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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第七章 催心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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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崇臺已經招手把那中年男人慕容般幾喚了進來,雙眼中怒放著兇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都給思秋吃了什么?”

  慕容般幾瞅了一眼董清秋的模樣,大概知道是發生了什么事,他不禁大駭,躬身道:“國主!這客棧里頭的每一樣食物,卑職都讓他們試過毒的,不可能……不可能有問題啊!”

  “是這樣嗎?”燕崇臺目光犀利,“你們做事向來馬虎,我又不在這邊,你們該不會偷工減料,少試一樣東西,也未可知。(萬書樓)”

  他這一說,慕容般幾不禁抹了把汗,去把掌柜的和廚房里頭管事的都叫過來一頓威嚇,那些人一見這陣仗,哪里還敢有半分的隱瞞,主動招認道,“國主……今日,今日是有些疏忽,主要是這位……這位她要吃的東西太多了,我們準備地有些匆忙,所以……所以只是粗略地試毒,沒想到……因為平時都沒有出過什么問題……國主饒命!”

  在旁邊隱隱還感覺到腹部不爽的董清秋聽得這幾人的對話,簡直要哭了。吃得多也有罪啊!完了,這下八成是做替罪羊了,肯定是有人要對燕國主下毒,卻沒想到把董清秋毒倒了。盡管現在不痛,但誰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下次再痛又是什么時候?

  “該死!”燕崇臺見董清秋在旁邊臉色已經陰成烏云了,他也惱不過,“去把所有人都給我叫出來,還有國師呢?國師他怎么還沒回來?”

  慕容般幾說道:“國師這個時間一般都回來了。應該快了。”

  董清秋掃了一眼燕崇臺,這位國主對于國師似乎很是依賴,好像什么事都等著國師安排似的。人跟人真是不一樣,同樣是大國的國君。一個是心思全然不在國事,另一個則是處心積慮地要囊括天下。

  正說著,底下一個店小二打扮的下屬驚慌地跑了出來。躬身道:“左使大人!有一個廚子自殺了!”

  “什么?”慕容般幾和燕崇臺都是眉頭一皺。怎么一去叫人就自殺了?

  “是哪個廚子?可有說什么?”慕容般幾問道。

  “是從江南請來做糕點的廚子,他就留下一張字條。”那店小二呈上字條給慕容般幾,慕容般幾看了之后臉色一變,見燕崇臺和董清秋都是一臉好奇,不禁頹然道:“這毒是廚子放的,他說想要拿解藥,就讓國師用催心毒地解藥換!”

  “催心毒?”董清秋和燕崇臺都是一驚,燕崇臺全然是一個什么也不懂。不問世事的人物,“催心毒是什么?”

  可是董清秋卻知道。她記得在明府的時候,明月松和輕羅地對話,輕羅說明月松夜夜要受到催心毒地煎熬,她只能用針灸暫時的壓制住明月松的毒性,但終有一日,明月松會無法抑制那毒性而身亡。

  董清秋聽到這三個字眼,不自主地就想到明月松背上那可怕的、密密麻麻的。滿是血污的針孔,可是下一秒就又想到他的欺騙。他哪里中了什么催心毒,分明是用來在自己面前唱苦肉計的!他后來不就是好端端得了么!

  “催心毒是用七種尸蟲制成地,若是中了此毒,每到月夜。尸蟲就會從中毒者的體內復蘇,整個人全身上下都像有無數的蟲子在咬嚙,直到那些尸蟲把中毒者的心房給咬干凈,那人的生命就算是終結了。”

  “天底下竟然有這樣可怕的毒?”燕崇臺不禁有些動容,他看了旁邊面色慘白的董清秋一眼。急道。“那國師要把這個毒的解藥交給誰?這廚子已經斃命了!”

  慕容般幾神色黯然,把手掌攤開。只見他手中舉著一個雞蛋大小地銀制標志,乃是一彎銀色的月牙,月牙上方還刻著一枚五瓣的梅花,燕崇臺倒是一眼認出來了,“這是嫵仙門的標志!”

  董清秋一聽這三個字,像是條件反射一樣,整個身子一顫動,緊跟著腹部又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她身子矮了下去,這一次疼痛只不過持續了數秒,就換成了小蟲咬嚙,整個胃部都在抽筋一般,讓她不禁懷疑自己的胃部會不會就這樣穿孔潰爛掉。

  董清秋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催心毒,如果明月松真地中了那種毒,是不是每天晚上就如同現在自己這樣痛苦?甚至比自己還要痛苦百倍?

  嫵仙門中需要催心毒解藥的人,是明月松吧?他其實一直中了這種毒,只不過他為了獲得自己的同情,借他的毒在自己面前演了一出戲罷了。

  戲雖然被拆穿,毒卻假不了,所以自己才會看到他那觸目驚心的傷口。

  其實,他一直沒有好。他依舊是每日需要用針灸來緩解尸蟲咬嚙地痛?需要仰仗燕國國師每隔一段時間施舍給他地藥物來過活?

  或許嫵仙門的門主曾以為找到了催心毒地解藥,以為再不用仰人鼻息,可事實上還是功敗垂成?還是需要逼國師拿出解藥?

  一定是嫵仙門的門主想要救明月松,卻因為和燕國的決裂,只好想盡辦法對燕國主下毒,從而要挾國師夏長清一物換一物吧?只是恐怕她和明月松做夢也沒想到他們的布置這么快就生效了,而且這毒還就正好下給了自己!

  董清秋忽然想起索玉所說的嫵仙門門主有把柄落在燕國國師的手中,所以使得她不得不被國師蹂躪,不得不聽命于他。難道說她的把柄就是明月松?是因為明月松的性命一直捏在國師的手中,所以門主不得不委曲求全?一切都是為了讓明月松平平安安么?

  董清秋的鼻頭有些酸酸的,說不清是一種怎樣的心情。明月松有嫵仙門主這樣的女子關愛他,該是多大的福氣!而一想到明月松若沒有解藥就要煙消云散,便覺得腹下的酸痛一下子就爬到了自己的心窩里,直咬得她心痛無比。

  燕崇臺眼見得董清秋又跌倒在地,哪里還顧得了索要催心毒解藥的人究竟是誰,直接喊道:“那就讓國師快些把解藥給他們啊!快些讓他們把思秋的毒解了啊!”他這兩聲喊出來聲音有些大,他臉上痛苦的表情一絲不落地收入董清秋的眼眸中,竟然讓董清秋擠出了一絲笑容。

  這笑容是對燕崇臺的感激,也是憧憬。因為董清秋也說不清到底是感激他為了救自己而不惜一切代價,還是為明月松不用再受催心毒煎熬而感到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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