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安！”，艾比蓋爾保持著和煦的笑容，禮貌性的回道。
尼斯主教淡淡的點了點頭，摩比特主教則高傲的裝作沒看見。
約瑟夫也不介意，笑容如舊，跟著寒暄起來。
“我會拿走屬于我的東西的！”，跟在約瑟夫身后的數學家維德拉德沒有理會三位主教，徑直來到安德魯跟前壓低著聲音威脅道。
“我等著！”，安德魯面不變，毫不猶豫的回道。
維德拉德剜了安德魯一眼，氣嘟嘟的回到約瑟夫身后。
這時站在他身旁的一個黑色短發，打著領結的青年人饒有興趣的看向安德魯。
只是好像睡眠不足似的，眼睛上印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連打了好幾個呵欠。
“就是你讓維德拉德氣得吐血的？”，青年邊打著呵欠邊走過來，沖著安德魯懶洋洋的問道。
“啊？”，安德魯被這么夸張的問法弄得有些不適應。
“維德拉德這家伙最是古板、小氣。從來都是別人給他送秘器的，你還是頭一次從他手里奪走秘器。”，青年沒理會安德魯的詫異，自顧自的說道：“不過看你呆頭呆腦的聽說上次約瑟夫也在場，想必是他幫你的吧”。
“我”，安德魯正想解釋。
青年擺擺手，完全沉入自我猜想中的模樣道：“肯定是這樣的！你才九階的小家伙，怎么可能會打敗維德拉德，一定是約瑟夫幫你的。”。
這么說著，青年的臉上顯出幾分興奮道：“啊！我果然才是真理讀書會真正的智者啊！”。
安德魯撇撇嘴，懶得再看這個自戀到極點的家伙的表演了。
正巧艾比蓋爾和約瑟夫他們的寒暄也已經完畢，落座后，摩比特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們真理讀書會最近很熱鬧啊！我們三家教會很好奇，你們在熱鬧著什么！”。
“哪有什么熱鬧的！我們真理讀書會向來秉持著自由、開放的原則，只想給同是追尋神秘學力量的職業者們一個自由呼吸新鮮空氣的地方罷了。
誰叫現在外界都被你們教會瓜分完了，我們這些被現實社會排斥的家伙們，只能聚在一起抱團取暖而已。”，約瑟夫半是抱怨，半是陳述事實道。
事實上，現在的現實社會也確實如此。尤其是在人口密集的城鎮中，幾乎全是教會的天下。這樣一來，不被教會承認的職業者自然是非法和不受歡迎的。
也就是真理讀書會在菲特市的傳承時間不短，而教會的力量也不是一家獨大。否則的話，真理讀書會早就被毀滅無數次了。
“神愛世人，但異端是隱藏在人類中的怪物，是魔鬼，本就是不該存在的！”，摩比特毫不客氣的斥責道。
“存在即合理！教會主張非我教徒，即為異端。那對海洋教會來說，自然教會和正義教會都是異端教會么？”。
聽著這明顯帶有挑撥離間意味的問話，摩比特還沒解釋，尼斯就已經開口道：“我們三大教會追隨的正神，和你們真理讀書會，自然是不同的。”。
“正神么？受到原初之神的承認了嗎”，一直表現得懶洋洋的青年忽然譏諷道。
“哼！原初之神已經”，摩比特搶聲道。似乎有所顧忌，又連忙住口。
安德魯對神靈的秘辛并不是很了解。就連原初之神，也只在之前韋德的藏書中有看過。似乎是一切神秘學力量的起源，所以被稱為原初之神。
不過那是上個紀元的事情了！
這個紀元是九大神靈統治人們的信仰，并不明顯干涉世俗生活的紀元。各個國度都是由人類誕生的強者統治，教會勢力雖大，但并沒有大到主宰一國政治的地步。
“好了！我們今天在這里約定見面，為的是消弭誤會，維護菲特城的和平與寧靜。我相信無論是我們教會，還是你們真理讀書會，都不想看見菲特市出現混亂吧？”，艾比蓋爾見氣氛有些僵硬，出面打圓場道。
“這是自然！菲特市是在我們先王的見證下建造的。維護菲特市的穩定，也是我們真理讀書會的職責之一。”，約瑟夫義正言辭的說道，表明真理讀書會本與菲特市密不可分的歷史淵源。
摩比特對這話甚為反感，但也知道嘴上爭來爭去，也是浪費時間。便冷哼了一聲，將臉撇向一旁。
“那么我們都坦誠一點吧！”，艾比蓋爾倡議道。
知道正題來了，在場的人都豎起了耳朵。
“有傳言稱，貝寧街最近得到了一件頗為邪惡的卷軸。它會帶來死亡，引發前所未來的災難。”，艾比蓋爾說出了自己掌握的情報。
在場的不僅安德魯臉色微變，包括尼斯主教和摩比特主教，都肅然的看向艾比蓋爾。
雖然艾索米亞教堂失竊案不是秘聞，神秘學界，也幾乎都知道了這個大事件。但是到底失竊了什么東西，卻一直是各方勢力熱衷討論的對象。
哪怕貝寧街最近有傳聞出現了艾索米亞教堂失竊的贓物，但傳聞只是傳聞，有關贓物的信息也不全面。而今天從艾比蓋爾口中，倒是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那件贓物很有可能就是傳聞中的亡靈卷軸。
并且對自然教會來說，非常重要。
以致才只是個傳聞而已，就引得艾比蓋爾顧不得藏著掖著了。
約瑟夫收起了謙和卻拒人千里之外的笑意，摸了摸下顎的胡茬，應聲道：“貝寧街雖每天人來人往，交易的秘器數以千計。但進入時，我們貝寧街都會對具有極大危害性的秘器有所預警和監管。如果出現了你說的邪惡卷軸，那我們真理讀書會不可能不知道的。
但直到現在為止，我們也沒見過你說的邪惡卷軸。”。
“只有特殊的方法才能找到它。普通的監察手段，是根本不可能察覺到它的存在的。”，艾比蓋爾耐心的解釋道：“如果你們同意我們自然教會進入的話，一定會找到它的！”。
“不行！”，想都沒想，維德拉德就搶著拒絕道。
請神容易送神難！三大教會對真理讀書會絕對稱不上善意。所以允許他們進入貝寧街，絕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是不是你們故意藏著，才不敢讓我們進啊？”，摩比特充滿惡意的揣測道。
安德魯侯在艾比蓋爾身后，默默注視著他們的交鋒。心里卻已經忍不住想道：“如果真是亡靈卷軸的話，那上面會不會有亡靈途徑的就職方法呢？”。
這對安德魯來說，誘惑力是很大的。
這樣想著，就見場上又開始唇槍舌戰起來。但在一番討價還價后，約瑟夫已經攔不住艾比蓋爾代表的自然教會與正義教會和海洋教會的施壓，還是答應了下來。
當然，這也是有條件的！
安德魯心想到時候自己該以什么理由跟著艾比蓋爾進去尋找卷軸，忽然心頭一緊。
隨即腦袋眩暈，好像猛的天旋地轉一樣。
“靈性的預警？！”，安德魯馬上想道：“來者不善！”。
在場的三大主教和約瑟夫他們，都實力不低，也在瞬間感覺到了什么。
原本因談判妥協后而稍有松懈的神情也緊張起來，并且馬上從坐位上站起，互相敵對的戒備著彼此。
“不是你們動手的？”，約瑟夫看到艾比蓋爾他們的反應不像是假的，馬上疑惑道。
“也不是你們干的？”，摩比特詫異道。
安德魯摸了摸還有些發麻的眉心，抬頭看向窗外。陽光明媚，人來人往，和之前沒有任何兩樣。再看室內，陳設也都一如既往。
可不知怎么的，總給他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好像這一切，本不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