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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奇聞怪譚 事事錯綜蕪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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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寒兄,咱能別一直盯著那幾壇秋釀嗎?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原本這里是有一堵墻的,被你喝的只剩下一排地基了。”

  “哈?是嗎?”寒凌江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后腦勺,目光艱難地移向別處,卻還是忍不住喉結一滾,在靜室里發出一聲“咕嚕”。

  盧子俊氣惱道:“雪兒你聽聽,你聽聽,都是被你慣出來的。攤了個酒鬼哥哥,看你以后怎么辦。”

  女孩兒嘟囔道:“酒鬼也是雪兒的哥哥。”

  午德打趣道:“我說雪兒妹子,你待寒二當家也太好了吧。你看他腮下那兩坨肉,也是你一箸一箸喂出來的。再看看咱們兄弟幾個,整日介風吹日曬身形消瘦,也不見妹子夾個菜問一聲午家哥哥勞累了。”

  午才接著道:“就是就是。妹子偏心,沒有午家哥哥,只有二當家哥哥。”

  雪兒給倆兄弟一人夾了片大肥肉,白眼道:“就你們倆兄弟話多,大肥肉都堵不了嘴。”雪兒在盧子俊的水月軒住了一年有余,與這些人相處久了,不像從前那么怕生,尤其是經常拿她開玩笑的午家兄弟。

  “嗯嗯,真好吃,雪兒妹子的廚藝見長,大當家都快趕不上你了!”

  盧子俊喝道:“那你倆就別老來子俊這蹭吃蹭喝!”

  午家兄弟笑道:“哈哈哈哈,大當家不高興了。”

  周祺笑道:“大當家別惱,今兒個午家兄弟可有些難受。”

  午德一拍桌子,憤恚道:“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奶奶的,下次再讓我對上那狗雜種,不卸下他兩條胳膊難解我心頭大恨。”

  雪兒道:“比武輸了是技不如人,還賴人家。”

  午才道:“妹子說的哪里話,要不是那小人使詐,我和哥哥能輸?可惜了咱們哥倆十七場連勝,差一步就可以排進前二十了,真他娘晦氣!”

  周祺道:“那還真是可惜。聽說排進前二十就能得長老親傳法器。眼下離小武試沒有多少天了,你們倆可要抓緊時間啊。”

  午德道:“還用你說,明天咱們兄弟倆就再去會會那姓石的賊人,不打得他滿地找牙絕不罷手!”

  周祺嘆道:“可惜我的先天靈炁不適合擂臺比武,不然也可以去沖沖天梯榜。袁當家呢?他情況怎么樣了?”

  午德道:“嘿!那家伙跟你正好相反,他家的摘星劍法在打擂上如同舞弊。別人對上咱哥倆最多是以一敵二,對上他則是以一敵六。

  而且咱哥倆在登擂前報的就是兩個人的名字,上來打擂的都心里有數,算不得我們以多欺少。袁能則仗著對頭不了解他家的劍法連續贏了二十三場,登臺前看是一個袁能,登上臺就成了六個袁能,讓他們怎么比?

  那家伙連續贏了二十三場排進天梯榜前二十,名氣傳出去了再跟他比試的都是有備而來的高手,費心費力斗了幾十場才排到第十五位。后來他閉關突破,名次就落到咱哥倆屁股后頭了。要是能早些出關,幸許還有時間擠回去。”

  周祺道:“袁當家和廉當家正好在小武試前突破,等到他們順利出關,咱們四明會的實力就能更上一層樓,小武試最后的混戰也就更有把握了。”

  午才話鋒一轉,問道:“寒二當家呢?比試怎么樣了?”

  寒凌江笑道:“我呀?還排在四十多位呢。一開始連勝了十余場,基本都是靠著符術出其不意取勝。后來監場的師父禁止我使用符箓,就沒怎么登過擂了,零星贏過幾場輸過幾場罷。”

  午德道:“我說寒二當家,你也不能一天到晚全去修煉云葉真經,得花點時間在拳腳功夫上才行。你體內靈炁再充沛,手上經驗不足還是無用。要我說,你接下來啥都不干就去打擂。以你的聰資,再學些實戰經驗,一定能排進前二十。”

  周祺道:“午家兄弟說的是,寒小哥在真經上花的功夫確實過多了。”

  盧子俊接道:“整日就知道打坐修煉。作為四明會的二當家,會議不管不顧,事務也不打理。若不是看在雪兒的面子上,早把你踢出去了。白喝我這么多秋釀。”

  雪兒也嗔道:“好多次忘記來看雪兒。就知道事后說好話。”

  “這個……這個,我這不是忙著修行嗎,畢竟我入寺晚,修為上跟大家差了一大截,大當家勿怪,妹妹勿怪,哈哈哈哈。”

  寒凌江撓著腦袋一陣傻笑,不知道如何解釋。

  臨近夏日,他納靈的速度遠非平日可比,自然日日起早貪黑,唯恐時不我與,有時就算是雪兒的央求也會置之不顧。

  除了修煉還是修煉,放在他人眼中就是一個只會修行的石人。但他自己明白,時間對于他來說是多么珍貴。有些事他藏的很深很深,四明會的兄弟不知道,雪兒也不知道。

  盧子俊與雪兒俱是冷哼一聲,這些托辭他們早聽出繭了。

  盧子俊正色道:“寒兄,我知道你寸陰是惜。以前你怎么做子俊不追究,但接下來一件事你可給我必須接下。不然子俊可就不認你這個朋友了。”

  寒凌江笑道:“大當家有話但講,寒某這次絕不推辭。”

  盧子俊道:“這事說好不好,說差不差,總之我想以寒兄的性子應是不會拒絕。今日我召集大家也是為了此事,諸位可能不知,寺里最近發生了一件怪事。不,準確說是寺外發生了一件大事。”

  眾人一片茫然,俱不知情。

  盧子俊道:“我也是昨晚才聽慧能師祖,也就是執事長老說起。大家都知道寺里拆遷改造,前山部分建筑設施合并到永明城的林云寺。拆遷了一年多時間沒發生什么事,誰知就在這快要竣工的節骨眼上出事了!你們可知發生了什么?”

  盧子俊泯了口茶,壓著嗓子說:“人不見了!寺里派出去的人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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