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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精忠三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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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忠三桂  冬天日短,在銀安殿里折騰了一陣,天è已經微黑,見該到的幾個人都已經到齊,心情已經大好的吳三桂索讓人在平西王府西側的安福園中擺下酒席,款待幾個最為重要的心腹走狗,與之仔細商談應付螨清朝廷咄咄逼人政策的對策。

  托福于后世螨遺仇恨的筆鋒,讓我們記住了這次宴會的所有參與人眾,大賊頭平西王吳三桂當然名列榜首,另外還有吳三桂麾下的四大智囊兼四大反骨,胡國柱、劉玄初、方光琛和汪士榮,還有被螨遺們恨得眼睛噴火、牙齒出血、被譽為大清第一禍害的盧一峰盧胖子。此外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吳三桂出了名的草包兒子吳應麒竟然也在其中——吳三桂原本不打算讓他參與這個會議的,但他堅持鬧著要來,結果吳三桂拗不過他,也只好讓他濫竽充數了。

  琳瑯滿目的豐盛酒菜上好,趕走了所有下人又安排了最為忠誠可靠的衛把守住房間的窗走廊,最后吳三桂吳老漢jiān才招呼眾人落座——當然了,準確來說屬于平西王府第二代至第三代之間的盧胖子自然坐到了末席,還肩負起了為所有前輩們斟酒倒酒的任務。

  宴席上還真有泥鰍鉆豆腐這道菜,也直接放到了吳老漢jiān的面前,酒過三巡之后,看著這道盧胖子用來警示和提醒自己的名菜,吳老漢jiān感慨萬千,情不自禁的用筷子敲打起了裝盛這道菜的湯碗,嘆息道:“注定如此啊,本王這些年來一直在躲,一直在逃,可身在釜中,躲來逃去,做出再多的讓步,始終還是免不了被烈火滾湯包圍的厄運,免不了要被人做為盤中菜、口中餐啊。”

  “岳父,我們還有最后的機會。”胡國柱咬著牙關,一字一句說道:“只要跳出這口大鍋,或者干脆直接砸了這口大鍋,岳父就是金鱗為龍,三山五岳,五湖四海,天地之間任你遨游了。”

  “金吾將軍所言極是。”劉玄初接過話頭,斬釘截鐵的說道:“只要王爺下定決心砸爛這口大鍋,世上就沒有一個人能夠制約王爺!王爺你有三好炸韃子滿狗有嗎?王爺你有可以把千軍萬馬炸成齏粉的火箭,韃子滿狗有嗎?王爺你有翱翔上天,展翅飛騰的飛艇,韃子滿狗有嗎?王爺你有萬眾一心的平西王府將士,如云猛將,細雨謀士,韃子滿狗有嗎?王爺你有如此強悍的實力,何苦還要居于人下,受人鳥氣?”

  “王爺,反吧!”方光琛更是直接,大吼道:“推翻了滿清,驅逐了韃虜,你就是我華夏豪杰,漢人英雄,新一代的唐宗宋祖!”

  “爹,云南和貴州是我們用血,用命換回來的!”吳應麒也吼道:“韃子滿狗今天敢斷我們平西王府的財路,明天就敢收我們的藩地,與其坐著等死,不如奮起一搏,把天下都收到我們吳家手中,殺光那幫狼心狗肺、無情無義的滿狗!”

  眾人期待的目光注視中,吳老漢jiān容è平靜,許久之后才緩緩說道:“二十六年來,本王為滿清出生入死,南征北戰,立下無數赫赫戰功,甚至還親手絞殺南明永歷,以證忠心。原是想求一世榮華,做一個滿清忠臣,為滿清世鎮云貴,與主上成就一番君臣佳話。然而,本王說什么也想不到的是,到頭來,本王付出的耿耿忠心,換到的卻是滿清朝廷的步步相逼,本王每讓一步,他們就進一步,一直到把本王逼到了萬丈懸崖邊上……。”

  說到這,吳老漢jiān忽然提高聲音,一拍桌子吼道:“這一次,本王絕不再后退半步了!他鰲拜不是威脅本王,如果不從他,他就要本王的平西王府徹底鏟除嗎?讓他來,孤就不信了,孤現在手握這么多先進火器,又有這么多忠心耿耿的良臣猛將,還會打不過他?!”

  “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在場所有人一起離座,整齊高呼,“我等愿誓死追隨王爺,驅逐韃虜,光復中華!即便赴湯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諸位請起。”吳老漢jiān難得意氣風發一次,揮手說道:“都起來吧,你們以國士報我,本王自然也會以國士回報你們,大功告成之日,便是本王與你們共享江山之日!”

  “謝王爺!”胡國柱和盧胖子等人整齊答應,一起起身。吳三桂又招呼道:“都坐下吧,你們說說,本王下一步應該怎么辦?”

  “岳父,請盡快接回世子與王爺的兩位孫子。”胡國柱第一個搶著說道:“只有他們回到云南,岳父你才能盡除后顧之憂,放心行事。”

  “不錯。”吳三桂子息艱難,僅有兩個兒子,自然對長子吳應熊萬分掛念,當即點頭說道:“這事派魯蝦帶人去辦,一定要把本王的兒子和孫子帶回來,只是這云南距離京城幾近萬里,一路之上盡被滿狗控制,怕是沒那么容易。”

  “王爺,可以找臺灣鄭經幫忙。”盧胖子迫不及待的提議道:“派人和臺灣鄭經聯系,一邊聯絡他們共同起兵,一邊請他們幫忙,從海路把世子和兩位王孫接回云南,這樣把握更大一些。”

  “主意不錯。”吳老漢jiān沉道:“不過臺灣和云南也是遠隔千里,輾轉幾千里來回下來,時間怕是趕不及了,倒不如我們直接雇傭海船接應,這樣可以避免許多意外。”

  “老泰山考慮得極是。”胡國柱也說道:“臺灣鄭經始終是外人,萬一他起了異心把世子和兩位王孫接到了臺灣握為人質,那我們的麻煩就更大了,所以這件事,只能由我們平西王府的人去辦,別的人都靠不住。”

  吳老漢jiān一聽十分滿意,當即jiā代把這事jiā給了胡國柱去辦,盧胖子則又可憐巴巴的說道:“那和臺灣鄭經取得聯系總沒錯吧?臺灣軍隊是反清反滿立場最為堅定的力量,這么強大的一股力量,王爺總不能白白放棄吧王爺恩準,卑職暗中收用了幾個天地會會眾,王爺如果想和臺灣取得聯絡又沒有渠道,他們都可以派上用場。”

  “呵呵呵呵……。”胡國柱和劉玄初等人都笑了起來。笑得盧胖子是莫名其妙,戰戰兢兢問道:“恩師,金吾將軍,我那里說錯了嗎?”

  “一峰,這事你用不著心了。”劉玄初笑道:“現在瞞著你也沒必要了,早在去年二月,鄭經就已經主動派來了臺灣監紀官吳宏濟,與我們王爺取得了聯絡,并且代表鄭經向王爺保證,只要王爺起兵,臺灣軍隊就全數聽從王爺指揮,奉王爺為主!王爺當時雖然沒有答應,但也和鄭經建立了直接聯絡的渠道。”

  (史實:載于《海紀輯要》第二卷第三十八頁,鄭經使者秘密求見吳三桂時間為康麻子九年二月。而且鄭經也確實遵守了諾言,起兵協助吳三桂反清,只可惜因為尚可喜老漢jiān堅守廣東,耿精忠又掣肘反水,反清立場最為堅定的吳三桂軍隊與鄭經軍隊并未實現會師。)

  “還有這事?”盧胖子又驚又喜,說道:“這么說來,我們起兵之后,馬上就有一個最為堅定的盟友了?”

  “這是當然,鄭經在這方面還是靠得住的。”劉玄初點頭,又轉向吳老漢jiān說道:“王爺不光是鄭經,尚可喜和耿精忠也必須盡量爭取過來——不知道王爺注意到沒有,滿狗皇帝下旨讓我們進貢八旗福壽膏種子這件事,是收入邸報明發天下的,這顯然是滿狗皇帝打算離間王爺和尚可喜、耿精忠的關系,利用他們對八旗福壽膏暴利的貪婪,把他們爭取到滿狗那邊,這一招如何應付不好,我們搞不好就要被滿狗徹底孤立了。”

  “要破解這一招,就只能在起兵口號上做文章。”方光琛陰陰的說道:“滿狗用八旗福壽膏做文章,打出收回八旗福壽膏獨家種植權的旗號,我們如果順著他們安排的路走,打出保護八旗福壽膏獨家種植權的旗號,那么我們必然會被天下孤立,成為眾矢之的。所以我們的起兵旗號,一定要光明正大,爭取全天下的人支持。”

  “其實打出保護八旗福壽膏獨家種植權的旗號也不錯,最起碼,全云貴的百姓和土司都會堅決支持我們。”吳應麒蠢歸蠢,倒也難得說了一句無比正確的話。

  “二王子,這事可開不得玩笑。”胡國柱趕緊說道:“打出這樣的旗號,我們雖然肯定能獲得全云貴支持,可是我們馬上就變成全天下共同的敵人了。”

  “我也就開開玩笑。”吳應麒搔搔腦袋,說道:“我當然也知道這套行不通,不要說滿狗了,就是尚可喜和耿精忠都眼紅我們的八旗福壽膏,真打出這樣的旗號,他們還不得把我們撕了?”

  “其實,我覺得二王子這招可行!”盧胖子語出驚人,說道:“我認為,王爺完全可以分兩步走,先打出清君側的旗號,借口鰲拜垂涎云南貴州的八旗福壽膏,要求滿狗皇帝將鰲拜鏟除,先團結了云貴百姓,然后等收拾了鰲拜之后,然后再打出‘反清復明’或者‘興漢滅滿’的旗號團結天下人,將滿清徹底推翻,滿狗徹底殺光!”

  “有這個必要嗎?”劉玄初疑的向學生問道:“先打清君側的旗號,然后再打‘反清復明’或者‘興漢滅滿’的旗號,和直接打‘反清復明’或者‘興漢滅滿’的旗號有什么區別?不是脫了ù子放屁一樣?”

  “恩師恕罪,學生覺得大有區別。”盧胖子沉聲說道:“直接打出反清復明或者興漢滅滿的旗號,雖然可以團結天下人,但滿狗也必然把我們當成最大對手,暫時拋棄內部矛盾團結剿殺我們,先攘外后安內,給我們帶來最為強大的壓力。而如果先打出清君側的旗號,可以起到離間滿狗內部的效果,同時示敵以弱,讓滿狗以為我們中了他們的jiān計,對我們掉以輕心,有利于我們將他們各個擊破。”

  “你的意思是,利用鰲拜和麻子皇帝?”方光琛醒悟過來,說道:“滿狗內部有鰲拜和麻子皇帝的不可調和矛盾,現在他們把矛頭指向我們,是為了把矛盾轉移,暫時團結內部。而我們打出清君側的旗號把矛頭單獨指向鰲拜之后,就又把滿狗內部的矛盾凸顯了出來,讓麻子皇帝心存僥幸,覺得我們只要收拾了鰲拜保住了八旗福壽膏的獨家種植權,就有可能偃旗息鼓不再造反,對我們掉以輕心。”

  “延獻先生所言極是,基本上是這個道理。”盧胖子點頭,又說道:“不過以麻子皇帝jiān猾狡詐,對我們完全掉以輕心,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下官認為,這么做最大的好處,還是在我們消滅鰲拜之后獲得的利益,還有樹立的形象,以及利用鰲拜兵敗之后麻子皇帝乘機發動清洗的機會,再忽然殺滿狗一個措手不及。”

  “說詳細點,越細越好。”吳老漢jiān不動聲è的命令道。

  “遵命,那下官就獻丑了。”盧胖子清清嗓子,毫不臉紅的在老丘八吳三桂面前賣道:“第一,下官認為,對于滿狗朝廷而言,既然打算對我們平西王府動手,必然圖謀將我們平西王府剿殺在云貴境內,避免將戰擴大,這樣對他們最為有利。而我們打出清君側旗號示敵以虛,也就正中了滿狗的下懷,滿狗朝廷首輔鰲拜必然調集無數人力物力南下,親自領兵與我們在云貴境內決戰。”

  “王爺,你是老軍務了,想必也清楚在我們占據地利人和的云貴境內決戰,對我們有多有利了。而鰲拜被我們消滅之后,他從全國各地調集而來的軍械錢糧,不也就全部落入王爺掌中了?”

  “還有,鰲拜既然親自領兵南征,所部必然是滿狗最為精銳的軍隊,我們利用有利地形和滿狗對我們力量估計不足這兩點優勢,以逸待勞將他率領的滿狗精銳殲滅,接下來王爺再領兵北伐,不也就輕松多了?”

  “看不出你iǎ子在這方面也有兩把刷子,是個將才。”吳老漢jiān笑笑,一雙三角眼中忽然出精光,冷笑說道:“不過你還說漏了一點,這個旗號還有一個妙用就是離間敵人軍心,有利于我們在取得優勢時招降敵人,讓敵人認為我們只要消滅了敵人,就不會對他們下殺手,心存僥幸之下,自然也就不會和我們拼命了。”

  使鰲拜和我們在云貴境內決戰?”胡國柱稍一沉馬上就說道:“我贊成,一峰給我們打造武器好是好,就是對后勤壓力太大,人丁不足又恰好是我們云貴最大的弱點,在云貴境內和滿狗主力精銳決戰,既可以發揮熟悉地形的優勢,又可以減輕后勤壓力,為更下一步奠定基礎。”

  “我也贊成。”一直沒有說話的汪士榮終于開口,給盧胖子投了一張贊成票,“在云貴境內決戰,俘虜到的漢人士兵,可以用來彌補我們人丁兵力不足的弱點。”

  “一峰,你只說了第一,還有第二和第三呢?”方光琛不動聲è的追問道。

  “第二就是在忽然發力消滅鰲拜主力之后,可以云貴軍隊天下無敵的形象。”盧胖子仔細解釋道:“二十萬滿狗鐵騎橫掃天下,早已經樹立不可抵擋的形象,王爺的軍隊雖然也不遜è他們,但是在印象上始終要遜è一籌,同時滿狗又有鰲拜這個能征善戰的老將坐鎮,我們這些年來又連遭削弱,公開編制的軍隊甚至不到兩萬,是個人都覺得強弱懸殊,滿狗獲勝幾無懸念。”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如果直接打出反清復明或者興漢滅滿的旗號,可能最多也就是堅定反清的臺灣鄭經會起兵支持,耿精忠、尚可喜和各省督撫至少也會保持觀望態度,說不定為了自身利益和爭奪勝利果實,反過來起兵幫助滿狗對付我們,作用實在不大。而打出清君側旗號將鰲拜入云貴決戰后,我們只要利用各種優勢將滿狗精銳殲滅,那么滿狗不可戰勝的神話打破,王爺天下無敵的形象樹立,王爺再打出團結天下人的反清復明或者興漢滅滿旗號,不就是從者如流,群起響應了?”

  “第三,下官可以斷定,以滿狗麻子皇帝的無恥格,在鰲拜南征期間,必然會在京城之中興風作爭權奪利,當鰲拜兵敗消息傳回京城之后,麻子皇帝肯定會從暗中活動轉為公開,屆時他為了穩住王爺,也肯定會拋出鰲拜當替罪羊,犧牲鰲拜給王爺和云貴軍隊出氣,王爺你不管提出什么條件,他也必然會一口答應。而王爺你一邊對他敲詐勒索增強力量,一邊暗中準備全面北伐,等到時機成熟,再忽然打出反清復明和興漢滅滿旗號,就又殺麻子皇帝一個措手不及,完全占據上風。”

  滔滔不絕的說到這里,盧胖子喝了一口水,又說道:“王爺,這么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萬一迎接世子回滇失敗,只要世子保住命,那么在消滅鰲拜之后,王爺就可以乘機提出條件,讓滿狗皇帝釋放世子和兩位王孫。”

  吳老漢jiān還是不動聲捻完著酒杯考慮許久后,吳老漢jiān才轉向同樣沉默盤算的心腹走狗們問道:“一峰提議分兩步走,第一步示敵以虛,將滿狗主力入云貴決戰,第二步再全面反攻,你們覺得怎么樣?”

  “想不到一峰不僅精通西學,在軍事上也有這么高的造詣。”胡國柱第一個說道:“這么做,我們可以避開許多弱點,最大限度發揮所有優勢,我贊成這么做。”

  “我也贊成。”方光琛點頭,劉玄初和汪士榮反復考慮了許久后,也點頭同意,比劉玄初更加熟悉軍事的汪士榮還補充道:“最好決戰地點應該是在貴州安順一帶,那一帶地勢開闊,有利于大軍團作戰,四周還全是山林,又有利于將敵殲滅,同時可以避免戰火殃及我們最重要的云南。”

  “我也覺得在安順決戰最好。”盧胖子厚顏無恥的給自己投了一票,說道:“安順決戰,滿狗最理想的屯糧屯兵地就是貴陽,同時平越和鎮遠也是理想的屯糧地,有滿狗給我們當運輸隊,把無數的糧食軍需送進貴州,方便我們就地支取,何樂而不為?”

  “那就在安順打吧!”吳應麒咋呼起來,“那一帶地勢開闊,我們的飛艇想怎么飛就怎么飛,炸光那幫野豬皮滿狗!父王,你覺得怎么樣?”

  “既然你們都沒意見,那就在安順在打吧。”吳三桂淡淡說道:“明天就下一道命令,從明年起,貴州各州府擇地種植八旗福壽膏,先把貴州的民心爭取過來。”

  “妙!”胡國柱眼睛一亮,拍馬屁道:“還是老泰山棋高一著,貴州各州府擇地種植八旗福壽膏,沒說種多少,也沒究竟都在什么地方種,貴州的軍民百姓看到了這個希望,還不得爭著搶著幫我們殺滿狗啊?”

  “既然王爺已經決定分兩步走,那我們乘著這個機會,把第二步也討論一下如何?”方光琛說道:“不管第二步是打反清復明旗號,還是打興漢滅滿的旗號,我們都先做好準備,這樣到時候突然打出這個旗號,效果才更好。”

  “不錯。”吳老漢jiān點頭,吩咐道:“你們都議一議吧,我們第二步打什么旗號好?”

  “反清復明。”劉玄初第一個說道:“打出這個旗號,可以獲得臺灣軍隊的全力支持,老夫敢斷言,不管尚可喜和耿精忠會不會跟隨我們起兵,我們最可靠也最堅定的盟友,只會是臺灣軍隊!打出這個旗號,可以更進一步獲得他們的支持。”

  “反清復明這個旗號好是好,可是篦子坡之事(篦子坡為吳老漢jiān殺害永歷的地點)……。”胡國柱猶豫了一下,說道:“所以,還是興漢滅滿比較好。”

  “不可。”方光琛反對道:“民間的前明遺族眾多,他們可以接受王爺反清復明,但未必會接受王爺興漢滅滿直接做皇帝,所以最好還是打出反清復明的旗號收買人心,然后大事初定,王爺再慢慢登基稱帝不遲。畢竟,我們大明太祖也是先奉韓林兒為帝,最后才自己稱帝的。”

  “可是王爺絞殺永歷帝一事,怎么向天下人解釋?”汪士榮毫不客氣的說道:“我認為,還是直接興漢滅滿比較好,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不需要那些遺老遺少的支持。”

  “胡說!沒有天下人的支持,王爺怎么能坐穩江山?”劉玄初習慣的和汪士榮抬起杠來。

  “那篦子坡的事呢?王爺怎么向天下人jiā代?”汪士榮反駁。

  “行了,別吵了。”吳老漢jiān沒好氣的打斷——在箅子坡殺害永歷,可是吳老漢jiān心頭最疼的傷疤。喝住了幾個爭論不休的走狗后,吳老漢jiān又把目光轉向沒有說話的盧胖子和吳應麒,吳應麒還道老爸是問自己的意思,趕緊搖頭擺手道:“父王,別問我,你知道的,我在這方面最不拿手,你叫我提刀砍人可以,問我這些事,不是要我的命么?”

  “算你iǎ子有點自知之明。”吳老漢jiān冷哼,又轉向盧胖子問道:“一峰,你主意多,見事獨到,你怎么看?”

  “王爺,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扶桑天皇?”盧胖子還是喜歡回答得牛頭不對馬嘴,慢騰騰的說道:“扶桑天皇沒有權力,但一直占著皇位,權力都在大臣手里,大臣也只是尊敬他,并不聽他命令,只是祭天祭祖的時候用到他。”

  “你的意思是,本王效仿扶桑,立一個皇帝,但不給他權力?”吳老漢jiān沉問道。

  “王爺,事到如今,你還想對二王子瞞到何時?”盧胖子反問得更是離譜,“到了今天,你是不是應該告訴二王子,他真正的身世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吳老漢jiān起了些怒氣。

  盧胖子并不著急,只是離席起身走到吳應麒面前,忽然向吳應麒雙膝跪下,額頭貼地,恭敬說道:“二王子,事到如今,卑職也不敢瞞你,其實你不是王爺的親生兒子。”

  “什么?”吳應麒跳了起來,一把揪住盧胖子的衣領,大吼道:“死胖子,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我不是父王的兒子,那我是誰的兒子?”

  “二王子,其實你不姓吳,姓朱。”盧胖子哽咽著說道:“你的真正名字,是叫朱慈炯,是大明崇禎皇帝的三太子,二十六年前,反賊李自成攻破北京之時,崇禎先皇將你秘密托付給了王爺的父親吳襄吳老將軍,但不幸走漏了風聲,被反賊李自成察覺,逼迫吳老將軍jiā出你,吳老將軍為了保護你,就把王爺的次子——也就是真正的吳應麒二王子jiā給了李自成逆賊,換取了李自成的信任,保住你的命,可王爺真正的次子,卻不幸被……。”

  “其后,吳老將軍又把你,連同你的身份證明,一起送到了山海關,托付給了王爺。王爺為了幫你復位,就向滿狗借兵入關,趕走了逆賊李自成,不曾想滿狗背信棄義,乘機占據了我們大明的uāuā江山,同時弘光、隆武和永歷等jiān賊各自稱帝,竊取華夏神器。jiān詐的滿狗又放出謠言,說是王爺做了漢jiān,引滿狗入關除了自己貪生怕死外,更主要是因為李自成搶了王爺的愛妾,把王爺推到天下漢人的對立面……。”

  “一邊是殺氣騰騰的滿狗,一邊是天下漢人的唾罵,還有一邊是南明諸逆賊的仇視敵對,王爺身負先皇的托孤之重,并沒有貿然與滿狗魚死網破,而是選擇了忍辱負重,為了保護大明王朝的最后一絲血脈,王爺默默的背負著漢jiān的罵名為滿狗攻城掠地,借著滿狗的手剿滅了永歷、隆武等篡位逆賊,也為大明王朝在暗中保留下了云貴兩省,含辛茹苦將你這位真正的朱三太子撫養長大人,并在暗中招兵買馬,積蓄力量,等待著重舉大明龍旗、光復漢家江山的這一天……”

  說到這里,盧胖子已經是泣不成聲,而吳應麒越聽越是目瞪口呆,最后忍不住回過頭來,沖著同樣目瞪口呆的吳老漢jiān問道:“父王,一峰說的是真的嗎?我真是被祖父從李自成刀下換回來的朱三太子?”

  直到吳應麒問第二遍,吳老漢jiān才從震驚之中清醒過來,再回頭去看胡國柱和劉玄初等走狗時,卻見他們或是在苦苦思索,或是已經面lù狂喜。見吳老漢jiān的目光轉向自己,已經醒悟過來的胡國柱咽了一口口水,猶豫著說道:“岳父,臺灣那邊的寧靖王朱術桂只是監國,并沒有稱帝,在名義上和我們并沒有沖突,此計可以考慮。”

  “父王,你怎么不說話?我到底是不是朱三太子?”吳應麒第三次焦急的問道。

  “你是不是,得容我考慮考慮。”吳老漢jiān遲疑著說道:“這件事太大,我要仔細考慮再決定。”

  “父王,你在說什么啊?”吳應麒委屈的叫嚷起來,“我是不是你的親兒子,你竟然還要考慮才決定?”

  “你認不認為這個朱三太子無所謂,反正這個好主意我給你出了,你如果不用也是你的損失。”盧胖子心中嘀咕道:“就算你不用也沒關系,大不了等我有了實力獨立自主以后,我再親手把你兒子捧成朱三太子,這樣我投靠漢jiān的臭名,也就變成美名了。”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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