫文琪笑道:“胡說,我看你孟云才算是藏得最深的那個。有誰能知道你和那幫人有關系?更是有席掌門替你出頭。”

  公孫文琪所言,就是指絕(qíng)宮之人。

  公孫文琪和文泰來看出來了,孟云可是絕(qíng)宮的宮二代!

  就這(shēn)份放在這兒,世俗中成名的范子軒好像也就那么回事。

  孟云回頭看了眼那群冷漠的蒙著輕紗的女子,只是苦澀地搖了搖頭。

  有一說一,我大姨媽要在,那我就真是宮二代。

  可惜了,這個月大姨媽沒來,是我孟云上輩子和這輩子聽過最悲哀的消息了。

  孟云道:“別說她們了,那你們有什么主意,如何和范子軒達成關系嗎?”

  公孫文琪道:“依我看,還是直接找上范家去好了。”

  “范家和你們文家一樣,都是大族!要談合作,自然需要敞開話題談條件,言明利害,倒是干脆了。”

  文泰來搖了搖頭,道:“雖然我文家也是一方大族,但是我不得不承認,文家不如范家。”

  “我家,只出過我祖父一位太守,范家卻是世代豪門。”

  “看在祖父的面子上,可能會見我們,但是要談合作,想以我們為主未免太過年輕了。”

  公孫文琪道:“文公子,那你覺得該當如何?”

  文泰來道:“依我看,還是要投其所好。”

  “據傳范子軒喜好字詞書畫,出發前祖父特意增給了我一卷墨寶,讓我送給范子軒。先用這個與他拉近關系。”

  公孫文琪聽言,來了精神,道:“可是文公的墨寶?莫非是那幅《百鳥朝鳳圖》?”

  文泰來笑了笑,道:“公孫先生,你倒是敢想!是不是一直念著我家的那幅《百鳥朝鳳圖》?”

  “天下人誰人不打這個主意?”

  公孫文琪道:“嘖嘖,文公這么舍得嘛?《百鳥朝鳳圖》都愿意拿出來,我聽說當年劉公想要,都沒要成啊。”

  文泰來道:“那是自然,所以我祖父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地拿出《百鳥朝鳳圖》?我帶來的,是蔡公的《青衣賦》!”

  “這可是前段時間,祖父外游,而后帶回來的蔡公的名篇。”

  公孫文琪道:“雖說不如你家的《百鳥朝鳳圖》,但是也相去不遠了。”

  文泰來有些豪邁地拍了拍沒那么大的肚子,道:“如何?阿云,你看這《青衣賦》可否拿得出手?”

  孟云點了點頭,然后道:“這種禮物,的確貴重。”

  “但是,依我看卻未必能拉攏范子軒。”

  孟云頓了頓,接著道:“畢竟,范仁平范公也是大文豪,家中收藏的墨寶畫卷雖不敢說藏書萬卷,但恐怕也不會少。”

  “作為禮物以表心意還可以,但是作為最關鍵的東西想要得人心,恐怕還是不夠啊。”

  文泰來有些不滿地橫了孟云一眼,道:“那你說!”

  孟云笑道:“文大兄,你別生氣。我倒是早有計策,且看我安排就是了。”

  說話間,眾人已經到了太豐郡的地界,到了太豐郡最西邊的一個縣城,浮水縣。

  孟云喊了一聲:“(chūn)生,過來!”

  (chūn)生聽言,趕緊騎著一匹棕馬跑了過來。

  孟云問道:“(chūn)生,是在此處?”

  (chūn)生點了點頭,道:“此處往東,就要到了。”

  孟云道:“文大兄,公孫先生,我這家人他是太豐本地人。當初他家里出了些事(qíng),才機緣巧合下來了我家。”

  “這到了他家,自然得陪他回去一趟。”

  公孫文琪道:“欸,阿云,我們可是......”

  文泰來止住了公孫文琪的話語,道:“不急。”

  “文琪,你要不先帶著隊伍找一處休整一下?我帶幾個人和阿云一起去看看。”

  公孫文琪疑惑地看了眼二人,也不多說,道:“那行,你們二人當心,我帶人先找一個驛館休整一番。”

  隨即,孟云與文泰來二人,點了十余人馬,帶著段呼義蘭一同準備脫離隊伍。

  嫣子華也注意到了孟云行程的變化,喊道:“云兒,你做什么去?”

  孟云道:“我去做件事(qíng),陪(chūn)生去他家看看。”

  孟云可是剛脫離了死局,嫣子華哪里放得下心?

  “讓青兒和你一起吧?”

  孟云道:“不用了,青姐護衛你的安全。”

  這時,一個女子卻突然道:“嫣夫人,我陪孟公子一起去吧。”

  孟云將目光投向了這個女子,這人正是絕(qíng)宮的云芷。

  孟云笑道:“好,那就有勞云師姐了。”

  也不多言,眾人便策馬而去。

  文泰來道:“阿云,你是有什么安排吧?”

  孟云道:“大兄,為何如此說?”

  文泰來道:“不然,你怎么會突然脫離了隊伍,說是要去你這家人的故里?”

  孟云掃了眼云芷,飽含深意地道:“天機不可泄露。”

  “不過嘛,我確實要去一趟我這家人的故里,替他了卻一樁舊事。”

  云芷瞥了眼孟云,冷冷哼了一聲。

  這小子說什么天機不可泄露,還不就是因為自己在這里,才說這種話?

  孟云方才與文泰來、公孫文琪二人的對話,毫無遮攔,全然落在了這位絕(qíng)宮女弟子的耳中。

  那個范子軒,雖說出(shēn)自世俗世家,可是家境非凡,自(shēn)也是大才。

  云芷雖然冷傲,但是也非什么都不懂,她自認為自己若是沒能拜到師傅水夢瑤的門下,也未必能有這個少年人出色。

  至于這孟云?

  剛剛真氣遍體的境界,氣息也微弱,明顯修行不算什么。

  可能在同齡人中還算不錯,但是有嫣紅衣珠玉在前,孟云這個嫣家后輩未免太過普通了。

  至于文采,云芷覺著也沒看出什么不同來。

  正是有了這個判斷,云芷才覺得這些人想著去與范家范子軒結交,未免有些異想天開,更是想看看孟云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很快,眾人便到了(chūn)生所指的地方,先是穿過了一片果園,接著又穿過一片稻田,終于到了一個氣派豪華的莊子。

  (chūn)生聲音有些顫抖,道:“少,少爺,就是這。”

  文泰來訝異地看向了孟云,不言而喻。

  就這?

  你告訴我這是你家下人的家?

  這未免,太奢侈豪華了吧。

  孟云笑了笑,道:“文兄先別驚訝,一會兒你看著就好了。對了,我得借用一下你的(shēn)份。”

  文泰來道:“什么意思?”

  “文家大少爺,才好唬人啊。”

  文泰來想了想,只覺有趣,然后從(胸)口中取出一塊令牌,拋給了孟云,道:“文少,請!”

  孟云覺得,自己是不是以后孟家,以后淘寶號也要弄這么一塊令牌?

  這是(shēn)份象征啊,重點是,顯得就很有排面兒。

  孟云大喊道:“這莊子里,可有人啊?”

  一聲大喝,當即就引起了莊子中人的注意,一個(shēn)著黃色制服干瘦的漢子跑了出來,臉上帶著倦意和怒氣,顯然是被人擾了清夢的樣子。

  “哪兒沖出來的莫得眼睛的狗東西?沒看清楚這是哪地嘛?”漢子(cāo)著一口太豐當地的鄉音,罵罵咧咧。

  然而,一出來就先愣住了。

  十余匹高頭大馬啊,十幾名勁裝兇相的騎士,就這么站在自己的面前。

  重要的是,還有一匹通體烏黑發亮的怪獸,正在自己頭頂喘著粗氣,他感覺自己再多說一句,怕不是會被這怪獸給一口咬掉腦袋。

  這時,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道:“阿云,別嚇到人家。”

  文泰來看了一眼孟云,甕聲甕氣地喊了聲:“知道了,少爺。”

  然后扯了一下跨下的黑象,離開了那漢子。

  那漢子再看向孟云,只覺得這個少年好生俊朗,甚至還有著異樣的魅力,只恨自己怎么不是個女兒(shēn),不然就以(shēn)相許了。

  漢子(cāo)著不太流利的官話,道:“列位公子,不曉得你們到這里來,是有么事(qíng)啊?”

  孟云道:“兄弟,我們從朝陽郡而來,一路騎行此刻卻是有些人餓馬乏。”

  “這附近也不知該往何處走,也就見到你家莊園氣勢非凡,想來問個路,另外討點吃食和草料。”

  漢子嘿嘿地笑了笑,道:“列為公子,你說話可是真滴好聽。”

  “但是,也是你們火好,畢竟這方圓二十里,可就我家主人最為富貴也最為好客了。重點是,這附近也么得人家能收留你們了。”

  孟云笑了笑,道:“那煩請老哥請你家主人出來一敘,我們求一個方便。”

  說著,孟云就取出了五兩銀子,塞到了漢子手上,漢子欣喜地應道:“一定,一定!”

  說罷,漢子就匆匆跑回了莊子里。

  不一會兒,一個體態肥胖,左眼卻微斜怪異的男子便領著幾個家仆走了出來。

  孟云下了馬,(shēn)后一眾騎士也跟著下了馬。

  那男人拱手道:“在下黃云山,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孟云拱手道:“在下朝陽文泰來,黃莊主,叨擾了。路過貴寶地,討一口水喝。”

  黃云山暗自念叨了一句,道:“文公子,可是來自朝陽城文家?”

  孟云笑了笑,道:“正是朝陽文家。”

  黃云山神(qíng)立馬變得驚喜起來,然后道:“文公子,里面請!”

  “來人,給我設宴,我要好好宴請文公子。你們將文公子的馬匹拉到馬廄里,唯最好的草料和豆子!”

  孟云忙道:“黃莊主,這怕不是有些叨擾了。”

  黃云山忙道:“這怎么會呢?不打緊不打緊,我這人啊,最喜歡交朋友!”

  “莫說你不是朝陽文家之人,便是一個普通的行商過路人,來我這討一口吃食我也得好生招待啊。”

  旁邊一個管家模樣的男人也說道:“文公子,莫要推辭,我家老爺可是這方圓百里有名的大善人,樂善好施!”

  孟云笑了笑,也不推辭,帶著人入了這黃家。

  黃云山可不是什么真的樂善好施,更多的是奔著孟云這文家人的名號才想要結交的。

  二十年前,太豐郡黃家得了機緣,沾了范家的光,一舉成為了太豐郡的一大豪族。

  但是,黃家人自己很清楚,這個“豪族”的稱號,是虛的。

  可能再過個幾十年就什么也不是了。

  屆時,靠著范家賺取的那些利益,恐怕都會成為壓倒黃家的稻草。

  所以,黃家人必須要廣結高朋,必須要讓這“豪族”的名號延續下去。

  黃云山認為,這從朝陽來的文泰來,可能就是自己的機緣。至于懷疑,黃云山覺得就那十幾匹駿馬,沒什么人能拿得出來。

  幾人坐在了酒席上,酒過三巡,幾人才算是開始了交談。

  孟云道:“黃莊主,你這莊子可真是氣派啊,這么一番下來怕不是很廢了功夫啊。”

  黃云山笑了笑,道:“文公子說笑了,不過這莊園確實花去了我許多心血。”

  “但是人嘛,說到底是衣食住行,所以這方面,我也就要求多點了。”

  孟云道:“黃莊主,你想必也是當地的名門望族了?我倒是早早有聽過太豐范家的名頭。”

  黃云山忙道:“欸,文公子,你還是說對了!”

  “這太豐范家,可以說天下人皆知,那我這黃家,就可以說是沾了些許范家的光彩。”

  “哦?”孟云好奇地看向了黃云山。

  黃云山嘿嘿一笑,道:“你可知范家的范致秀?”

  孟云道:“我自然知道,范致秀就是范仁平范公的小女兒吧?”

  黃云山點了點頭,道:“我們黃家與范家就是姻親關系!而這范致秀,嘿嘿,就是我的嫂子!”

  “范子軒,你可知道?”

  孟云點了點頭,道:“當然,這范子軒的大名我早有耳聞。我祖父還時常埋怨我,說我沒有他優秀呢。”

  黃云山笑道:“嘿嘿,這范子軒可得喊我叔父!”

  孟云做出驚訝狀,道:“哎呀呀,是文某有眼不識真人啊,黃莊主可謂是德高望重!”

  黃云山笑了笑,道:“不敢當不敢當。”

  “欸,文公子,你來太豐是有何事?”

  孟云道:“我啊,有位家仆,是太豐本地人,家中出了事,我與他關系親密,就想陪他回來看看。”

  黃云山一拍(胸)口,道:“有什么事,只管道來!黃某人平生最是見不得不公義之事,文公子如此為家仆著想,想必也是忠義之人!此事交予黃某,必會討回公道!”

  孟云欣喜道:“是嗎?”

  黃云山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孟云嘆道:“可惜,我這家仆在外追隨我多年,竟然忘了自己到底在何處。我們也因此失了方向,所以才到了貴莊。”

  黃云山道:“只管說出大致位置來便是,黃某人在此地十余年,此地沒有什么不知!”

  孟云看向了黃云山,眼神中帶著四分欣喜,三分薄涼,兩分譏諷與一分冷意,道:“我那仆人說,就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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