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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五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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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春暖  李小暖惱怒的睜著他反駁道:

  “哪里是我學不好,明明是你不會教!”

  程恪笑得伏在馬背上,用馬鞭點著李小暖,笑著勸道:

  “算了算了,你看看你汗都出來了,要不別學了,往后你想騎馬,我帶你騎就是。”

  “哼,求人哪能長久的?人有和已有,可是兩回事!”

  程恪眼睛里閃過絲愕然,看著李小暖,呆了半晌,重又開始耐心的教了起來。

  天色傍晚時,李小暖總算勉強著能在馬背上坐著小跑幾步了,程恪舒了口氣,笑著勸道:

  “今天先學到這里吧,明天咱們再來,你這會兒不覺得,晚上回去就要叫著骨頭痛肉痛的了。”

李小暖點點頭,程恪示意洛川拉過李小暖的馬,伸手抱著她側身坐到自己馬上,一只手攬著她,低著頭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笑著說道  “咱們這就回去了?”

  “嗯。”

  李小暖答應著,程恪抖著韁繩,馬兒平緩的跑了回去。

  沐浴洗漱,換了衣服,李小暖只覺得渾身無處不酸不痛,趴在榻上,累得連飯也不愿意吃,程恪一邊笑一邊勸著她,

  “飯好歹也要吃些,你累了一下午,早就餓壞了,這會兒光顧著酸痛不覺得,半夜里就難受了,我給你捏捏,一會兒就好。”

  李小暖趴在榻上點著頭,程恪湊過來,一只手按在李小暖肩膀上壓了上去,只壓得李小暖差點背過氣去,忙胡亂擺著手叫道:

  “別捏了別捏了,本來不過是痛罷了,你捏完就殘廢了。”

  竹青和竹葉在邊上拼命忍著笑,上前曲膝稟報道:

  “爺,奴婢和竹葉給少夫人捏捏吧,爺手勁大,少夫人承受不住。”

  程恪讓到一邊,笑了起來,

  “我哪敢用力了?你不知道軍中那些跌打大夫,捏起來才叫用力,連我也受不住。”

  李小暖一邊趴著享受著竹青和竹葉的推拿,一邊無精打采的說道:

  “我病了,明天哪也去不了了,只能在這院子里歇著,這病得養養。”

  程恪口里的茶噴了出來,忙放下杯子,接過玉扣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手臉,轉身看著李小暖說道:

  “你也不用病著,明天咱們不去學騎馬就是,這學騎馬的事,也不急在這一時,以后再說吧,明天上午咱們去打獵,我帶著你,只看著遠山他們捉幾只獐子、山雞就回來,下午你要是愿意出去,我帶你到莊子里,看他們釀石榴酒去,很有意思,再去酒窖里看看,挑桶酒帶回來,晚上咱們兩個吃火鍋喝石榴酒,你要是懶得動,下午咱們就在這院子里歇著,讓南海挑酒去。”

  李小暖急忙點著頭,滿臉笑容的說道:

  “我這病今天夜里養上一夜,明天一早準保就好了,不耽誤打獵看釀酒去。”

  第二天,信誓旦旦著要早起的李小暖,還是沒能爬起來,直磨蹭到辰末,才起來洗漱了,換了身淡紫騎馬裝,正吃著飯,蘭初在外頭稟報著進來,曲膝稟報道:

  “回爺,少夫人,景王府小廝青平在院門口外候著,說是景王爺帶著側妃孫夫人,再過半個時辰,就到莊子里了。”

  李小暖愕然看著程恪,程恪悶悶的呆了片刻,轉頭看著李小暖問道:

  “他來做什么?”

  李小暖攤著手,他來做什么?問她?她更不知道!

  程恪悶悶的又“哼”了一聲,轉頭看著蘭初吩咐道:

  “叫青平進來!”

  蘭初答應著退了出去,片刻功夫,青平在正屋門口稟報了,程恪起身出了門,看著滿臉笑容長揖到底的青平,恨恨的問道:

  “你主子不在府里呆著,跑到我這兒來做什么?”

  “回世子爺,我們爺說,兩天沒見您,有點想著了,特意過來看看您。”

  青平笑容滿面,認真的說道,程恪盯著青平看了半晌,低聲問道:

  “沒別的事?”

  “回爺,小的沒聽說有什么事,今天是十月一開爐節,衙門里放假,我們爺在府里呆著嫌悶氣,就想著要出來逛逛,熱鬧熱鬧,在城里吧,嫌城里吵,去莊子吧,又嫌那邊莊子里景色不如世子爺這里好,這不,說過來就過來了。”

  青平攤著手,苦惱的笑著說道,程恪悶悶的“哼”了一聲,郁悶的揮了揮手,

  “知道了,你到外院找南海去,去把你們爺往常住的半山居趕著收拾出來,再遣個人去跟你們爺說一聲,就說我正準備著和世子妃去后山打獵,讓他來了先歇一歇,等著我回來吧。”

  青平躬身答應著,笑著說道:

  “我們爺來前,也掂記著打獵呢。”

  程恪微微耷拉著肩膀,無奈的說道:

  “他若來得早,趕得及,讓他到后山找我去就是。”

  青平笑著長揖答應著,退了出去。

  程恪掀簾進來,李小暖看著他問道:

  “這么急著過來,真沒事?”

  “嗯,不象有事,他還帶了孫氏過來,反正也快到了,見了再說吧。”

  “咱們還去打獵?”

  “去,有事也不在這一會兒,咱們走吧。”

  李小暖笑著跳下榻,和程恪一起出了院門,上了馬,在遠山等小廝、長隨,一行幾十人的簇擁下,往后山疾馳而去。

  程恪騎著馬,帶著李小暖,一路直沖到半山,長隨們散開來,往周圍拉開松散的大圈子,驅趕著周圍的飛禽走獸。

  遠山和洛川張弓搭箭,連射了幾只松雞下來,程恪有些躍躍欲試起來,李小暖伸手摟著程恪的腰,笑著說道:

  “你也試試!”

  程恪接過遠山遞過的弓箭,瞄著一只傻頭傻腦、正倉惶亂竄的獐子,一箭射了出去,箭從獐子耳中穿過,拖著獐子往前撲了幾尺,一個長隨利落的縱馬過去,探身拾起了獐子,放到了馬背上。

  程恪瞄著在林子里亂竄的獐子,又射了兩只,就住了手,把箭遞給遠山,抬手吩咐道:

  “就這些吧。”

  眾人收了隊,正準備往山下去,周景然騎著馬,帶著靜安等十幾個小廝、長隨,一路縱馬沖了過來。

  李小暖往程恪懷里擠了擠,程恪一只手攬著李小暖,勒著馬迎著疾沖過來的周景然,笑瞇瞇的看著他。

  周景然沖到程恪面前,勒住馬,四下張望了下,氣恨恨的用馬鞭指著程恪,

  “知道我來,也不等等我!”

  “林子里獐子多得是,你再去獵幾只就是。”

  程恪笑瞇瞇的說道,周景然盯著窩在程恪懷里,小心的打量著他的李小暖看了兩眼,輕輕“哼”了一聲,慢騰騰的說道:

  “一個人打獵有什么意思?回去吧。”

  說著,撥轉了馬頭,略先幾步,往莊子里回去了。

  程恪把李小暖送回薔薇院,陪著周景然回到半山居,說了一會兒話,直到正午,才回到薔薇院。

  李小暖迎了他進去,探究的看著他,程恪輕輕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沒事,不過想帶孫氏出來散散心。”

  李小暖點了點頭,那個孫氏,確實嬌憨可愛,相比于戴氏,要討喜得多。

  兩人吃了飯,李小暖看著程恪,遲疑著問道:

  “下午,還去莊子里看人釀酒?”

  “嗯,小景也要去,一塊去吧,孫氏也去。”

  程恪點著頭說道,李小暖滿臉驚訝的看著程恪,程恪看著她,笑著解釋道:

  “你是姑母的義女,說起來,也是小景的妹妹,見面說說話,也是人之常情,就是孫氏,也都是親戚,這禮法也不禁人情,你也別太計較拘泥了。”

  李小暖笑盈盈歪著頭看著程恪,

  “我才不拘泥呢!”

  她拘泥什么?

  李小暖跳下榻,程恪伸手拉了她,仔細打量著,笑著說道:

  “你上午穿的那紫色,倒是好看。”

  李小暖笑不可支,連連點著頭說道:

  “我去換身紫色的衣服穿。”

  程恪點著頭,李小暖轉身進去,竹青滿臉笑意的取了件白底滿繡紫色漫天花雨緊身短襖,一條淡紫色煙羅裙,侍候著李小暖換上,又取了那只紫氣東來鐲子,小心的套到李小暖手腕上,邊換邊笑著低聲說道:

  “象世子爺這樣,連少夫人穿什么衣服都操心著的,可真是少有!前些天,針線房送衣服過來,爺讓人一件件抖開看過了,竟退了一小半回去,說做的不夠精致,針線房的喬嬤嬤當時就嚇得不輕,爺也真是的。”

  李小暖微微怔了怔,轉頭看著竹青低聲問道:

  “這事我怎么不知道的?”

  竹青忙抬頭看著李小暖,遲疑著說道:

  “奴婢……想著這是小事……”

  “唉,咱們這后院,哪有大事?不都是這樣的小事?小事積多了,不就是大事了?再說,這樣的事,也不算小事了,退了一半的衣服回去,不知道有多少繡娘要因這個扣了月錢,分管這個的管事也有不是,就是喬嬤嬤,只怕也要領些責罰去!可這事,哪里是人家的錯?往后可不能這樣了!”

  李小暖聲音溫和的責備道,竹青急忙就要跪下去,李小暖伸手拉住她,

  “跟我一處,不要動不動就跪倒啊、磕頭啊什么的,凡事當心些就是,這汝南王府明面上說著人口簡單,可暗地里,不知道藏了多少事,畢竟比不得咱們府里,你我都要處處時時留神著才行。”

竹青垂著頭,恭敬的答應著  晚上,閑,那個,頂鍋蓋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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