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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新式的武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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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月亮和陳德生回到家,看到眼前被折騰的面目全非的家,陳月亮火冒三丈,又要折回去找蔡忠云算帳。

  “王八蛋,真是欺人太甚!”陳月亮憤怒吼道。

  “陳月亮,現在要冷靜,不能再起事端。”陳月明趕快伸開雙臂把陳月明給攔住。

  “是呀,聽你月明哥的。你剛回家,有些事不太了解。”陳德生也上前來勸阻兒子別再沖動。

  房子的中堂上,已經堆起柴火與門板之類,在旁邊還有燃過的灰燼。

  這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準備燒房子的前兆。

  “難道,他們還敢燒了房子?”陳月亮看到這個場景,有些驚訝地說道。

  光天化日,竟敢燒我家的房子,無法無天。

  “嘿,他們有什么不敢的。”陳德生嘆了一口氣這樣說道:“前些天,陳有財三兄弟的房子,不就讓蔡姓的人,差一點燒掉了嗎。”

  看到眼前這情景,陳月亮知道老爸說的肯定非虛。

  陳德生走進大堂,就動手把那些柴火與門板移開去,可是他的手腳不靈便,動作起來非常吃力。

  陳月明看了一眼陳月亮,看陳月亮低頭沉思的模樣,知道他可能有些冷靜下來,就上前動手幫陳德生一起清理中堂上的柴火門板。

  陳月亮看到老爸的舉動,心里真不是滋味。

  老爸他這一輩子逆來順受慣了,什么樣的虧他都能默默忍受。

  人家把家砸成這個樣子,老爸還是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

  陳月亮心里隱隱作痛,老爸沒有自己在跟前守著,這生活就太悲涼了。

  “燒人家房子是犯法的事,這樣的事也容他們胡作非為?”陳月亮在動手清理被打破砸爛的家具物品時,這樣問身邊的陳月明。

  陳月明笑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他知道現在的陳月亮還處于憤怒情緒之中,弄不好又會再次激起陳月亮他那好打包不平的脾氣來。

  “蔡家人有什么不敢的?他們想燒誰家的房子還不就是一把火的事。”陳月慶從大門外進來,聽到陳月亮問陳月明的話,就這樣接了話茬說道:“村里人現在都在傳,說是你陳月亮真有種,回來馬上就給了蔡忠云狠狠的一拳。”

  陳月慶是大坪洋大隊陳家村第六生產隊的隊長,矮個子,機靈鬼,比陳月明小,比陳月亮大。

  “你怎么來了。”陳月明這樣問道。

  “我聽說陳月亮退伍回家,就想過來看看,半道上就聽到陳月亮打了蔡忠云的事。又說蔡信平帶了一幫人來鬧事。還是讓我猜著了,他們不燒房子也得把這家打砸一通是才會走的。”陳月慶看了一眼這滿地破碗碎碟的境況說道:“要不是蔡孝天及時趕到罵幾句,可能這房子怕是真給點著了。”

  陳月慶看陳月亮想知道蔡姓的人燒陳有財家三兄弟房子的事,也不顧陳月明亮阻止他說的眼神,還是把這故事一五一十地說開了。

  陳月慶說,陳有財家被燒去大半棟,說到底還是那句老話,老婆騷,定倒灶。

  陳有財,陳有田,陳有林三兄弟,是大坪洋大隊陳家村第八生產隊的,

  三兄弟居住在祖上留下來的一棟房子里。那是一個大門進去的三直房子,陳有財已經成家,而陳有田、陳有林兩個還沒有成家,他們父親手上就分了家,三兄弟一人一直房子。

  跟所有的村民人家都差不多,生活都挺艱難的。

  三兄弟又是比較溫順的脾氣,用村里人的話說,就知道低頭干活的人。

  就是三個月前的一天,陳有財突然在自家門口讓蔡信厚的老婆給打了。

  陳有財坐在自家門口,蔡信厚老婆上陳有財家來找蔡信厚,陳有財不讓進門,蔡信厚老婆一個耳刮子就過去了,把陳有財打得滿嘴噴血。

  這蔡信厚老婆為什么要到陳有財家找蔡信厚?

  原來,這陳有財就是武大郎,而蔡信厚就是西門慶。

  這樣說你懂了嗎?

  這陳有財比武大郎更進步了一些,是新式的武大郞。

  蔡信厚在跟陳有財老婆在房子里做那騷事的時候,陳有財就在自家的大門口坐著,以防陌生人擅自進入他的家。

  每次都是這樣,但凡蔡信厚上陳有財家之后,陳有才一準坐在自家大門前,不是搓稻草繩編草鞋,就是削竹篾編竹箕斗。

  當然,蔡信厚要上陳有財家,自然是看準了陳有田和陳有林兩兄弟不在家的時候。

  就是陳有田和陳有林兩個在家,他們又能把大哥家的事管得過來嗎。

  這事,村人皆知。

  這事,唯獨蔡信厚老婆不知。

  這故事可有些年月了。

  陳有財是農村人說比較糯的那種,性格溫和,內向,又沒有主張的人。

  可偏偏取了個如花似玉的老婆。

  這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陳有財的老婆跟蔡信厚對上眼了。

  蔡信厚就是陳月亮他們第三生產隊的隊長,還是大坪洋大隊的副大隊長,人長得五大三粗的,是個地道的力量型的男人。

  開始陳有財發現他老婆跟蔡信厚有一腿時,曾經打過一次老婆。結果不但他沒把老婆打服氣了,反倒讓老婆給毒打了一頓。

  他老婆打他的理由是:整天讓她含著根棉花糖,還不讓她找根老油條過過癮?跟你陳有財結婚五年都沒播下一點小芽芽,還不興她借個種給你陳家添點香火?

  你陳有財有種你就上村里嚷嚷去,是你沒臉皮,還是我是騷狐貍?

  自此之后,只要蔡信厚上陳有財家,老婆對陳有財準是一句話:上門外待著去,要是讓別人進到家里來,我就打斷你的狗腿!

  陳有財就開始忠于職守,上自家大門外待著,嚴防死守,防止他人無故入侵。

  陳月亮聽著這故事,就有點暗自好笑,就問道:“結果呢?”

  “蔡信厚老婆打了陳有財耳光,還踢了他幾腳。”

  “捉雙啦?”陳月亮想,既然蔡們厚老婆跑到陳有財家來,目的就是想捉奷捉雙的。

  “沒有,蔡信厚跳后墻逃跑,結果把腿摔斷了。”陳月慶說道:“你說這蔡信厚老婆還真有臉,她領著蔡信厚上陳有財家,要讓陳有財出錢給他老公治斷腿。你說這霸道得是不是沒了王法?”

  還有這么一出。捉奷沒捉到雙,老公摔斷了腿還敢上陳有財家去鬧事,這蔡信厚老婆還真是屬豬八戒的。

  可就是這樣,明顯就是蔡信厚家的不占理的,還能燒陳家三兄弟的房子嗎。

  “老婆騷,定倒灶。這話說的一點沒錯。”陳月慶說道:“要不是陳有財有那么個騷老婆,可能事情還不會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老婆騷,定倒灶,說的是女人要是生活作風不好,喜歡招蜂引蝶的,自然家庭和睦不了,也容易受到村里人的歧視和非議。

  可是陳月亮想不通,就這種風月之事,在農村并不罕見,就是陳有財這樣怕打光棍忍讓的老婆甘戴綠帽子的也不稀奇。不過這種事還能鬧到要燒房子的境地嗎。

  要是故事就說到這里為止,你可能也想不到。

  通奸捉奷的,咋就會鬧出燒房子的故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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