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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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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在大軍開撥之前,潘云豹找到中軍帳,說有要事跟二殿下李志回稟。

  李志略一思忖,便知其意了,“讓他進來!”

  行軍途中,沒這么講究,他就這么一面洗漱更衣,一面接見了他。潘云豹進門之后,也沒有旁的廢話,“殿下,屬下這里有一計策,不知行不行得通,想向您稟告。”

  “你說!”

  潘云豹徑直走到地圖之前,指著他們現在的方向,“我們再有個五七日,便能趕到落雁關了。可即便是我們到了,以現有的軍力,若是要與敵軍硬碰硬的打一仗,勝負也很難料。可是殿下請看,若是我們兵分兩路,從敵軍的左右兩翼,也就是朔州的黃沙嶺和遼州的雙峰峪下去,卻可以直插敵軍的兩肋,這兩邊因為地勢險要,歷來是易守難攻,所以敵軍也沒有太多兵力投入。若是再有潘帥居中策應,被困的大軍向外突圍,我們勝算的機會相對來說,是否就更多?”

  他坦然承認自己也有私心,“當然,若是潘千戶果真在后方,那么他看到我們的動靜,一定會不顧一切向外沖。咱們是否可以打個措手不及,讓西戎前后失顧,腹背受敵,亂了陣腳?”

  這是昨晚,他們幾兄弟商量了大半宿得出的結論。遼州的知府魏鶴年是章致知的同年,而管轄朔州及其周邊重鎮的總督正是謝家二舅謝尚賁。潘云豹相信,無論于公于私,他們都能夠給予大軍最為有力的支持。

  李志認真的聽取了他的意見,潘云豹這個法子雖然有些冒險,但確實很有新意。他昨晚接到軍情急報,也在猜測,在敵軍后方作亂的有可能是就是潘云龍那支隊伍。

  和大軍失散,只有傻瓜才會繼續頂盔貫甲,明目張膽的尋釁滋事。最好的方法,莫過于換上平民裝束,來一個魚目混珠,讓人防不勝防。

  如果潘云豹這條計策奏效,一旦多點齊動起來,確實可以打得敵軍內外開花。只是到底可不可行,他還得想方設法跟潘茂廣聯系上,商量商量才行。

  這個不是李志沒有主見,實在他也是第一次帶兵,潘云豹他們更是一群初出茅廬的愣頭青,有想法是好事,但能不能打,卻還有實戰經驗的人說了才算。

  于是李志把意見采納,照常趕路,只派出傳令兵,想盡一切辦法要火速與潘茂廣的隊伍取得聯系,看這仗到底怎么打才是。

  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潘云豹緊攥著拳頭,照常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了。只在心底默默的祈禱,大哥,等著我!

  相比起邊關的緊張氣氛,京城里卻還是一片靜謐。

  張蜻蜓雖然記掛著小豹子,但該做的生意還要做下去。難得今兒董少泉帶來一個好消息,“上回你家大姐不是想做點小買賣么?正好我上回認得的那個南方茶商他又上京城了,說要是想長期合作,他就把這事接下來,回頭弄些家鄉的好惠泉酒等特產來售賣。我想了想,那不如就放在咱們鋪子里了,給你大姐占一個角,擺個柜臺就行。也不用她出人了,讓咱們的伙計幫忙做著,到時無非是給幾個辛苦錢就罷了,你看如何?”

  好啊!不過張蜻蜓卻不占店里的這個便宜,“若是有利可圖,一樣讓大姐抽些租子錢吧,免得給人說咱做東家的公私不分。”

  那樣也好。董少泉一笑,“不如干脆這樣,這門生意就由咱們代她做得了,她只管分紅,別的一概交給咱們,她也省了心,我們也得了利,伙計們也沒什么話好說了。”

  張蜻蜓點頭,“這才象話。回頭我就打發個人去跟大姐說一聲,她也定是愿意的。”

  果然,時候不長,章清芷便打發自家小叔過來跑了一趟,把銀錢一起帶來了,“嫂子說,這些但憑二少奶奶您處置了,這不干活就拿錢,實在是我們不好意思才對,您可千萬別客氣,該抽多少就多少,若是讓您難做了,那我們寧肯不做這買賣了。”

  姐妹之間,就是這樣相互信任才好辦事。張蜻蜓把錢收下,讓董少泉立了文書與他,注明所行之事及日后各自分紅得利的方法,彼此蓋章畫押,規規矩矩的辦完,這才讓馮家小叔拿了回執去了。

  等及陸真忙完了進來,卻見又有一張文契要她收起,事倒無妨,她只是念叨,“我這個印信自打交到你們手上,便生出多少事來?往后要是有什么,可全是我一人擔著呢!”

  張蜻蜓打趣了一句,“這是能者多勞嘛!”

  陸真白她一眼,“要是哪日出點子紕漏,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張蜻蜓哈哈一笑,卻是順口就調笑了下去,“萬一真出了事,這上頭只有您的印信,又沒有指印,您到時說被人偷了,不認帳不就完了?”

  “你倒想得美!”此時不止陸真,連董少泉也送了她一記鄙夷的眼光,“各人的印信都是要看緊的東西,若有遺失,最好需得報與鄉鄰為證,否則若是出了事,干系可全在你自己的身上,官府就是憑印來斷事的。”

  張蜻蜓不禁追問,“那要是有壞人仿造了怎辦?”

  “一般來說,是不可能造得一模一樣的。再象,也總有真假之分。要是仿造印信給人抓著,也是重刑,可沒人會干這樣傻事。否則這天下豈不亂了套?”

  哦,張蜻蜓這才明白,“幸好我沒有印信,也不用操這個心了。”

  “你沒有,二哥有啊!對了,姐,二哥的印信你收好沒有?那個東西可不能出錯的。”董少泉順嘴就多說了幾句,“浩然有爵位在身,他的印信可是我們家的寶中之寶,鎖得可嚴實呢。二哥雖然還未有官職,但他的印信你也得收好才是。他性子跟浩然差不多,在這些小事上都不大精細,走時有跟你交待過么?”

  張蜻蜓一拍腦門,這還當真沒有,“我回去就找找看!”

  “可別忘了!”董少泉說完,又出去忙了。

  張蜻蜓給他們說上了心,又專門給周奶娘和綠枝都交待了一句,“回去別忘了提醒我!”

  而張蜻蜓不知,家里已經有人開始惦記上那塊印章了。

  蘭心一早就被潘云祺催著往張蜻蜓這里來,她實在是不想去,磨蹭了大半天,找了無數理由,還是被潘云祺連唬帶嚇的轟了出來,只得提著個糕點籃子,委委屈屈的往這邊而來。

  碧落瞧見她來了,心中一動,知道必有所圖。因青杏黃桃兩個小丫頭進了門,彩霞在后頭屋子里教導她們規矩,前面只由碧落照應著,她覺得是個套話的好機會,心下思忖一陣,便照著禮節把她迎了進來。

  “今兒是哪里來的香風,把蘭姨娘給吹來了?”

  蘭心見她雖然揶揄著自己,但態度還算湊合,起碼比那個冷面冷心的彩霞看著要親切幾分,于是賠著笑臉,“是啊,在屋子里坐著也悶得慌,就想著過來瞧瞧你們了。這是特意帶來的糕點,你也嘗嘗!對了,門房那兒的孩子都是誰家的?”

  拉了幾句家常,蘭心的眼光就開始往潘云豹書房那兒瞟了,“對了,姐姐識字,能不能去二少爺書房里去幫我找幾本書來看?”

  碧落覺得這話奇怪,試探著問道,“莫非你也要考科舉?就是你要看書,去三少爺的書房找不到么?怎么要過來拿?”

  蘭心窘得鼻尖上都快冒汗了,連連擺手,“不是這個意思!你也知道,三爺的書房里,都是些讀書人看的書,我怎么看得懂?只是聽三爺說,二少爺的書房里有一些比較淺顯的書,我想借兩本回去解解悶而已。”

  是么?碧落是十分不信的,不過她也想知道蘭心究竟想干什么。于是便笑著起身,“這有何難?你若是想要,就隨我來吧!”

  蘭心沒想到這么順利就通過了,喜不自勝的急忙起身,“那就謝謝姐姐了。”

  碧落心下頗有些瞧不起她這沒頭沒腦的樣兒,把她領進了潘云豹的書房,潘云豹雖不在家,但他的房間卻是日日打掃的,極是干凈。碧落一面假意翻看著書架上的書籍,一面留意著看后頭蘭心的舉動。

  蘭心緊張得手心里都攥出汗來,偷眼觀瞧,果然見到在花梨木的寬大書桌上,擺著一枚田黃石的印章,她屏住呼吸,悄悄的,一步一步的往書桌面前挪動,緊張得一顆心怦怦直跳。

  剛剛出手把那方田黃石拿在手中,碧落卻猛地轉過身來,笑吟吟的高聲來了一句,“你看這書可好?”

  蘭心嚇得心膽俱裂,手一抖,那塊田黃石便掉了下來,摔在地上一聲脆響,驚得她魂兒都快飛了一半。

  哎呀!碧落扔了書,假意驚叫一聲,趕緊過來把田黃石撿了起來,仔細瞧瞧,幸好先前在蘭心凸起的肚子上滾了一下才落地,故此并無大礙。

  再瞧蘭心嚇得面如土色的模樣,碧落心下猜出幾分意思了,這枚田黃石是潘云豹的印信,她要偷了去,恐怕不是要干什么好事吧?

  心思一轉,碧落反而笑了起來,“幸好沒事,都是我不好,剛才沒嚇著你吧?要是驚壞了你肚子里的小少爺,奴婢可擔當不起!”

  呼!蘭心長長的出一口氣,差點癱軟在地,“沒事……唔,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她再也不敢想偷東西之事了,又虛套了兩句,急急的告辭而去。

  潘云祺見她沒有得手,自是生氣的,只是事已至此,也沒有旁的好法子。只得轉頭去與小謝夫人商議。

  小謝夫人聞聽之后,倒品出其中一點不同尋常的味道來,“據此看來,那個碧落丫頭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她為什么會這么輕易的就放過蘭心?”

  潘云祺也琢磨起來,“那么您的意思是,那個碧落有可能為我們所用?”

  小謝夫人點了點頭,卻問,“云祺,你到底要你二哥的印信干什么?既是做生意,用你自己的不行么?你要是用起來有什么不妥之處,拿娘的去啊!”

  私開礦藏此事可干系重大,潘云祺對親娘也沒說實話,只假托其他生意,要弄個虛名兒去擔而已。

  小謝夫人聽了兒子的解釋,卻也知道其中定有埋伏,不覺有些不悅,“云祺你怎么連娘也瞞著?莫不是連娘也不信了么?”

  “不是這話。”潘云祺找了個借口,“您也知道,上回我做那些生意,給爹知道了,可是一頓好訓,要是讓他知道我還在外頭做事情,怕是又要鬧個不休。索性不如借二哥的名頭,將來咱們來個一推三不知,爹也不好說什么了。”

  這話聽著倒也有三分道理,小謝夫人勉強通過,給他出了個主意,“你不如去找碧落那丫頭試探試探,果然要是有些心思,倒是好辦事了。”

  潘云祺也是這個意思,不過他卻不想自己出面,卻求小謝夫人出手,“娘您也知道,我這剛弄了一個蘭心進來,若是再跟二嫂的丫頭走得太近,難保不招人閑話。不如請娘去幫著問問,兒子若得了好處,又豈會少了您的?”

  “油嘴滑舌!”小謝夫人嗔了他一眼,卻還是把事情應承了下來。想了一想,讓人準備了一下,打發個丫頭去叫碧落過來了,潘云祺自然回避。

  碧落見人來傳話,心中更加篤定,這怕是有什么要緊事,要找她幫忙了。她心中拿定了主意,整整衣衫,應命而去。

  小謝夫人見她來了,如常的道,“叫你來,不過是問一聲。過兩日就是夏至了,你們房里可有準備過節之物么?那日朝中也放假,二少奶奶要不要回娘家去看看的?”

  “回夫人,回不回娘家,二少奶奶倒還沒說準,不過我們房里,過節的東西都已經有在準備了。”

  “沒忘了就好。雖說是個小節氣,卻也是個正經節日。再有,雖說你們二少奶奶人年輕,但應著節氣保養保養也總是好的,到時你們做丫頭的多提點著些,她要是愿意,也找大夫去貼幾劑膏藥。”

  “謝夫人關心。”

  “嗯。”小謝夫人應了一聲,斜睨著碧落,把話轉到正題上來,“你這丫頭生得倒好,只是可惜了,配了那樣一個小子,心中可冤也不冤?”

  來了!碧落不慌不忙的答道,“我們做奴婢的,主子說什么就是什么,哪有什么冤不冤的?”

  小謝夫人掩嘴輕笑,“難為你這番忠心了,只是做女人的,遇到這種事情,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我瞧你們少奶奶挺能干的,當年在家里,怎么就回護不了你呢?”

  碧落硬生生把眼圈逼紅,臉現戚容,卻不言語了。

  小謝夫人見此,便有了三分把握,“瞧這生得俊俏模樣,放在哪里也不比人家的小姐奶奶差,只是可惜了。”

  碧落愈發沉默,等著她開出條件。

  見她如此沉得住氣,小謝夫人倒有幾分詫異,看來這個丫頭不是個好打發的,那么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對了,你們家現在跟著二少奶奶做事,收入還可以吧?”

  終于說到碧落想聽的東西了,她低聲回了一句,“家中是公婆管事,可不可以的,我也不大清楚。”

  小謝夫人故作訝異,“就你這么一個媳婦,他們還不把事情交待給你?那你每月自己的月錢有多少,夠用么?”

  “謝夫人關心。”碧落抬眼掃了小謝夫人一眼,輕輕吐出兩個字,“勉強。”

  小謝夫人明白了,原來這是一個愛財的。

  她想了一想,并沒有再說什么,卻讓自己的心腹婆子把碧落送出去,悄悄塞了十兩銀子給她,扯了個謊話,“我鄉下的兒子要買幾畝好田地,想借二少爺的印信用一下,畢竟是官宦子弟,談價過戶都方便些。姑娘要是能行個方便的話,自然不會虧待你。”

  碧落卻是轉手就把銀子塞回到那婆子懷里,“嬤嬤快別如此,咱們身家性命都在主子手里呢,哪里敢為了幾兩銀子就做這樣事情?”

  這意思,很顯然是根本不把這點小錢放在眼里了。

  那婆子倒也乖覺,“那姑娘不妨說個數,若是能置辦得齊,就勞煩姑娘了。”

  碧落輕輕一笑,“嬤嬤這么說可是折煞我了,這種事情我可是不敢干的。您若是實在要問,我少不得只好胡亂說個三五百兩,您定然是不肯的。那就這樣吧!”

  她轉身徑自去了,把那婆子著實嚇了一跳,居然開這么大的海口,小謝夫人能同意么?

  碧落卻知道這個忙定值這個價,若不是實在為難的事情,潘云祺不會這么著急的打那印信的主意。她可不稀罕跟蘭心似的,去做那有名無實,備受欺凌的小姨娘,她只想要些實實在在的好處,于自己才更加有利。

  等及潘云祺聽說,也覺這丫頭實在太狠了些。她敢開這個口,必然就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拿不來錢,定不能推著她辦事。可若是放棄這個機會,他又實在有些不甘心。

  潘云祺狠了狠心,為了長遠的利益,這些小錢舍了也就舍了吧!

  晚上張蜻蜓回來之后,一進門,就直奔潘云豹的書房,把桌上那枚田黃石的印信收了起來。瞧過沒事,擱一個小錦盒里,交周奶娘收好鎖起,沒她的命令,誰也不許動用,然后這才洗手準備去陪盧月荷吃晚飯。

  碧落笑著問起,“姑娘怎么突然想起收拾這個?”

  張蜻蜓順口就道,“聽說這種東西可得看好,否則出了事,那可就麻煩了!”

  “這倒也是,小心些總是好的。”碧落應了一聲,卻又絮絮說起早上蘭心來走了一圈,小謝夫人又叫她去問話一事。

  她知道,這些事情就算自己不說,總也有人會傳到張蜻蜓的耳朵里,不如自己先說了,起碼就把自己摘了出去。

  張蜻蜓聽著也覺得有些古怪,無事不登三寶殿,這蘭心和小謝夫人前仆后繼的過來,到底是何用意?不過碧落隱去最關鍵的地方,她也就無從知曉了。

  去盧月荷那兒吃了飯,大嫂把配好的詐死丸藥拿了出來,“你拿去給小饅頭,讓他給那小丫頭送去,把后頭的事情也安排得仔細些,可別出了岔子。”

  張蜻蜓接過,“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只是這藥吃了真的會讓人假死么?”

  見她大有躍躍欲試的架式,盧月荷頗有些好笑,“人家裝死是沒法子,你可別哪天裝神弄鬼的來嚇唬人!”

  張蜻蜓嘿嘿一笑,把藥收了。盧月荷瞥過去一眼,忽地瞧見她袖口上沾著些紅印,不覺嗔道,“你這怎么跟小孩兒似的,把嘴上搽的胭脂都弄衣裳上了?”

  張蜻蜓低頭一看,果然有個小紅點,倒是盧月荷眼尖發現了。不以為然的拍了拍,“不是胭脂,是印泥。我方才收了相公的印信,那個弄的。”

  盧月荷順嘴就問,“你沒事用他的印信做什么?用時怎么不小心些?”

  張蜻蜓忽地心頭一跳,猛然察覺出不對勁來。

  小豹子都這么些天不在家了,他的印信應該是干的,怎么她剛才拿過的時候,印信的字縫里的紅泥還會印在她的衣裳上?

  “大嫂,我得回去一趟,回頭再跟你說!”

  張蜻蜓匆匆忙忙回了屋子,讓周奶娘重新取出那枚印信,放在燈下細瞧,卻見在刻字的凹槽里,果然還殘存著未干的印泥,而四周卻擦得很是干凈。拿繡花針將濕印泥輕輕挑開,卻見下面仍有干涸的印記。

  張蜻蜓當即意識到,這印章被人盜用了!再一聯想蘭心和小謝夫人的詭異,張蜻蜓只覺后脊梁骨都有些發涼,他們究竟,又做了些什么事情?

  “你說什么?他們偷了小叔的印信?”盧月荷聽了頓時也緊張起來。

  張蜻蜓一臉嚴肅,“這是真的,應該就是今日。鬧不好,我身邊的丫頭也有跟他們串通的,只是我怕打草驚蛇,先沒有聲張。嫂子,我要是現在把這印章毀了,去找人作個證,他們再要干些什么,就跟相公沒關系了吧?”

  “現在黑燈瞎火的,你上哪兒去找人作證?你先別急,讓我想想,這事到底該怎么辦才好。”盧月荷讓她坐下,低頭開始盤算這里頭的利害關系。

  (謝謝親們的票票,還收到棒棒糖了,謝謝靜靜游弋的魚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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