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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第二十九章 誘惑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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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來只有附庸小國提出和親,哪里有霸主主動要求同的?此舉看似不妥。”薰清秋捏了一把汗,務必要讓上官凜打消這個念頭。

  “這倒無所謂。”上官凜沒想到董清秋的想法也和那些人一樣,“朕打算把舒華公主嫁出去,這樣一來,可以解除了董卿的困擾,二來,可以讓孤竹國成為我楚的附庸,朕在伐燕的時候,便不用擔心腹背受敵。”

  薰清秋聽得咬牙切齒,可聽得說上官凜打算把舒華公主嫁出去,心中更是打翻了五味瓶,從她個人的角度而言,當然不能和舒華公主那潑辣的女人結婚,可是為了自己就要把舒華公主嫁去孤竹國,是不是太殘忍了點?

  “皇上打算把公主許配給誰?該不會是孤竹國王吧?”

  “不然還能有誰配的上我楚國的長公主?”

  “那不行!”董清秋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孤竹國王性情暴戾,又已經是四、五十歲的年齡,怎么能讓公主嫁給他!”

  上官凜詫異地看了董清秋一眼,或許是沒想到董清秋這樣在他眼里頭只為自己籌謀的人也會為他人著想,“董卿難道舍不得舒華?要知道,舒華可是等著要董卿的小命呢。若是我不授意孤竹國王派人來請娶公主,太妃必定會讓董卿你和舒華的婚期如期舉行,你認為呢?”

  薰清秋何嘗不知道太妃的決心?從今日太妃默許江妃對自己動手,她就知道太妃把上官凜看得極重。任何有礙上官凜地事和人她都不會放過。即使上官凜今夜去同江妃溫存,也不會改變太妃把舒華嫁給自己的決定。

  “可是舒華公主會愿意嗎?皇上只怕說服不了她吧!”董清秋一想到舒華公主那剛烈的性子,實在難以預料到一旦上官凜強逼,舒華公主會做些什么事情。

  “她總是要嫁人的。作為皇室女就該明白她的婚姻不能被任何人左右的。”上官凜毫無表情得說著。

  看著上官凜那冷薄的樣子,董清秋頓時生出一絲厭惡,反駁起來,“憑什么就要被人左右?女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當然是選個如意郎君了。公主本身就沒有自由地過了十幾二十年,難道要讓她后邊的幾十年也生不如死?”

  上官凜和馮廣都詫異地看著董清秋。董清秋這才意識到自己是不是發泄地有些過火了,只因為她自己便是不甘做政治犧牲品逃出生天地,對此尤其敏感,董清秋擠出一絲笑。“這個,清秋也是隨便揣測的,并不是那么懂女人心的。”

  可是上官凜和馮廣都不這么看,馮廣忍不住插話道:“董大人是不是其實對公主有好感?”上官凜也看向董清秋。看來和馮廣的看法是一樣地。

  薰清秋一愣,這才明白原來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方式不一樣,自己一個勁地想要說服上官凜不要把舒華公主嫁去孤竹國,并沒有讓他們懷疑自己是女子。而是讓他們以為自己喜歡舒華公主。

  看著兩人殷切的目光,董清秋惡趣味地一笑,走向馮廣。“馮兄。你這話就不對了。清秋喜歡誰,喜歡男人女人。你還不清楚?”

  一句話,頓時把上官凜和馮廣都驚出了一絲冷汗。上官凜朝董清秋揮了揮手,也不商量國家大事了,“董卿先回去養病,感染風寒是該多歇息的。”把馮廣同薰清秋一起打發了出去。

  馮廣隨著董清秋一起出宮門,沿途護送她一直回京兆尹府。真地如同上官凜所說的寸步不離,讓董清秋哭笑不得。

  薰清秋吃飯喝藥,馮廣在旁邊看著,董清秋說我要去如廁,馮廣二話不說,還是跟著。薰清秋一翻白眼,只好又回房間去睡覺,馮廣就像一具死尸一樣在旁邊坐著。

  薰清秋受不了了,對馮廣吼道:“你坐在這里我怎么睡覺?怎么可能睡得著?”

  馮廣心里頭本來就憋著氣,面無表情道:“皇上要我寸步不離跟著你,我只能跟著。”

  薰清秋眼見得馮廣自己端了一把凳子在旁邊坐下,氣簡直不打一處來,閉上眼睛說道:“行啊!那你就在這坐著吧!”她還不信馮廣能跟她熬。

  可是董清秋顯然低估了馮廣忍耐的實力,盡管他坐在房間里頭百無聊賴,但是卻一動不動,等得董清秋終于有些支撐不住自己的眼睛,眨巴眨巴就漸漸進入了夢鄉。

  這個夢沉甸甸地,或許是因為出去走了一圈,在太妃那里又受了驚嚇,雖然退了燒,頭卻越來越沉,意識里,董清秋抗拒睡著,畢竟旁邊坐著一個馮廣,隨時有可能說出什么夢囈拆穿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困意襲來,意識越來越模糊,即使董清秋強撐著卻也還是無法制止朦朧中一個接著一個的小夢朝自己襲來。

薰清秋睡得十分不安穩  得那些夢和意識都是慘淡地,昏黃地,讓她越睡越是頭越疼,幾乎每一個夢里頭都有一個人地身影,只是她看不到那影子的正面,只覺得因為有這個影子整個人都覺得呼吸不暢,那個影子被一陣風刮跑了,于是董清秋就在夢里頭拼命地跑,拼命地喊,原本是覺得這個影子很壓抑,現在卻恨不能快些追上這影子。

  薰清秋忽然之間睜開眼,房間里頭哪里有那個什么影子,但她地手卻向外張開,伸出的手臂似乎要抓住什么,但是手里頭只有空氣,以及坐在桌子旁邊詫異地盯著自己的馮廣。

  外邊的天已經暗了,桌子上不知道何時已經被馮廣點上了燈,只是此時的馮廣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眼神中透著一股古怪。董清秋趕緊掩住嘴巴,下意識地問道:“我剛才說夢話了?”

  馮廣頭剛剛豎著點下去,想到什么,又飛快地搖起頭來。

  他越是這樣欲言又止,董清秋越是覺得有問題,自己不會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已經被他聽了去吧?“真的沒有嗎?到底說了沒說?”

  “好像沒有吧,我沒聽見。”馮廣自從在上官凜那吃了一次虧,知道許多事情寧可假裝不知也絕不能說的道理,董清秋問他,便是打死也不知道。

  薰清秋真是拿馮廣沒辦法,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并沒有夸張的表情,那自己是女生的信息他應該還是不知道的吧。

  薰清秋自我安慰著,只是自己究竟說了什么?她想要知道,但馮廣八成是不會說出來了。薰清秋朝馮廣揮了揮手,示意他先出去。“我要方便下。”一覺醒來總要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然而不管是睡前還是睡后,馮廣都沒有這個自覺出去的意識,見董清秋死死地盯著自己,人卻還在床上賴著不動,馮廣于是重復說道:“皇上說了讓我寸步不離的,董大人你自便吧。”

  薰清秋這次真的是忍無可忍,“皇上讓你寸步不離,你離我好像不止一寸吧?你是不是應該躺到床上來,挨著我背靠背,這樣才叫寸步不離啊!”

  她這一句氣話,聽在馮廣的耳朵里卻感覺完全不同。他思索之后真的就往董清秋的床邊走去,坐在董清秋的床邊把長靴一脫,真的就往董清秋的旁邊躺去。

  “你干什么?”董清秋目瞪口呆,這個馮廣的智商沒這么低下吧?她原來怎么沒看出來他就這點智商?

  “董大人說得對,未免皇上說我沒有完成任務,我還是寸步不離得好。”馮廣有些懨懨地說著。

  薰清秋的病被馮廣氣得是雪上加霜,她心想馮廣之前見著自己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怎么這下子跟轉了一個性子一樣,還主動貼上來。只是薰清秋可不習慣睡覺的時候身邊還有一個大男人,那她能睡得著嗎?病能好才怪!

  薰清秋坐直了身子,冷眼看著身側規規矩矩躺著的馮廣,那簡直跟前一日躺在這里的上官凜有得一拼啊。身體僵硬不說,整個人的手都捏成拳頭,捏得死死的,呼吸的也有些急促,想來是緊張的不行,估計生怕薰清秋要把他怎么樣。

  薰清秋于是撩他道:“馮兄和清秋靠得這么近,就不怕清秋對馮兄有什么非分之想?哦,忘了說了,昨天皇上也是躺在馮兄這個位置上的。”

  馮廣一聽,立馬就想到了昨天夜里上官凜衣衫不整從這房間里出來的情形,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快要把他給蟄死了,兩條腿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董清秋看馮廣這窘樣,以為他肯定要飛也似地奔出門外,哪曉得馮廣咬緊牙關把眼睛閉上,一副任董清秋宰割的表情,“你……你真要……那個什么,什么,我也沒有……沒有辦法……”

  這下子倒是輪到董清秋目瞪口呆了,怎么沒瞧出馮廣還有這“受”的傾向啊。“真的么?莫非馮兄也覺得男人與男人之間也有著真情真愛?”董清秋誘惑聲音一出,滿心要逗弄逗弄馮廣,哪曉得馮廣死死地把自己的眼睛閉緊,牙關咬緊,拳頭攥緊,就連雙腿也并得攏攏的,直等著薰清秋來把他生吞活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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