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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章,天龍八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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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景秀棄了那看門的小嘎子,帶著擁忠降措直奔經房。一路小跑,來到房門剛要闖門而入,卻思道:“若是自己怎么闖都行,可是帶著擁忠降措兩個師叔不認識的人一起進去終歸不好啊!”想罷,退了兩步,叫道:“師叔,你看誰回來啦,是我回來啦!”

  次旦正在和弟子珠杰討論佛經。珠杰是陸景秀來到金剛宗的第二年拜入金剛宗的,三十歲左右。由于慧根深厚且頗具大智慧,更是有一顆赤子之心。讓次旦喜歡,收為第一個徒弟,并隱隱有讓珠杰成為下任住持的意思!

  “師傅,我出去看看。”聽了外面陸景秀的大叫,珠杰道。次旦卻是一下站了起來,他常年修煉“五輪瑜伽乘密”大法,雖然是殘破的法門,可也讓他耳聰目慧遠勝常人,他道:“好像是你小師弟的聲音!咱們出去看看!”珠杰聽后也是驚喜交加,小師弟與向巴師兄及多吉下山去換經,卻趕上了奴隸暴亂,已經失蹤大半年了,聽見可能是小師弟回來了,又驚又喜。連忙隨師傅走了出去。

  陸景秀在門外看著房門打開,他的次旦師叔和珠杰師兄走了出來,千言萬語待在胸口,卻只輕輕道出一句:“師叔…”

  次旦看見陸景秀,雖然變化很大,但他一眼就認出,他連道:“景秀?是你?你快過來。”正說著話便向陸景秀奔來,陸景秀見此,怎還忍得住,也跑向次旦,待到近前撞進次旦懷里,眼淚不受控制的就流了出來。雖然心里二十多歲了,可依舊是一個孩子,面對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給予他溫暖放松的人,他此刻就如同在外面受了委屈沒人為其出頭、為其傷心的孩子一樣,此刻見到次旦,內心情緒爆發,再也忍耐不住,眼淚噴涌而出。

  撫摸著陸景秀的頭發,次旦的點滴眼淚落在了上面,輕輕撫摸,輕輕的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景秀,咱不哭了,不哭嘍。”

  陸景秀聽此,哭的卻是更兇了,他不用再面對兇殘的巴俄、深沉的噸噶等人,回到次旦身邊,他終于可以不用再偽裝了,可以任性胡鬧,就像是個小孩子一般輕松。

  珠杰看見陸景秀身后的擁忠降措,卻不見向巴和多吉,心中暗道不好,怕次旦見到陸景秀后大喜,又聽聞向巴和多吉的死訊大悲,知道大喜大悲最為傷身,他便道:“小師弟,不要哭了啊,還有客人呢,你也不介紹介紹。”

  陸景秀發泄一通,心里暢快了不少,想起還有擁忠降措兩人在身邊,擦擦眼淚,頗有不好意思的道:“哦,這不是客人,是我的好朋友!”擁忠降措卻是有些吃驚,不是因為陸景秀的話,而是因為陸景秀的表現,他們沒想到一向成竹在胸手段狠辣的陸景秀竟會有這樣的表現。

  這時,次旦也反應了過來,對著擁忠降措二人一笑,問向陸景秀道:“景秀,你向巴師兄還有多吉呢?”

  陸景秀臉色暗淡下來,低聲道:“師叔,我向巴師兄,他已經逝世了。”

  次旦雖有準備,還是心頭一痛,低聲道:“怎么回事啊,你們下山都發生了什么啊?”

  陸景秀低聲把下山后的是說了一遍,待說道擁忠降措二人時為了朋友挺身而出,又知道陸景秀身后的兩人便是擁忠降措,次旦對著二人雙手合十,念了幾遍六字咒。

  當聽到向巴因發燒又沒有醫藥而死時,次旦更是咒語念個不停。待聽完陸景秀這半年的經歷,次旦沉默半響,最后嘆道:“向巴是為了換取經書而死,定會升往極樂世界!多吉為了解救萬千奴隸,更是萬家生佛!”

  次旦緩過心神,打量會陸景秀,道:“你走時還是個十三四歲的頑童模樣,現在卻是像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郎了。竟長高了這么多!”

  陸景秀忸怩的道:“師叔,我都已經十四了,沒幾個月就十五了。”

  “長的太過老成,到青年時卻是會多苦多劫啊!”次旦嘆道。

  陸景秀卻是知道,他這半年的變化一是經歷的事太多心神疲勞,二是他的龍象般若功到了第四層的緣故。他轉移話題道:“師叔,我這兩位朋友以后就留在咱們寺當個俗家供奉長老吧?他倆功夫很高的,以后也能保護咱們點。”

  “二位居士奴隸出身,卻能拋棄權勢富貴,可謂有赤子心吶,咱們寺能有這樣的長老,我當然是求之不得啊。”陸景秀介紹二人時并沒有說出二人是獒奴出身,次旦只以為二人是普通奴隸。擁忠降措聽后憨笑不斷。

  “恩恩,那以后就讓他倆住在西邊林子旁的屋子里吧!”陸景秀喜道。次旦微笑道:“好,都依你。”

  這時珠杰說話道:“師傅好偏心,對著師侄百依百順,對徒弟卻是看管甚嚴呀!”陸景秀連忙接道:“哎呀,珠杰師兄,我想死你啦!”說罷作勢便向珠杰抱去,珠杰卻一動不動,微笑的看著陸景秀。見此,陸景秀停住哼道:“哼,一點都沒想你的。”

  “好啦景秀,去給擁忠降措安排房間,安頓好了過來見我。”卻是次旦看出了擁忠降措的拘謹,他不想讓任何人難受,便說話打斷了陸景秀珠杰的笑鬧。

  “哦哦,好的師叔,我這就去。”待擁忠降措對次旦和珠杰行過禮后陸景秀帶二人前往住處。

  時光如梭,轉瞬即逝。轉眼間陸景秀在珠林部落已經回到金剛宗三個月了。

  這日,在擁忠降措二人的大院子里正有兩人在比武較量。卻是達娃和擁忠,二人打的你來我往虎虎生風,雖然擁忠不是達娃對手,可達娃卻是喜歡和他這樣力大無窮皮糙肉厚的人比拼招式,所以只用簡簡單單的招式也不用內力,打的卻是有來有往。自打這兩個兄弟來了后,達娃卻是找到了比武的好伙伴,二人沒來金剛宗之前根本就沒有能讓他打個痛快的,雖然陸景秀和多吉都能和他過幾招,可他看見陸景秀多吉瘦弱的身體便提不起心氣。

  擁忠降措這兩兄弟又與達娃脾氣相投,故三人天天比武較量。

  看著二人拳來腳往打得不亦樂乎,陸景秀心底也是頗為高興,達娃的龍象般若功在他悄無聲息的傳授下已經到了第五層,擁忠降措也快練到了第三層,陸景秀自己也是每天苦練不已每天都有進步。

  這時,次旦卻突然走了進來,達娃和擁忠連忙停手,上前問好。陸景秀也上前道:“師叔,你咋來了啊?”

  次旦笑道:“怎么,我是寺里住持,還有我不能來的地方嘛?”陸景秀撓撓頭苦笑,突地,他發現了次旦有一些不同,至于哪里不同卻又是看不出來,只是疑惑的望著次旦。

  次旦看出了他的疑惑,道:“我前幾日對瑜伽乘密的經文又有了些見解,好像眼神變的清澈透亮了呢。我剛剛給你師兄講完,卻是來找你給你講講呢!”自打擁忠降措二人在林子旁的大院子里住下后,沒多久陸景秀也搬了過來,方便他練武也方便他逗弄幼鳥,偶爾回次旦的房間隔壁去睡,次旦已經兩天沒看見他了,便過來找他想把瑜伽乘密的見解告訴他,也有事要對擁忠降措說。自從珠杰來了金剛宗后,陸景秀便不再天天伴在次旦一旁了,把這份差事讓給了珠杰。他現在只是偶然去次旦一旁讀文研經。

  “哦?師叔快進屋,好好教教我呀!”陸景秀聽后驚喜不已,回來當天的晚上他就把嘎烏盒里的綢紙交給了次旦。次旦修習了數十年,看了沒幾天,境界就反超了陸景秀,開始教陸景秀和珠杰二人。

  次旦微笑對著擁忠降措達娃點了點頭,便隨著陸景秀走進了屋子,開始為陸景秀講解起來,陸景秀有時迷惑不解,有時恍然大悟。兩個時辰后二人才走了出來。次旦出來后對著擁忠降措道:“擁忠啊,你二人明日早點起來,去大經堂隨眾人誦經!每月一次,全寺的人都會前去,上次我以為景秀會叫你倆呢,這頑童卻是只顧著自己了。”

  擁忠降措聽后卻是開心不已,知道自己兩人已經融入金剛宗了,剛要答話,卻被打斷。

  只見外面奔進來一只丑鳥,這鳥直奔陸景秀而來,卻是把陸景秀身前的次旦驚了一下。

  次旦望著這鳥熟練的爬上陸景秀的肩膀,有些遲疑。陸景秀以為幼鳥把次旦嚇到了,便呵斥道:“小丑,你老實點!”

  這丑鳥與三個月前比起來已經有了不少變化,比三個月前大了一圈不止,胸膛以上還是光禿禿只有幾處有著羽毛,稀稀落落的,打著綹兒,橫七豎八貼在身上,看上去像是一只神氣揚揚的落湯雞。只有兩只翅膀上,羽毛比較豐厚,尖端各豎起一排利劍似的長羽。身上層層褶皺的皮膚上面散布著數不盡的黑點,鐵灰色的長喙好似兩把上下開合的鋼刀,生有銹斑一樣的圖案。雙眼依舊是血紅色的,仿佛正在燃燒的紅寶石。

  幼鳥變化不小,翅膀上如同利劍的長羽及長喙越來越像大鵬鳥,陸景秀隱隱懷疑,這的確有可能是當初那只大鵬鳥的后代,是和別的禽類雜交而生。雖丑,卻隱約有了點大鵬鳥的風采!

  次旦只在三月前陸景秀回來時見過這幼鳥一次,當時他只以為幼鳥是一只成熟的大鳥因為別的原因羽毛脫落而已,陸景秀孩童心性見著好玩便抱了回來。

  次旦遲疑道:“這是?這是幼鳥?”

  陸景秀當即回答:“是啊,師叔,它還不到半歲呢!”

  “啊?半歲就這么大了?你從哪里得來的?”

  陸景秀當即便把在山谷里的事情說了一遍,只是隱藏了自己殺死兩個兵卒的事,他可不想毀壞在次旦師叔心中的乖寶寶形象。

  次旦聽后,長嘆道:“沒想到你竟有這樣奇異經歷,以后好好待它,它是天龍八部中的六部迦樓羅。本不會認任何人為主,卻陰差陽錯的跟在了你身邊!不過,待它長大會飛翔了,恐怕也會離你而去。”

  “啥?迦樓羅?”陸景秀對次旦的話卻是一句沒聽懂。

  次旦瞪了陸景秀一眼,喝罵了聲“不學無術”,才解釋道:“天部龍部等八部,在;有言;曰‘天龍八部、人與非人,皆遙見彼龍女成佛’,一天眾,二龍眾、三夜叉、四乾達、五阿修羅、六迦樓羅、七緊那羅、八摩呼羅迦。迦樓羅以二部即龍眾為食,迦樓羅即是大鵬鳥,這只是卵生護法大鵬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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