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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八章 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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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八章一念之間二百一十八章一念之間  濃霧彌漫的清晨并未隨著晨曦乍現而散去,空氣中依然帶著一絲冷咧,整個京城里依舊壟罩在一片詭譎迷霧之中。

  玄昊旸一改常態的梳髻戴冠,只將一頭烏黑長發簡單系于腦候的出現在皇宮里的射箭練習靶場。

  昨夜與皇帝討論得不歡而散的他,并未連夜出宮,而是選擇在璧珞居休息。

  迷霧之中看不見任何物品,只見他從容不迫后肘高提,平息凝氣,氣固丹田,凝神目視前方,拉弓,厲眸一斂,執箭的長指稍松。

  羽箭瞬間發出破空之聲。

  牢牢射穿百米外的標靶,強勁的力道更是貫穿的紅色靶心。

  他再取只箭,同樣屏氣,凝神,拉弓,射箭,正中紅心,不同反復著同樣的動作。

  整個寂靜的練靶場只有咻咻的羽箭聲不斷傳出,其它的一片皆寂……

  直到一記掌聲自身后響起,劃破了這份寧靜。

  “你來這里做什么?”他頭也不回,再取枝弓箭,繼續練靶。

  “堂兄一夜沒睡,鐵打的身體也吃不消。”

  “嗤,你何時會關心本王的身體了?”他犀利冷睞眼前這名穿著黃衣男子。

  額前捶落發絲遮去了他凌厲目光讓他的目光不那般犀利,也教這位黃衣男子稍稍減緩心底對他的那份……畏懼與歉意。

  “唉……堂兄此話差矣,整個皇族就剩你我共患難的,撇開我這個皇帝身份本來就該對妳這位國家棟梁多家關心不說,即使是一般民間,我們兩兄弟也得互相照應關心”

  “擬于遵降貴到這里找王作什么,有事就直說,別在那邊繞圈子。”玄昊旸絲毫不買帳的的又取了枝箭破空射出。

  又一枝箭正重紅心。

  “欸……”

  皇帝也是滿臉愁容欲言又止,滿臉晦澀的看著神色鐵青,表情冷硬得像是冬天寒冰一樣的臉龐。

  “不肯說,那就去回吧,本王現在不想看到你”他凝神目視前方紅心,拉滿弓。

  哩咧……他這堂兄發起火來真是六親不認,好歹尊重一下他還有個皇帝的身分……居然這樣轟他……

  皇帝眉頭擰了擰,瞬間糾結成一團俊逸龍顏張開又放松,張開又放松,緩和了一下,才涎討好的著嘴臉親切的問。

  “堂兄你真的不多考慮一下嗎?”皇帝在胸前小心提問。

  “沒什么好考慮,本王不介意你收下她”他再度正中紅心。

  皇帝嘴角瞬間抽搐。“那殘花敗柳你要朕收進后宮,堂兄還嫌朕之前那頂綠皇冠代的不夠大……”

  玄昊旸又取過一枝箭,舉弓,開弓,正要射出之時,高空中一只獵鷹正好自上空飛過,他長指略松毫不猶豫放箭。

  獵鷹瞬間自半空中掉落在靶場的草地上。

  “堂兄真是神射手啊。”皇帝雙臂交叉橫搖頭嘆息的看著草皮上那只獵鷹。“別轉移話題,你自己綠帽不肯戴,就硬要本王戴嗎?”他再度拉弓。

  “堂兄,堂兄就這么偏巧落入他們所設下的圈套之中,朕也很無奈啊,諸多的證據左證,朱雀國派來的使臣一概不認,硬是一口咬定凌王與三公主有染,要堂兄負責,迎娶朱弱水,為了維護他們公主名節,他們將不惜發動戰爭。”

  “皇帝認為本王會怕嗎?”他他凝視前方拉滿弓的手靜止不動了。

  銳利黑眸射出一記犀利冷光,執箭的長指略松,羽箭直接貫穿的紅色靶心。

  皇帝額頭滴下一滴冷汗瞠著那個被整個貫穿的靶心,看來凌王是真的腦火到極點了。“……朕當然是知道堂兄帶兵領將作戰的能力,區區的朱雀國堂兄根本不看在眼里,只是……朕認為這事不是沒有第二條解決之道,戰爭一事能免則免……”

  為此事不惜一切發動戰爭,不將黎民百姓的安全放在眼里,這種事情他這個皇帝做不出來。

  他不是賢明盛君,卻也不是昏君,多年的內憂外患好不容易才平息,百姓正在休養生息。

  玄武國前景一片欣欣向榮,不能因為這種可笑理由再次讓百姓妻離子散,深陷水火之中。

  他這皇帝唯一能做的便是要堂兄凌王以國家社稷黎民百姓為重,暫且放下個人情緒恩怨吞下這悶虧,娶朱弱水三公主為妻。

  堂兄吃的這個大悶虧,他這皇帝還只能忍氣吞聲無法討回公道,真是叫他這皇帝有夠郁悶。

  “本王一句話,要本王娶朱弱水不可能”玄昊旸臉色驟變,眉頭擰的死緊,陰沉瞪著皇帝,狂聲怒叱。“本王一但答應娶那朱弱水吞下這啞巴虧,皇帝你要本王把莀兒至于何地?她是這整件事最無辜的人,你有沒為本王想過她的感受”

  玄昊旸怒爆青筋手臂再度拉滿弓,將所有飽漲的忿怒灌于羽箭上,手中羽箭一放頓時貫穿深入靶場圍墻七吋。

  此等憤怒,即使凌王當年血洗皇宮,救出他這個還是太子的皇帝時也不成見過這等憤怒。

  “呃……”皇帝被他憤怒氣勢駭到頓時無語。

  “這話題到此打住,本王不想再與皇帝討論這件事情”他嚴峻冷他一眼,憤怒的將手中弓箭丟給一旁隨伺的太監,憤怒拂袖而去。

  “堂兄,想想玄武國無辜的百姓”望著他燃燒著憤怒火焰殺氣騰騰的的背影,神色凝重的皇帝還是忍不住在他身后喊道。“堂兄,只要你答應這件事,朕有辦法不委屈到小堂嫂,但必須請小堂嫂再忍耐個兩年……”

  “別說了,本王識不會答應的,本王絕不委屈莀兒”

  玄昊旸對皇帝的話充耳不聞,忿忿疾步的在皇宮中的回廊穿梭,直往出宮的宮門走去。

  他會不知道,一但發生戰爭最無辜的便是那些百姓,還有他軍隊里的弟兄,沒有一個人的生命是值得為朱弱水那女人犧牲的。

否則這些日子他不會每晚心神不寧,更無勇氣回去面對莀兒對他的信任,才會天未亮便起床練箭,逃避這一切  同樣為此事煩燥的并不是只有玄昊旸一人。

  昨夜,玄昊旸留宿皇宮璧珞居并未回凌王府,他人在皇宮里一夜未眠,在房間里等待他歸來的花羽莀一樣一夜未曾闔眼。

  “小姐,妳又一夜沒睡啊,妳這樣身體怎么受的了?”

  點翠端著早膳進屋見花羽莀一人靜靜坐窗臺邊,就知道他家小姐又一夜未曾闔眼了,心疼的直嚷著。

  “點翠,把早膳撤下吧,我吃不下。”她從椅子上站起,吁了口長氣。“還有等等把花嫁的東西全收近箱子里吧。”

  點翠驚駭的看著花羽莀,手中的早膳隨意往桌邊一擺,雙手激動抓著她的手臂急切的問著。

  “小姐是不是凌王跟妳說什么了?”

  花羽莀凄苦的搖頭艱澀的扯著嘴角。“沒有,凌王什么都沒對我說。”

  “那小姐為何會……”

  “只要與朱雀國這是沒處理好,我與凌王的婚事就不可能舉行,不過妳也別為小姐我擔心,凌王答應我,無論如何他絕對不會答應迎娶朱弱水公主進門,即使一戰也在所不辭,要妳先把花嫁用品收起來,是為了怕弄臟弄壞,妳別多想了。”

  “唷,那就好”點翠總算放下懸在半空中的那顆心。

  “點翠,我已經有些累了,我先躺躺,王爺回來的話記得來叫醒我。“花羽莀疲憊的在沒有一絲凌亂的床上躺下。

  “小姐妳休息吧,王爺回來我會叫妳的。”她貼心的為她將床邊的帷幔放下。

  “不要怕吵到我,妳等等先動手把花嫁物品全一樣不漏的收好,我醒來后不想再看到,還有所有準備工作,也停了,不要再用。”

  她心底很清楚,昨晚皇帝留王爺在皇宮過夜,肯定是逼著王爺要接收朱弱水,逼他吞下這啞巴虧。

  兩權相爭取其輕,國家社稷人民的安危百姓的樂業,都遠遠重于她與凌王的感情……

  王爺留宿皇宮忘了派人告知她,這是他從未有過的事情,由此可之王爺也陷入了天人交戰,面臨抉擇之中。

  愛這個國家勝于自己生命的王爺,屆時會如何選擇,她不敢想,她也不能想,她害怕一但王爺松開她的手,為了國家黎民百姓的幸福而選擇放棄自己的幸福,那屆時,她該如何自楚……

  正當點翠輕手輕腳小心仔細的為她將花嫁的東西全小心仔細一樣一樣包裹好收近柜子里時,帷帳里總事實不實地傳來窸窸窣窣的抽咽聲與嘆息聲。

  這讓點翠不由停下手中的工作,又氣又心疼的看著自帷帳內傳又來的淡淡嘆氣聲,她就有說不出的憤怒與對他們小姐的不舍。

不過是好命出生在皇家,脫光衣服死賴在凌王身邊,就要為她的貞C王爺負責,那他們小姐才是跟凌王真真正正有夫妻之實的人,誰來他們小姐誰來為她負責啊一想起朱弱水那女人她就一肚子氣,從未見過像她這么不知羞恥的女人,還是位公主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故意栽贓給凌王,不知道羞恥的就會趕緊把她帶回國,免得丟人現眼的。

連他們父皇朱雀國皇帝知道女兒的所作所為反而不加以叱喝,還死命賴給凌王,要凌王為她女兒貞C負責,難道他們都不看調查報告與朱弱水身上的驗傷報告嗎,只憑他們那幾個使節異口同聲的證明,就死賴給凌王,真是打出娘胎未見過這么不知羞恥的國君,不知廉恥的公主其實,朱雀國的昏君打的是什么主意,他們會不清楚  執意要把這筆爛帳賴給凌王,還不是他們國家現在愈來亂,周邊不少國家對他們更是虎視眈眈,光靠一個伸威將軍是不足以抵抗外敵的,因此才要借重凌王的威名。

  只要一迎娶朱弱水,凌王就算是朱雀國的駙馬,一但開戰,凌王也不好推托,凌王一定要出兵支持朱雀國。

  而凌王又是以兵法與帶兵出名,有凌王這戰神在他朱雀國,對其他國家的入侵有何畏懼的。

  只是……如果凌王不娶朱弱水,不必等到他國去攻打朱雀國,他們玄武國與朱雀國就先打起來了。

屆時不只是凌王,連冷風都要上戰場,這真是個兩難的抉擇啊  難怪他們小姐會夜夜失眠……

  連她都很擔憂這戰爭開打啊……

  在國家的責任與使命感和對摯愛承諾的抉擇,逼得玄昊旸幾乎快發瘋,他策馬漫無目的狂奔,直到馬兒累了,緩緩放慢腳步。

當他任由馬兒緩緩自由的向前走著來到一處熟悉的山門口,清涼寺  玄昊旸這才猛然發覺自己居然下意識的跑到這個地方來。

  是來求得心靈的解脫或是大師的開釋?

  不管如何,他現在急需一人指點他迷津。

  他躍下坐騎,掀開衣袍腳步急促朝著那小徑走去。

  不下片刻,他已經在清涼寺住持的后院里與住持大師下棋對弈。

  老主持看得出他心中的煩躁。”凌王有心事?”老住持手中白子一洛,玄昊旸的一部分黑子全被老主持一顆一顆的拾起放至自己放棋子木缽內。

  “何以見得?”

  “流亡今日下期不似以往,閑情自若,下子手勁充滿急躁。“清涼寺老住持忙不迭地撫觸著額下白須沉吟笑了兩聲。

  玄昊旸一甩頭。“不瞞大師,昊旸近日的確有一件十分煩心之事,今日是特地上山來請教大師”

  “凌王不必多說,老納這次沒有什么話可以開釋凌王的,只有一個字可以贈于凌王殿下”老主持笑著伸手制止他。

  “大師請講。”玄昊旸雙手合十恭敬請示。

  “忍”清涼寺住持大師在棋盤上落下一粒白子。

  “忍”玄昊旸一陣錯愕,又隨意的在棋盤上落下一顆黑子。

  “忍過了這關,一切苦難將盡,這關卻也是最難忍的,凌王與花施主的未來也全憑凌王的一念之仁。”

  玄昊旸在棋盤中緩緩放下手中黑子,同時有了了悟,國家是否生靈涂炭,他與莀兒的公同未來,一切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一直隱在衣袖內握緊佛珠的一手將佛珠又握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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