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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看你樓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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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駐守在貝卡多城西郊的安全部隊王牌師第17師剛剛陷入了一場混亂,現在這場混亂結束了。

  “老師,您不要怪我心狠。要怪就怪您自己看不清形勢一意孤行。”墻上掛滿地圖的指揮部中,位于主座的中年軍人刀削斧刻的面龐上出現了一絲本不該存在的悵然若失。

  他的肩頭,草綠底色的肩章上嵌著兩枚五角銀星,這意味著他的軍銜是少將。

  “將軍,已經處理好了。”他的副官匆匆走了過來,袖口上帶著點點血跡。

  “嗯,傳令下去。目標,貝卡多安全部隊司令部。”

  “是!”副官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大踏著步轉身離開,眼中盡是火熱。

  可最底層的士兵們仍有些迷茫,他們像被趕去屠宰場的羊一樣被自己的長官驅趕著上了卡車。

  剛剛他們緊急集合,隨后長官下達了消滅貝卡多城周邊叛軍的命令。有人質疑,就被當場打死了。

  可明明,那些同袍是在和販毒集團交戰啊,怎么會成了叛軍?

  內心的懷疑和長官的權威相沖突,最終在死亡的威脅下他們屈服了。

  索卡是這輛卡車登上的最后一人,今年剛入伍的他看著面色沉重的前輩們,忍不住問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電臺上不是說是南邊的安全部隊在和毒梟們交戰嗎?”

  有經驗豐富的老兵察覺出了這其中的意味,苦笑了下:“看來我們是要換老板了。”

  在這輛車上監督的吉姆準尉面色同樣難看,沉浸在自己心思中的他沒有理會索卡的舉動,這讓話一出口就后悔,一直注視這邊的二等兵索卡松了口氣。

  卡車的后欄板是半開放的,他們能看到自己離開了駐地,越行越遠。卻沒有行駛到荒涼的郊區,反而到了一個越來越繁華的地方。

  “這是市區,他們想干什么?”

  有老兵驚呼道。老兵確認自己沒有看錯,他在領取物資的時候來過這里好幾次。

  他們在鬧市停下,街上的行人看到了全副武裝的士兵,下意識就感到不對,如鳥獸般一哄而散。在一棟莊嚴建筑前值守的哨兵們同樣看到了這些曾經的同袍,連忙通過電話向司令部內部匯報。

  “克勞福德,他是想要弒師嗎?”皮多夫怒極反笑。他身邊的人沉默著互相交換眼神,最終他最信任的幕僚站了出來。

  “將軍,您打算怎么做?”和皮多夫差不多年紀的老頭道。

  “現在不是我打算怎么做,而是你們打算怎么做?”皮多夫克制住了自己的怒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的一幫下屬。

  連自己的得意門生都會背叛他,那這些家伙顯然也不可靠了。

  “將軍,將軍,不如降了吧。”老頭嘴唇囁嚅了下,他也想不到能解開危局的好辦法。敵眾我寡,不如投降。

  “是啊,將軍。您是克勞福德的老師,只要您肯投降,他肯定——”另一個幕僚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皮多夫打斷。

  “肯定饒我一條命?你收了他多少錢,這么為他說好話。哦,我想起來,你不久前買了一棟別墅,對吧。我差點忘了。”皮多夫像個健忘的老人般扶了扶額,話語間收起了怒意,但熟悉他的人知道皮多夫這是動了真怒。

  “沒有,將軍。”幕僚一聽,嚇得垂頭退后,不敢多言。

  皮多夫輕蔑的看了一眼,對衛兵道:“將他的兩條腿打斷,然后丟給克勞福德,問他還要不要他的狗。”

  但衛兵站著沒動,就站著,像鐵塔一樣站著。

  “弗瑞!”皮多夫心里涌上不安,再次喝道。

  “對不起了,將軍。”忠心耿耿的衛兵弗瑞舉起槍,對準了皮多夫。

  “你也被他收買了?”皮多夫面色變了變,轉眼又恢復了鎮定。

  “沒有。”弗瑞搖搖頭。

  “對不起,將軍,我一直將您看作我的父親。我可以為了您而死,但我的妻兒需要活下去。他們現在被維維洛卡綁架了。他們威脅我,要求我幫助克勞福德對付你。”

  “這樣啊。”皮多夫嘆了口氣,一瞬間蒼老了幾分,原本筆挺的脊梁彎了下去。他環顧了一圈道:“還有誰,都出來,我不怪他。”

  啪啪。

  又站出了五個人。

  他們懷著歉意,低著頭不敢看衰老的皮多夫將軍的雙眼。

  “你們,你們竟然——”老幕僚看到這一幕,不禁一個激靈,指向幾人。

  “對不起,皮多夫將軍。良禽擇木而棲。您的計劃已經被奇爾潘總統和維維洛卡集團知道了,我們不能吊死在您這棵朽木上。”

  幾人抬起頭,圍住了皮多夫。有仍忠誠于皮多夫的衛兵想要阻攔,但被涌進來的士兵繳械。這些士兵也感到了恐懼,更何況其中有人鼓動。

  指揮部的其他人就這樣看著沒有動,包括氣憤不已的老幕僚。

  克勞福德見到了自己的老師,看到滿鬢蒼白的老師被他自己的親信綁著帶到自己面前,反而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老師,您這樣做讓我很失望。我以為您會為了自己的尊嚴自殺的。”克勞福德嘆了口氣,想到了老師正值壯年,給他們上課的時候。

  “他們不給我這個機會。活得皮多夫總比死得皮多夫值錢。”皮多夫將軍古怪得笑了笑。壓著他的人羞愧的低下了頭。

  “好了,這場鬧劇結束了。沒有死人,想必奇爾潘總統會滿意的。”克勞福德揮了下手,示意士兵們將皮多夫押走。

  但皮多夫掙扎了下,停住了。押著他的士兵向克勞福德看去,克勞福德愣了下,又領悟了:“老師想抽根煙啊。”

  他從自己的衣服里取出煙盒,點燃了煙,遞到皮多夫嘴前。

  “還是你了解我。”皮多夫不客氣的叼上了,同時聲音含糊的道:“大勢現在在你們那邊,我輸了,我認了。但大勢不會永遠在你們那邊,我等著看你們倒臺的那一刻。哼哼。”

  克勞福德揮手示意了下,士兵們再次推著皮多夫離開,這次皮多夫沒有抗拒。

  “將軍,總統的電話。”一個參謀遞過來一個衛星電話,克勞福德接過湊到耳邊:

  “總統先生,放心,皮多夫已經解決了。”

  “嗯。”

  “嗯。”

  “謝謝總統閣下。”

  不一會兒,聽著對面的聲音,克勞福德露出了笑容。掛了電話后,他將電話遞給了參謀,對眾人道:“去圖圖特佩科,我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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