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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章 絕情不易禍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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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嫣子華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床)頭,這是一張長一丈寬七尺的暖玉(床),這間屋子自己曾經生活了二十多年,然而時隔十五年后再次來到這里,一切卻又顯得那么陌生。

  這時,嫣青走了進來。

  嫣子華問道:“青兒,她還不讓我離開這里嗎?”

  嫣青低下了頭,道:“夫人,宮主她還是不許。”

  “你讓她來見我!”嫣子華大聲呵道。

  嫣青遲疑了,道:“這......我之前已經去找過了,可是她們卻說宮主閉關了,什么時候出來就不知道了。”

  嫣子華聽言,惱怒不已,道:“好你個嫣紅衣,這都多久了還跟我耍這種小孩子脾氣。閉關這種借口也能找的出來?”

  “走,青兒,跟我一同找她去!”嫣子華起(shēn)便走,直接推開門就想往外闖。嫣青見此也是無奈,夫人向來不是這般蠻橫的人,無論是年輕時候為人處世還是生了孟云以后,永遠都是賢良淑德的樣子。只是不知為什么,每每提起宮主,夫人就會變得格外蠻橫。

  但無論夫人如何蠻橫,作為從小就跟在嫣子華(shēn)邊的侍女,相當于嫣子華的半個徒弟的嫣青,只得跟上去。

  然而門口卻有兩個嬤嬤將嫣子華一把攔了下來。

  其中一個個子高挑的嬤嬤,姓張,恭敬地說道:“二宮主,請問你要去往何處?”

  嫣子華道:“我去往何處,你也要管?怎么,我不是這絕(qíng)宮人了?”

  張嬤嬤猶豫了下,才說道:“就宮規而言,二宮主,您......”

  嫣子華聞言,冷眼看向了這嬤嬤,道:“好,你竟敢這么說。呵,我是說嫣紅衣如何不見我,原來早就不把我當絕(qíng)宮之人了?”

  另一個王姓的嬤嬤忙道:“二宮主,她不會說話,她瞎說的。您無論如何,都是我們的二宮主啊。”

  嫣子華冷笑道:“好啊,既然還當我是二宮主,那我要出去如何不許?”

  王嬤嬤忙道:“不,只是您這許久未歸,而宮內與您離開時大不相同,機關、迷陣無數。宮主說,怕您走丟了又怕您傷了自己,所以讓您先不要隨意走動。”

  嫣子華道:“那行啊,那你們來找個人為我帶路就行,帶我去見嫣紅衣吧。”

  王嬤嬤尷尬道:“這,這個,怕是這會兒不行。宮主前段時間閉關了,閉的是死關,還請二宮主見諒。”

  嫣子華道:“那,陪我出去轉轉,總行了吧?”

  那王嬤嬤遲疑道:“宮主恕罪,我們二人有命在(shēn),不可隨意走動。宮主若是有什么事(qíng)要我們代辦,要什么東西只管吩咐。像那種送信的,我們二人在所不辭。”

  “你!”嫣子華怒道。

  王嬤嬤忙道:“宮主莫怪,我們有命在(shēn),不可違背。二宮主若是不滿,屬下甘愿請罰。”

  那王嬤嬤抽出一柄細劍,雙手捧住細劍,直接跪了下去,道:“請二宮主責罰。”

  “你當真以為我不會責罰你嘛?”嫣子華一把接過了細劍,然而,無論如何也是沒有在這嬤嬤(shēn)上行刑。

  氣極,一把將劍丟到了地上,就想硬往外沖。那兩個嬤嬤卻又突然起(shēn),一把攔在了嫣子華的面前,然后直接跪了下來,道:“二宮主若要離開,請先直接殺了我們二人!”

  “你們,你們!”嫣子華氣惱道,終究是沒有狠心動手,轉(shēn)便又回了自己的屋子。

  嫣青亦是匆匆跟在了嫣子華的(shēn)后。

  待嫣子華二人進了屋,這兩個嬤嬤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王嬤嬤橫了張嬤嬤一眼,責備道:“你剛才怎么能說那種話?無論宮規如何,二宮主就永遠是我們的二宮主,你莫不是忘了二宮主曾經對你的好了?”

  張嬤嬤道:“我也是一時糊涂了,這......”

  王嬤嬤道:“是水長老教你說的罷?”

  張嬤嬤愣了愣,看向了王嬤嬤,沒敢說話。

  王嬤嬤道:“水長老有她的心思便有罷,但是你跟著去摻和什么?還有,二宮主難得回來一趟,哪能將二宮主也拉了進來?”

  張嬤嬤神(qíng)亦是落寞起來,自怨自艾道:“唉,也是我的錯。還好二宮主寬宏大量,沒有追責我。”

  嫣子華此時自然不知道二位嬤嬤的交談了,只是在房中生著悶氣。

  這吵架啊,就是你當時不覺著氣,回頭一想就越想越氣,然后還后悔當時不夠狠心發揮不夠好。

  嫣子華就是如此,道:“青兒,你說我剛剛是不是就應該拿劍砍了她們倆!她們是以為我不敢動手嗎?”

  嫣青柔聲道:“夫人,你別再生氣了。”

  嫣子華惱道:“我真的是,這倆人就是篤定了我不會罰她們才這般做,你說對不對?”

  向來冰冷的嫣青此時卻笑了,道:“夫人向來是宮中最為心善的了,宮中之人都知道。”

  嫣子華冷哼了一聲,道:“所以她們今(rì)就敢如此氣我?”

  嫣青道:“怎么會,她們也是領了命的。”

  嫣子華惱道:“所以說,就是嫣紅衣的錯!”

  嫣青見著嫣子華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像極了和自己姐姐鬧別扭的小女孩。嫣子華向來如此,她不適合修行那《忘(qíng)天書》的,莫說與嫣紅衣這等不世出的天才相比不適合,便是與嫣青相比也不適合。

  嫣子華當初在宮中時,就將心思放在了六藝之上,這六藝之道豈能絕(qíng),乃最是重(qíng)。也是如此,修行了《忘(qíng)天書》的嫣子華在宮中最為心善,最有溫度。

  同樣也若非如此,嫣子華不會將嫣青這個侍女當作自己的妹妹來對待還賜了姓名,更不會最后選擇與孟塵遠走高飛。

  嫣青安慰道:“恐怕不是宮主故意為之,我們剛進來時我聽到了她們二人的交談。宮主恐怕不是真的有意為難我們,好像與水長老有關。”

  嫣子華疑道:“水夢瑤?她又開始動心思了?能在嫣紅衣手上走過十招算她厲害了,還想耍這種小心思?”

  嫣子華想了想,又道:“難不成嫣紅衣真是出了事閉關去了,而又怕我隨意走動真的落到了水夢瑤手中?”

  嫣青道:“夫人,宮中不太平,所以還是......”

  “罷了,等嫣紅衣見我罷,我也不鬧了。只希望云兒那邊能安好,這邊不會拖得太久。”

  嫣青聽了這話,沒有說話。夫人心系著孟云,宮主大概也心系著夫人罷,所以才不愿夫人受那些苦。絕(qíng)宮,哪能真的絕(qíng)?

  “欸,青兒,你說我們再回去,云兒年紀也大了,會不會有哪家的姑娘已經看上了他?”

  說著,嫣子華的心思就已經飄飛出去,越過了潺潺河水,穿過一條暗河飛越了武陵大峽谷飄向遠方。

  此時的孟云正在和裴寶慶在交流,這本《非攻》自然不可自己獨享,裴寶慶這樣的工匠世家自然也得讓他學習學習觀摩觀摩。

  裴寶慶說道:“老板,這......”

  孟云笑道:“叫我老板干嘛,叫我阿云就好。”

  裴寶慶笑了笑,孟云雖說早與自己較好,兄友相稱。但是今時非同往(rì),孟云是淘寶號的大掌柜,自家父親也有言不可妄自尊大忘記了孟云的(shēn)份,孟云的未來絕非是朝陽城小小一灘,孟云可以恭下,自己卻要有分寸。

  裴寶慶道:“還是叫做孟總好了,我聽陳彤叫得(tǐng)有意思。”

  孟云笑了笑,覺得孟總這個稱呼卻是聽的舒服。以后做大做強了,就不能叫孟總,要叫孟老師,孟大師。

  裴寶慶道:“這紡織機目前已經在進行應用了。不過,我看了這《非攻》以后,我發現還可以改進。”

  孟云一喜,若是不需要百科全書花費財富值便可以改進,當真是省了一大堆麻煩事。

  裴寶慶接著道:“這紡織機,第一是我們其實可以做得更大,完全可以利用《非攻》上面所記載的技術,將幾個機器變成一個整體。”

  孟云道:“一體化?”

  “對,嗯,可以這么說。”裴寶慶道,“我怎么沒想到這個叫法,一體化。”

  孟云笑了笑,道:“你繼續。”

  裴寶慶道:“第二,便是那天你教給我們的那個水車。水車不僅可以用作灌溉,我覺得可以將水車與這紡織機合二為一,只要水的動力足夠大,我們可以實現紡織機的自由運轉!到時候,就可以解放出......”

  孟云道:“自動化?”

  “對對對,哎呀,還是你厲害,”裴寶慶憨憨地笑道,“不過缺陷就是這種機械的整體設計有些麻煩,還有就是水的動力可能不夠。到時候,并沒有辦法完全解放人力。”

  孟云聽了裴寶慶的一番話,現在眼神都變了,雙眼冒著小星星,就像是找到了羅杰藏在onepiece的寶藏一般。

  誰跟我說這片土地在古代沒有能工巧匠?

  在大秦,這個思想自由的國家里,技術的發展絕對不會比哪里差?他們缺少的只是一個啟發!

這個民族從來不缺乏人才,缺乏的只是沖破思想(jìn)錮樊籠的鑰匙  孟云覺得,給他們一個蘋果,他們也能發現萬有引力。

  孟云大手一揮,豪放道:“這都不重要,裴兄,你所提的是半自動化,利用河水流動的力量。但是,我再給你提一提。”

  裴寶慶一聽,也變得嚴肅起來,他發現孟云的腦袋里藏著數不盡的知識,每次只是稍微提一點小建議就能給自己無限啟發。

  孟云道:“這河水的流動的力量其實有限,所以你會覺得這種水的動力不夠。若是用作簡單的灌溉,還是可以,但是要帶動這種大機器未免有些不夠了。不過,我們可以試著用另一種方法來改變水的力量。”

  裴寶慶道:“什么意思?”

  孟云道:“這個我其實只是有一個想法,你有燒過水嗎?”

  裴寶慶點了點頭。

  孟云道:“當水被燒開時,水便成了氣體,這氣體就是水的另一種形態。而這氣,有一種抑制不住的向上的騰空的力量,他會推動燒水壺的蓋子。如果說,我們這個氣體的量足夠大,力量足夠大,是不是可以用它來代替河水流動的力量?”

  裴寶慶沉默了,水,氣,推動。那氣體,真的有這么大的力量嗎?又不是體內的真氣。說著裴寶慶就運氣了真氣,鼓得兩袖生風,陷入了沉思。

  孟云道:“你先仔細想想,回去試驗一下。我們現在還不急著做水車與紡織機的結合,意義不大。不過紡織機的改進倒是可以,你讓其他的工匠試試看。我那個提議,可能還不成熟,你需要仔細思考一下。”

  裴寶慶木訥地點了點頭,他已經陷入了思考之中。

  孟云笑著拍了拍裴寶慶的肩膀離開了。

  他發現了一個事(qíng),就是直接用百科全書解鎖工藝,花費都是天價。起碼,蒸汽機,這個能改變世界格局的東西,想都不敢想,更別提火藥了。

  但是百科全書又給了自己一個便利,那就是在已有的工藝上進行改造,輕微的改進可能是不需要花費財富值的,直接被放在了小建議里。即便是一些不成熟的工藝,進行改造,那也只需要花費很少的財富值,相較于原本解鎖要容易許多。

  只可惜,孟云記不得蒸汽機到底是如何運作的,只記得那個歐洲人看了個燒水壺就有了啟發,或許裴寶慶這個工匠世家的麒麟子,也能受到一些啟發。只需要有個雛形,利用百科全書進行完善就夠了。

  裴寶慶去自己的工作室沉思去了,孟云則在蹲坐在船塢旁,看著一艘新造的船正在施工,淘寶號馬上就要采用水路了,這要比陸路便宜得多。

  這時,兩個人卻突然匆匆地跑了過來,那兩個人中的一人眼尖看到了孟云的位置,忙喊著:“少爺,少爺!少爺,出事了!”

  孟云一驚,這是秀秀的聲音,忙看去,就看著秀秀和阿飛兩人跑了過來。

  孟云迎了過去,問道:“這是怎么了?”

  阿飛道:“秀秀姑娘剛剛過來,說遭了賊,我也沒多問就趕緊帶她過來了。”

  秀秀喘著粗氣,小手抓著孟云的胳膊作為支撐,小臉都白了,似乎是一路奔跑過來。

  孟云道:“怎么了,秀秀?”

  秀秀道:“少,少爺,那,那個六壬神骰,不見了!”

  “什么!”孟云一下驚道,看了一眼周圍,見周圍人沒將目光放在自己(shēn)上,又壓低聲音問道:“怎么不見了?”

  秀秀將(shēn)子附到了孟云(shēn)上,貼著耳朵道:“我也不知道,你不是將六壬神骰放到了我(shēn)邊嗎。我平(rì)沒事就拿出來,想看看能不能解開。然后今天拿的時候,就發現不見了!”

  孟云急道:“這么重要的東西,怎么,怎么能不見了呢?你是不是放錯地方了?”

  秀秀道:“不,不可能!我找了又找,就是沒找到。”

  孟云道:“莫非咱們家遭賊了?這六壬神骰,怎么這么遭賊惦記?”

  “事不遲疑,走,我們回去!”

  說罷,三人就出了天工坊,上了門口的一輛馬車,阿飛則御馬,他現在成了孟云的全職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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