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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心事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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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玉兒最近心情不錯啊?”蘭珠撐著一手撐著下巴一手翻著眼前的三字經。

  “那是,十二福晉你是不知道,格格和爺最近可是甜甜蜜蜜羨煞旁人。”烏娜正好端著茶進來,笑嘻嘻的接話。

  小玉兒笑罵:“最近越來越沒規矩了。皮癢了不是?”

  “十二福晉救我。”烏娜作勢藏到蘭珠后面去。

  蘭珠一拍胸脯把烏娜拉到身后:“哎哎哎,放心我救你。跟我說跟我說。”還作勢挑釁了看了小玉兒一眼。

  兩人在那邊嘀嘀咕咕還不是瞟兩眼過來,小玉兒卻老僧入定般老神在在,瞧都不瞧她們一眼。

  蘭珠聽完烏娜的嘀咕,兩眼放光的蹭過來:“小兩口不鬧了?”

  小玉兒失笑:“我們本來沒鬧,你們兩不要這么三八兮兮好不好?”

  “三八兮兮是什么?”

  小玉兒一愣,才想起來這詞的典故應該還沒出現,只是這個詞用慣了,突然讓她找個代替詞一時居然語塞了。想了半天才說了一句:“長舌婦的意思。”

  “好哇,說我是長舌婦?”蘭珠張牙舞爪的撲上來,小玉兒扔下書往里屋跑,妯娌倆頓時笑成一團。鬧了許久實在笑不動了,兩人在才趴回桌子邊。

  蘭珠很沒形象的趴在那邊:“哎,只有在你這里才能這樣無拘無束的,看著你這樣啊,才叫人羨慕。”

  “哪的話,十二爺欺負你了?”

  “哪啊,他這長年在外打仗的,想欺負也沒時間啊。”蘭珠有氣無力的回道。

  小玉兒失笑:“喲,這是怨十二爺冷落你了?”

  “哎,你不懂……后娘難為啊。”抬頭瞧了小玉兒一眼,嘆了一口氣,蘭珠又趴了回去。

  小玉兒這才想起,阿濟格嫡福晉還留下了一個兒子:“怎么?和度給你為難了?”

  “那倒沒有,和度挺乖巧的。只是……”蘭珠換了個姿勢繼續趴著,“只是到底不是自己親生的,管他吧,打不得罵不得,不管吧,人家說,喏,這漢人不都說了嘛,子不教父之過嘛。他阿瑪常年不在家,還不是得我教?嚴了不行,寬了不行,總會有閑話的。可我哪會教孩子啊?我自己這什么都不懂呢。所以我才說,想跟你學著點。安布姐姐也說了,你主意多,讓我聽你的。”

  蘭珠說完了馬上坐直了對著小玉兒還頗有得色:“本來我還不太信,覺得你老是想著前朝的事,女紅又做的亂七八糟的,這女人的問題你還未必有我懂呢,不過我現在看啊,你還是真深藏不露。你看把十四爺抓的牢牢的,你們成親都兩年了吧?十四爺一個妾都沒有,房里伺候的丫鬟也沒見一個,平日里我瞧著十四爺不是兄弟在一起,就在外面個那些個臣子在一起,就沒見他身邊有第二個女的,前些日子雖說這傳了個閑話,可這都是不靠譜的,你說你還不叫人羨慕?”

  蘭珠噼里啪啦的一通說,小玉兒卻只是隱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一直聽到說大玉兒的事,手才頓了下,隨即笑著搖搖頭:“他身邊總會有其他女人的,現在沒有,不代表將來沒有,他不想要,別人還會給他送。只是現在他和十二爺不一樣,養在宮里的小阿哥,沒實權沒軍功沒威望,這在宮外頭啊,怕連豪格都不如,誰會想著給他送女人?”

  “這話說的倒是,那天旗里奴才就給十二爺送了個女人,瞧那樣子嬌滴滴的我瞧著都覺得心疼,不過爺看不上,他說還是咱北方女人好,南蠻子那股子嬌氣模樣,瞧著就添堵。”蘭珠說著倒是有些得意洋洋。阿濟格倒是有個妾,只是聽說不怎么得寵,怪不得蘭珠一點都不在意。

  “也不能這么說,有些女人倒未必是他喜歡是他想要,是他不得不要。他們兄弟,都是要做大事的人,這其中關系厲害,我們在后院看不見。其實說白了,我們倆這兩樁,在剛開始的時候又有多少心甘情愿在里面?”

  “被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有點明白了。看來我不算運氣不好的,爺對我好,而且……”蘭珠親熱的抱上小玉兒的手臂,“還好有你在。”

  “說什么呢,不是還有安布福晉嗎?”小玉兒伸出個手指點了下蘭珠的額頭。

  蘭珠躲了一下沒躲開,不依的錘了一下,才有些落寞的說:“不一樣,一點都不一樣。姐姐她現在嚴格來說,我們都得叫一聲額娘。她和塔娜姑姑也是真可憐,大汗就這么走了,往后的日子該怎么過啊?其他幾個庶福晉還有兒子呢,她們兩個側福晉,說著好聽,可是娘家人都不在身邊又沒個兒子。”

  “能安靜的活著未必不是好事,總比什么都沒了的好,想救都來不及救。”蘭珠一句額娘讓小玉兒不得不想到阿巴亥,眼神瞬間暗了下來。

  蘭珠也感到了小玉兒的低氣場,聽她這么一說,也就想起了阿巴亥,瞬間也沒了閑聊的興致。

  蘭珠突然站起來,往外張望了一下,把門關上鎖好,又跑到窗口賊頭賊腦的又瞧了一遍,關上鎖好才跑回來。

  小玉兒瞧她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有些奇怪:“怎么了?我這邊你放心說吧,沒事。”

  蘭珠一本正經地說:“放心不了,這皇宮里啊總覺得到處是眼睛。當心些比較好。”

  “行了,你現在自己都看過了,要說什么呢?”這副樣子小玉兒倒是真被她勾起了興趣。

  蘭珠賊兮兮的湊過來,貼著小玉兒的耳朵說:“我跟你說,額娘不是自愿殉葬的。”

  小玉兒眼睛瞇了起來:“誰跟你說的?”

  有些事一旦久遠就會消逝似乎從沒發生一樣,而有些事越是在當時越是會迷離不清越是長久才會撥開迷霧。阿巴亥殉葬一事就是后者。后世不管如何分析阿巴亥都不可能自愿,但是在天聰元年,絕對沒人敢把這句話說出口。蘭珠不是自己,阿濟格不會和她說這些,那么就是在這宮里,再這女眷里,有人在傳這樣的話。

  自己沒做過,那么誰會這么做?

  “誰也沒跟我說,我偷偷聽到的。”蘭珠壓低了聲音,“我前幾天去找大玉兒,聽到蘇沫爾和她說的……”

  小玉兒一驚:“蘇沫爾?她怎么說的?”

  蘭珠似乎還是不放心,又四處看了一圈,才附上來,用極小的聲音說:“蘇沫爾說,是二貝勒殺了額娘。”

  “嘭!”小玉兒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不小心帶到了桌子上的茶杯,茶杯在桌沿上搖搖晃晃了許久終于沒有堅持下來,垂直摔到了地板上四分五裂,小玉兒卻沒有時間去管它,而是死死地盯住了蘭珠。

  “你沒聽錯?”

  蘭珠被她嚇了一跳,連連搖頭:“絕對沒聽錯。”

  “你跟十二爺說過沒?”

  “沒有,十二爺那時都跟著二貝勒出征了,安布姐姐我也沒有說。”說完補充道,“我沒你那么聰明可我也不傻吖,這事知道的人多又沒好處。真正關心額娘生死的,不就我們幾個人嗎?”

  “不能說,十二爺也不能說,爛在肚子里,絕對不能說!”

  “哎?總該讓爺知道誰是他的仇家吧?”蘭珠有些驚訝的瞪大眼,“說真的,這次爺隨著他們出征,我還擔心呢,怕他們背后給他使絆子。為了那個位置,他們額娘都殺得,區區一個阿濟格算什么啊。”

  “不。”小玉兒重重的坐回去,抓著蘭珠的手,“不一樣,一點都不一樣,阿濟格是旗主貝勒,他們不敢,戰場上放冷槍的事,阿敏也許會做,但不會是這次,他是主將,要是折了個旗主,他自己也說不過去。但是以后還真不好說……但是不是現在,不是……”

  蘭珠想了半天,還是點了個頭:“行,這種事我不如你懂。我聽你的。”

  “蘇沫爾那里,你也不要去試探,不管她們主仆知道什么,至少暫時她們不會為難我們,我們不要去管。十二爺脾氣暴,你得勸著點,少做未必是對的,但是少做一定會少錯,我們不能犯錯,不能讓他們找到由頭把兩白旗拿走,只要兩白旗在我們手里,他們兄弟就不會有事。”

  蘭珠點著頭應著出宮去了,小玉兒卻是再次心事滿腹。

  今天還有一章,補11號斷的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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